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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说,你根本没有知名度。象你这样的人有资格跟美涵在一起吗?”
我很有耐心地等他说完之后神速地挥出有效的一拳。
他轻轻拭去嘴角溢出的血,淡淡笑了:“你觉得我这种好学生会在学校里跟人打架吗?”
我平静地与他对视:“你的意思呢?”
“校外?风景甚好,而且不会违反校规。”
我不屑地迈出脚步:“你以为我是在跟你玩游戏吗?”
他轻蔑地笑着跟上来:“不,是我在跟你玩游戏。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而且,最好别给美涵制造不必要的负担。”
“你是怕美涵知道了之后会疏远你,讨厌你,或者更糟糕的吧?”
他依旧在笑:“我是想让你凭自己的实力……一败涂地。”
我继续走我的路,并不想回头看他一眼:“怎么个败法呢?”
他突然拦在了我的前面,一字一句地说:“面面俱败。”
第四十七章 液色疗人
象中学生的纠纷一样,当我走到目的地的时候,旁边突然冒出了十几个人。他们全都留着长可披肩的头发,肩上、背上,乃至低腰的牛仔裤刚刚遮住的地方,统统刻满了各种彪悍的纹身。拳头紧握着,一个个青筋暴露。
我大概并不害怕,但只是大概而已。
我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督了眼退路。后面空空如也,没人阻拦。但是我知道,我不能逃。如果我逃了,我就真的在他面前一败涂地了。
我咬着牙继续走。
我没有打过架,从出生到刚才挥出那一拳为止。但是下一秒,将是我这辈子的第一架了。可笑的我,第一架注定要惨不忍睹。
不能选择落荒而逃,就只能选择迎韧而上。所以对方第一拳落下之际我只能用脸皮欢迎。我明白,我的第一拳也打在他的右眼眶上。
我的脸火辣辣的,如同我挥出去的拳头。而他的眼伤,或许那一声惨叫根本形容不了。
我不屑地瞪着闲站在一边冷笑的许凌风:“你知道吗?打架没带点东西来你真的会遗憾的。”
接下来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得到聒噪的我的或者他们的狂吼。我默默承受着一个个铁拳带来的热量,偶尔有气无力地回敬一下,然后引来更多的恩赐。
我躺在路边拼命地喘着粗气,感觉到有粘稠的液体从我脸上往下滑。我勉强把臃肿的眼睛睁到最大,却无奈地只看到一小片天空。
许凌风将脚死死地压在我脖子上,狂傲地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喜悦:“实力这一方面,你输了。”
我面无表情地妄图用手挪开他几乎令我窒息的脚:“滚开,你的臭脚。”但是手臂的力量是虚弱的。
他的脚轻轻一甩,便把我的手踢开了。
“继续努力吧,我们的对决才刚刚开始。”
他的脸凑在我耳边,呼出足以令我呕吐的臭气:“当你完全输给我的时候,你会知道,你根本配不上美涵。给不了她幸福,就放手成全她的幸福,不要借爱之名去给她羁绊。”
他站了起来,刚走几步之后又提醒我一句:“对了,还是不要让美涵看见你这副没出息的模样吧!你和我都不想让她以泪洗面,不是吗?”
