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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象谷与奚泉府其余的所在是隔绝开来的,只有特殊的道路才能进入。司祭所在的祭坛也在这里。
在万象谷生活的,算是御灵一族的贵族,他们传承着最好的血脉与知识,除了启蒙学习要在外边的青院,同寻常御灵族人一起上学外,他们平日的生活区域可以说是与常人隔绝开来的。
对此,青叶的评价是,奚泉府里的人都挺无趣的,这万象谷的更是无趣得紧。
席红瑛一身红衣,在离开会议室后就陷入了安静之中,祁云晟看着她的背影,微微抿嘴。
余渊打了个呵欠。
大致的发展他听出来了,总之就是御灵一族这种诡异的事情都能做到就是了。
难怪尸体消失了,恐怕在她走上这条路的时候,她的存在已经被模糊了吧。
到底是人,是御灵一族,还是一个唤灵呢?
这样的存在是说不清的。
不过有件事是避不过去的。那就是她明明是知情的,却把这些事情瞒得死死的。
云晟不会放过追问的机会——想到这个,余渊还有点感叹,自己终于能大概猜出祁云晟的性格和会采取的行动了。
这算是进步吧。
到了万象谷内,族长给众人安排的小院,祁云晟直接开了口。“母亲。”
祁景硕似乎也是觉得这场面有点尴尬,抬手放出了一道灵力,道,“我会给你们隔绝周围的窥探的。”
在充斥着御灵一族的奚泉府,这类的招式是必备的。
红衣女子停了下来,回过神来,深深地看着祁云晟,道,“你还是长大了,成长的幅度令我都惊讶。”
“为什么?”
想问的事情实在太多。
为什么要隐瞒自己这些事情?为什么一直以来以席婆婆身份自居?为什么……
所有的问句,总结到一起,便是一句为什么。
席红瑛也了解自己的儿子,知道他想要知道什么,只能沉重地叹一声,道,“我不配做你的母亲。”
“你需要的,不是一个已经发疯的母亲,而是一个强大的,不拘一格的,能够好好保护你的存在。”
因为这样的想法,催生出了“席婆婆”这个形象。这便是席红瑛的初衷。
祁云晟一把扑了上去,将席红瑛紧紧抱住。
“对不起……”
他有太多的事情是不知道的。
一想到自己上辈子甚至完全辜负了母亲的苦心,他内心的回忆酸涩地翻涌着。他没有哭出声,他已经不是需要靠哭来表达情绪的年龄了,但是精神还是长久都无法平静。
一旁的青叶和赤沧面面相觑。
“这小子真的有点有趣啊。”赤沧忍不住道。
“我没想到你也能碰上他。”青叶笑道,“在你叫我的时候,我第一反应就是你诈尸了。”
“我没死!”赤沧哭笑不得,而后道,“难道你也是……”
“是啊,不过我想开了。”青叶道,“仔细想想,玄极也不是那种会给我们惩罚的性格吧?就这个小子跟我说,也许玄极是带着好意,想让我们继续活着。”
“……”
“毕竟,他爱着这个太虚界。”青叶说完这句,自嘲地笑了一下,“难道不是吗?”
“那小家伙还能这么开导你?”赤沧感叹道,“没想到你这老鸟,也会陷入这样的迷障之中。”
祁云晟在争锋大会开始前,让大黄带着赤沧离开了奚泉府,而后,便是通过五灵之间特殊的交流手段,把最强力的外援青叶喊过来。
祁云晟一开始就感觉出来了,想要在奚泉府里有话语权,那么需要有压倒性的实力。在知道母亲在这边并不受欢迎的前提下,祁云晟选择搬外援。
五灵之前的特殊联系手段,还是之前青叶接到渊瑾的传讯时知道的,于是他问了赤沧,赤沧也会,只是不太乐意用而已。
祁云晟一边委托赤沧帮忙把青叶的同时,也感叹,五灵之间的联系,比自己和青叶之间的契约联系还要紧密。
跨越了整整一个洲,依旧能够联系。五灵到底是多么强大的一种存在?
