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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音让她感到恐惧,她颤抖着睫毛,呼吸险些停止,心里不断揣测着他话中的真正含义。她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啪”甩了他一记耳光,怒斥道:“齐崇轩!我不是妓女!”
被打了一巴掌的齐崇轩,惊愕的表情一闪而过,在他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始终是深不可测的神情,就像一座活火山,隐藏着惊人的威力,不知何时会突然喷发,喷射出炙热的岩浆,吞噬掉周围的一切。
齐崇轩剑眉一挑,疾言厉色道:“你的行为又比妓女高尚多少?还不是和那些女人一样,为了钱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甚至灵魂。我怎么会爱上你这种女人?我一定是疯了!”他一定是疯了,到现在他还无药可救的深深迷恋着她、爱着她。
撂下狠话,他如风般的走了。兰溪眼睛刺痛得无法睁开,她已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因这个男人而伤心落泪了。他的鄙夷的眼神,比任何武器有威力,将她伤得遍体鳞伤、体无完肤、心胆俱裂。她不知,他们为何非要互相伤害。也不知,为何越不想伤害对方,反而却将对方伤得越深。
这一次,她彻底的伤害了他。她隐约感觉到,这也许是最后一次见他了。这或许是最好的结局,她不由得感谢起了,安排今天这场“老情人相聚”戏码的人来,是那个蓄意诬陷她的人,拿着剪刀替她和齐崇轩,剪断了欲断难断的情丝。
灯光昏暗的酒吧里,有两个人正在为他们的计划成功在庆祝。清脆的碰杯声过后,是一男一女得意地放声大笑声。
“哈……哈……”女人一口饮尽杯中的酒,称赞道:“你真是个天才!Steven。居然能够想到把那个贱女人的老相好找出来。这么一闹,那个狐狸精就身败名裂,永无翻身之日了。到时候,齐崇轩就是我的啦!”
Steven皮笑肉不笑的说:“莉贝卡,你太高看我了。我哪有那么大本事,就算有,我也不会把精力浪费在,找糟老头子的事情上。那男人是我花钱雇的,叫他替我演一出好戏。”
莉贝卡脸色骤变,心慌意乱的责问他。“你说什么?那男人是你雇用的,你这么做太冒险了。兰溪要是一口否认,不认识那男人呢?我们的计划不就全毁啦!”
Steven故弄玄虚的说:“别急!这件事,兰溪是百口难辨,她的反应不重要,重要的是齐崇轩的反应。”
“怎么讲?”莉贝卡竖起耳朵,等着听他的“真知灼见”。
“那个女人被人包养过,这是不可磨灭的事实,我亲耳听到齐崇轩和夏磊讲起的,绝对错不了。齐崇轩并没有见过那个包养兰溪的男人,这一点对咱们的计划格外有利。只要随便从大街上拽个男人,让他当着齐崇轩的面,[ …wWw。QiSuu。cOm]说一些和兰溪有过暧昧关系的话,保证齐崇轩会因嫉妒和羞辱感,怒火高涨。到时候,任凭那女人再怎么解释,也无济于事,他都不会理会的。”Steven的脸上挂着阴险、毒辣的笑容。
“高!太高了!”莉贝卡兴奋的喊道:“你这招真够狠毒!就算那女人浑身上下都长满了嘴,也休想说的清。”
“我们还要感谢一个人,要不是他鼎力协助,提供兰溪在国外工作生活的资料给我们,我想事情也没有那么顺利。”
莉贝卡幸灾乐祸的笑道:“噢?还有人比我更讨厌她吗?替我好好谢谢那个人。看来我这五十万,花的很值得啊!”她和兰溪大吵之后,没有得到便宜,出够气的她,想要整垮兰溪,但一直苦于没有机会。一天,齐崇轩的经纪人Steven找到她,说可以帮助她实现愿望,达到目的,希望他们能够合作。Steven的条件是,他要一百万,作为酬劳。于是,她预先付给Steven五十万的出谋划策费,事成之后,会支付余款。
“我说过跟我合作,绝对物超所值。”Steven嘴角噙着笑。
“可你是齐崇轩的经纪人,你的主要职责之一就是保护他的隐私。你为什么要出卖他,选择帮我?”这是她一开始就搞不懂的问题。
Steven哈哈大笑。“我也要活啊,齐崇轩的唱片虽卖的火爆,但大部分的收益都进了唱片公司的口袋。他那个人个性孤僻、不喜欢被束缚,通告少得可怜,广告到目前为止也只接拍过一个,跟着他快要饿死了。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向媒体透露点,他那些不痛不痒的绯闻,赚点糊口的钱而已。”
“一百万,还说只是糊口的钱而已。Steven,你的胃口真不小啊!”
