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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们无法联系自己吗?
出于担心,祁云晟没多久便出发了。
原本欧煌准备让两人分坐两辆马车,但是考虑到鲛人皇的性格,和他现在的状态,欧煌默默将两辆马车划掉,换做了一辆稍大一些,稍显豪华的大马车。
好车配好马,再带上个心上人,相信鲛人皇是能领悟这其中的美妙的。
欧煌的小心思被开了灵眼的祁云晟看了出来。在腹诽了几句对方容易想太多之后,他也接受了这个结果。
毕竟,还是在视野里比较顾得到。
事实上,虽然祁云晟兴趣是自己亲身上阵来战斗,但是让他在尽量不放出席婆婆的情况下来保护余渊……
好吧,他心里压根就没底。
余渊对此反倒是一派轻松,仿佛中毒之人并不是他。虽然灵力无法使用,但余渊的乾坤袋似乎是特制的,用灵识就能开启,不受现在的状态影响。因此前进的马车之中,余渊直接掏出了一把庾洱。
鲛人皇手头上的庾洱并不全是新鲜的。虽然新鲜的庾洱滋味不错。但是海宫怎会让鲛人皇一直单调地生啃庾洱呢?
因此海宫有不少炮制庾洱的方法,将庾洱改头换面,做成更加符合鲛人皇口味的小零食。
对于寻常鲛人来说,庾洱已经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了。也只有海宫才能够这么奢侈,将庾洱二次加工做成小零食。
这些小东西以往余渊也不是没掏出来过。但是这次的情况有点特殊。
两人在一辆马车之内,在拥有灵眼,十分敏感的祁云晟这边,仿佛两人之间的气息都要搅合在了一起。余渊对此乐见其成,而祁云晟难得有些不自在。
在看到余渊甚至心情不错地取出小零食来吃,祁云晟忍不住道,“你真的不在意这次中毒。”
“我堂堂鲛人皇,会怕这种小东西?”余渊看向祁云晟,“倒是你,碰上一个同族就这么够呛,下一次又要如何处理?”
“……”祁云晟没有应余渊的话,而是低下头思考。
余渊见状,回想了自己的话。
不至于那么伤人吧?
他直接过来,将手中的零食塞进祁云晟的嘴里。
“老是这么愁眉苦脸的,难看。”
祁云晟猛地被塞了一嘴的庾洱,直接给呛到了,他不满地道,“你做什么!”
“不开心了就吃点东西。”余渊道,“你连这种解压方法都不知道吗?”
“那肯定知道,只是……解压?”祁云晟这下才反应过来余渊说了什么。
“压力没必要那么大。”余渊轻哼一声道,“弄得我好像是个废人似的。”
“……”
祁云晟还没开口,余渊便抢先道,“不需要你的感谢,不需要你的道歉。我听烦了。”
“……”
好吧,那他有些无话可说了。
祁云晟看着姿态随意的余渊,忍不住道,“余渊,我真的觉得很奇怪。”
“哪里奇怪?”余渊瞥了他一眼。“最奇怪的不就是你吗?”
“也不能说是奇怪,这有些无礼……我只是想说,我总是发现我不够了解你。”
说完,他低下头,回避余渊的眼神。
半晌的沉默之后,余渊轻哼一声,“就算是那些近侍,也不敢说了解我。”
何况你呢?
虽然他明白这件事,但是在祁云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还是下意识地不爽了。
不了解?怎么个不了解?
余渊当然不希望祁云晟认为自己是个好懂的家伙,那是傻子。但是也不希望祁云晟真的发出这种不了解自己的感叹。
这么说呢,心情有点复杂吧。
一直以来余渊都在压制自己的傲气,到了现在终于有了点冒头的痕迹。
“即便拥有灵眼,也有太多的事情无法知道。”祁云晟沉声道,“你与我印象中的那个你,有了不小的变化。”
“……”
“有时候我都不知道哪个才是你,哪个才是真实的你。”
幼年时嚣张的贵人,带领他见识了这个世界的存在。
成年时恐惧的来源,当年的温馨回忆全部化为折磨的锁链,将他困住。
他意识到了两人的地位差别,身份差别,乃至实力差别,在那偌大的海宫之中,自己就如同尘埃一般。
兴许比尘埃还要烦人一点。
摸不透余渊的心思,不敢去琢磨余渊的心思,难得的几次见面,并没有修复两人的情谊,反而让他意识到,说不定连鲛人皇,都是嫌弃自己的。
这辈子一开始余渊对自己表露浓厚兴趣的时候,祁云晟告诉自己,这是因为自己御灵一族的身份。
余渊说不定就是瞧个稀罕,想看看自己能成长到哪个地步。就像高高在上的垂钓者,含笑看着水中鱼群的游弋。
什么时候结束,取决于他什么时候兴趣消退。
但是余渊一直用他的行动,在不断打击祁云晟的这个猜测。
比起御灵一族的能力他更关注祁云晟本身,比起御灵一族能带给他的利益他更在意祁云晟的安全。更不用说那稍显蛮横但是毫无保留,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保护举措。
事实上,如果上辈子余渊是用这样的态度来接触他的话,他或许不会认为连余渊也将他当做一个随手收来的玩物。
但是那时候什么都没有的他怎么能奢求鲛人皇的善待?
“在意这么多做什么?”余渊皱起眉头道。
又要来了吗?他最讨厌的话题。
“以前的我是我,现在的我,自然也是我,没有被夺舍也没有被人动什么手脚。”余渊道,“人都是会变的,鲛人也是,为什么我一定要和当年一般无二呢?”
