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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徐娘子紧皱眉头,“你既然回来了,我们自然也能当你是同胞。只是族内宝物之事重大,我们不得不查。”
“哈,既然那么重要,你们为什么不找?”
“这……”徐娘子道,“能与宝物沟通的,只有尚未契约唤灵的司祭,司祭一旦失踪,即便是长老也无法寻回宝物。”
“那么你们人呢?”
“……”
“救人也好,抓回所谓的小偷也好,你们人呢?”
“……”
祁云晟讽刺一笑,“你们的行动呢?”
“云晟小子,你别激动。”
“呵……”
如果御灵一族的人能寻到母亲。
哪怕是将她抓回奚泉府,事情也一定会有转机,而不是现在这样!
那被余渊抓起来,手还不断在流血的修士突然虚弱地笑了,“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长老们发现这个野种肯定会将他围起来,直到能挖出消息……呵呵,不过是个在外生下的野种罢了!”
“玮文!你冷静一些!”徐娘子赶忙道,“云晟小子,这孩子的姐姐死在了当年的事件之中,所以他对当年的事情非常敏感。”
“来寻仇的?”祁云晟挑眉。“听起来,这些‘可怜人’不止一波。”
“长老们会处理好这些事情的……”
“可如果我想让他们都闭嘴呢?”祁云晟道,“不管是来一拨人还是十拨人,有什么能让他们闭嘴的手段吗?”
“唉!都说了冷静了!”
徐娘子有些后悔没有将祁云晟留在青院那里了。她原本想着,这个年轻人理应是不知道当初的事情的,跟长老们说清楚情况,检查一下,大概就能接纳他回奚泉府了。
但是没想到中间被秦玮文听到了消息,于是他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于是,成了眼下这样的麻烦局面。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祁云晟准备给席红瑛翻案!
多年之前,族内有人闯入,混乱之中,司祭失踪,连带着司祭守护的族内秘宝无渊密钥也一同消失。
现场的灵讯一片混乱,但是能确定,打开无渊密钥封锁的,是司祭席红瑛。
那一夜,奚泉府损失了很多族人,至今仍是许多人不愿意回忆的痛。
那时候,奚泉府派了不少人出去追查遗落的无渊密钥,结果不仅毫无所得,还屡屡发生族人突然失踪或者身亡的事件,这让长老们不得不下命令将派出去的主人全部召回。
他们隐居了太久,似乎很难适应外边的世界。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因为死亡事件发生得太频繁,就像是有人在针对御灵一族!
至今,无渊密钥的下落,和携带无渊密钥的司祭去向,都是未解之谜。
因此长老们知道和当年之事有关的祁云晟主动回了奚泉府的时候,第一时间自然是惊讶并且喜悦的。他们让徐娘子千万注意,不要打草惊蛇,不要惊动这个年轻人。
说不定,他们能从他身上得到无渊密钥的去向!
而现在,秦玮文的杀出,毫无疑问让事态变得恶化了。
秦玮文最爱的姐姐死在了当年的事件之中,当时他便积极报名,要出去追捕司祭席红瑛,但是秦玮文的父亲正是这凌轩城的城主,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了,怎么会放这个儿子离开奚泉府,有他的交代,秦玮文自然一直未能如愿。
因此遇上相关的线索,秦玮文就像是一个点燃的□□桶。
如今他手掌被钉穿,整个人更是被余渊控制在手里,但是察觉到徐娘子息事宁人,想要将祁云晟保住的意向,他只觉得非常可笑。
“闭什么嘴,事实也说不得了吗?”他道,“你娘当年偷走了族内秘宝,导致无数族人丧生,而你,不过是她在外面不知道跟谁生下的野种而已!”
祁云晟伸手按住了余渊的手。如果不是他的这个动作,那秦玮文恐怕已经身首异处了。
徐娘子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说真的,你很不知道天高地厚。”祁云晟冷冷地道,“你觉得你所知道的,就是真相?”
“族内那么多人调查出来的结果,还能有错?”
“那我偏要坚持,我的母亲是受人迫害,被迫带离奚泉府的呢?”
祁云晟自然知道无渊密钥的去向,就是他的无归岛。
他也知道当年的事情,母亲确实是放走了无渊密钥,只是那是为了让它逃离,不被入侵者得到。
而后母亲被掳走,遭到那样的对待,整个人疯疯癫癫。
祁云晟深吸一口气。
想杀人。但是现在对事态没有帮助。
“证据呢?”秦玮文笑道,“你哪来的证据证明!”
他的回忆,小归,还有罗贝的记忆,都能说明当年的情况。
可惜的是,这些,都算是回忆,无法作为证据。
“我暂时还想不出什么证据。”
将小归和无归岛供出来?那是傻子才做的事情。
“但是……”祁云晟笑得灿烂,“我只要让你们不敢来找麻烦,就行了吧?”
话音刚落,大黄直接袭击那猝不及防的唤灵,一口咬住之后丝毫不放!
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之中,那唤灵竟然被袭击得消散了。
秦玮文痛嚎出声。契约唤灵的状态会影响主人,他已经被反噬了
“在对所谓的元凶声讨之前,先想好你们的调查和定论有多可笑。”
祁云晟没有杀人。
有时候不杀人比杀人还要更加痛苦。比如袭击他们的唤灵,让他们遭到契约的反噬,就比如现在。
祁云晟想好了接下来要做什么,这要是杀了人,就麻烦了。
徐娘子抿唇,戒备着眼前这个突然发威的年轻人。
不知怎的,她感觉,秦玮文的一番胡闹,似乎把这年轻人隐藏的凶性引了出来。
事实上,长老那边确实不好定论席红瑛就是元凶。
只是事件牵扯的人与事情都太多,他们需要一个结论来安抚慌乱起来的族人。
如果席红瑛是元凶,那么他们的说法就没错,如果不是,到时候再平反就是。
事实上当初不是没有人坚称席红瑛是无辜的,只是现在……唉!
