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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戏看完,该上正剧了。”
平庸无奇的外表在团团涌起的白雾中,逐渐蜕化成银发男人无懈可击的俊美面庞。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他款款走到被压制地面的荀策身边,一只手按上了他前额,灼热有如岩浆的温度自掌下喷涌而出,电光火石贯/穿了男人全身。
刚刚还在剧烈挣扎,不肯罢休的红发男人,俊朗的面容一阵抽搐,在他掌心下痛苦的蜷缩起了身体,喉间发出模糊不清的音节。无数记忆就像潮水返涌而回,最后定格在他和游酒被迫走两条暗道分道扬镳,被几名财团队员推搡着踉踉跄跄在暗道中前行,定格在皇甫谧在他手背,清晰写下的“我不走”。
所有的前因混乱而吵杂,就像曾经早高峰的地铁站人流,全数蜂拥而入,争前恐后把自己塞回了他脑海。
彻底昏厥过去前,荀策低低喊了皇甫谧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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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似乎睡了很长时间,长到睁开眼,四肢就像年久失修的设备零件,完全不听大脑使唤的瘫在那里。
荀策瞪着天花板,脑袋里仿佛团了一团浆糊,又像宿醉过度,断片前做过什么事一概想不起来。
他花了足足五分钟,才慢慢把满脑袋乱飘的涨痛感驱散,脖颈生锈的咔咔咔转过床侧。
游酒搬了把椅子坐在他床边,游酒的脸色难看至极,活像三天三夜没有阖眼还被人拖去夜总会跟热辣舞娘蹦了一个通宵。
他看着荀策,荀策也看着他,两个经历了重重磨难的过命之交,再次清醒的相见,没有上演任何撕心裂肺热泪盈眶的狗血场景,荀策从游酒眼底读到的只有“真好以后终于又有人一起吃苦”的如释重负。
荀策既想跟游酒说你怎么还是一脸的不怀好意,又想问自己为什么还没有丧尸化,明明之前辐射尘感染已经扩散到了全身,抵死撑不过24小时才对。但种种思绪翻涌,挤到嘴边最后只剩下一句话:“……怎么是你,小谧人呢?”
他觉得如果自己撞大运劫后余生,守在他身侧的那个人十成九点九九会是皇甫谧,只有零点一的机会轮到游酒。
但现在零点一的机会就端坐在床边,看上去没吃好喝好睡好,很遭罪的悲惨模样。
游酒:“解释起来很困难,我现在也没有心力跟你从头说起,毕竟你的存档时间和我好像不大一致。长话短说,你最后记得的事情是什么?”
荀策皱着眉,他一回想就觉得头痛欲裂,这似乎是失忆又努力想回忆往事的人的通病。
不大确定的道:“在去NHP中心的路上,跟你兵分两道,然后和小谧进了另一个暗道……?”
游酒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然后又没头没脑问了一句:“——之后的事情都不知道了吗?”
“什么之后的事情,之后就是我昏过去,然后你守了我醒来啊?”
荀策边说,边头重脚轻的往起爬,盖在身上的被子滑脱,露出精壮的上身,荀策低头一看,倒抽了口冷气。
所有被丧尸抓伤感染的伤口都不翼而飞,肌肤平坦光滑,就像刚刚装配出厂的新机器一样光新;右手大臂上却多了一处崭新的刀伤,尽管被处理过,动弹幅度过大,还是牵扯伤口丝丝疼痛。
他怎么不记得右手这处受过伤??
再看游酒,对方胡子拉碴,表情憔悴,脸颊还有像是被什么锐器划伤过的伤口正在结痂。
“你是怎么把我抢救回来的??”他又问道,“我们已经进入NHP中心了吗,怎么没看见小谧?”
