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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依旧抵死不承认。
“你,其实是在乎我的,对不对?”她的葱白玉指在他唇上游移。
沐裔岚紧抿著唇,俊脸难堪地涨红,像是隐藏许久的秘密全被挖了出来。
“甚至……你是有一点爱我的?”她小心翼翼地继续间道。
“住口!”沐裔岚暴怒地打断她。“谁准你这么大胆质问我的?”霎时,他又回复成往日那个冷漠、不近人情的男子。
孙兰娘怔了下,脸上闪过受伤的神情。
“你就是不肯承认……”她艰涩地露出一笑。
他粗暴地推开她,狼狈起身跨向窗边,想掩饰脸上那抹不该出现的惊慌。
他的心口像被开了个大洞,而她,正试图探进他胸口、窥探他的心,将他心底的秘密全部挖掘出来。
那种惊慌、恐惧、害怕被人一览无遗的感受,让他只能不顾一切的自我防卫。
“承认?你告诉我,我该承认什么?”沐裔岚冷笑,用几近残忍的语气说道:“承认我爱上你?承认我为你神魂颠倒?告诉我你想听哪—一个,我可以大方的成全你,仔仔细细说给你听。”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孙兰娘虽然觉得难堪,却远比不上她的心碎。
爱上这个男人,必须要有很大的勇气、很强韧的意志力、还得不怕付出眼泪与心碎的代价。
“我当然怕!我怕你会痴心妄想渴望‘爱’,更怕你以为你已经将我掌握在手心里。但事实上,这两样你一个都没有。”
难道真是她在痴心妄想?
孙兰娘仿佛感到全身被掏空,脑海中原有的期待与幻想也全部幻灭,只剩下一颗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心。
“你……好可恶!”她倾尽所有的爱,最后却只换来他冷情相待,这教她情何以堪哪!
这么久以来,她所做的一切甚至抵不上他一丁点的骄傲与坚持,他始终是他、她也依旧是她,两人根本没有所谓的交集。
孙兰娘更悲哀地发现,她根本就离不开他!
沐裔岚这男人太冷漠、太无情、太自傲也太目中无人!但她,就是爱他爱得好深!
“除了当好你的少奶奶,其他的事你最好少过问。”他冷冷地开口告诫她。
沐裔岚乍见她受伤的表情、心碎的眼神,内心早就后悔了。
他不想伤害她,真的!
伹他怎能告诉她——他并不是不在乎、对她没有半点感情,而是因为他还没整理好自己的心与思绪。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回应她的感情与爱,却又不至于伤及他的男性尊严与骄傲。
懊悔、自责、心急,皆不足以形容沐裔岚此刻的心情。他伸手想拉住她的手,却被孙兰娘抗拒地躲开,只掬回满手湿意—是她的泪,滚烫得仿佛会炙人。
“兰儿……”他唤她。
别说了,别再让我心碎,让我保留最后一点尊严吧——孙兰娘在心底无声地说道。
她遽然转过身不愿看他,将他亟欲弥补、言归于好的善意全排拒在身后。
“我会的,如你所愿!”
她哽咽地吐出一句话,还没等另一波滚烫的泪自颊边落下,便拎起裙摆、踩著微跛的碎步离开。
见她遽然奔去的身影,沐裔岚的脸色顿时刷白。
他好想追上去,将她的心碎、她的眼泪全掬进手里。告诉她,方才所说的一切都不是事实,他只是骄傲得不肯承认、没有勇气向她坦白自己的心……
但他的双腿就像是被牢牢定住,怎么样也拔不开。沐裔岚只能眼睁睁地看她离去,直到心口的痛再也忍受不住,紧握的拳才狠狠击上书桌。
惊人的力道将结实的黑檀木桌劈裂,碎裂木桌四散的残骸,仿佛意味著他与她之间破碎难再弥补的关系。
沐裔岚将脸埋进大掌间,他感到懊恼不已。
但愿,他能知道该怎么让自己的骄傲低头!
