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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宿无话,转眼天就亮了,乔午被闹钟叫醒,戳戳睡得四仰八叉的大猫:“起来,干活了!”
☆、第三十四章
天气预报显示今天是个艳阳天; 可别墅里,连同前后院子都雾气蒙蒙的,隔绝了阳光,就显得格外~阴沉。
乔午腰里别着一袋子糯米,一手抱着2。5L装的黑狗血可乐瓶,一手扛着军工铲,出了一楼大门。
满院子的“阿飘”不远不近地跟着; 似乎又好奇又害怕,乔午干脆把手里的东西放到花架底下的台子上,吩咐白斓:“大白; 你在这儿看着,别让那些鬼魂碰到。”
白斓:“他们又不傻,躲还来不及呢。”
虽是这样说,可还是老老实实蹲在边儿上; 琥珀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乔午,听说这阵法异常凶险; 他虽不懂破阵,可一旦触发了危险,也得护着点乔午。
毕竟乔午是他的人。
然而期待中的天地变色、龙吟虎啸般的大场面,并没有出现; 反倒是乔午笑得眉眼弯弯,居委会大妈似的,挨个鬼走访。
“阿姨,您来这儿多久啦?您的阴宅位置是哪儿?记不住没关系; 墓园名字叫什么?在这边最大的活动范围是哪里?这别墅里什么地方最让你们不舒服?”
渐渐也有鬼主动凑过来,围着乔午,“小哥哥,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一位年轻的女鬼说。
“小伙子,这地方可不大好,你赶紧回家吧。”一位老爷爷鬼说。
“这小哥哥长得真帅,我要是还活着,一定追……”“你活着也比伦家大一轮,憋瞎叫了好么。”“用你多嘴,臭吊死鬼!话都说不明白,先把你舌头屡直了!”
“小伙子,你多大了?家住哪里?有对象吗?有房吗?没房也没关系,我有个女儿,硕士毕业……”
“啊呀!那大老虎真可怕!”“吓死我了啊啊啊啊!”
“……”乔午:“大白你先回去!”
白斓凶神恶煞地瞪着向乔午推销自家女儿的大妈鬼:“不回去!”
乔午好说歹说哄走了白斓,众鬼才重新聚集回来,乔午问:“你们刚才说什么老虎?”
众鬼瑟瑟发抖地指着不远处虎视眈眈的白斓:“他、他不是大老虎?”
乔午若有所思,死魂没了肉体的束缚,往往能透过现象看本质,乔午还没忘记当初在太平间里见到助他一臂之力的“大老虎”,难道不是幻觉?
乔午走访了一上午,说得口干舌燥,终于回到存放糯米和黑狗血等物的花架子底下,白斓哼哼唧唧地问:“聊完了?我还头一次见到这么破阵的。”
乔午虽然不知道大白为什么忽然生气,可养了这么久,还是明白怎么顺毛的,乔午挨着白斓坐下,仔仔细细撸了一遍毛,又伸出手指轻轻挠了挠大猫的下巴,直到白斓舒服地翻出白肚皮,发出惬意的“呼噜呼噜”声。
乔午在白斓柔软的肚皮上摸了一把:“猫主子,时候不早,咱们干活儿去吧。”
白斓看了看天色,马上就是乔午所说最适合破阵的正午时分,乔午又道:“一会儿还需要你帮忙。”
本以为自己会全程围观的白斓,精神一振,咽下了剩下的废话,屁颠屁颠地跟着乔午到了指定地点。
这里是别墅后院,沿着院墙围栏种了一排玉兰树,乔午拿出罗盘,左右走着“禹步”,又祭出一道符纸来,脸上没了走访众鬼时的亲切热情,换成清冷的严肃脸。
他穿着出来“干活儿”时的专用白色唐装,白衣胜雪,丝绸质地自然垂落,乍看之下,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偏偏面庞太年轻精致,不像老道,却像仙童,白斓美滋滋地看着乔午忙活,心道:我的人类可真好看。
说话间,乔午已经拿出了军工铲,吭哧吭哧地干体力活,没一会儿,就挖出个不浅的坑,军工铲似乎碰到了什么硬~物,乔午停下手上动作,将那2。5L装的可乐瓶拧开,立即散发出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乔午将黑狗血沿着深坑四周撒了一遍,落地之时,就冒出一阵细细的白烟。
而地底下埋着的东西,竟是“咯吱咯吱”响了起来,似乎是指甲挠棺材盖的声音,乔午沉声叫了一句:“大白。”
白斓弓起背来,“嗷呜”一声:“怎么着?”
