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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过去几个工作日,这天却是我睡得最早的。
我梦到了宴宗羡。
或者也不算是梦到他,只是梦到他那些满天飞的视频、动图。梦里面,网友对他的热情比我睡前见到的更加疯狂,他们为他做出了各种各样的3D真人影像,许多人通过网络和他“合影”,又制作乱七八糟的原创视频,什么内容都有。
反正,但凡是我知道的追星招式,都在梦里被用在了他身上。
起初我是高冷俯视的视角,刷着个人终端觉得好笑,并自得于他们只能意…淫他,而我拥有他。可是不知道从哪个时刻起,我忽然意识到自己也并没有资格碰他了。然后,那天在车上他靠着我睡着的画面,就不断在我脑海里浮现。
我心里塞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悲伤难过,心脏好像浸了水。无力、泥泞,又不甘。它变成一滩沼泽,连我本人也无法安然在里面行走。一踩,就狼狈陷落。
而那个画面,就仿佛成了最后一个我们曾亲密无间的证据。我对它无限眷恋,想无数次回到那里。
在梦里,这种心情是那样强烈,以至于我都后悔对他说那样的话了。
什么去找“对的人”,我根本一点念头也没有……可是,我也仍然没有同他勇敢的念头,我懦弱得连自己都对自己恨铁不成钢。
最后,我想把自己藏起来。
场景变成一个阳台,冬天和冷风就在耳边,就擦着我的呼吸蹿过去。冰凉得可怕。我要非常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才能暖和一点。除了尽力缩紧身体,我别无他求。
忽然,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背后压了上来。
它好暖,贴着我的背,温度源源不断地包裹我,令我的四肢有了正常的知觉。我不禁抻开手脚,想转身看看那是什么。然而它紧紧固住了我。
“雀儿,别动。”一个喃喃的声音传来。
我一个激灵,醒了。
有几秒钟时间,一切都是空白茫然的。我除了睁着眼睛,其他的什么都没概念。回过神来之后,我发现梦里那个压着我的东西,是宴宗羡。
他正半个人扑在我背上,手臂紧紧搂着我的肩膀,脸埋在颈窝里,迷迷糊糊地呢喃,“让我抱一会儿,什么也不做,你放心……”
我不敢动。感觉全身血液都在沸腾,他身上淡淡的桃子味儿钻进我鼻腔中,使我不由自主想要些什么。即使没有主动释放信息素,他的味道还是对我太有吸引力了。
这样静静过了许久,我冷静了一些,试着动了动肩膀。他没有阻止,只是近似呻…吟地喟叹一声,放松了力气。
“宗羡?”我叫他。
“嗯?”
“你怎么在这里?”
“我连夜回来了。”
“几点的飞机?”
“一点钟。”
那现在可能快四点了。
我从他怀里钻出去一些,想回身,但没有。又有一阵子,我们没有说话。他只剩下一条手臂还搭在我身上。只是搭着,没有任何逾矩。
半晌,他起来了。我感到身边床垫的弹起,以及身边骤然空荡的失落。
我终究忍不住翻了个身,看着他。天还没有亮,房间里很黑。我只能看到他的剪影,但这也够了。知道他看不到我的眼睛,我的目光近乎贪婪,描摹着他的身形,勾勒他的轮廓。
“对了。”他忽然开口,口气很清醒,和刚才半醒半睡的呢喃全然不同。
我立刻紧张起来:“嗯?”
“宴昱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吧?”
“什么?”我心中警铃大作。
他无意等我的承认,自顾自地说,“你们俩怎么那么多秘密?要不是我亲自去现场,这事儿我可能真发现不了。你知道对方是谁吗?”
我立即坐起来,凑近床沿问:“是谁?”
他低下头看我。黑暗中明明是看不清眼神的,但我总觉得他眼里有光亮,我能看到他的危险、冷漠和嘲讽:“为了宴昱,你就肯靠近我了?”
我不语,往后退了一点。
我们对峙了一会儿,他没再和我纠缠:“说了你也不认识,反正不简单。但人不错,我认识,对宴昱也真挺喜欢的。宴昱遇到他,我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不过这个圈子……”
他轻笑了一声,没往下说,转身往门外走去。
门开,门关,他不见了。
我自己呆坐了很久,再躺下的时候,我躺在了他刚才躺过的地方。
'1'自创一词儿,就是流量爆炸,简单理解为微博上带“爆”标的消息就行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没有悬念,宴昱C位出道了。她和自己的队员组成一个七人偶像团队。从结果出来那一刻起,他们便进入正式的艺人生涯。
在忙碌了几天各种各样的小拍摄之后,出道的第二个周末,她们开始录制第一档团队综艺。其中第一部 分内容,主题是“假期”。
比赛数月终于结束,当然应该放假。
团综这一part,表现的就是这个“假期”。节目中呈现出来的是“两天生活”,实际拍摄时间给了差不多三天,怎么过随她们自己。宴昱的大部分队友选择了回家,她也没例外。
不过,带着一群摄制组的人浩浩荡荡回来,这个假期也太有负担了。
至于我们全家,当然又要配合她演出。
拍摄的大致剧本,都是沟通结果。于是各位家庭成员看似随机入镜,其实都是有安排的出镜。在我们家,姑姑和姑婶是必然出现的,宴宗羡去节目现场秀过一把且上热门之后,自然成为节目组抱大腿求出镜的对象。
而他拒绝。
“我是个幕后工作者,台前不适合我。”他笑眯眯地说。
“可拉倒吧!”宴昱立刻跳出来拆他的台,宴宗羡坐着,她站着,居高临下,“你你你,你快说,你要什么条件才出镜?”
