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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小子在搞破坏吗?气死我了!”左九龙不满地重重赏了他脑袋瓜子一拳。“你发癫啊?居然破坏我女儿和我的爱婿演出感人肺腑的重逢大戏,气死我也!你这小子哪根筋打结了?居然给我搞出这种乌龙事!哼,陪我练功去!不准你杵在这里,走!”
“呜……”他不从,破坏游戏还没玩尽兴哩!
“敢不走?好,看我施展拖狗神功,喝!”左九龙一使劲,架住他,硬是把他挟在手臂下。
夏彧怎地也挣脱不掉,硬是被力大无穷的左九龙给拖走。
“走……”
“呜……”
“走!”
吵嚷声渐渐散去,搅局者离开了现场,清晨的公园好宁静。
朝阳渐渐露出脸儿来,金光从云隙中洒下,铺落一地,为静凝气氛增添闪亮光彩,似是庆祝两人重逢的喜悦。
她的眼神从未自他脸上栘开过,夏炽的出现对她而言是种救赎,拯救她脱离了相思海,把她从猜疑恐惧中拉了出来。
只是她也很清楚,自己乍见他的反应过于激动,倘若夏炽有意藉机取笑她的话……她无力招架!
“你不是有话要问我?”夏炽来到她面前,接续著她先前未完的话题。
喉头仿佛梗著什么,吞吐许久后,她才艰辛地发出声音来。
“我不想问了……我忙得很,工作都做不完了,哪有时间再去理会杂七杂八的琐碎事?”为保住自尊、为防止被取笑,她撂完话后就挪开视线,不敢再去正视他的反应,不管自己颠三倒四的行为有多么的幼稚。
“也好,忙碌一点脑袋才不会胡思乱想。”夏炽突然抓握住她的手心,将她扯入胸怀中。
“你做什么?”她吓一大跳。“放开我!你干么抱住我?这地方是公众场合,你抱著我做什么?”嘟嘟嚷嚷地对他抗议,却没有任何实际的反抗行动。窝在他怀中,嗅著属于他的气息,感受著他温热的体温,再一次确定他是真实存在著。
夏炽将她圈得紧紧,说道:“我喜欢你的味道,便想抱住你。”
“什么味道?我身上有什么味道?你说清楚,我身上有著什么味道?”该不会嫌弃她身上有异味吧I:“一种讨我欢心的味道,一种思念我的味道!”
嗄?!
左密幽觉得喉咙梗塞得更严重,沙沙哑哑的声音几近不成调。“胡……胡说,我哪有思念你?我并没有思念你!我才没有思念你呢……”
“没有吗?那我就仔仔细细地再感觉一次。”拥住她纤腰的手臂束缚得更紧,仿佛要将她揉进骨子底才甘心。
她无法呼吸了,封闭的心口猛地被凿开一个洞,囤积的感情再也锁不住地向外流泻,无法收回。
他对她的了解让她感动莫名,他竟然知晓她的思念。
他明白呵……一清二楚,他出乎意料之外的细腻让她心海一片翻腾。
只是、只是……“好好笑哦!黑社会大头目竟然满口文艺调,听来真有趣!”左密幽仍然和他“对峙”,傲气让她不想失败得太严重。
“我让你开心了?”他居然不以为意。“你笑吧,我允许你笑,偶尔我也该礼尚往来一下,给你一点新鲜、刺激的滋味尝尝,以免你抱怨我无趣。”
“你给我的刺激已经够多的了,我怕心脏负荷不了。”左密幽终究压抑不下探索的,还是问了他。“你失踪的这段日子去做了什么?能不能说给我听?”
“没什么,就杀了六个人、散了百亿美金的资产,导致两个国家政权轮替,并让K集团的三名老头气到中风送进加护病房急救而已。”
她瞠目结舌。“你在开玩笑吧?”
