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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过啊,怎么能没考虑过呢。
但季禾只是捏了捏季俨的耳朵,轻声道:“不用担心。”
季俨偏头在他的掌心上蹭了蹭:“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师尊。。。。。。只想着时时刻刻都和师尊在一起,你过去还说让我把你叼去魔界没人的角落里,我现在倒想这么做了。。。。。。外界兴衰荣辱又与我们有何关系。”他叹了口气,“我一直很担心师尊不见了,我又见不到你了。。。。。。“
你就不害怕吗?
你不想与我在一起吗?
后面的话季俨没有问出口,他比谁都明白,他能得到季禾的感情绝不仅是因为狼崽子季俨会撒娇能照顾人,更因为他是摇光君。
季禾要是知道了他心里在想什么,大概能揍他一顿。实不相瞒,季禾天天记挂着季俨的狼耳朵与狼尾巴。
季禾正准备开口说什么,突然神色一变,不止他,另外三人也明显感觉到了荒野院落外设置的结界一动——有人进来了。
虽说二次反转开启之路势必困难重重,但季禾也不想刚开头就受阻,于是他果断起身拜别:“先前所托之事劳烦二位,雁卿先行一步。”
而他前脚刚踏出去,后脚就有人轻扣屋门了。
扣门之人并未掩藏自己的气息,运行的功法都在气息里透露无疑——游明琰。
游白衣脸色一变,蓦然想起了来时之路上季俨与他说过的话。
“江南世家之事,如今看来颇有蹊跷。凶手知道如何完美的错开游家家主的视线,也知道一些阵法的画法——如果我没记错,好些阵法在游家书楼里也有一份?”
游白衣展开自己的‘秋水人家’挡着脸,只露出了一双含笑的眼睛:“摇光君这是何意。”
“没什么。”季俨随手从路边薅了一片叶子,“只是突然想起当年的狮子巷书寓死的有些蹊跷,听说她也是潇湘人士,还是明琰公子带我们去见的。”
他的话点到即止,游白衣起初并未深思,现在才觉得有些不对。
游明琰逛花楼?谁能比游家人更清楚游家的安排,又有谁能够随意进出游家书楼?为何百年来游明琰一直盯着他?到底是因为担心他,还是。。。。。。怕他知道什么事情。
门外是游明琰,他无视了门内三人不甚好看的脸色,第一眼看见自己的兄长后,才算松了口气:“兄长怎么突然跑到这里来了?还和摇光君,梦阳君一道。。。。。。。我刚在外等的不耐烦了,便贸然进来了,没打扰到你们吗?”
“明琰。。。。。。你怎么知道我在此处。”
“百年惨案的凶手虽以落网,但我心里总没个踏实,向来担心有人对兄长不利,多少有些留意,这些兄长不也知道吗?”
游白衣的脸色在此刻有些莫名:“留意?”他轻笑了一声,玩笑般说道,“我险些以为是监视了。”
游明琰脸色不变,脸上有一些矜持的无辜:“兄长怎么会这样以为?”他的眼神从季俨和梦阳君脸上扫过,往破烂的里屋里忘了一眼,“还是说有人跟兄长说了什么?”
游白衣深吸一口气:“明琰,百年之征后你我兄弟二人有誓,今生今世,不离不弃,彼此间不能有半句谎言,是或不是?”
“是。”
“那你告诉我,据霜之死,和你是否有关系?”
“是。”
游白衣执扇的手,蓦地收紧,又问:“那江南世家之死,是否也和你脱不了干系?”
游明琰不笑了,他别用深意的眼神从游白衣身后扫过,在季俨的身上停留了一瞬,喃喃自语道:“还真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是或不是!“
游白衣压抑着怒气的声音唤回了游明琰的神,他看着游白衣,又道:“是。”
“行。。。。。。。行。。。。。。”那柄折扇被游白衣捏的‘咔咔’响,显然愤怒至极,“平白无故让别人背了罪名,我却不知道也没想过,这。。。。。。。凶手竟然一直就在我眼皮子底下窝着。”
“明琰。。。。。。游明琰,你——!!!”