☆ ☆☆ ☆
康仲谒在孙兰娘跟沐裔岚两人的关系降到冰点之际登门来访。
“见过嫂子,小弟名叫康仲谒,小嫂子叫我仲谒就行了。”
大厅里,一身锦白衣袍的康仲谒俊美潇洒,站在他前头的,则是被通知前来会客的孙兰娘。
虽然她跟沐裔岚已经持续冷战好几天,但她还是识大体的前来,挂起一睑灿烂笑容招待来客,全然不理一旁的沐裔岚。
“仲谒,诚挚欢迎你光临舍下,尽管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别跟我们客气。”孙兰娘的艳丽笑容,令阅女无数的康仲谒也不禁看呆了。
“谢过小嫂子!”
好一个绝世出尘、温婉聪慧的女子啊——康仲谒忍不住在心里喝采。
他终于明白沐裔岚这块硬梆梆的大木头,为何会为她失常,甚至魂不守舍了。
刚刚她进大厅来,他细心注意到她的脚步微跛,果真如沭兄所言,是个典型的残缺美人。
但即使如此,她的跛足却完全破坏不了她的绰约风姿、优雅身段,那一点点的不完美,反而造就另一种让人慑服的坚韧。
虽有天生的残缺,但一点也不教人为她感到可惜,只有敬佩!
怎么在他身边围绕的尽是些平庸女子,而沐裔岚却莫名其妙就挖到这么个罕世珍宝——康仲谒不由得又羡又妒。
沐裔岚发誓,康仲谒贼兮兮、色眯眯的目光,让他看了非常、非常不舒服。
他俊脸一垮,毫不客气地大步一跨,直接挡在口水快淌下嘴角的康仲谒面前。
“你一路奔波累了吧,我带你进客房歇息。”
“我不累。”瞥见他吃味的脸色,康仲谒强忍笑意。“我想参观、参观府邸,不知小嫂子能不能带我四处走走?”
“没问题,我带你到处走走。”
康仲谒见美人朝自己热心地微笑兼招手,忍不住在心里发出胜利的狼嚎。
“沐兄,我跟小嫂子先失陪了,你也请自便吧!”
他迫不及待的摆摆手,趁著嘴角那抹恶作剧的贼笑还没露馅前,赶紧跟在孙兰娘美丽窈窕的身影后,闪人去也!
参观府邸?
沐裔岚瞪著他们两人有说有笑的背影。康仲谒这阴险的家伙,天知道他来这里不知道有多少回了,竟敢厚脸皮地在兰娘面前装生疏,还说要去参观府邸?!
真是死性不改,竟敢动脑筋动到他的女人身上来!
但沐裔岚满肚子的火气在思及孙兰娘之际,突然全泄了气。
她还是不理他!
都已经过了五天了,她对他依旧不理不睬,每天只给他冷脸瞧。
伹沐裔岚更没料到的是,接下来的日子对他来说,才是他一生中最漫长、最难熬的人间地狱。
孙兰娘与康仲谒,一个遍读诗书,另一个才高八斗,他们热络相谈的模样,简直像遇上百年难得一见的知己,总是有聊不完的话题,契合极了。
在沐裔岚眼中,他们简直形影不离,整天都黏在一起。
看他们两人成天出双人对,俨然就像是这府邸里的主子跟少夫人。而他,才是那个多余的外人。
此刻,他只觉得康仲谒不是他的朋友,而是他的仇人!
沐裔岚冶眼看著孙兰娘绽出的美丽笑靥,听著她不时发出的银铃般笑声,那模样简直快乐极了,这更教他郁闷地快得内伤。
偏偏男性尊严不容许他低头,他看著他们两人益形亲密,还得佯装毫不在乎,身心实在饱受折磨。
这种诡谲的情势简直快将他逼疯了!
不行,事情不能再这样进展下去,他一定要采取行动,否则他不是内伤而死,就是被戴绿帽。无论是哪一种情况,他都无法接受。
她是属于他的女人,其他男人要接近她,休想!