“不,不是玩笑。K集团正被我搅得天翻地覆,而与K集团联手的各方领袖也止在混乱中狼狈地做著垂死的挣扎。”
“为什么?说不通。”她退出他的怀抱,惊骇地间:“你曾对我说过,你是K集团的幕后操纵者。既然你与K集团有著密切关系,那你怎么会去毁灭自己的财产?你的说法与先前的形容互相矛盾,到底哪个才是正确?”她又想到。“夏彧总是有意无意地提醒我,直指K集团是个不良组织,它与媒体所形容的正面形象完全不符合,而你又说过你是K集团的幕后掌控者……我、我都糊涂了!K集团到底是什么机构组织?我搞不懂。而你又是什么立场?哪个才是真相?哪个才是事实?”
“夏彧对K集团的形容挺正确。”
“呃!”她傻住!
夏炽已经不在乎揭露真相,集团内部他已经破坏了百分之八十,威胁性已弱。
“你想听内情?”
“想。”
他淡淡说道:“数十年前,五个野心勃勃的年轻人合伙成立了K集团,这充满权谋的五个人一心想在商业界闯出名号,野心勃勃地想在世界经济体系中占有一席之地。只可惜他们经过多年的努力,岁数也由年轻跨入了中年,但心愿却无法达成,也终于省悟,原来他们的智慧只配得到一块小小的地盘,想在经济圈中呼风唤雨,根本是天方夜谭。”
他望著目瞪口呆的左密幽,微微地笑。“我与夏彧在婴儿时期凑巧被那群老头从孤儿院捡去,别无选择地在K集团住下、成长。渐渐地,这五名老人发现我与夏彧拥有惊人的才干,在欣喜若狂之余当然不忘要擅加利用。就在我们兄弟俩的协助下,K集团从小规模开始一路壮大,累积了雄厚资产。可是那五个老家伙还不满意,非要把K集团扩张到独霸者的地位,于是五人便利用K集团的资源,硬将集团导人另一条道路。他们先与某些独裁国家的政治势力结合,成功占领了军火走私市场,也因此获取暴利,再以蚕食鲸吞的方式对付先进国家,计划掌控各国的经济市场。”夏炽唇畔的笑容邪美到极至。
左密幽听傻了,愣了好久才找回声音。
“哈哈哈……好像是电视剧的情节哦!好刺激、也很有趣,不错,不错!编得挺吸引人的,你有当编剧的才华,请你继续说下去。”话虽这么说,可声音却是在抖颤。
“五个老头以为栽培我成长,我就该对他们唯命是从。更以为施舍好处给我,我便会由得他们予取予求。”
“哈哈哈……那五个老头也太笨了点吧,你怎么可能受人控制?他们看著你成长,怎么会犯上这种致命错误?”太愚昧了!
“你进步了。”她肯正视他的性情。“五个老家伙若有你一半的聪明,便不会自取灭亡。”
“所以……”她愈抖愈厉害。不管夏炽如何的轻描淡写,不管他表现的多么无惧无畏,这中间的争斗过程肯定残酷血腥。她可以想像。“所以你才对K集团不满意,开始搞破坏?”
“我腻了K集团,不想再看见它,而且这种破坏游戏挺好玩。”
“好玩?”她却害怕到眼眶泛红,也更确定这个男人病态到可以。
“能斗智又能斗力,这可不是随时可遇的战争游戏。”
“你……”她说不出话来了,只是杏眼瞠得大大的,泛在眼眶中的水光开始凝聚成泪,倏地就扑簌簌地从眼角滑落而下。
“你哭?”他一怔,看了会儿后,疑惑地问:“你为何要哭?”
她颤抖地道:“对……对哦,我为什么要哭?我干么哭呀?”可是晶莹剔透的珍珠泪却掉落得更厉害。
“你在害怕?”
“我……我……我不知道……我无法控制眼泪不落下……”
“是吗?”他伸手替她拭去泪滴,但不断涌出的珠泪依然洒落,滴在他的手指,在他指上流荡著。
夏炽望著泪珠,忽然以唇就指,品尝了泪。
“谁准许你偷吃我的眼泪?!”左密幽惊骇地喊,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为他的行为而颤动不已。他怎么会……怎么会……尝泪?
