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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贺泽西醒过来; 他很高兴,虽然矜持地抿着唇,但是嘴角还是忍不住微微翘起。
他走到贺泽西的身前,将手上的虾放下,然后目光落在了贺泽西的手上,“怎么把它摘下来了?”
虽然花枝不喜欢莫比乌斯,但是他最后还是忍住没把它从贺泽西的脖子上揪下来,能有它待在贺泽西的身边,不管怎么说,接下来的日子他应该会安全很多。
“你知道这是什么?”贺泽西问,他垂眸看着手里拿着的莫比乌斯,道:“它会吸血,有点危险。准备扔掉。”
扔掉二字刚出口,手里面的藤蔓突然发出了一声少女般的嘤咛,贺泽西忍不住一个手抖,紧接着感觉到手中的藤圈枝条弯弯绕绕地扭动了起来,嫩翠的藤蔓尖儿绕上了贺泽西的手臂。
这个东西是活的!!
贺泽西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脑子轰的一下子想起了自己昏迷过去时脖子上的触觉,然后头一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莫比乌斯从窗户口丢了出去,淡漠的脸上双唇紧抿,脸色有些惨白。
他现在还对之前发生的事情心有余悸。
“嘤嘤嘤~~~”房子外面,莫比乌斯开始啼哭。
贺泽西像是听不见一样,坐在那儿一动不动,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服,白着一张脸看向花枝,“我怎么又活过来了,外面那个会叫的藤蔓是什么鬼东西?”
“那个是莫比乌斯。”
花枝心情甚好,瞥了眼窗户外面扎进泥土中委屈地蜷成一团的莫比乌斯,继续说:“之前我们在海面上经历的一切都是它搞出来的把戏,从你在海底醒过来开始,一切都不是真的。”
贺泽西突然觉得自己的头隐隐有些发胀,这感觉就像是酒鬼宿醉之后的感觉。
脑子里开始回想他这几天所经历的事情,从粉色水母带他到魔鬼三角,然后离开,他不小心误入林一个奇怪的黑暗领域……贺泽西突然想起来自己忘记的事情,那时候有个声音在他的脑海里面催眠般跟他说话。
然后,他就掉进了莫比乌斯带上,开始了一系列的事情。
都是假的?
是……这个会嘤嘤嘤的东西搞出来的把戏,它的名字也叫“莫比乌斯”,竟然还是个活的玩意儿?
贺泽西看了眼外面扎根海底,对着他开出一朵红色小心心的藤蔓,心情有些复杂。
搞出这么恶毒的圈套的东西,看上去长得也……还行。
但是一想到它会吸血,贺泽西就觉得自己的脑子发凉。
简直太可怕了。
扭过头来,不去看那自顾自水中招摇的小花苗,贺泽西问花枝,“那个在我脑子里说话的是什么东西?”
“恶神。”花枝回答道。
贺泽西讶异地抬头,语气里带着点不可思议的味道在里面,“神?”
“哼,也就是这么叫而已,不过是个被关起来的废物。”花枝不屑道。
“关起来的废物?”
“嗯,他和我是同族,只不过犯了错,被关在里面,本体出不来,只能靠莫比乌斯营造出奇怪的磁场范围,然后吞噬一些不经意间闯入的生命体维持自己日渐消减的生命。”
贺泽西如梦初醒,“……原来魔鬼三角的时空扭曲是你们搞出来的名堂。”
对于生命漫长的海妖来说,时空错位也就是小游戏而已。
而对于生命仅以百年计算的人类却是一场恐怖的灾难,闯入离奇的磁场之后,大多数人再也回不来了,而那些侥幸逃脱的,从青年眨眼变成了耄耋之年,并对自己的遭遇从此闭口不提。
那些见过魔王面孔的孩子,即使回来,也无语。
“现在他不可以了。”花枝说。
他的目光落在外面开了一簇小花,朝着贺泽西大献殷勤的嫩藤上,黑着脸,不是很开心地继续道:“很奇怪,莫比乌斯自行和他脱离了。”
“它现在的主人是你。”
贺泽西只觉得自己的后脊背一凉,想都不想直接开口道:“我不要。”
会吸血的藤,养不起!