乔午捏着糯米袋子,自然地后退一步:“上!”
与此同时,那“指甲”还真破土而出,贴着封条的骨灰盒,从箱子里挣脱出来,零零散散的骨头,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组成一具黑气缭绕的尸狗。
可仔细看来,这尸骸没有血肉,有的只是骨架子和最外边虚浮着的黑色毛发,以及口腔里森森的獠牙。
这东西至阴至邪,看起来生前应该是只大黑狗,它炼制起来,恐怕比炼小鬼还要残忍,因此格外凶恶,连站在战圈之外的乔午,也能感受到这东西周身满溢的邪气。
这可是失传已久的古早禁术!
乔午的手紧紧攥着攻击符咒,也随时准备拿糯米泼它一身,然而大猫却也不遑多让,牙齿锋利,出爪悍勇,气势十足,那满身邪气的大黑狗居很快落了下风。
见到此情此景,乔午除了欣慰,更是心惊,白斓居然有这么厉害的身手!
乔午虽然年轻,可从小就跟着师父串场子,天南海北地游历,颇有见识,这种等级邪术连成的狗尸,顷刻之间,就能屠个村子,普通的玄术师,十个捆在一起都不够打的。
若不是顾及形象,乔午很想下场摇旗呐喊,助威一句:“挠死它!”
不过显然摇旗呐喊是不必要的,不过几分钟的功夫,那满身邪气的大黑狗,便呜咽一声,重重倒地,摔成了一地碎骨。
与此同时,天色忽变,轰隆隆的雷声响起,一道闪电划破长空。
“‘不可解’阵出现裂口了!”乔午道,像是响应这声巨响,别墅院落的地面里,依次拔地而起,陶瓷罐子的碎裂声不绝于耳,竟是二十一处动物骸骨,组成了黑压压的队伍,将乔午和大猫团团围住。
白斓低吼一声,不似猫叫,更像虎啸,乔午顾不得许多,把压箱底的符咒,倾囊洒出,冷笑一声:“全来了正好!”
那些符纸,漱漱飞至半空中,将这些围住他们的“兽骨”反围起来。
“大白,‘不可解’阵法的奥义就在于,我们必须先杀死七颗阵眼,如果顺序错了,这阵法便顷刻吞了我们的生魂。我告诉你方位,你去解决其余六个,这些交给我。”
白斓踟蹰着:“这也太多了,它们的实力,与刚刚的大黑狗不相上下,一次就是二十一个……”
乔午大喝:“没时间了!必须分头行~事,你按我说的做,咱们俩还能有一线生机。”
白斓尖利的爪子,在地面上挠一道深痕:“好!”
乔午一边操控者符纸,与此同时,一口气报了六处方位,白斓跳出去的时候,乔午低声骂了一句:“没想到这阵法还有这种操作,又连累了你。”
白斓远去的背影一顿,才继续疾奔而去,远处传来一声咆哮:“老子乐意被连累!你敢再把我送人,我就直播!还买热搜!”