“我不配姓游,是不是。”游明琰冲游白衣淡淡一笑,“这话你百年之征时就对我说过啦。”
游白衣猛然一僵,怒火仿佛都被凝固住了。
“可是哥哥,你不知道或许也不止这一件。”
游明琰说着,将自己的外袍随手扔在了地上,之后便在众人惊诧的眼神里缓缓解起了自己的衣带,直到他上身赤裸,露出了满身陈年老疤为止。
游明琰看着游白衣震惊的神情,一句一句的往自己心坎里捅刀子:“过去兄长不喜欢我,所以肯定也不清楚我被常怀仁他们掳去的事,对不对?”
“你。。。。。。。这伤。。。。。。。”
“他们打的呀。花招可多了,烫的,掐的,割的,咬的,捅的,烧的。。。。。。他们说闲来不爽,只要尽情折腾游家的小杂种就爽了,说起来。。。。。。我甚至也不算童子身了?”他冲游白衣颤巍巍的一笑,笑成了一把刀,直直的往游白衣心里捅,“我本来想着不给兄长看的,这么丑,怎么配得上你?但是我。。。。。。我好疼呀。”
“所以。。。。。。你杀了他们?”
“我原本不想动手的,江南世家纵然可恶,可是兄长认我了,待我好了。。。。。。我哪儿还记得住他们呢。”游明琰又若无其事的将衣袍穿好,轻描淡写道,“但是,他们不该对兄长的游家下手啊。”
“他们觊觎游家的位置,日日给兄长难堪,处处想着给兄长使绊。。。。。。我虽然没什么大用,但也不能容忍有人这么欺负兄长呀。”
兄弟间的感情纠纷,实在是没别人插手的份,老实说就是围观也不怎么应该,不过游白衣看上去也不怎么在意,愤怒道:“你说什么胡话?!人命因果是你能随便沾染的?!未来那百条人命偿还在你身上什么地方你知道吗?!你还想修炼飞升吗?!“
游明琰面对游白衣的怒火,天真又莫名的道:“只要兄长飞升就好了。”
游白衣被捅的伤口里流出来的都是酸涩的血,他颤声道:“为何要自己动手,这些畜生为何值得你去动手?!你分明也知道,我清理他们只是迟早的事,你为何要下此杀手?!你受委屈了为什么不和我说?!”
姑苏雅公子终于不复人前的温雅模样,君子风骨都泡软在了心疼游明琰的泪水,和气急的血水里,再不见一点踪迹。
“你叫我一声兄长,却什么都不说,那要我这个兄长有何用?!”
“怎么能让那些腌臜的东西玷污了兄长呢?”游明琰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小声道,“况且。。。。。。兄长当初也是不认我的呀。”
你都不认我,我就没有兄长了呀。
“兄长能杀的人,我替你杀,兄长不能杀的人,我更要杀。肮脏骂名皆可由我一人承担,诅咒因果只需降临在我一人身上,而兄长。。。。。。兄长只需要担起一个无小人挡路的游家就好了。潇湘子渝,梦阳白衣。。。。。。兄长只需要当那个白衣就好了。”
雅公子游白衣讷讷无言,只觉得每说一个字,心口都在漏风,血和泪都再倒灌,唯有光阴不可从头。
游白衣想伸手拉过游明琰,却被游明琰后退一步错开了,他正待在说些什么,破烂的庭院内却突然狂风乍起,卷起了一地的沙砾枯叶。
来人为修士,功力不凡,心里狂躁,一声威压逼人,灵气四散,游白衣等三人后退几步,游明琰却往后又走了一步。
尘埃落定,逐渐显现出季鸿的身姿。
百年已过,他看上去和当初没有多大的差别,依旧是万事不挂心的疏狂模样,唯有眉心的皱痕泄露了心绪——他很着急,非常着急。
“抱歉打断了你们兄弟二人的对话,雅公子不要见怪。”他像根棒槌似的冲游白衣一点头,又转向另外两人,“只是我大师兄不见了,你们可曾有人见过他?”