贺泽西拒绝地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窗外的莫比乌斯顿时蔫了下去,花骨朵儿落了一地,艳丽的红像是美人泪滴下的血,看上去还有几分凄凉美。
贺泽西内心更恶寒了,那花儿上的红一定是他的血。要是这藤条跟着他,指不定哪天自己就被它吸成人干。
“嘤嘤嘤~”
窗外的嫩苗哭得更起劲儿了,从来没有被人嫌弃过的它头一次对自己产生了质疑。
明明很多人都很想要它,很喜欢它。
为什么小主人不喜欢。
是不是它吸血吸的太多了,他讨厌它了,可是那不是它的本意……虽然知道自己过分了,但是要不是那些血,它根本就没办法自行醒过来。
莫比乌斯蔫了吧唧地躺在地上,觉得自己好难受。
“好,扔掉好了。”
花枝心中还是开心的,那株会比小心心的嫩苗他很不喜欢。
既然贺泽西自己不要,那就扔掉好了。
……
因为被莫比乌斯吸了不少血,贺泽西本来就算不上好的体质开始贫血,有时候站起来都会一阵头晕目眩。
因此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一直带在大东洋海域哪里也没有去。
被他扔掉的那棵名为莫比乌斯的植物依旧长在他的窗外,锲而不舍地每天开花给贺泽西看。
但是那些像小爱心似的花很快就被路过的花枝一脸阴沉地全部撸下去。
他最讨厌这花里胡哨的东西。
看着秃噜了的莫比乌斯,花枝内心喜滋滋,把自己捯饬得更加光鲜亮丽。
经历了这一次的事情,贺泽西突然开始认真思考起花枝对自己到底意味着什么这个问题来。
毫无疑问,花枝在他心中的分量真的很重很重,重到遇到了危险时,他可以舍弃自己去救他。
但是在涉及到回去的问题上时,贺泽西还是会狠下心来离开海底。
其实经过了这么久的时间,贺泽西心中已经隐隐地相信了叶蔺所说的话,自己也许真的不是人类。
正因如此,他更要回去。
他希望教授能亲口告诉他事情的真相是什么,然后,也许他会回到深海。
和花枝一辈子在一起。
不用天天工作,不用终日对着标本和机械器材,也不需要去处理那些复杂繁琐的人际关系,和自己喜欢着的人在深海里悠闲地度过漫长的一生……其实也不错,不是吗?
贺泽西坐在砗磲桌子上,撑着自己的脸,歪头看着远远地朝着自己游过来的花枝,脸上带了点笑意。
他觉得自己应该告诉花枝自己的想法,这样的话,花枝应该就不会这么患得患失。
“我回来了——”
今天的花枝有点奇怪,没有像以前一样变成原形,而是维持着人形的模样,朝着贺泽西游来。
一落到海底,整个人就软绵绵地瘫在了贺泽西的身上,惨白着一张脸喊累。
“你去哪里了?”贺泽西有些奇怪地看了眼花枝,然后目光落在了他紧紧抱着的怀里。
贺泽西:“你抱的是什么?”
花枝闻言,喜滋滋地低头,从怀里面掏出一团东西,拍到了砗磲桌子上。
东西被舒展开来。
里面装的是——
白衣服,白裤子,白帽子、白围裙……
贺泽西看着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些衣服?”
“从海上别人的船上偷来的?”
似乎是被猜中了,花枝的面色一红,半坐起来盯着贺泽西,羞恼地否认:“我怎么会偷人家的东西?”
