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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每天都在狂化边缘试探-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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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是同为道友前还是她坠魔后,想到季敷罗那般性情的人居然会如此,仙宫翎不仅猜疑她另有图谋,还觉得她是疯了。
  他们之间仅存的那份同窗情谊,以及那似有若无的旖旎,早就随着她连篇谎言给消磨了尽。
  初见之时,烂漫之时,谁能想到会你死我活呢。
  他当初给了她一剑,也难怪而今她寻来算计。
  仙宫翎着了她的道,那时也确实无法动弹,但若是耗尽内府那就另说了。
  季敷罗“生前”联手以阡渡教为首的魔头把修真界祸乱成什么样,那时都未曾罢休,如今谁会相信她真的会停手。
  所以他那时只等一个机会,再一次杀死这魔修的机会,他绝不犹疑。
  季敷罗已经不认识他太久了,被重创之时还有些不敢相信。
  她不把这副身体当回事,然而疼痛与创伤都是共应的。
  “狡猾了。”她捂着涔涔渗血的伤口,眼里兴味不减。
  她本可以上前去死扛的,也不是扛不过,但是仙宫翎却是会真正“死扛”,他很固执。
  只要季敷罗再上前一步,仙宫翎便会选择不顾一切的自毁。
  为伏魔而殒,似乎也不那么糟糕。
  季敷罗也留意到了这点,她还不想让他死,她多此一举折腾了这么一遭,怎么容许他就这样死。
  而且……
  她感受着那小东西,心情依然不错。
  没有偏离太多,都还在她把控范围内,慢慢的,不用她自己动手,仙宫翎就会归属她。
  不必急,她会等到的。
  季敷罗最后看他一眼,也不知这时候谁看起来更狼狈,她气息终是不见了。
  仙宫翎没等到最后拼死的机会,他怕有诈,又强撑上好一阵子,终于不知在什么时候失了意识。
  再醒来,便是见到了月离弦,看向他的眸里好似脆弱到难堪一击,可怜得紧。
  仙宫翎又有些庆幸自己还活着了。
  “师尊,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他这般道,似是不经意瞟了一眼地上,不过一瞬便挪开了目光。
  他没事,至少现在没事。
  月离弦本就心思细,现下好像更敏感了,他敏锐的捕捉到了那一眼,就是站起身来,目光在地上巡视着什么,那处血晶碎片在这片幽暗地极夺目,但显然不是。
  少顷,他弯下腰来,指间捏住了一个物什,像是什么昆虫的壳子,颜色很奇怪。
  “这是什么?”
  “不知道。”仙宫翎回了句,却是看都不看。
  月离弦见他隐瞒,皱着眉将那东西保存在盒子里收了起来,打定主意回去之后去问瑰柏。  
  他又问:“师尊冷不冷?”
  “不冷。”
  月离弦挨过他,仙宫翎的体温像个冰块,动作也有些僵。
  于是他又把外衣脱了下来,蹲下来严严实实的裹在他身上。
  仙宫翎这时也不想使力,任他裹的紧紧的,没说什么。
  没一会儿,月离弦又握了握他的手试着体温,问道:“好点了没?”
  仙宫翎这次乖觉许多,道:“好多了。”
  月离弦接着试温度,又不满一样继续给他捂衣服。
  仙宫翎:“……”
  这地处阴寒潮湿,月离弦设了护障还不够,锲而不舍的要把人裹的密不透风,仙宫翎刚开始还好,后来被他勒的实在难受。
  月离弦也察觉到这点,他稍作犹豫只得又松了些力度,这次直接倾身上前把人给搂紧了。
  “……喂。”仙宫翎不由出声,抗拒的紧。
  “师尊暖不暖和?”
