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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云晟因为先前就被问了这个问题,所以也算有经验了,达到,“你是我的童年好友。”
咔擦。
上辈子最不想听到的一句话。
余渊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搞笑。这不是他上辈子最烦的一个话题吗,这辈子竟然主动问出口了?
祁云晟见到余渊果然和上辈子一样,露出了不悦的神情,内心咯噔了一下。
他突然想起来,余渊是不愿意谈论金阳城那段过往的。
余渊来到海宫后,唯一能相信的只有余渊。在与余渊相遇之后他会主动聊一些话题。因为两人的身份问题,祁云晟会偶尔提到金阳城的事。
但是余渊最不爱听的就是金阳城的事。
他似乎很不爽那段过去,几乎每次提起来都会有情绪波动,让祁云晟有些害怕,同时也在怀疑——是不是只有他觉得那段日子是美好的。
余渊将他带出了封闭的别院,让他见识到了世界的缤纷多彩。他一直都觉得,同余渊一起度过的那段童年,是最美好的日子。
可是余渊每次听到他提起,都会出声制止,言谈之间分明就是不喜欢!
这也是祁云晟在海宫里越来越谨小慎微的另一个原因。你视若珍宝的回忆,被别入弃如敝履,这让他们之间的联系,都显得没那么稳固。
而余渊这边,则确实不喜欢回忆那段日子。
那!个!老!太!婆!!
还有那些烦人的家伙!
分化期的自己实力没有成长起来,也不足够稳定。他本以为自己能够轻松制霸,处理好所有的事情。但是那突然出现的老太婆算是给了他当头棒喝。
虽然占了偷袭的便宜,但余渊也清楚,那时候的自己根本没有和那个老人对阵的能力。
而后更让他气愤的是,在好不容易度过分化期,结束那段敏感易怒的日子的时候,海宫这边的人过去了,将他强行押走。
一想起自己那般受制于人,余渊就觉得丢脸至极。
没有谁愿意回忆起最弱小的时候。余渊在这一点上也更加明显。
“……你不希望我这么说吗?”
祁云晟想了想,还是开口询问了——这是他上辈子没做过,也不敢做的事情。
但或许是因为成长了,有了底气,他发现自己能自然地问出口了。“难道余渊并不喜欢那段经历?”
余渊见状,眉头微挑,而后在王座上换了个姿势,“我希望你不要老是提起我最弱的时候。”
“最弱?”
“受制于人,无力反抗。”余渊咬着牙道,“想做什么都没法做,窝囊至极!”
“怎么会!”
祁云晟听到余渊如此自贬,不免激动得站起身来,“那时候的余渊分明十分强大。”
“呵。”
余渊轻笑一声,看向祁云晟,但这次出乎意料没有冷嘲热讽的言语,只有那眼神定定地看着祁云晟,像是在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或许是因为那时候的我太过弱小吧。”祁云晟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金阳城的那段日子,我很庆幸有余渊你在。你觉得你很弱,可是我觉得你强得过分,是我要仰望着的存在。”
追得上吗?追不上吧。
人家天生就那般强大。
“说了这么多,最后我不想离开,还不是被强行带走了?”余渊道。
这是他最耿耿于怀的一点。
他从回到海华城开始,就没有了回金阳城的机会。
带回来,关禁闭,进入试炼秘境,被关在试炼秘境之中。这一连串安排,让余渊即便是度过了分化期,一提起这段经历,也容易怒气值爆表。
说起来上辈子这个人从来就不会看看脸色。他将人接到海宫之后对他那么好都不提,每次都说那过去的事情,搞得他总是气得爆炸。
这一次,终于知道问一下原因了?
这时,余渊也想起了江何湖的话。
【“你总以为别人能一下子明白你的意思。”】
他表现得那么明显了,这些人还不懂?傻的吗?
在祁云晟问出这句话后,也让余渊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
“你不知道我讨厌想起那段经历?”
祁云晟摇了摇头,“如果我知道你并不喜欢那时候……我肯定不会提的。”
他不知道,所以他经常提。
他那么他经常提的原因是?
余渊想了想,直接从王座上下来。这一次他是一步一步踏踏实实走下来了,也给祁云晟留够了反应的时间。
祁云晟自觉触了余渊的逆鳞,不敢动,等着余渊接下来的宣判。
虽然他能感觉得出来余渊不喜欢他提起童年的事情,但是祁云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余渊竟然会觉得那个时候的他很弱?
并不知道席婆婆当年曾经摧毁一个鲛人皇子自信心的祁云晟,想来想去,除了最后前来带走余渊的人,他愣是想不出余渊打不过谁。
本来嘛,余渊本身有着鲛人的体质打底,虽然那个时候并未接受鲛人皇的传承,但是作为鲛人皇族的传承还是有的。而他鲛人皇族的身份,也让金阳城的人不敢慢待他。
果然两个人站的位置不一样,看到的风景与经历的事情,也会不一样吗?
在祁云晟的眼里,余渊始终是那个光芒万丈的存在。
“……”
余渊来到了祁云晟的面前,面色严肃,带着浓烈的不悦。而祁云晟瑟缩着,明明已经开始修炼了,但是在余渊毫无道理的强大面前,似乎一切行动都是多余的。
“对不起。”
祁云晟面色沉重,再度道歉。
相对的,余渊那边却是面色一松,道,“不必道歉。”
“嗯?”
“不知者无罪。”余渊直接道,“看在你不知情的份上,我大人有大量,就不追究你的无礼和冒犯了。”
在看到祁云晟眼中的喜意之后,鲛人皇又不爽地哼了一声,“还有,你可以提。”
“可以?”
