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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等了一会,安怀泽露在外面的皮肤就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有些受不住这里的风,还好现在不下雪了,不然更冷,只能让冕哥过来了。
“哎哟,安大夫,我还以为是谁咧,先进来,外面冷。”大根叔赶紧让他进去,朝里面大喊,“婆娘,赶紧弄杯热水!”
进了堂屋,暖和不少,大根婶子端了一杯水出来,“哎哟,快来烤火。”
看到安怀泽手上的肉,大根婶子有些不高兴,“这是咋了?还带东西过来。”
不高兴是一回事,大根婶子还是把肉拿进厨房里了,冕小子他们拿过来的东西,就算怎么推辞,最后他们还是得收下,好几次了,大根婶子现在都不推辞了,反正这些肉,冕小子家也不少,大根婶子他们收的也没有什么负罪感。
过了一会,大根叔看安怀泽缓过来了,应该是暖和不少了,赶紧把还热的水拿过去,“安大夫,你这也是,有啥子事,叫咱们过去不就得了,你这身子骨,出来一吹,都吹跑了。”
安怀泽哭笑不得,“哪有这么夸张。”
他只是怕冷,不适应这里的天气而已,哪有风一吹就跑那么夸张,不过北方人的确长的壮,说起来他也是京都人,也算是北方人了,怎么就光长高了。
或许是南方待的多吧,安怀泽也没有纠结这个,他们家遗传的就是这样,也没办法。
安怀泽喝了一杯水,身子总算是暖和了很多,这才说道,“大根叔,我想打听打听石口村的那个石樊城。”
“石樊城?”大根婶子把一几个烤土豆拿了出来,“安大夫,你打听这个做什么?你家妹妹要出嫁了?”
大根婶子一听这个,就觉得安大夫这是要说亲事呢,她可没忘了安大夫家的那个妹妹,哎哟,说句不好听的,这病怏怏的,她都没听过,听说本来就身子不好,最后还染上了瘟疫。
不过这事,大家也只是私底下说说,大根婶子也不敢问。
“这石樊城家里,听说前段时间还去柳家屯那里找媒人呢,安大夫你这是看上他啦?”大根婶子好奇,不过还是不建议这亲事,“可是听说他可是有心上人咧,我前两天听了一耳朵,说是一直在镇上找人,说是心上人的村子被大猫占了,他想看看有没有跑出来人,结果一个都没找到,你家妹妹,嫁给他不好吧。”
大根婶子皱眉,安大夫人性格吧,有时候挺好的,有时候他们也招架不住,要是到时候石樊城对自己妹妹不好,啧啧啧……还不如别要这门亲事呢。
安怀泽哭笑不得,“说什么呢,我这是给梅子问的,梅子过两年也该嫁了,这时候也该留意留意,听说石樊城家条件不错,梅子过去也不会吃苦。”
大根婶子也不怎么赞成,“这……咱们乡下人,不知道啥是爱情啥子的,但是啊,这过日子,也不是瞎过的,要是自己男人心里有别的女人,这日子怎么也活不下去,糟心,还不如帮梅子看别家呢。”
安怀泽心里有些考量,但是也不好和大根婶子他们说。
“咱们梅子也不差,我先看看吧,婶子你跟我说说。”
大根婶子欲言又止,不过这是人家的家事,她也不好强加一脚,还是把石樊城的事情说了一些,都是她知道的。
“道听途说的,也不知道哪些是真的,不过安大夫,这其他的汉子也不错,何必非得让梅子去他家呢。”
安怀泽笑笑不说话,的确没必要非得让梅子去他们家,不过如今看还是挺满意的。
大根叔有不一样的看法,“这日子是过出来的,感情也能处出来,你嫁给我那会,咱俩也没感情,还不是一样过了几十年。”
大根婶子皱眉,“可这不一样咧……不过……”
大根婶子突然觉得这也没错,这石樊城总不能一辈子不娶媳妇吧,再说了,现在过日子,谁还在乎啥子感情,只要日子过好了,就很不错了,石樊城的条件,的确是很不错呢。
大根叔不太留意这些东西,只是也听过一些人说,石樊城这人不吃哦,会赚钱会养家,人孝顺,现在日子也过的很不错。