上辈子,他好不容易觅得空闲去寻那人,想和他聊聊,想带他见识一下海底的景色,对方却一直执着于当初的回忆。
那段日子……或者说,那段不够强大,甚至还吃瘪的时期,被余渊自己视为了黑历史。
也就因为提起来的是祁云晟,才只得到他嫌弃的话语和不爽的态度。若是其他人提起,恐怕连性命都会有危险。
海宫上下都知道,现任鲛人皇不喜欢被提起皇子时期时的事情,因为在那段期间他受了太多的气,甚至上任鲛人皇都有点赶鸭子上架的意味。
唯独祁云晟不知道。
不仅不知道,祁云晟所能接触的人,或者说有资格有地位接触他的人,如这一世早已殒命的那位澹台锦,只会讥讽嘲笑,对他说,鲛人皇不过是把他当做了消遣的玩具。
他们不会提醒祁云晟接触鲛人皇的要点,反而还要帮助他“解读”鲛人皇的一举一动。
原本丝毫不信的祁云晟,信心在一次又一次不和谐的相处与误会之中被摧毁殆尽。
事到如今,祁云晟对上辈子的事情已经记不太清了,但是那种彻骨的恐惧和痛苦他还是能回忆起来的。
现在的余渊,似乎只是一个自视甚高且自傲,带着几分别扭的强者。只要将他的话语七拐十八弯地去解读,就能发现他藏在话语之中的真意。
虽然他求证的时候那人多半是不承认的,但是他的小动作和不太自在的神色已经出卖了他。
这也让祁云晟陷入了迷茫。
到底哪个,或者说哪个状态下的余渊,才是真正的余渊呢?
“也许是我本来就容易想太多吧。”祁云晟苦笑道,“净想这种没用的问题。”
“有什么事,什么想法,就说出来,别整天在心里憋着。”余渊不厌其烦地强调道,“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
说出来啊……
“确实,说出来了会轻松不少。”祁云晟轻叹口气,“余渊你很不喜欢分化期的时候吗?”
他还是提起了这个话题。
“不喜欢。”余渊道,“那时候的我太弱了。不像样!”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当初他们没法关你禁闭,你真的会去金阳城接我离开吗?”
“……”
余渊深深地看了祁云晟一眼,而后眉头一皱,哼了一声。
既然会怀疑这种事情!
他之前的好意全部白费了!
真是的!
祁云晟这一次意外地理解了余渊的态度——大约是习惯成自然了。他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而后道,“其实,在那时候的我眼里,余渊你并不弱。”
余渊看了过来。
“余渊你很强,是我见过的最强的人。”祁云晟道,“你可能不知道,小时候我的梦想,便是想成为像你一样强大的存在。能带着母亲离开那里。”
可惜他终究是没能做到,甚至辜负了母亲的遗物。
“其实你没能回来也挺好的。”祁云晟道,“你也知道了,别院之中有阵法,以我们当时的水平,是没办法将母亲带走的。”
“……”
“也许错过了不少。”祁云晟长叹一声,“若是明白这些事的时间能更早一些,可能会更好。但是能有如今的生活,我已经十分满足了,不敢再奢求更好的。”
他看向余渊,“都说一个人一辈子能享受到的福是有限的,如果我现在享受了甚至预知了太多的‘福’,未来可能要为此还更重的债,因此我不该奢求……”
祁云晟忽然感觉自己的头被按住了。
余渊无法使用灵气,但是毒并没有削弱他的体质。凭借着体能的优势,他轻而易举地按住了祁云晟的头。
“都说了你这个家伙容易想太多了。”余渊数落道,“为什么这么容易知足?”
“可是我……”
“福数天定这种狗屁说法你是哪里听来的。所谓的福,也就是你想要的,更加好的生活,是要靠你自己去争取的。这野心,自然是该有的。”余渊道,“固步自封,是无法进步的。”
祁云晟微微抿嘴。
“呵,也不能指望你短时间改掉这麻烦的性子。”余渊道。
马车稳稳地前进着,很快便将祁云晟二人送到了目的地。
百剑会的主办方是灵霄仙门,根据欧煌欧煌和庄主提供的情报,灵霄仙门是西棠洲首屈一指的门派,算是西棠洲的正道魁首。
也因为灵霄仙门的强大,让西棠洲成为了人类修士最强势的一个洲。
刚进了城,祁云晟就能感觉到街上不一样的风气。
临仙城是离灵霄仙门最近的一个城,也是灵霄仙门庇护下的城。就像是东云洲的海华城那般,临仙城四通八达,几乎是所有想去灵霄仙门的人的终点站,凭着这份地利,繁华无比。
临仙城对于寻常修士的入城检查是很严格的,借助车队之便,他们没有被耽搁太久,就被送到了明心山庄安排给他的暂时住处。
在临仙城,明心山庄有不止一处的产业,虽然前些日子家主的走火入魔让这边人心惶惶,但如今车队带来了家主状态好转,不日便将恢复健康的消息,让这些人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做生意的都知道,这借助大势力的庇护来做生意,最忌讳也是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提供庇护的势力陷入了内乱之中。
祁云晟被热情款待了一番。这次余渊倒是没有被误认为侍卫。因为祁云晟总是有意无意地去关注他,并且行动上也一直在迁就余渊。
两人进了房间之后,祁云晟以灵眼检查了一下周围的灵讯,同时四周检查了一下,确定安全之后,才算是松了口气。
从明心山庄来到临仙城只需要大概半天的时间,因此他们很快就离开了那让他感觉气氛怪怪的车厢。
他长吐一口气,将某物取了出来。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