“堂堂‘EM’集团的大小姐,不会连区区的一百万都心疼吧?”
“我莉贝卡,最不心疼的就是钱,但每一分钱都要花在刀刃上。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事成之后,我绝不会亏待你。如果事情失败了,我宁可把那五十万丢到河里去喂鱼。”只要能够整垮兰溪那个贱女人,得到齐崇轩,就算花再多的钱,她的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Steven胸有成竹,拍胸膛保证道:“你尽管放心,我保证万无一失。”
“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干杯!”两个心怀鬼胎的人,达成了共识,推杯换盏起来。
齐虹从回国,唯一的宝贝儿子并没有去接机。她拉着行李,带着满腔的火气来到儿子的住处,猛按着门铃,可门内没有人回应。她只好拿出备用钥匙,打开房门,刚进门就差点被扔在门口的鞋子绊倒。
好不容易到了客厅,一股刺鼻的酒臭味扑鼻而来,不仅如此还有浓浓的发霉的味道。她瞪着惊讶的双眼环视着儿子的房子,有股想要大声尖叫的冲动。屋内的窗帘紧闭,不见一丝阳光。地上横七竖八的倒着十几个酒瓶,茶几上也堆放着二十几个空啤酒罐,沙发上的堆起了如山般的脏衣服。天啊,这种场面必被抢劫过后的画面更可怕。
“齐崇轩……你给我出来……齐崇轩……”齐虹边扯着喉咙大嚷,边气急败坏的推开卧室门,大床上同样凌乱不堪,但没有齐崇轩的人影。难道他不在家?她打电话给Steven,Steven说齐崇轩有一个礼拜没有和他们联系过了。他一直躲在家中不肯见任何人。
“齐崇轩……齐崇轩……”齐虹找遍了每个房间,就是不见儿子的影子。她的火气渐渐被恐慌所取代了,不祥的预感充斥着她的大脑。突然她想起来,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找过,于是心急如焚的冲进卫生间,只见她的宝贝儿子正躺在浴缸里呼呼大睡,她是又气又急又心痛,心里的石头总算着了地。
她虽然不知道儿子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但她知道这回儿子是真的伤透了心。纵使当年兰溪离开他,他也没有如此伤心,萎靡不振,虐待自己的身体过。她心疼地看着昏睡中的儿子。齐崇轩乱糟糟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凌乱的胡子碴爬满了下巴,看起来无精打采、颓废落魄。
齐虹轻轻地推了推他的胳膊,轻柔的说:“儿子,我是妈妈。起来,别在这睡。”也不知道他躺在冷冰冰的浴缸里多长时间了,在这样下去会病倒的。
齐崇轩睡眼朦胧的伸着懒腰,翻了个身,揉着迷糊的双眼,不敢确信的端详着眼前威严的女人。“妈——”他匆忙起身,跳出了浴缸,解释道:“对不起,妈。我忘了您今天的飞机,所以没去接您。”
“看看你成了什么样子!”齐虹拉扯着儿子皱巴巴的衬衫,长叹了口气,无奈的问:“究竟出了什么事?遇到了什么困难和妈妈说说,说不定妈妈可以帮上你的忙。你把自己搞得像个乞丐一样,就能解决问题吗?你怎么会变得这么消极呢?”