我抬着头目光呆滞地看着他们从眼前消失。
躺了片刻之后,我的呼吸稍微有了些缓和。我勉强支起身子看自己能不能尝试着爬起来。
我失败了,我无力地瘫了下去。
阴晦的风有些腥臭。我的胃抽搐了几下,便有一堆白色的液体夹杂着血吐了出来。
我缓缓地朝学校背向爬去,我一定不可以让美涵见到我这么狼狈的样子。或许许凌风说的没错,我只会让美涵为我落泪。
给不了她幸福,就放手成就她的幸福,不要借爱之名给她羁绊。
我听见这句话在全世界流传,回音缭绕,我的头一阵晕眩……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带着浑浊的记忆爬行的,清醒的时候我正躺在一家酒吧的门口。
不时过往穿梭的人们漠然地昂头走着,毫不介意被一个满脸血迹的年轻人阻住去路。
我轻轻咧嘴笑了,发觉血渍纠葛的地方好不自在。于是我闪进了酒吧里的洗手间。
对着镜子端详了好久,竟突然觉得自己好笑而又陌生。脑海中已经不存在自己一步步堕落的记忆了。我索性捧了一把水往脸上泼。
冰凉、疼痛、麻木,但是刺激。仿佛思想也被这样的瞬间冲醒了。
我推开门,向色彩诡异的吧台走去。
这是离学校并不太远的酒吧,名字叫“液色疗人”。其实从很久以前我就觉得奇怪了,通常酒吧都是晚上才开始营业的,可这家酒吧却每天都开门很早,更奇怪的是大白天居然也会有生意。不过仅仅是觉得而已,并没有兴趣了解个究竟。
因为我从没打算我会在什么时候走进酒吧。
天已经有些昏暗,原来我在外面已经昏睡了不知多久。我打开手机,发现里面有四十多个未接来电,名字不外乎只有三个——美涵,张雨,还有文文。
舞台上被灯光打得五颜六色的歌手正兴致激昂地大声唱着,尽管客人不多,但疯狂的摇滚乐依旧在DJ们的操控下激情澎湃。
我眼花缭乱地看着柜台上那些知名的不知名的洋酒不知所措。
终于,我厚着脸皮问了句:“厄,不好意思,有雪碧吗?我……只是有点渴。”其实我完全可以要一杯果汁的,可不知道自己哪根神经短路了,居然很想喝一口雪碧。
那个人鄙睨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漫不经心地从某个角落里提了一罐出来,声音冷得不比这瓶雪碧的温度高多少:“二十一听。”
我狠狠地咬着牙把50块钱往柜台上一丢,拿了雪碧就走,留下后面那位已近中年的前辈一脸茫然。
说实话,不是我慷慨,我只是想用来掩饰我来酒吧买雪碧的尴尬。
我好奇地走向舞台旁边看一个与我年纪相仿的人潇洒地调酒。我说你看起来蛮专业的嘛!
他笑了:“调酒专不专业不是用看的,而是用品的。好不好,不喝口怎么知道呢?”说着他把刚刚调好的酒朝我一推:“喏,试一试,我请客。”
我愣愣地看着他推来的一杯CHIVAS犹豫了一下说:“谢谢了,但是我不会喝酒。”说着晃了晃手中的雪碧:“我只对这个情有独衷。”
他认真地看了看我手中的雪碧问:“就这个?”然后开朗地笑了起来:“你真够幽默的,居然跑到酒吧来喝雪碧。”
我笑得有些无奈:“其实我也不晓得自己怎么晃到这里的。”我顿了顿,吐出一口气:“我被人围殴了,醒来的时候就躺在外面。”
他愣了片刻。端起一杯酒递到嘴边:“打架我见多了,但象你这么有气度的还真是第一次遇见。”
他的举止真的非常优雅,像极了洛克时代的黑社会老大。我猛地灌了一口雪碧,问:“什么意思?”
他目不转睛地用手摆弄着杯子:“被别人狠K之后,大多数人会忙着报复反击,从没见过象你这样洗洗脸就跟失忆似的喝起了雪碧的。”
我苦笑了一下,把空了的易拉罐揉成一团:“你以为我不想海扁他一顿吗?他是我和美涵爱情的威胁。但我只是个学生啊,一个人,两只手,仅此而已。”
他很同情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随手不知从哪里叫来一罐雪碧递给我说:“我很理解你的感觉,多年前的我也是一样。”
我接过雪碧轻轻笑了:“现在的你有什么不一样呢?”
