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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魔头不相信眼泪-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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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有些不安。
他的心乱了,却不知是为何而乱。
他想要立刻逃离这里,紧紧拥抱着的手指却一寸都舍不得松开。
大魔头挣扎不开,只能认命地窝在自己徒弟怀里,喃喃道:“崇毅,我的武功废了,你想什么时候杀我,就可以什么时候杀我,你高兴吗?”
徒弟说:“师父,不要胡说八道。你只是因为怀有身孕,影响了气海,因此才内力不顺。我会护着你,直到你产下胎儿,恢复武功。”
大魔头很想相信徒弟说的话,可他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
他不只是经脉不畅气海淤塞,而是他那股生来便有的神力,消失了。
大魔头闭上眼睛,轻声说:“本座累了。”
徒弟轻轻叹了一声,说:“睡吧,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大魔头睡了。
他睡得并不沉,好像冥冥之中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并不相信徒弟在他耳边许下的那句誓言。
他觉得徒弟会离开。
就在今夜,从他身边离开。
黑漆漆的夜,只有夜风掠过树梢的沙沙声。
徒弟坐在屋顶发呆。
大魔头不愿与他说起旧事,他又何尝不是为了那些往事痛苦不堪。
因果轮回,冤冤相报,贪欲,恨意,恐惧,依恋。
这个江湖千百年来都是如此,为了一件珍宝,或者一本秘籍,厮杀得天崩地裂不可开交。
可他呢?
他和他的师父,又会走到什么地方,是决一死战,还是永不再见。
难道上天还肯眷顾,让他们像现在一样,假装一切都不曾发生,依旧是师恩似海徒弟孝顺的一对师徒?
远处,黑漆漆的雪夜深林中,响起了一串突兀的马蹄声。
徒弟起身提剑跃下屋顶,挡在了大魔头歇息的房前。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新婚不久的小妻子。
小承人从马上匆忙冲下来,眼角还带着泪痕,哭着扑进了徒弟怀里:“相公!”
徒弟有些不自在地握着小承人的肩膀:“润白,你怎么会来这里?”
小承人哭着说:“朔风城一战,父亲身受重伤昏迷不醒,你也失踪了,我又担心又害怕,就带着人在朔风城附近四处寻找,我终于找到你了……”
徒弟愧疚地说:“抱歉,事发突然,没有向你报信。父亲伤势如何?”
小承人趴在徒弟怀里无助地哭着:“大夫说……说父亲身中剧毒……箭簇伤及心脉,已经无力回天,除非……除非我能找到青崖派失落的鲛人珠。相公,你救救父亲吧……我求你……救救父亲吧……”
徒弟知道鲛人珠在何处。
大魔头昏迷不醒的时候,他帮郎中脱了大魔头的上衣清理肩上的伤口,鲛人珠就在大魔头内衫衣袋里。
可是那鲛人珠……却是中原武林从霍其情胸中剖出的物件,他又怎么能替大魔头做主,用这样一件逝者遗物,去救当年的凶手之一。
小承人看出了徒弟的为难,有些失望,更多的是绝望,他挣开了徒弟的手,泪流满面地缓缓后退:“相公……你不愿帮我……你为什么……总要护着那个魔头……他杀了你的父母亲人,你为什么还要一直护着他!我才是你的妻子!现在性命垂危的人是你父亲啊!!!”
徒弟说:“润白,若我能救父亲,哪怕付出我的生命我也不会说一个不子,但霍厉不欠武林盟什么,更不欠你我什么……”
他话未说完,身后却响起了大魔头懒洋洋的声音:“吵什么吵,坏了本座的美梦。”
徒弟回头,看着大魔头倚在门框上,手中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颗珠子,正是他从青崖派少掌门手中抢来的鲛人珠。
小承人看着那颗珠子,想要上前,却迟迟不敢,委屈得眼眶通红泪流满面。
大魔头冷冷地翻了个白眼,把那颗珠子在手里扔着玩。
小承人见徒弟不会再帮他,狠狠心,重重地跪在了大魔头面前:“教主,我知道……我知道你憎恨中原武林,憎恨我,可我的父亲,他操劳一生,如今却要死了。我为人儿女,不能看着亲生父亲命丧黄泉,请教主杀了我泄愤吧,只要……只要教主肯救我父亲!”
