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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身着黑衣,瞳孔猩红的男子正站在他们来时的方向,阴沉沉的盯着二人。
莫殷。
沈星河呼吸一紧,立刻蹿到季白身前,堆起几分笑意:“大人,我们,巡查巡查。”
莫殷没有说话,只是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突然眸光一暗,瞬间闪现到二人面前抬手劈下!
季白在莫殷消失的瞬间就一脚踢开沈星河,侧身避过莫衍掌风,顺势在地上一个翻滚,拉起被自己踢倒在地的沈星河,往后使劲一扔,吼道:“殿下,走!”
说罢季白立刻冲上前去,对上频频进攻的莫殷,以掌为刃,边跑边打拖延时间。又被踢又被扔的沈星河迷迷糊糊从地上爬起,正看见莫殷化为黑雾出现在季白身后,一双爪子已经抓向季白颈间,顿时什么也顾不上了,连滚带爬的冲过去,整个人一把扑向雾气,声音震耳欲聋:
“你敢动他老子要你命!”
黑雾被沈星河一扑消散了,莫殷慢条斯理的出现在别处,脸色很是难看:“两个疯子。”
沈星河扑倒在地上,被惴惴不安的季白半扶起:“殿下,你没事吧?”
“没,没事。”沈星河一手撑地,一手在地上摸摸碰碰,突然惊讶了:
“咦,这是什么?”
他把手从背后掏出,一颗亮闪闪的珠子出现在手中。
莫殷瞬间脸色一变,直接冲了过来:“还给我!”
“我不是故意拿的你冷静!”沈星河被疾冲过来的莫殷吓了一跳,本能性的把手中珠子伸出去一挡,霎时,白光一盛,沈星河的眼睛瞬时被捂住。
很久之后,季白的手才从沈星河的眼上移开,沈星河眨眨眼睛,似乎还没适应离开那冰凉凉的手心。
“殿下?”季白见沈星河不动,有些紧张。
“啊,我没事。”沈星河反应过来,连忙一溜烟地爬起,拍拍自己的衣服,顿时惊了:
“这是哪啊?”
眼前景色显然不是刚刚的地牢,日光正盛,草木枯萎,四周黄沙满地,一片荒凉。
季白见他左瞧右盼的样子叹了口气,开口:“殿下自己做的事情不记得了?”
“我做什么了?”沈星河一脸茫然。
“你扔的那颗珠子是个好东西。”季白说到:“它唤为须弥眼。”
“……那是什么?”沈星河依旧一脸茫然。
“须弥眼本来是月老殿的东西,后来被红线小童一不小心弄丢了。”季白出声:“它能洞悉一个人内心最深的情感。刚刚殿下将珠子扔出去对付莫殷,所以,我们现在应该是在莫衍的情感里。”
“莫殷的情感里?那莫殷在哪?”沈星河询问到。
季白随便走了几步,突然抬起手,指了一个方向:“殿下。”
“嗯?”沈星河顺着手势看过去,三个人影慢慢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看上去已近不惑的中年人,左手拉着个女孩,右手拉着个男孩,正一瘸一拐的朝这边走来。三人的衣衫都十分破烂,面色枯黄,嘴唇干裂,活脱脱一副乞丐模样。
沈星河的眼睛顿时睁大了:“这,这不是莫殷吗?”