“你自己说的,你眼中的我帅气无比,光芒万丈,没有谁比我更加强大。”余渊道,“看在这句话的份上,我允许你提过去的事情。”???
等会儿,他刚刚只是说童年时的余渊十分强大,没有加这么多莫名其妙的形容词吧?
祁云晟一脸莫名。而余渊将这理解成他因太过喜悦而陷入呆滞,便贴心地道。“总之,这是只对你一个人的优待,明白吗?”
江何湖大师曰:想追人,必须要让对方知道他是特殊的那一个,以尊上您的性子,最好经常强调对他的特殊对待。
“既然如此。”
祁云晟明白了上辈子与这辈子余渊听到过去回忆就生气的真正原因,不由得面色一暖。
竟然是这么让人哭笑不得的原因。
如果上辈子他能知道这份真相,说不定战战兢兢的程度能减轻一些。
不过一切已经过去,再多想也无意义。对于余渊的“优待”,祁云晟自然是感谢的。
膳房的传话成功打断了两人的交流。那被带下去的尘锦雉被大卸八块,成了桌上美肴。
余渊闻言,便道摆驾寝宫,在众人意料之外但情理之中的眼神下,祁云晟一脸莫名地来到了宫殿的另一个方位。
这海皇宫可以说满满的都是鲛人的风格。奢侈,豪华,尽一切所能体现鲛人的特殊地位。光是这么一对比,他在无归岛上的那个小房子,连成为海皇宫的厕所都不够格。
这么一比,祁云晟总觉得自己终于动了想换居处的心思了。
罗贝整出来那么大一块地,至少别让她的努力白费啊!
在巨大的餐桌前,祁云晟沉默地看着眼前的美味佳肴。
灵讯反馈回来的信息表示,他带来的那只尘锦雉,已经被大卸八块,成为了桌上的几样菜色。
当然,问题是……为什么余渊这么顺理成章地将他留下来吃饭了?
余渊特地挑了一处采光通风好的区域,旁边是曲水流觞凉亭回廊,阵法将山巅之上的寒风挡住,留下一片海景。
海岛之上最不缺的是海景,但是在哪里看到的海景最为美丽,还是有所讲究的。
天气晴朗,地方合适,人也在,简直完美!
余渊很满意这顿饭。并且在心知祁云晟也为这次出了力——带来了一只尘锦雉,他的心情止不住地雀跃。
大黄算是最兴奋的那一个。余渊虽然没有放它上桌,但是也让膳房分了一部分食物给它,让它能好好享受。
“总之,恭敬不如从命,我就……厚着脸皮蹭一顿了。”
祁云晟试图用轻松一点的语气缓解自己的肢体僵硬,便见余渊一脸无所谓地道,“随意。”
余渊说出这句话,意思便是可以,他不在意。
海皇宫的食物美味吗?自然是美味的。只是祁云晟吃得心不在焉。
他需要消化消化今天的事情。
余渊安排好了一切,却没有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有所升温,便有些不爽地道,“你没什么要对我说的?”
“……”祁云晟看看桌上的菜,又看看余渊,“有。”
“说!”
余渊直接道。
“先前我在海华城的茶楼的时候。”祁云晟决定用这件事提醒一下余渊。虽然余渊未必不知道,但是既然是他遇上的,那么还是说一下比较好。
谁知道那些鲛人会不会真的招揽到什么能人异士。
“遇见了那澹台家的大小姐和她的手下丽奴。”祁云晟道,“当时我正在吃茶,丽奴来我这边,提出要和我交易,让我做海皇岛的探子,打探这边的情况。”
祁云晟说出来的事,余渊一点兴趣都没有。
不就是探子嘛,从海皇岛搬到这里开始,这种家伙就没少过,巡海卫已经抓了不少了。
鲛人皇搬出海宫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谁都想把握到第一手信息来调整策略。
余渊对此只是耸耸肩,那些探子早就被余渊反借他们来来打压那些家族,让他们乖巧一些,别乱伸手。
所以现在海皇岛特别亲近,那些大家伙小家伙老家伙,都不敢冒犯他身为鲛人皇的权威。
“倒是会挑人。”余渊难得脸上有了笑意,“你确实能够知道海皇岛的消息。”
“我不会出卖友人的。”祁云晟道,“我并没有答应她们,丽奴本来是要对我动手的,被澹台小姐拦住了。”
友人?
余渊并不喜欢这个称呼。不过这不妨碍他捕捉到那什么……什么奴来着,想对祁云晟动手这件事。
“跟我说这件事,是想让我帮你报仇吗?”余渊道,“不管是澹台还是那什么奴,我都可以帮你整治……哼,看在你主动上交情报的份上。”
余渊方才的态度太过理所当然且顺畅,搞得他后边反应过来,临时接上去的那句话颇有几分欲盖弥彰的味道。
祁云晟摆摆手,拒绝余渊的提议,道,“我说出来,只是想提醒你注意一下而已。”
“以及。”想起丽奴当时的嘲讽,祁云晟的内心便有些压抑。“你愿意相信我,这难道太好了。”
丽奴为何那么嚣张,敢明目张胆地行动,靠的,不过是那几重保险。
自己一个随处可见的路人,即便是被当探子抓了,也暴露不了多少信息,同时对于自己会指认澹台——在丽奴那些人的眼里,祁云晟是不知道他们身份的。
就算知道了,鲛人皇会信?
现实也本该如此,只是祁云晟是重来一遍的人,所以能迅速辨认她的身份。
而祁云晟,恰好有随意见到鲛人皇的机会。
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