“我现在就问一句。”祁云晟盯着徐娘子,“当年的所谓调查,真的能咬死席红瑛就是凶手吗?”
“云晟,不必这么激动,确实如你所说,当初的调查有冤枉之嫌,可是现在闹事对翻案并没有好处!”
祁云晟将几近重伤的秦玮文扔回去,而后道,“我的母亲受了那么大的折磨,我现在回到谷内想知道当年的事情,听到的是将我母亲污蔑成监守自盗的小偷……你觉得这个时候和和气气等待你们的检查才是正确的事情吗?”
祁云晟大笑起来,手中出现了一个小灵器。
【“我现在就问一句,当年的所谓调查,真的能咬死席红瑛就是凶手吗?”】
【“确实如你所说,当初的调查有冤枉之嫌。”】
两人的话语被灵器录下,再播放。徐娘子的脸都白了。她没想到自己为了安抚祁云晟说出的言论竟然会被直接录下来!
这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手段!
“外边躲着的家伙都听好了。”祁云晟高声道,“我就是席红瑛的儿子,也坚持席红瑛是无辜的。如果有不服的人,尽管来找我的麻烦。但是,如果你们在我面前侮辱我的母亲……呵呵呵。”
这个时候最好的威胁手段是什么?
武力?不不不。
在明知外边有不少人窥视这边的前提下,祁云晟取出了另一个灵器。
他甚至鸡贼地用灵力去增幅灵器的音量。
那一天,半个凌轩城充斥着传说中的魔音,绕梁三日,久久不散。
凌轩城城主府很快就有行动了。在知道城主儿子竟然被袭击之后,他们本想直接拿下那些人。
可惜,正如祁云晟所说,来多少人就被撂倒多少人。祁云晟就像是特意来给人添堵的那般,不管什么人上门,不管谁找过来,都没有关掉那个灵器,偶尔穿插一下自己和徐娘子的录音,来表达自己的诉求。
凌轩城的居民要疯了。
有聪明的人用灵器或者灵力封闭了耳朵,就能免除魔音的干扰,但下场就是他们连正常的声音都无法听到,彼此之间只能手语或者唇语交流。
被逼疯的他们加入了声讨祁云晟队伍行列。
然后根本不是那几个人的对手!
万象谷那边知道了凌轩城的乱相,虽然不至于气到跳脚,但也显然不喜欢祁云晟这般胡闹。他们本想稳住这个人,而后从他身上调查无渊密钥的去向。
谁知道,席红瑛是个乱来的性子,连她的儿子也是吗!
“说来奇怪。”有长老缓缓开口,“这小子初回奚泉府,实力就这般强大了吗?”
“他毕竟是席红瑛的儿子。”有人道,“别忘了,席红瑛一个青院出身的孤儿,本该平庸一生,谁能想到她竟然天赋过人。”
“我看,就是她的天赋给了她不切实际的幻想。她上任司祭之后,胡闹过多少回你们数得清吗?”有一老者站起来道,“如此离经叛道之徒,定然就是串通外人,取走无渊密钥的贼子!”
“礼长老,莫要激动。”旁边的人劝道,“当年的事情还没定论呢,你看,这不席红瑛的儿子来闹了。”
“呵,胡闹一通,成何体统!”被唤为礼长老的老人愤愤不平地道。
“现在要去凌轩城捉拿此子吗?”另一长老道。
“他的身上很可能有无渊密钥的消息……只是现在他不可能配合我们。”
一番商讨下来,捉拿也不是,静待其变也不是。眼看凌轩城那儿已经要崩溃了,但是当地的卫队根本拿那祁云晟没办法!
想要接近他,必须封闭听觉,在少了听觉的情况下,城内灵眼受限,战力直接被削弱大半了!
高位之上的男人终于开了口,“他想翻案,便试试他的深浅吧。”
“族长……”
“正好,最近小辈们的争锋大会要开始了,便让他去参加。”族长站起身,负手而立,“告诉他,想要翻案,便要赢得大会。”
“族长是觉得,那小子的唤灵可能会有问题?”
“席红瑛一贯离经叛道,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族长缓缓地道,“如果那小子真的是她的儿子的话,她不做一些准备是不可能的。”
“确实,不管怎么样,她在外生下孩子……但愿能找到无渊密钥的踪迹。”智长老轻叹一声,“自那之后,新的司祭再也无法沟通无渊密钥了。”
提到这点,众长老们皆是叹了一口气。
“不过那秦家小子也太不知好歹了!”
“凌轩城之乱皆因他打草惊蛇而起,似乎让那小子警惕起来了。”
长老们暗叹流失的机会,殊不知祁云晟一开始就不打算用和平的方式来翻案。
凌轩城内,徐娘子来传递万象谷长老们的消息。
“争锋大会?”
祁云晟看着手中的书帖。
徐娘子面容扭曲,道,“那个……云晟啊,你放了这么久,灵力消耗也很大吧,是时候歇一歇吧?”
“多谢担心,我身上的灵石储备还很充足,放上十天半个月没问题。”
“可是这已经严重干扰到了附近的同族了。”
“你早就说过了,想必这么长时间过去,他们也要习惯了吧?”祁云晟笑道,“抱歉,嘴巴长在别人的身上,我控制不了,所以我选择用其他的声音盖过他们的声音。”
“那也不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