宴宗羡头也没抬,说:“我不出镜是为了你好,再抢了你的风头你还混不混了?”
宴昱真是长大了,面对小叔的挑衅无动于衷,小手一挥给出条件:“我们节目可以帮你宣传你那个小破电影,我也可以帮你宣传。只要我说一声,我的粉丝肯定都去!”
“别了,我还是凭实力赚口碑挺票房吧。”
“我一句话可顶你一百场路演!”
“哦。”
“……”
宴宗羡打定主意不好讲话的时候, 是雷打不动的不好讲。宴昱气得小脸发红,嘴一嘟一撇,立刻泫然欲泣。委屈兮兮地回头喊我:“哥哥……”
我不想拒绝她,可是爱莫能助,只能摊摊手。
还是姑婶出言安慰,“你小叔本来就不喜欢出镜,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别为难他了。我们家其他人都可以出镜,对吧?”
姑婶说着,向我使了个眼色。
“嗯,是啊。”我马上表态,“小叔不出镜才更神秘,让人更想往深挖,那对你的关注度不就更持久吗?”
宴昱不甘心地发出一声委屈啜泣。但她和我一样了解宴宗羡,知道这个人给出了明确拒绝,就意味着基本说不动。不甘心也没办法。她打了宴宗羡一拳,去和导演沟通打消这个主意。
她那边正沟通着,娜塔莎晴雯发出通报:“有客人请求进门——已扫描——共计两位客人,有拜访记录,未储存个人信息。”
我没想太多,直接下了回复指令:“开门。”
话音刚落,就感受到宴宗羡投来的目光。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然后他的视线透过窗户,望向院子。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我就是感觉他的心情突然变好了。片刻后,我就知道他为什么心情好了。
进门来的客人之一,是云墨。
而另一位客人,是叶诀。
我意外地愣住了。他手里拎了个设计精美的纸袋,像是一份礼物。进门来看到这么多人,惊讶了一下,那张长相冷峻的面孔立即因为这点惊讶而显出类似不悦的神色来。但工作中和他接触多了,我知道,他只是不适而已。
便连忙迎上去:“总监好,您是来找我爷爷?”
我们差着好几个级别,他不可能在工作时间外来找我。
他望向我,没有点头,也没有再往里走,只是把手上的纸袋递给我,交待道:“我是过来拜访邻居的,这是一点小礼物。”他扫了一眼客厅,“你们家里忙着,我先走了。”
我一惊:“您搬过来了?”
“嗯。”他淡淡地回,“我父亲近来身体不太好,我搬过来陪他住。”
兴许是这个小区适合养老,这些年,小区里多了不少像我爷爷这样的退休官员住进来。在入职之后,爷爷为了表示感谢,也带我去拜访过叶诀的父亲。老人凑在一起,就是聊儿女。所以我那天听了一晚上叶老爷子对父子关系僵冷的愁苦。
没想到这样的关系下,叶诀肯搬过来照顾老父亲。
他倒是那种典型面冷心热的人。冷冰冰的人一旦露出人气,那种温柔的感觉真是格外有震撼力。我由衷对他笑得真诚起来,接过礼袋去放好,又折回门口解释。
“我妹妹回来了,她是做明星的,摄制组正在拍他们的综艺呢。我爷爷不习惯呢,也躲出去了。几天可能确实不好招待您,改天一定请您过来吃饭。”
“没事,我走了。”他没有犹豫,转身欲走。
“总监,我送您吧!”
“雀儿,过来签录制合同!”宴宗羡的声音忽然响起。
我扭头望去,只见他单手抓着椅子扶手,另一只手撑着半边脑袋,整个人靠在椅子里,目光冷冷地看着我……他是故意的,毫无疑问。
他在吃醋。我觉得有点好笑,视线稍稍一偏,落到云墨脸上。
上次见面,我们就没来得及打个招呼。刚刚……好吧,我承认我是故意只和叶诀说话,忽视作为另一位客人的他。目光相接,他对我点了点头,我也不能太小气,大大方当地回了个笑。
宴宗羡要吃醋,就让他自己吃。我才不会吃狗屁不通的醋,无聊。
“发我终端上吧,我一会儿看看就签。”我说。
这话算是回答宴宗羡,说的时候,我却看向了宴昱。有小叔叔的冷酷拒绝做对比,宴昱觉得我好的不得了,远远给了我一个飞吻。
“爱你哦,哥哥!”
我出门去送叶诀。他习惯严肃,我习惯沉默,一路无话。
一直到叶老爷子家门门口,才有两句客套的告别。然而往回走的时候,我从一辆驶过身边的车的后视镜里发现,叶诀一直站在门口目送我。
这个发现让我不由得想,难道宴宗羡吃的醋并非狗屁不通,而是有道理的?
……那我的桃花运,质量未免也太好了。
但就算质量好,我也不可能往爸爸辈找那个“对的人”啊——宴宗羡当然例外。
这话听起来有点甜味儿,我心情好了不少。
再回到家,导演已经和我们家里人基本敲定了出场成员、大致情景。宴宗羡和云墨则不见了,我也没问他们去向。因为他们肯定是为《乐园》的事情见面,那电影要谈路演和点映了。
我说了,我不是乱吃醋的人。
宴昱的团综签完合同,要开始拍摄了。我们全家听从导演指挥,在爷爷这栋小楼里,围绕宴昱的归来演出一场“日常生活”。
演的生活,比真正的生活麻烦多了,节目一录就是一整天,反复取各种各样的镜头,尽可能反应我们能想起来的生活场景,还要自然地表演一些有戏剧性的桥段。
一天过去,进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