季白仔细一看,果然,那被牵着的男孩虽然面孔尚且稚嫩,但隐隐也可看出莫殷的影子。三个人渐渐的走到了沈星河二人身边,接着毫无波澜的从他们身边走过。
沈星河正欲发问,季白就开口了:“他们看不见我们的。”又道:“殿下,我们跟上去。”
说着,季白便转了身,闲庭散步的跟在了莫殷一行人身后。
沈星河也赶紧跟了上去,两人跟着跟着,突然听到莫殷声音,小小的,带着几分娇气:
“爹,我走不动……”
原本不停迈步的男人立刻停了步伐,蹲下身来,摸摸小莫殷的头,嗓音沙哑却很温柔:“再走一会好不好,等到了你外祖家,就给殷儿买糖葫芦。”
“可是……”莫殷努嘴,垂下头,小手拉拉男人衣角:“爹,殷儿累了。”
“哎……”男人无奈的叹口气,伸手把莫殷抱到了自己肩上,半是责怪半是疼爱的骂道:“妹妹都没说话,你看你这个哥哥当的……”
女孩闻言笑弯了眼睛:“就是,我都不累,哥哥真没用。”
“你说什么?”莫殷不高兴了。
“我说,哥哥是个没用鬼,一点都不——”
一支箭穿透了女孩喉咙,鲜血瞬间喷溅而出。前一秒还在叽叽喳喳的小姑娘瞳声音戛然而止,笔直往地上倒下。
“清儿!!!”男人浑身发抖,扑通一声摔倒在地,随即立刻跪爬着向女孩移去,声音颤的不成样子:“清儿,你别吓爹,清儿,清儿,爹带你去找看大夫……清儿,清儿啊!”
莫殷在刚刚男人摔倒的时候就被摔在了地上,此刻,他正睁大了眼,呆呆的看着半躺在血泊里的两个人,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发不出一丝声音。
还带有余温的血液喷在他的脸颊,莫殷伸手想把脸擦干净,却发现血水已经和泪水混合在一起,他非但弄不干净,还把自己弄得越来越糟。
“这是什么……”莫殷诺诺的自言自语:“这是什么……我妹妹呢……”
作者有话要说: 莫殷的小故事可能是一把小小小的刀嗷
跪谢玉前溪小天使的手榴弹mua~
第9章 须弥之眼入梦来
沈星河见此眉头皱起,回身问道:“这是莫殷的记忆?”
“是的。”季白开口:“这些都是已经发生的事情,神仙也不可以改变。”
沈星河听此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季白侧头看了看他,也噤了声。
一阵喧闹声由远及近传来,沈星河抬头去看时,一群豹头环眼的大汉三三两两骑马而来,手提大刀,满脸煞气,为首一人拿着把弓箭,见到血泊中的莫殷一行人不由得抚掌大笑,声如洪钟:
“一个个看见没?这,就是话本里的那什么,百发百中。”
“大当家不愧是大当家!”他身旁一个男子立刻接了一句。
“那是,咱们大当家的弓箭功夫称第一,谁敢称第二?”众人立刻都你一言我一语的发声了。
原本还沉浸在失女之痛不可自拔的男人听了这话抬头,眼睛布满血丝,手指颤抖的指着面前这一摞山贼,声音发狠:“是你们,你们杀死我的女儿……”
“没错呀就是我们,怎么样啊窝囊废?”山贼笑嘻嘻的答话了。
“你……我要你们偿命!”男人像是受了刺激般突然惊起,在路边搬了快石头就疯了一样向那群山贼跑去。提着弓箭的山贼头领不屑地看着他,随手从旁边的小弟手边抢过大刀,在男人冲向自己的前一刻提刀劈下。
鲜血直流。
莫殷看着刚刚还笑着哄他说糖葫芦的男人,这一刻正背对着自己缓缓倒下,一把银光闪闪的大刀从他的身后露出,刀刃上沾了血,正一滴一滴滴落在来时的土地上。
他的脑袋里嗡的一声,似乎什么都不懂了。
他深深吸气,颤颤抖抖向后方爬去,想要逃离这恐怖的一幕,他的眼前晕晕乎乎,喉咙似乎失声。
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
莫殷情绪崩溃一片,跪爬间似乎被什么绊倒,整个人向前一跌,他立刻直起身子,看见了莫清未闭的双眸,此刻一点灵气也没有,正一动不动的望着天空。
莫殷突然笑了,把莫清半扶起来,拖着她往回走,边走边自言自语:“清儿怎么跌这了……”
“哥哥带你回家,给你买糖葫芦……其实哥哥一点也不喜欢吃那个甜腻腻的东西……都给清儿,都给清儿……”
莫殷抱着莫清逐渐冰冷的身体,慢慢挪动移开,银光突现,一把大刀抵在了他的喉咙上。
莫殷慢慢抬头,正对上那个浑身煞气的男人眼神,冰冷刺骨,眼若雄鹰。
他颤了一下,就听见男人沙哑的声音:“小兔崽子,不给你爹报仇吗?”