徒弟急了:“润白!”
大魔头冷笑一声,缓缓走到小承人面前,居高临下地说:“小东西,我认识你这么久了,第一次发现你居然不是滩烂泥,还有一点勇气。我知道,你的相公在这里盯着我,我不可能杀得了你,若我真杀了你,我的徒弟也会恨我一生,让我日日夜夜不能安宁。邢润白,我不杀你,我还会给你鲛人珠,但我有一个条件。”
小承人急忙擦去眼泪:“教主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哪怕是刀山火海,润白也一定为教主做到!”
大魔头漫不经心地后退两步,说:“杀了崇毅。”
小承人惊呆了:“你说什么?”
大魔头看了旁边同样错愕的徒弟一眼,说:“对,我就是要你杀了你的亲亲相公。不许一剑致命,我要你活生生地砍下他的双脚,斩断他的脊椎,然后再挖出他的心。”
徒弟皱眉不解:“师父,你到底想做什么?”
大魔头居高临下地给了小承人一个不屑的眼神,转身离去。
小承人狠狠心咬咬牙,猛地抽出长剑,砍向了徒弟的双脚。
大魔头早有准备,身如急电猛地闪现到小承人面前,一把握住剑身,把长剑捏碎在掌心,手中碎片看也不看地掷向身后。
林中响起几声惨叫。
小承人惊怒交加:“你!”
大魔头用折下的半截剑身抵上了小承人的脖子,冷笑:“邢润白,你在林中设伏,等本座放松戒备便会杀人抢珠。你以为本座是傻子吗?”
大魔头想要杀了小承人。
徒弟却拦住他:“师父!”
大魔头冷冷地说:“怎么,你要替一个刚才还想虐杀你的人求情?”
徒弟想起小承人向他挥剑的样子,苦笑着长叹一声:“师父,他到底是我的妻子,还救过我的性命。”
大魔头说:“放他回去,日后本座就要面对武林盟无穷无尽的麻烦。”
徒弟说:“我会护师父周全。”
大魔头冷笑着收剑,说:“崇毅,你我师徒之义,到此为止了。带着你的小娇妻滚远些,本座不想再见到他。”
徒弟没有去扶地上的小承人,而是跟在了大魔头身后。
大魔头走了两步,有些酸楚,也有些愤怒地说:“你还要干什么!”
徒弟说:“师父,我说了护你周全,就会一生一世护你周全。”
大魔头笑出了眼泪。
他的傻徒弟啊,怎么总是这么喜欢给自己揽一身责任?
可除了责任,他的徒弟对他,还剩些什么呢?
他堂堂一介魔头,怎么能利用旁人的怜惜和责任,把想要的人绑在身边?
只有邢润白那等无能之人,才会用这么卑劣的手段。
他霍厉,不屑为之。
徒弟说:“师父,武林盟会对你穷追不舍,魔教也不会再对你言听计从,你如今的武功……”
大魔头回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徒弟,举起手中的鲛人珠,慢慢捏成了碎屑。
小承人要疯了:“不!霍厉!霍厉你住手!那是天下至宝,那是能起死回生的宝物!!!”