第十章
沐裔岚守株待兔地待在房里,他知道自己的妻子每天中午有小睡片刻的习惯,这当然是找她说话的最佳时机。
不知为何,她这阵子看起来相当疲惫,有时极为嗜睡,食量又大得吓人。但由于他的心思全放在她与康仲谒的密切往来上,根本无暇多想其他。
门外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拉回沐裔岚的思绪。他敛起神,准备好好跟她谈一谈。
但一见她进门,他的冷眸立刻眯了起来——
她脸上那两团红云是怎么回事?没有了他,她怎么还能看来如此娇艳美丽?
此刻的孙兰娘,彷佛一朵备受关爱滋润的鲜花,散发出夺人的艳丽光采。
甫进门的孙兰娘,见沐裔岚坐在房里,则微微皱了下眉,便迳自绕过他步入内室。
“等等!”就连三岁的孩子都知道求和的姿态要放低,但一想到她和康仲谒旁若无人的亲热模样,沐裔岚就是拉不下脸来。
娇美的人儿停住脚步,犹豫半晌,仿佛在考虑该走或该留。
“离康仲谒远一点。”他僵硬地开口说道。
“为什么?”孙兰娘总算回过身来正眼凝视他。
“因为他是个放荡不羁的男人,一天到晚周旋在女人之间,你最好还是少招惹他。”
他露骨的话让孙兰娘红了睑。
“他不像你说的这么坏。”她不高兴地反驳。
“你替他说话?”她对那家伙的认识,难道会比他还多吗?
“我没有替谁说话,根据我的观察,仲谒是个博学多闻、谦恭有礼的人,绝对是个正派的君子。”她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那眼神好似在说:起码他就比你好上几十倍。
“瞧,那家伙手段多高明,才短短几天就把你给收买了。”他刻薄的讥讽道。
短短一句话,就把孙兰娘伤痕累累的心再度撕裂。
“够了!”她忍无可忍地打断他。“我不想再听了”
“你非听不可!”沐裔岚一双大手遽然拉住她。“我是你的丈夫,我要你离他远一点,你就给我离远一点,不许跟他这么亲近,明白吗?”
“你要听我的回答吗?好,那我告诉你,第一,仲谒是你的朋友,你最起码要有朋友之义,别在背后诋损他;第二,我有交朋友的自由,你无权干涉!”
他怎么可能无权干涉?
他是她的丈夫啊,当然有权利阻止她跟其他男人过于亲近,引来外人的闲言闲语,这也完全是为了维护他沐家的名声,而不是单单为了他个人面子问题。
“你喜欢上他了?”此刻陷入疯狂嫉妒的沐裔岚,几乎毫无理智可言。
“你——”喜欢康仲谒?这种荒谬至极的话他也说得出口?!
孙兰娘简直快被这个可恶的男人气坏了,她怒急攻心,喉头又兴起一阵反胃欲呕的冲动,连头都开始晕了起来。
但她孙兰娘才不会轻易认输呢!“是,我是喜欢他,因为他博学、有才情,也比你还要幽默风趣、体贴温柔,只要是女人都会喜欢这种男人。”哼!这可是他逼她的,既然他要听,她就说到他高兴为止!
沐裔岚俊脸铁青,黑眸里的怒焰熊熊,像是恨不得将她烧得面目全非、尸骨无存,让她再也扰乱不了他的心智。
“你简直可恶至极!”他气得忍不住骂道,完全忘了自己是来求和的。
“彼此、彼此!”孙兰娘丢下这样一句话,便气冲冲的扭头转身而去,连午觉也不睡了。
这女人竟敢给他脸色看?
沐裔岚死瞪著她的背影,好半天还回不了神,直到那纤细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他才如梦初醒般地懊恼起来。
该死,他原是来找她谈和、道歉的,怎么会演变成这样不可收拾的情况?
原本已经够僵的局面,现在更变成了一盘死棋,沐裔岚完全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走下一步了。
“啧啧……是谁在背后说我坏话?”康仲谒的声音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