“这都是以前听到的了,现在村子里不跟外面交流,也不知道现在他家的情况。”
村子就隔几天知道一点外面的消息,大多都是军队走到哪里了啊,还有其他重要的消息,像这些消息,很少有人会去打听的。
很快的,安怀泽就打听好自己想要知道事情了,天色也不早了,他也得回去看看安安了。
“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安怀泽站起来。
大根叔和他出去,关了门,安怀泽走了几步路就到家里了,就这么一两分钟的时间,安怀泽都觉得身子冻僵了。
“爸爸。”安安坐在堂屋里,正在和老七抢东西,两小只滚在一起。
老七怎么着也是小老虎一只,可比安安大呢,力气什么的安安都是比不上的,安安自然也抢不过老七,不过老七有分寸,一人一虎有来有回,很是激烈。
“安安加油。”安怀泽轻笑,也没有去帮。
“嗯!”安安点头,然后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啊啊直叫,只是力气也没有多大是了。
安怀泽等了一会,赵冕就回来了。
赵冕进门就听到安安的声音了,无奈的看着家里这两只小霸王,反倒是老大他们安静许多,一直在角落趴着,互相舔毛。
“刚刚出门了?”赵冕问道,看老七让安安把布偶抢过去了,蹲下来把老七抱了起来。
安安一愣,还以为爹爹是抱他呢,然后就有些不高兴,瘪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眼看就要哭了。
赵冕哭笑不得,把老七放下来,想抱安安,安安突然就委屈的嚎了起来。
“呜哇……爸爸。”安安哭着跑去安怀泽那里,也不知道是触到了他哪根弦,闭着眼睛埋在安怀泽腿上。
“小小年纪还学会吃醋了。”安怀泽轻笑,把安安抱起来,轻拍后背,“好了好了,不哭了,爹爹最疼你了。”
赵冕愣在当场,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安怀泽觉得好笑,估计是小孩子心思敏感了,他记得以前悠悠也这样子的。
“来,爹爹抱抱。”安怀泽使了个眼色。
赵冕赶紧快步走过去,把安安抱起来,“好了好了,不哭了啊,是爹爹错了。”
赵冕亲了亲儿子的脸颊,安安哭的脸都红了,倒是没有抗拒赵冕,埋在爹爹的怀里一直哭,哭的脸都红了。
“呜哇……爹……爹……哇……”
“嗯,爹爹在呢,不哭了啊。”赵冕心疼的抹掉安安的眼泪,“爹爹错了,爹爹最疼安安了。”
“唔……”安安看了一眼爹爹,赵冕笑了笑,安安又埋下脸继续哭,更伤心了。
安怀泽拿了棉毛巾过来,浸湿了拧干,给安安擦眼泪,“不哭了,看爹爹不是抱你了吗?”
“呜……爸爸抱……”安安伸出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小小的打起嗝,哭的太急了。
安怀泽伸出手,安安把身子探过去,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又回来,重新埋在爹爹怀里,小声哭着。
安怀泽哭笑不得,轻轻的打了几下赵冕的手,“好了啊,爸爸打他,让他欺负安安。”
安安抬起头,赵冕无奈的又被打了几下,安安这才慢慢的停了,揽着赵冕的脖子,“爸爸打……”
“……”赵冕无奈苦笑,真是亲儿子。
安怀泽又打了几下,“打他,让他欺负我们安安。”
安安情绪慢慢的平复,安怀泽拿起安安的手,打了几下赵冕,“安安打他,不哭了啊。”
“嗯!”安安用力打了几下,也没多大力气,只是赵冕怕他打疼了手,小孩子皮肤太嫩。
安怀泽两人看安安不哭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么乖的孩子,突然哭了,还真是有些不习惯,都不知道怎么哄。
安怀泽责怪的看了赵冕一眼,看你做的好事!