大魔头慢慢拍掉掌心的碎屑,说:“鲛人珠已毁,武林盟要是仍然想追杀本座,本座随时奉陪。”
小承人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不敢置信地看着大魔头远去的背影,有怨,有恨,更多的却是绝望。
那是他唯一的机会,那是他父亲唯一的生机,却被那个魔头,轻轻捏碎,嘲讽地留给他一地狼藉。
徒弟沉默着俯身把小承人扶起来:“润白,你不该招惹他。”
小承人狠狠甩开了徒弟的手:“他宁愿……他宁愿把鲛人珠毁了,也不肯救我父亲性命,我都求他了,他都跪下求他了,他怎么能如此狠心……他怎么能……”
小承人泪流满面,呆呆地看着远方,半晌之后,捂着脸崩溃地嚎啕大哭起来。
徒弟说:“世间奇珍异草并非只有鲛人珠一样有起死回生之效,我们去四海寻找,广募天下名士,总能救得父亲性命。”
小承人哭着摇头:“来不及了……来不及了……父亲如今,撑不过三个月了……”
徒弟沉默了一会儿,说:“三月之内,我定会找到办法救父亲性命。”
小承人抽噎着:“毅哥,你对我这么好……我差点杀了你……你为什么……”
徒弟说:“你为人所迫不得已动手,况且也未曾伤到我分毫,我为何要怪你?你与父亲当初救了我的性命,我自当有所回报。润白,回家吧,什么都不要说,三月之内,我会去武林盟找你。”
小承人呆呆地问:“毅哥,你不跟我回家吗……”
徒弟说:“我向一个人许下了承诺,虽然他未曾接受,但我既已许下,就要兑现诺言。”
他要去护着他的师父。
直到……直到那个魔头武功恢复,不再需要他,他才能安心离开。
大魔头其实没有走太远。
他就在三里之外的一棵树上看月亮。
徒弟找到了他,叹息:“师父,何必?”
大魔头漫不经心地说:“我就想看见那个讨厌的小东西崩溃绝望的样子,你不让我杀他,还不许他逗逗他?”
徒弟说:“师父,树上风大,你怀着身孕,下来吧。”
大魔头说:“我好不容易爬上来,你让我下去?”
徒弟无奈,只好说:“那我上去给你挡风。”
徒弟轻轻跃上枝头,脱下外套挂在身后的树枝上,挡住了那些吹向大魔头脊背的冷风。
大魔头说:“你既然有了家室,就不该太多分心在其他地方,让我像个恶公公,容不得自己儿媳和儿子亲近。”
徒弟哭笑不得:“师父,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大魔头轻声问:“你爱那个小废物吗?”
徒弟沉默了一会儿,说:“师父,那日我受伤回教,跌下山崖,是润白救了我,他并非是什么恶人。”
大魔头轻轻笑了:“只是因为救命之恩,那若救你的是个相貌丑陋身形肥硕的男人,你也要以身相许?”
徒弟无奈地说:“那我自会另寻其他法子报恩,我与润白……着实是一见钟情。我那日重伤昏迷,梦中曾见一人在我身边为我疗伤,那时,我便爱上他了。”
大魔头错愕地看着远方那轮明月,手指僵在腹上。
徒弟低低笑了:“师父,你别笑话我,我从未相信世上真的会有此奇缘,我和润白尚未相见,他就已经入我梦中了。”
大魔头削瘦的身子在冷风中摇摇欲坠,声音发颤:“你还梦到什么了?”
徒弟有点不好意思:“我梦见……我要了润白的身子……”
大魔头心口提着的那口气猛地冲破心脉,痛得他眼前一黑,从树枝上摔了下去。
徒弟急忙冲下去把师父抱在怀中稳稳落地,焦急地问:“师父!师父你怎么样了!”
大魔头看着徒弟焦急的脸,看了一会儿,又看了一会儿,看着看着,竟痴痴地笑了出来:“奇缘……当真是一段奇缘,本座真该去抓个说书的来,让他把这段奇缘说给天下人,必会……千古流传……”
徒弟没心思再和师父开玩笑,焦急地说:“师父……”
大魔头胸中剧痛。
总有人说,命运弄人。
可谁能料到,他竟会被命运作弄到如此地步。
那一夜交缠,入了徒弟的梦,可当徒弟睁眼时,身边的人却是邢润白。
他怎能料到……他怎能料到……世事无常至此……
大魔头呆呆地看着徒弟年轻的脸,忽然一口鲜血从喉中涌出,虚弱地顺着脸颊淌下去。
徒弟慌了:“师父!师父!”
可他的师父却一直在吐血,一直,一直在吐血,像是要把全身的鲜血,都葬送在这片荒无人烟的皑皑白雪中。
大魔头喃喃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徒弟急切地附耳过去想要听清楚,可听到的,也不过是一些很低很低是自语。
大魔头昏了过去。
再度醒来时,他已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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