莫殷浑身一震。报仇?报仇。对,报仇。
他想起莫清喷涌而出的鲜血,想起父亲缓缓倒地的身影,眼睛眨了几下。
报仇……
许是莫殷呆若木鸡的模样让男人失了兴致,他移开手里的武器,呸了一声:“真没用。”
莫殷听到这话却突然有了动作,他直接扑了过去,男人一愣瞬间出刀,莫殷肩膀上立刻多了一个血洞,但他却像什么也没察觉似的,麻木的跪了下去,恭敬拜倒在这个杀父仇人面前。
“求求大人,放了我。”
男人有些惊讶的看着这番动作的莫殷,片刻后,啧了一声:
“放了你可不行。”
莫殷垂着脑袋,眼里晦色翻涌,手指渐渐成拳。
“你得跟着我。”男人声音再起,带着几分笑意:“本大爷是这一片的老大,名叫许烈。老子不管你以前叫什么玩意,从今天起,你得跟我姓。”
莫殷沉默片刻,抬起了头,眼中看不清情绪,唇角带笑:
“好。”
沈星河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的情景,突然间风沙四起,莫殷和许烈的身形都卷入了沙尘中,他大吃一惊,赶紧回头抓住季白,季白抬眸,正对上沈星河的眼神。
“无事。”季白说话了:“须弥眼抓住的是人内心最深的情感,看来,莫殷的情感深处不止一处。”
话音刚落,风沙就渐渐小了。眼前的景色也不再是那片荒野,而变成了一处四处都挂着红绸的寨子。
许烈满脸喜气地在寨中走来走去,一旁的众人都嚷个不停。
“大当家,这灯笼挂这里行不行啊?”
许烈停住脚步,看了半天,眉头突然皱起来:“你往右边去点!对,就是那!”
“大当家,喜字贴这里好看吗?”
许烈又停了脚步,用手比划了半天,最后干脆直接上前,把贴字的小弟拽到一边,自己动手贴正了红字。又站在原地笑眯眯的看了半天,最后心满意足的走了。
直到许烈走得很远了,有个爬高架红绸的小弟才郁闷的发声:
“我说老大也太把殷小子当回事了吧,这了解的是知道我们要给殷小子践行,不知道还以为是老大要娶压寨夫人了呢。”
“你怎么说话!”贴红字的直接朝他扔了个废纸团,斥到:“老大做事使我们能议论的吗!再说了,人家那是少当家,不是什么殷小子,说话注意点!”
“什么少当家啊……又不是亲生的。”拿红绸的反驳道。
“你!”贴红纸的气的踹了一下梯子:“少当家是老大正正当当的义子,你管他是不是亲生的!老大就这一个儿子,他不是少当家谁是!”
“再说了,少当家现在都能进京赶考了,换你你行么!”
“嘿……你怎么不提少当家有个专门的先生呢!真是……山贼还读书……”
“得了吧。”贴红纸贴完最后一张,转过身,对着屋梁开口:“少当家这些年对寨里人不好?对老大不好?对你不好?”
爬高的小弟慢吞吞移下来:“好是挺好的……但是……”
“但是什么呀但是。”那人继续说话:“老大孤身一人多少年了?少当家那么孝顺,怎么就惹得你发脾气?”
“我没发脾气!”贴红纸的往地上一跳,脸上有些担忧:“我是担心……”
“担心什么?”
“哎……老大现在对少当家这么好,也不知是福是祸。丁卯,难道你忘了,少当家当初,是怎么进山的?老大可是——”
“闭嘴!”另一人立刻打了一下他的头,低声道:“都这么多年了……少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