  月离弦还嫌不够似得,因为挨得极近,又难免会鬓发厮磨,他微微侧过脸,清浅温热的呼吸都要攀进人的耳朵。
  仙宫翎不自在的歪过头去躲了躲。
  月离弦用极认真目光盯向正裹在仙宫翎身上自己的衣服,又道:
  “不然把徒儿也裹进衣服里好了,这样还能暖和更多。”
  闻言,仙宫翎又后靠几分跟他保持距离,攥紧了衣服,一脸防备的看着他。
  月离弦却是又眉眼弯弯,摊开手掌以示无辜,白晃晃的笑容俊俏的紧:“我开玩笑的。”
  仙宫翎是怕了他了。
  可怜?
  脆弱?
  是他错了眼,这人究竟跟哪一个词搭边了?
  等仙宫翎缓和上许多歇够了,或者说他歇烦了,月离弦这才给他留了足够空间不去打扰他。
  仙宫翎就原地闭目打坐,月离弦便在旁安静守着。
  待他内府受创之地修复上了些,才终于感觉好上许多,但那时已是过了许久之后了。
  仙宫翎止了息法,抬眼看向月离弦的方向,竟见他还是在原处待着,就连那姿势好像都没怎么变过。
  他稍有异动,月离弦就看向这边,走了过来。
  “师尊不再调理一会儿?”
  仙宫翎摇头:“过后再说,不必耽搁了。”
  月离弦心中有霾,却也知晓他在理,也便随他寻出路了。
  这里离外处并不远,仙宫翎先前本是应直接从这片林子里退身了,却因季敷罗从中作梗给耽搁了。
  远处仍旧一片黑,跟这瘴林里的幽深混杂在一起,也不知是否是天色晚了。
  空中弥漫的瘴气渐趋稀薄,他们终于步出这片林子,仙宫翎却是绕步来到至几处墓前,月离弦不知他要做什么,见他突然停了步子,抬手就要掀开那棺。
  仙宫翎的伤还未完全恢复,内府还创着,月离弦看不下他再这么折腾,忙又出手,那木棺直接从中间裂开了。
  庄主墓是空的,之前就是这样,仙宫翎不意外。
  “师尊,还要开吗?”
  仙宫翎点头:“别搞破坏。”
  月离弦便安安分分的把剩余的几个棺材盖全掀开了。
  那几处不是“空墓”的地方,棺材里的东西被层布裹着,裹的极草率,几乎起不到什么遮挡作用。
  棺木里放置着的,是与人的型体差不多的木偶,仙宫翎识得,那是木傀,内芯还置死前魂灵,怪不得能以假乱真。
  月离弦又把这地方尽可能的复原好了,正在他们又要向外赶,快靠近梅界庄上之时,月离弦却是感到身后多了一人来,气息很是陌生。
  真是一波未平。
  他心下微凛,步子未慢下半分,却是唤了天元出来对付。
  一抹枝条闪现而出,直逼来人,电光石火间,犹带猛捷的攻势忽地凭空绕了个弯。
  月离弦顿步回眸,来者他确实从未见过。
  他冷声呵道:天元,你竟兀自违抗我命令,要害我们不成?
  仙宫翎见徒弟防备的紧,还差点动手,这才隐约想起他们从未见过。
  “离弦,不需忌惮,他是芜秋。”

  ☆、第八十三章

  芜秋?月离弦搜寻着记忆,终于把这名字对上了人。
  他不住打量着来人,这人就是师尊说的那个毓灵族人?
  芜秋亦对他心存防备,他又看向仙宫翎,沉声道:“不要往前走了。”
  “为何?”仙宫翎反问道。
  这人前两天入了炼心阵,而今不借外力便自己走了出来,就算做不到彻底改变偏执的想法,但总归也是会比之前好上许多。
  而芜秋的确实是不同了,他给人的感觉少了份捉摸不定,眼底冷瑟的雾浊亦是散去了些,多了的则是跟以往截然不同的顽强锐芒。  
  好像变了太多,却没有为何,就好像他本来就该是这样,甚至还有要不同上更多。
  只听他提醒道:“少主先前可是承诺过,会就此离开这里。”
  “我会走,但这之前,容我去找他们会合。”
  “少主是找不到人的。”
  仙宫翎微皱眉:“什么意思?”