他又环顾了一圈,发现这是个像三流宾馆一样又小又简陋的房子,对面的墙上挂着一长面镜子,镜面有开裂的痕迹。他的倒影清清楚楚印在里面,看见自己眼底浮动着陌生的碎金般的光。
荀策猛然坐直身体,再朝镜里看去,千真万确的看见那些宛如金属般的光泽,就在自己黝黑的眸底闪烁。这让镜子里的那张脸变得有些不近人情,更像被赋予了智慧的机械人。
红发男人张口结舌:“这……”
“这里是一线城,是地面。”游酒伸出手,放在他肩膀上,疲倦的叹了口气,“从你最后记得的那时候开始算起,过去了将近一年。——皇甫谧已经回到皇甫瑞身边了。”
作者有话要说:
狗策:我终于能有正经台词了QAQ
皇甫谧:呵。
☆、119、人类强化进程
119、人类强化进程
皇甫瑞乘了飞机,心急火燎赶来06号一线城。
他收到线报,自NHP中心一别后就杳无声息的儿子出现在地面,他身边跟着一个红头发的异能者。
用脚趾头也能猜到那家伙是荀策,NHP的初代试验品,配偶计划中应该要顺理成章给他的私人武装添砖加瓦开枝散叶的养子。
耗费心计苦力,花了十几年功夫好不容易把这小子养大成人,正准备收回投资的时候,这小子不仅没能按原计划做他的傀儡,反而把他真正放在掌心里当宝贝疼的亲儿子给拱走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剧痛日日夜夜在皇甫瑞心里翻搅,叫这掌握了一方势力的财团主寝食难安。
他因为急事暂离NHP中心才几天,就听说了NHP中心付之一炬的消息。派人去查看,防护罩锁死程序从内部被人打开——里面什么东西都逃不出来,他们也找不着法子进去。
皇甫瑞的远大设想,又凉了一个。
监控系统留下的最后讯息是游酒和荀策带着施言和皇甫谧,靠着瑞贝卡私藏的一架直升机逃了出去,那直升机上设备精良装设齐全,还不知道瑞贝卡那个女人暗地里薅了多少资源添置在她这个小宝库里。
皇甫瑞当时的第一反应是幸好皇甫谧平安离开了,第二反应就是抓到了游酒和荀策,必然要啃他们的皮。
现在,恐怕光是啃荀策的皮还不够。
他阴沉沉的盯着面前的儿子。
大半年不曾见面,皇甫谧容貌未改,人看上去清减了些,仍然是俊秀姣好的模样,没受什么风吹雨打的苦,乍一看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可是他在提到荀策时,眼角眉梢不自觉泛起了一点淡淡嫣意,眸底有流转轻晃的涟漪,就连语气都带着不自然的轻柔意味。
皇甫瑞一只久经沙场的老狐狸,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如遭雷击的顿悟了发生在儿子身上最大的变化在哪里。
——我迟早要剥了那小子的肉,放干他的血!
皇甫财团的董事长捏紧了沙发椅的把手,心里恨得直发呕。
“荀策呢?”他硬邦邦的,直截了当问他,“他把你……现在他人在哪里?!”
皇甫谧早有准备,他回答他爹:“我们分手了。”
“哦?~~~~~~~~~~~~”皇甫瑞眯起了眼,他怎么可能相信这种空口白话,配偶计划的程序设定已经镶刻进了基因里,除非那小子整个人打散重组,不然怎么可能放他的宝贝儿子离开!
但是问皇甫谧,他也看出来了,泼出去的儿子收不回的水,胳膊肘已经弯到了天际,还能认他这个爹就该偷笑了。
皇甫瑞冷着脸不再追问,他带来的人已经暗中在06号一线城开始了地毯式搜索,只要荀策和游酒还藏身其中,就不怕不被那些唯他马首是瞻的怕死鬼们供出来。
唯一有点困难的是,那几个异能者,似乎也都聚齐在这里。
——真是破天荒头一遭,这些谁也不服谁的超人类怪物,居然如此默契有加的来了同一个一线城,要说他们亲自来执行剿灭这个城的任务,谁听了都会觉得诡异,杀鸡何必用牛刀。
那么,他们聚集在这里,显然就有别的目的——或者是那个叫舜钦的,默认的首领头头,把他们召集到了一起。
皇甫瑞保养良好的脸,一想到那个银发男人,就不易察觉的抽搐了一下。他想起被他装成皇甫谧的样子,骗得把一整座地下城的控制权都交出去的惨痛过往。
他最初让瑞贝卡编纂和修改这些孩子基因,并且放养去各个地下城的势力主家中当义子义女时,压根就没想过会养出这种阴晴不定,可男可女,行事作风只图自己快活的混乱邪恶者。
现在脱序得比较严重,异能者已经不像从前那样听从他的使唤……
“父亲,我们何时离开此处?”