“这泪,很甜。”他抬眼,绽露满意的笑容来。
“你病态啊!眼泪明明就是咸的,哪里会甜?而且你还……还吃了它。”无法形容此刻心中的震撼。夏炽含下她的泪水、含下了她的不舍、含下了她的恐惧、含下了她对他的所有心疼……“是吗?这泪是咸的?那我再尝尝。”夏炽忽地将唇片印在她的粉颊上,温柔地吻掉她的珍珠泪水,一颗一颗地吮起、一颗一颗的饮下、一颗一颗地烙进心版上、一颗一颗地将她的情绪全融进骨髓中——与她心弦相连。
左密幽闭上限,无力抗拒啊……早在与他邂逅之时,他十分异调的病态行为就掳获了她的全部注意力。她对他没辙,她对他投降。她早已抽身不得,她心里有数。
就让这荒谬故事延续下去吧!
不管了,就放任自己的情绪蔓延下去吧!
左密幽转而主动寻上他的唇片,吻住他嘴唇,舌尖更是大胆地探进他的唇齿内,与他狂烈地嬉戏著。她放肆地深吻、她纵情地掠夺,她不顾一切地印烙著她的痕迹,与他纠缠。
急促的气息彼此交融,她故意撩拨起的激荡,久久过后才慢慢恢复平静。
左密幽喘息著,偎在他怀中,脸蛋贴伏于他胸前,聆听著已然安稳的心跳速度。
她轻声问:“泪,是咸的吧?”
“不,它是甜的,珍藏著思念的眼泪是甘露,很美味。”
“好肉麻的台词哦!”眼中的泪水又下争气地滑下。
“你喜欢听就好。”
她突然缄默。
“不准你又退缩回去!”夏炽冷硬的命令倏地降下。
她一怔,摇摇头。“我没有要缩回去。”
“真的?”他掬起她的娇容。
“真的。我决定纵容自己的情绪,不再抗拒你。我只是突然间想到,我以后的世界会变成怎么样啊?”
“你的世界只要让我进驻便行!”
“什么啊……”
“你还有异议?”柔滑的嗓音弥漫出危险气息,朝她席卷而去。
这般妖魅的声音、这般蛊惑的气息,勾引得她不得不沉醉。
“不、不敢啦!我承认……我承认自己爱上你了,而且我也不想一直做著拉锯战,久了也厌烦。”她幽幽说道。
她似乎是在无奈的情况下接受他。
但更可笑的是,他却只能接受,完全奈何不了她。
“那你呢?”左密幽紧张地问。“搞乱K集团后的你会变得如何?”
他意味深长地回道:“一无所有。”
“一无所有?”她惊骇地嚷道。“你说你会一无所有?!变得一无所有?”她想起夏彧曾经跟她开过这个玩笑,难不成当时夏彧的诅咒成了真?不,那不是诅咒!夏彧肯定知悉内情,只是以游戏的方式在提醒她。
“你很失望?”差点忘了她是个实际的女人。
左密幽尴尬地绞纽手指,局促地道:“也不是失望啦!只是觉得你……你会不会太傻了点?不管K集团的内部有多么的肮脏,但不能否认,K集团拥有庞大的财富与资产,你为什么要跟金钱和权力过不去,非要搞垮它不可呢?”当贼王不好吗?
“因为我无聊。”扬起的笑弧散发著下驯的野性。
她呆了呆,不过只傻了一秒钟,旋即就大笑起来。
他无聊,所以要搞垮K集团?哈哈哈……是啊,他本就奇特,她早该习惯。
只是——他、夏炽,加上挚友柴弄糖、老爸左九龙、外加冒出来搞怪的夏彧,这一群比虚构剧本还要精彩绝伦的人物与故事,怎么会跟她攀上关系呢?是看中她创意人的身份?所以她的生活也必须跟著多彩多姿?
她是不是该感谢老天爷的赏赐?她想著。
而夏炽的磁嗓也于同一刻在她发上扬起。“你该谢谢老天爷,是它让我遇见你,是它成就了我跟你的相遇和相知。”
“是、是啊!我该感谢、感激……”她埋在他怀里,轻声说道。
第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