“那这些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我……我在海上捡到的。”花枝轻哼一声,瞥了眼贺泽西身上已经破烂地有些不成样子的研究服,开口道:“看你衣服烂成这个样子,我给你找几件好的。”
“……”贺泽西伸出手,捻起桌子上的白衣服,然后陷入了可怕的沉思。
半晌之后,贺泽西才扶额,提起帽子围裙、还有那印着“新东方”logo的白衣服,一脸无奈地道:“你偷个厨子的衣服来干什么……”
第36章 喜欢
“……”花枝动作一僵; 然后脸色变得又红又白。
一看花枝这反应; 贺泽西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花枝他是个文盲,根本不认识这衣服上“新东方厨师”这几个字。
看那拿大铁勺的男人一身白白的,和贺泽西穿的也差不太多,于是偷偷地跟了人家大船一路; 想办法把它偷回来了。
没想到闹了这样的笑话,花枝顿时觉得有点难堪。
“爱穿不穿!”花枝怒道,然后把桌子上的衣服一把抓过; 手一伸; 衣服直接怼到贺泽西的脸上。
那眼神,那架势,狠狠地透露出一个信息,就是:你敢不穿试试?
贺泽西:“……”
还是穿吧。
毕竟这个年头,肯纡尊降贵为自己当贼的大佬已经不多了; 而且他还专门给自己找和白大褂一样的白衣服……
这样一想; 贺泽西竟脑抽地觉得情节意外地有点甜…_…||……
他内心复杂地接过花枝手上的厨师服; 看了一脸期待地盯着自己的花枝,然后默默地起身回到小屋子里。
贺泽西一直觉得; 花枝是只乌贼,还和自己同性别; 因此并没有什么防备。但是自从知道了叶蔺和冥河水母之间发生过一些不可说的事情后; 他整个人仿佛一不小心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
原来他和花枝之间是可以交……媾的么?这个词语很难以启齿; 贺泽西光是想想都觉得自己的脑子一阵发热。
他一边在屋子里换衣服; 一边思考如果两个人真的要发生些什么,到底该怎么做?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火焰乌贼交配是雄乌贼将身体里的精囊插进雌性火焰乌贼的外套膜中,再由雌性火焰乌贼将那枚受精卵产下……
可是自己不是雌性火焰乌贼啊啊!
这他妈该怎么弄。
像人类同性恋人那么做?精囊探进自己的那啥里?还有,花枝那么多触手,万一兴致来了,要玩点什么情趣play,自己根本吃不消啊。
不对……自己在想什么?!根本不需要想这些东西,他只想和花枝柏拉图。
贺泽西把身上有些卷的衣服抻平整,面无表情地给了自己一耳光。
真是色令智昏。
花枝整个人软绵绵地躺在砗磲贝桌上,偏着头看向小房子的方向,见他终于从房子里出来,换上了自己为他偷来的新东方厨子服,心情特别好,身下的几条触腕也跟着轻轻拍了拍海水,卷起一小圈温柔的水泡儿。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贺泽西像是有点不开心的样子,冷着一张脸朝他走来。
花枝动作一顿,然后,他看见了贺泽西脸上的那道浅浅的红手印,脸瞬间皱了起来。
花枝从桌子上起身,一眨眼地功夫游到了贺泽西的面前,“怎么回事?”
伸手摸了摸贺泽西的脸,浅淡的红印子已经开始消退,但是那红红的手掌轮廓还是能看得出当时用力不小。
贺泽西内心感觉十分复杂,看了花枝一眼没理他。
见贺泽西不回答,花枝收起随时掏刀砍人的气势,垂眸认真地想了想,觉得他现在在这里应该没有人这么没眼力跑来欺负他的人。
刚刚贺泽西一个人回屋子里换衣服,出来就多了一道巴掌印,该不会是他自己打的吧。。。。。。想到这里,花枝眼神有点怪异地看向贺泽西。
“你自己打的?”
贺泽西不说话。
“。。。。。。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