他四下看了看,然后也笑了起来:“对对,现在也还是一样啊。哈哈。”
本以为忧伤可以被谈笑声冲淡,在时间的不停撞击下化为云烟。然而许凌风的声音却很不合时宜地在身后响了起来:“哟,蛮有情趣的嘛。”
我很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上帝他很会开玩笑哎,越是讨厌某个东西,就越是让那个东西围在你身边跟屁虫似的团团转。”
“是吗?”许凌风满是嘲讽地抓过我手中的一罐雪碧:“哈哈,这是什么?你真的太可爱了。不过我听说可爱到了一定的程度就跟白痴没什么分别了。”
“你是在嘲笑我不会喝酒吗?”我面无表情地从身边抓起一瓶没有开启过的芝华士潇洒地朝桌面砸去。
玻璃碎片飞溅一地,闪烁着斑斓的灯光。
我抓过一只杯子放在面前。
被砸碎的瓶口有着参差不齐的裂痕,一部分的酒也因此溅落一地。我轻轻抬了抬手,用瓶子里余下的酒倒了满满一杯。
“喝酒嘛,我比你狠。”
我感到胸口一股撕心裂肺的灼热。酒在翻滚,胃在燃烧。
整个酒吧应该都被我的举动惊呆了吧!
许凌风呆呆地看了我良久,露出一种说不出表情的怪笑:“你慢慢喝。”
那个很会调酒的男生微笑着站在我对面,友好地递来一块方巾:“刚刚你的动作超酷啊!我想我怎么模仿都学不会了。”
“谢谢”两字还没出口,就感觉一阵浓烈的呕吐感涌上喉咙。
他迅速把方巾往我嘴边一送:“不过没有调和甚至连冰都不放一块,肯定不好喝吧?”
我其实想说无论放不放冰,酒都是一样难喝。我从不喝酒,我讨厌那种气味。
他笑着拍拍我的肩:“别人都叫我ROVI,是这家酒吧的……常客,若不介意,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这里找我。”
“恩。”我笑着点了点头,一溜烟地冲进了洗手间。
头很沉,似乎吐了很久吧。
当我出来的时候ROVI已经离开了酒吧。我寂寞地找了个位子坐下,掏出手机给美涵发了一则简讯——今晚有事,我不回去了。
收起手机,我起身并且抬头重新审视着这个世界,竟发现一切都在模糊地摇晃着。
突然一个穿得够HIGH的女孩迎面撞了我一下,然后我一失神便跟她一起跌倒在沙发上。不知道是不是被酒精麻痹了的缘故,我总觉得自己被她抱在了怀里。
于是我很不耐烦地推了她一下,站起身摇晃着自创的舞步出了酒吧。
我挑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
天有些黑,路灯在周围物体的背面印出修长的影子。我躲在影子里,细细品味着酒精与伤口纠葛的痛楚。
美涵的出现真的是一个意外----
她发短信过来问我为什么不去学校上课,也不去学校接她。
我回复说:有点事,对不起。
她问我“为什么会受伤”时我的心猛地一颤。
我抬头,看到了对面拿着手机的美涵。路灯的光在她身上洒下一圈神秘光晕,她的目光满是心疼。
“美涵?你……”
她走了过来,呼吸异常平静。然而眸中不停闪动的泪水出卖了她的伪装。我知道她的心里其实是无法平静的。
她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我的脸。不算帅气的脸,却有着凌人的气质。
我紧紧地把她揽在怀中。我如同一个厌倦了漂泊的孤舟一样幸福地在她的肩膀靠岸。
我抬起头,却不敢正视她眼中的忧伤:“美涵,我感觉自己真的好没用。我感觉我配不上你的完美。美涵,我好怕。”
她的声音开始从平静转为恐慌:“你在说什么啊文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突然这么想呢?”
她极力伪装的坚强终于崩溃。一滴泪落在我的手心,分不出是她的还是我的。
这个让我宁愿为她付出一切的女孩又一次为我流泪了吗?我望着一脸疼惜的美涵不知所措。难道我能够带给她的,真的就只有痛苦和眼泪吗?
“你走吧。快点。”我猛地推开了她。我不想再看到她的泪水。为此,我宁愿逃避。
“不,我们必须一起。”她摇摇头,眼中的坚决不可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