季俨心里一惊,问道:“韩掌门不见了?”
季鸿不耐烦的一挥手:“只说有没有见到?”
季俨摇头,季鸿的脸色更难看了,又问:“那二师姐呢?”
“也不曾。”
季鸿的脸色彻底变了,这时他的云淡风轻也装不下去了,彻底焦躁了起来,但又不好多说什么,转身便要走,走前又回头叮嘱:“我二师姐近来身体不好,连日调养也不见有甚功效,怕是经不起外界餐风露宿,如若知道他们的下落,万望告知。”
说着,疏狂的季峰主冲三人深深鞠了一躬,起身时看见了一边的游明琰,插话道:“还不走?”
游白衣身边再无游明琰的容身之处,他深深看了一眼游白衣,最终和季鸿一同消失在了一阵狂风里。
变化来的太突然,即便找到了真凶,也没让这三人开心多少。梦阳君游白衣匆匆告辞,留下季俨一人在原地踟蹰了半晌。
长沙王府一变后,韩诚木杳身体依旧不适,于是修为最高的季鸿独断专行的决定封了天青山,自此再没有人见过除他之外的任何一位天青道子,对天青山内部的情况更是一无所知,不过倒有传言说每月季鸿都会定期往返于白鹭宫与天青山之间,有人还曾见他从天青山带回了一人。。。。。。
那人可能就是韩诚。
季俨再也待不住了,立马回了白鹭宫。
☆、 第59章
季禾对破旧茅屋里发生的事一无所知,由于心宽,他甚至还愉悦的哼起了小调——他的竞技场队友曾对他哼小调的功力做出了一个中肯的评价,说是他哼出来的歌比断网掉线更让人绝望。好好一支小曲被他吹的介乎哭丧与报喜之间,颇有催人尿下的功能,刺耳非常,十步以内的活物都匆匆退去,只有他自己觉得挺悦耳。
他一路猫嫌狗不待见的回到了自己的木屋,进屋前还顺手薅了把兰花,顺手还造了一个插花的容器——不过季禾在这方面眼高手低,评论有一套,做起来就如一个残疾。但他心情好,也就对这伤眼的外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愉悦的将一束兰花插在了瓶里,另一把压干,分开压在了书中。
大概是连日以来诸事顺心,季禾的心情好的不同寻常,做完这些后他开始在书山中静坐,再睁眼时已是夜晚,而当他随手抽过一本书,打开时隐约闻出了兰花香时,整个人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露出了一点含蓄的微妙笑容。
“对了。”季禾突然想起了什么,埋在书里的脑袋抬起来了一些,“系统不是说我见过季俨后,帮我完成第二次反转的人物会出现吗?都晚上了还不出现?”
太沉迷于享乐,险些忘了正事。季禾连忙把书丢远了一点,心想:“书香混花香,十足的摇光君味道,实在是太让人犯罪了。”
【由于身体原因,路上多有耽搁,他们马上就到。请用户注意,届时无论他们对您做什么,请务必不要反抗】
卧槽为什么,我要是反抗了会怎么样。
新来的服务员和过去那个画风不同,十分的强硬【反抗所造成的后果由用户一人承担,与系统无关】
。。。。。。。那你好歹让我知道为什么要这样?
【在二次反转中,需要用户本身的能力达到一个值,但由于您的身体本不属于这个世界,内丹先天不足,无法突破,因此需要有人能解决这个问题】
卧槽你都给了我一个剖丹术了,再帮我弄个丹会怎么样?!
【您自己的游戏,系统不愿意插手再多】
之后季禾就拒绝与系统说话了,静心看起了书,不久后有细雨敲窗,空气似乎被什么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