赵冕耸肩,他也没想到会这样。
打着打着,安安又小声哭了起来,“爹爹疼……唔……”
赵冕心里一暖,柔声说道,“爹爹不疼。”
这力道就跟蚊子叮一样,哪里会疼。
“哇!”
安安突然又伤心的哭了起来,安怀泽刚坐下来呢,又是心里一颤,有些生气,“你又怎么着他了!”
安怀泽把安安抱过来,“不哭了啊,咱们不理他。”
安怀泽把安安抱去旁边,背对着赵冕,赵冕一头雾水,他也不知道啊,他只是说他不疼。
赵冕不知道该怎么办,看安安哭了许久,安怀泽也哄不好,手足无措的赶紧走过去,“爹爹疼,爹爹疼!”
赵冕想摸摸安安,又怕安安又生气了,也不敢碰他,手抬起来好几次,也不敢摸上去。
安安抬起头,小脸上都是泪水,安怀泽擦都来不及,也不知道一个小孩子怎么能装那么多眼泪。
“唔……爹爹……唔……疼……”安安的哭声慢慢小了,期待的看着赵冕。
“爹爹疼。”赵冕不敢否认。
安怀泽心思比较细,从小照顾妹妹,向来细心,不像赵冕这些弟弟,粗养着。
“爹爹最疼安安了,是不是?”安怀泽下巴抬了抬,让赵冕回答。
“爹爹当然最疼安安了。”赵冕没有犹豫,这还用问吗?他和小泽就一个孩子,不疼安安疼谁?
赵冕说完才恍然大悟,原来安安说的不是爹爹疼,是想让爹爹疼他。赵冕反省,他平时是有些忽略儿子的感受了,总想着家里小泽疼着,他得凶一些,哪里想到,没顾到儿子的心情了。
“来,爹爹抱抱。”安怀泽把安安抱给赵冕。
安安期待的看着赵冕,眼里的泪水还在打转,赵冕赶紧把儿子抱过来,安安这才嘟着嘴,没有哭了。
安怀泽重新把安安的眼泪擦好,安安趴在赵冕身上,一抽一抽的,看起来可怜的要命。
“爹爹疼……唔……”安安小声呢喃着。
“爹爹最疼安安了。”赵冕又重复了一遍,怕安安又伤心了。
“爹爹抱安安。”安安撒娇道,声音有些小了。
“要睡了,我去舀水,还没洗澡呢。”安怀泽走进去,舀了一盆水,兑了点了冷水,水的温度就差不多了。
安怀泽去找了衣服,赵冕给安安洗澡,安安刚脱了点衣服就清醒了许多,看到是赵冕,又迷上眼睛打瞌睡了,很快就睡着了。
两人给安安洗好澡,把安安放回床上,赵冕刚走开,安安又醒了,感觉不到爹爹的气息,又张嘴哭了起来。
“好好好,爹爹抱了。”赵冕一个箭步跑过去,把安安抱起来哄,安安这才慢慢的睡着了。
赵冕给家里的几只喂了吃的,外面又开始下雪了,去洗了澡出来,雪已经很大了,明天又得扫雪了。
“我去收拾一下今天的东西。”安怀泽突然想到这个。
“我去吧。”赵冕不想让他又弄脏了手,这才刚洗澡呢。
“我去吧,安安离不了你。”安怀泽说完就出去了,也没有多少东西,肥料种子这些放到杂物房归置好,剩下的就是布匹这些东西,放到阁楼就行。
不过因为搬肥料,还是弄张衣服了,安怀泽不得不又去洗了个澡,出来感觉都快午夜了。
“我该去弄好再洗澡的。”安怀泽穿了件赵冕的衣服,去把安安抱过来,安安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没有怀疑又继续睡沉了。
赵冕还没得洗澡,还得出去看看后院,看看屋里,安怀泽也不知道他怎么找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