见他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哦声后,并未继续追问,皇甫谧心中有鬼,想早些劝他离开。
他永远忘不了皇甫瑞要把荀策指派给任意一个女人传宗接代的恐惧,只要皇甫瑞在这里,他就很有可能按原设想,把荀策抓起来再胡作非为一遍。
他知道游酒会照顾好荀策,只要皇甫瑞带着他离开,或许荀策就能逃脱被当棋子利用的命运……
皇甫瑞淡淡的:“急什么?为父才刚刚来到这里,父子重逢,怎么也得好生庆祝一番。”
“……”
皇甫瑞身后一个始终站在阴影里的女人,从挂在耳上的通讯器里听到了什么,此时走上前来,低声附在皇甫瑞身边说了几句。
皇甫谧初看她第一眼,觉得有些眼熟,不大确定在何处见过。
直到这名女性重新支起身,朝他微笑并欠身鞠了一躬,皇甫谧才恍然记起在何处见过她——森田绪美,施言在地下城研究所里的得力助手,曾经日本早稻田大学的高材生——所以施言也一直就在父亲的掌控监视之下??
皇甫瑞眼睛一亮:“在哪里找到的?”
森田绪美微微颔首,答他:“准确说来,是舜钦派人告知了我们他的囚禁地点。”
囚禁?
皇甫谧一颗心立时提了起来,心里慌得不知如何是好。眼见父亲起身,要撇下他往外走去,赶忙急急追了几步:“我也要去!”
皇甫瑞道:“胡闹,你看看你现在全身上下,没一点上等人的样子,还想出去晃悠?就待在这里,把衣裳换了,头发重新梳洗打理一遍,不准再跟外头不三不四的家伙混在一起!”
皇甫谧还想跟,森田绪美女士笑吟吟的转过身来,纤白的手掌抬起,隔着虚虚的空气,皇甫谧竟然觉得像有一堵墙隔在了前头,让他难以前行。
皇甫谧尝试了好几次,根本无法绕过那堵看不见的墙,跟去皇甫瑞身边。
怎么回事……如果他没记错,森田绪美从一开始就应该只是个普通人类啊??
森田绪美笑容可掬的道:“还请皇甫少爷听董事长的话,安心待在此处。我们找到那人,自会将他顺利带回,少爷不用担心。”她冲他眨了眨眼睛,笑道,“少爷以后,有的是时间和机会,学点防身活命的新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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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囚室里没有天窗,没有光亮,唯一一条透气细缝开在房梁最上头,稀薄的空气若有若无的渗进来,给这间逼仄的仅有十几平米的囚室提供勉强可以存活的氧气。
一个身影抱膝靠坐在湿冷的墙壁上,垂着头,脚边放着一碗清水和几片薄薄面包,一只小老鼠正凑近破损的盘边,窸窸窣窣的啃咬着没有动过的食物。
忽然老鼠直起耳朵,听见了从外头传来的脚步声,哧溜一下顺着墙根溜走了。
那个身影仍然一动不动,对打开的铁门和突然移到他脸上的雪白光线恍若未觉。
“施言教授,真是好久不见了。”
阴森森的声音给这间冰冷的囚室注入又一道冷风,本就寒冷的囚室又降低了温度。
靠坐在墙边的人依旧无动于衷,像是入了定。
皇甫瑞按捺不住心头怒火,大步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