  “我今日从阵中破出,便感觉到外面情况不对,适才悄悄探了一番,阡渡教的那些人已然是光明正大的开始敌对了,正道派来的人终是要少,明哲保身,他们已是退离许多,至于你所说的那些人,怕是现在也不会留在梅界庄内。现在在梅界庄里的,大多俱为魔修。”
  仙宫翎面色不改,点头表示了解,却是照旧朝那处走了去,这次拦下他的有两只手。
  “师尊要干什么?”
  “少主切莫逞强。”
  还有一同的两道声音。
  仙宫翎顿了下,看向罕见同步的两人,“能不能破开,出去才知道。”
  芜秋叹道:“少主跟我来便好,大可绕过这梅界庄的主区位,不会惹上事端的。”
  仙宫翎没曾表示,眸光却是露出几分不赞许。
  芜秋只好又道:“是罄灵,少主不想再来看看吗?”
  月离弦侧目过来。
  毓灵竟是在这里?
  他都说到这种地步,师尊又怎么可能不去。
  果见,仙宫翎朝前的步子再挪不动了,他道:“芜秋哥,劳烦你带路了。”
  芜秋侧过身去,“少主还知道要回来,是好事。”
  月离弦跟上他,天元自那之后就如销了声一般。
  月离弦打定主意要问出好歹,路上还不待他想出待会儿逼问的种种办法,对方似是感觉到他的不妙想法,先一步诚恳道了歉:
  “主人,天元心知有错,任主人惩戒。”
  月离弦早就对“知错”这类词不感冒了。
  单是这两个字,他就不知说过了多少遍,天元说的次数恐怕还比不上他一个零头,说到底,若是“知错”真有用,他还会有一而再再而三的“知错”机会吗?
  他不禁侧目看了这给了他这机会的人一眼,心存侥幸。
  这么浅显的事,师尊怎么就想不通呢?
  他这般想着,但是很快便偃旗下来,那点侥幸不了了之。
  怕是不跟他计较罢了。
  天元的话又把他思绪拉了回来。
  “其他人天元顾虑不了,但是他不行。”
  天元虽心有注意,但是对他的吩咐却是向来遵从的,更别说会为了谁违抗了,这还是他们相处以来头一次。
  月离弦不禁思索着联想起什么,忽疑道:“他莫不是……”
  天元语气夹带了些晦涩,小心留意还能觉察细微的轻颤,“我错认不了,他是孤帆。”
  “也是因为这样,唯独对他,恳求主人不要逼我。”
  月离弦虽不清楚芜秋是什么情况,可眼瞧现下这番,他也能推想出这人命途多舛,这一点,跟那被贬落的上神“孤帆”还真是像。
  “你别忘了,他现在只是芜秋。”月离弦目光在芜秋背后瞟了一眼。“若是他做出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来,我绝不会放过他。天元,你也一样。”
  天元噤了声。
  月离弦知他怎么想,只沉默片刻又道:
  “天元,你们许久未见了吧?应该说,对芜秋而言,你们从未见过。若我记得没错,你曾说过只要见到他就好,而现在,你多年的夙愿达成了,你还记得当初说过什么吗。”
  天元知道他在意指什么。
  ——‘我自知魂识即将消亡,也不指望继续存活,但在这之前,我只想能再见一个人,为此愿穷尽所能,到时真君若是要杀要剐,我绝不反抗,这是我最后的夙愿。’
  竭尽忠诚,任凭宰割。
  他曾这样立下誓约,也从没想过要变,现在也一样。
  “我不会逼你伤他的,这一点不用担心。”
  天元稍稍安定了些。
  月离弦只略停顿,又道:“你是怎么说的,只要看他一眼就好?这样,真的就满足了么。”
  天元不作犹豫,“人因太贪心而导致的结果往往是一无所有,永远也无法满足,就是什么都不会真正拥有。”
  “‘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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