“妈,我现在不想说,你不要逼我,好不好?这件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说清楚的。”齐崇轩有气无力的说:“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我真的好累好累。”他没有和母亲提起过和兰溪再次相遇的事情,是不想给母亲平添烦恼,他已经不是那个毛头小子了,现在的他可以自己解决任何问题。
“好,你不想说,妈也不勉强你。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齐虹清楚儿子的脾气,于是没有多过问。
齐崇轩一把抱住了妈妈,激动地说:“妈……谢谢你。”从小到大,他都会把心里所有的心事对母亲说,但只有兰溪的事情他只字未提过。
“好啦。回房间去睡,睡在这会着凉的。”齐虹轻柔的拍着儿子的背,言语中充满慈爱。
脏乱不堪的房间经过小时女工的打扫,短短的两个小时内房间焕然一新,看起来就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房间。
齐虹坐在沙发上,满意地望着洁净的房间,露出了轻松的笑容。这才像是人住的房间。天晓得,他那个宝贝儿子怎么能够忍受在乌烟瘴气的、乱得像个猪圈的房间里生活。
小时女工抱着一摞破烂不堪的杂志报纸,请示道:“大姐,这些旧书刊还要不?”
“不要了。这么烂了,丢掉吧。”齐虹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她手里的书。“哎……等等……拿过来我看看。”她好像看到了封面上有儿子的名字,急忙叫住了小时工,让她把书留下来。
齐虹费了半天功夫,七拼八凑才算把撕烂的章节拼对上。上面的文字让她血脉膨胀,居然有人写出诬陷兰溪、诋毁她名誉的文章。崇轩一定是相信了这些无聊文章,才会那么痛苦。不行,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兰溪被那些人诬蔑,那些可怕的舆论、谣言会害死人的。六年前,她为了自己的儿子自私的逼走了兰溪,现在她不能再自私了。她决定对崇轩说出事实的真相。
齐崇轩目光呆滞、神情恍惚的坐在床上,久久不能理清思绪。就在十分钟之前,老妈神情慌乱的把他摇醒,然后像机关枪一样,一口气对他说了许多令他感到惊愕不已的事情。五分钟过去了,他仍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得到一切。
“事情就是这样,是我把她送出国读书的。这期间,我虽然替她支付了学费,她从来没有花过我一分钱。她省吃俭用,把打工赚来的钱和奖学金,全部存入了我的户头,她是靠自己的能力修完了大学的课程。我不清楚她为什么要对你撒那样的谎,或许是不想拆穿我,破坏咱们母子的感情。崇轩,兰溪是个好女孩,她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情来的。”齐虹对当年的所作所为始终抱有愧疚感,毕竟是她将两个热恋中的情人分开,今天才会制造出了无数的误会。
齐崇轩额暴青筋,蓝眸中怒火狂燃,二十几年头一次对母亲发这么大火。“为什么?为什么要拆散我们?您有什么权力这么做?您怎么忍心把一个举目无亲的小女孩送到国外去读书?”想到兰溪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一个人在国外,边打工边读书,过着艰难的生活,他的心就剧烈疼痛,几乎无法呼吸。
“儿子,你听妈妈说。我这么做全是为了你和兰溪着想。你想想看,年仅二十岁的你连照顾自己都有困难,你如何能照顾好兰溪?更何况,我不能看着我的儿子荒废前途,更不允许任何人干扰你的生活。你们那个时候没有能力,也没有权力谈感情,你知道吗?如果当初我不那么做,你现在说不定还是个在酒吧里唱歌的小歌手,看着你现在的成功,妈妈认为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天下的母亲,是伟大的同样也是自私的。母亲只是一心为儿女的前程考虑、设想,往往忽略了孩子真正想要得到的东西。
齐崇轩轻哼一声,蹙眉问:“您就那么看扁自己的儿子?妈,你口口声声说是为我好。可是,你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名誉地位、前途财富,那些统统不是我想要的,在我眼里它们一文不值。”他翻下床,拿起床头柜上的钥匙,不顾母亲的阻拦,发了疯似的冲出了家门。
齐虹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