买什么?乔午没听清,却也无暇顾及,他手掐法诀,口中念念有词,皓白腕子上的七星缚鬼绳,无风自动,仿佛感觉到了主人的战意,发出金铁交鸣的“嗡嗡”声。
那一圈几乎被众“兽骨”冲破屏障,而几欲爆裂的符纸,随着乔午口中法诀念动,竟渐渐稳定下来,发出金灿灿的夺目光芒,一时间,“兽骨”们倒是不敢轻举妄动了。
乔午这一边暂时陷入了胶着,而白斓动作也不慢,短短七八分钟的时间,便已经“杀死”了四只“兽骨”,白斓却不敢松哪怕一口气,“爪不停蹄”地刨地刨得飞快。
大约也是猫科动物的种族天赋,乔午扛着军工铲,累出一身白毛汗,吭哧吭哧挖了半天的坑,白斓十几秒钟就完美搞定,且挖坑、敲棺盖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守着最后一枚“阵眼”的兽骨出土的那一刻,乔午周围的二十一头“兽骨”,忽然有了异动。
它们受到什么感召似的,陡然狂躁起来,那一圈符纸,渐渐不敌,不过片刻,乔午的额头就渗出豆大汗珠。
这些东西是要鱼死网破了!乔午双手掐诀飞快,脸颊也因耗力太过而显出微微红晕,像是没想到这位年轻的玄术师,居然有这么大本事,众“兽骨”的气势居然也弱了下来,只有那么一瞬,乔午便抓~住了机会,符咒阵再次巩固!
乔午知道,它们如此激动,说明大白应该胜利在望,可就在这紧要关头,二十一头兽骨却是放弃了攻击符咒阵,鱼死网破一般,转而齐齐杀向乔午!
作者有话要说: 提问:男朋友“很大”是种什么体验?
白斓(自信):一定没我大。
提问:男朋友“很大”是种什么体验?
乔午(认真):大几岁没什么不好吧,成熟,会疼人。
☆、第三十五章
见到黑压压的“兽骨”群; 乔午非但不怕,反而勾起一抹冷笑,眼里也尽是悍不畏死的战意。
很难想象乔午这样一个平日里给张沙发,就能“葛优躺”一天的咸鱼,居然能爆发出这样的力量,匆匆赶回的白斓已经看呆了。
此时天色大变,自那一道惊雷过后; 平静的十几分钟后,这还是第二次打雷,且打得惊天动地; 却是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明朗架势。
那明晃晃的闪电,更照得乔午裸~露在外的皮肤白得透明,只余脸颊微红,看着竟有些艳色; 乔午手腕上的七星缚鬼绳,随风舞动; 猎猎而响,顷刻间,暴涨成十余丈,巨蟒似的嘶鸣盘旋; 将乔午围在正中央。
最先碰触到“七星缚鬼绳”的兽骨们,都被乔午周身的罡气所摄,震得魂魄不稳,几乎当即碎成枯骨。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时间; 白斓冲入战圈之时,就见乔午咬破了手指,以血在空中画符,每画一笔,他的脸色便白一分。
这是要以自身为引,和他们拼命吗?
乔午的血符还没画完,就听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啸,乔午眼睁睁看着不远处的一排玉兰树,一根根腰斩,香消玉殒,竟是被硬生生吼断了。
见到白斓帮忙,乔午心智在用不上那自损的法子,立即放弃了画血咒,转而催动法咒,将那条七星缚鬼绳舞得虎虎生风,一人一猫合力,以二对二十一,可此时天光渐渐大亮,笼罩着别墅的阴霾也慢慢散开。
“这些脏东西的运势尽了。”乔午知道它们已是强弩之末,转身捡起那袋子剩下的糯米,天女散花似的撒了出去,剩余的符纸也化作罡风,追着残兵败将们而去。
又过了片刻,天光彻底大亮,最后一只“兽骨”也被打散,天上下了一阵“骨雨”。
乔午看着院子里的一片狼藉,长长地输出一口气,只觉浑身上下运动过量似的,酸疼得厉害,居然又想“葛优瘫”了。
乔午一屁~股坐在姜建国精心养殖的不知名娇~嫩花草上,而后上身一倒,成“大”字型,四仰八叉地将自己贴在地面上:“累死爸爸了。”
“啪!”
乔午莫名挨了一巴掌,冲着白斓怒目而视:“干嘛打我?”
白斓的眼神有点奇怪,与平日里的嚣张跋扈不大一样,居然有点温柔?看得乔午也说不出骂猫的话了,讷讷道:“大白,你干嘛打我?”
白斓严厉地关切:“这地上都是露水,你躺着,会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