如果没有发生那么多事,争锋大会上长老寻衅的时候,青叶差不多应该就能赶到了。
谁知道后没还接了这么多的事情。
突然出现一个帮助他们的神秘男子,而后席婆婆成为母亲,还说那个男子是自己的父亲……
等等!
祁云晟后知后觉。
这个男子看他们的说法和称呼,应该是族长之子。那么接在五长老后边出场的那个男人,应该就是族长。
所以自己还和族长有血缘关系??
席红瑛道,“我并不确定你能否承受这股消耗,现在看来,还是我低估了你。”
席红瑛现在完全是特殊状态的唤灵,她的行动会导致祁云晟体内灵力的流逝,在改变姿态的时候,祁云晟甚至要拿出灵脉精华才能支持住那猛烈的消耗。
其实现在的祁云晟是有点疲倦的,只是他不想露出疲惫的模样。
“红瑛。”
从席红瑛指出祁云晟的身份以来,祁景硕一直都沉默着,似乎是有些不知所措。他看向祁云晟,似乎是想在他的眉眼之间,找出似曾相识的部分。
对此,席红瑛倒是显得潇洒得紧,“爱信不信,他是我的儿子。”
“你知道我不会怀疑你的,我只是担心你在外面受了委屈。”祁景硕一把将席红瑛抱住,道,“我知道你不会轻易消失也不会轻易死去,你一直都那么强大。”
席红瑛是个坚强且疯狂的女子,为了自己为了孩子,她豁出了一切,连自身的存在也能舍弃。
而祁云晟心中还有些无所适从。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想要追求的真相,还有这一层。
入夜,祁云晟独自出了楼。
就好像是说好的那般,在祁云晟前进的路上,有个人拦住了他。
“大半夜的到处乱跑,人生地不熟的,跑丢了怎么办。”
余渊一向不擅长直接表露关心,他咕哝了一句之后,便跟在祁云晟身边,并没有拦住他,也没有催促他回去,而是就那么理所当然地跟着。
祁云晟失笑,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会这么贴心。”
以鲛人皇的性格来说,这份举动有点贴心得过头。是很难得的事情。
“你自己眼瞎。”鲛人皇不假思索地道。
说完,似乎是觉得自己这句话好像说得有点过了,他又撇开头,“反正……嗯……算了!”
祁云晟看着余渊别扭的样子,忽然放松了下来,“余渊,对于今天的事情,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余渊道。
“就,今天发生的那些事情。”祁云晟慢慢走着,“我的母亲,我的父亲,还有各种各样的事情……”
“母亲为我牺牲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而我当初却辜负了她的好意。也许她一直以来对我的隐瞒是对的,我根本没有我自己想象之中的那般游刃有余……”
听完母亲的话,祁云晟想起了上辈子的自己。
母亲为了让自己活下来,做了那么多的努力,自己却那么辜负她的苦心。纵然已经重来一世,但是有些事情做过就是做过了。
余渊感觉到了祁云晟的状态不对,似乎是陷入了自责之中。他不太明白这有什么好自责的,但还是道,“想那么多做什么,现在你不是做得挺不错的?”
“……”
“没事别瞎说那些自贬的话,说着说着你自己信了怎么办?”余渊立时道,“之前不知道就算了,现在知道了也不算晚,不是吗?”
“也是……今天知道的事情太让我惊讶,不知不觉就这么想了。”祁云晟苦笑道,“说起来,我从来都没想过,我还能有个父亲。”
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绝对陌生的存在。
“其实有没有什么的,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吧?”余渊道,“影响也不大。”
祁云晟想起来,鲛人一族相对而言是漠视亲情的,那余渊大概也是无法理解自己心里复杂的想法吧。
却没想到余渊接着道,“虽然完全没参与你之前的生活,但是摆平心态,当一个突然来认亲的远方亲戚不也不错吗?”
“……啊?”
“你不就是在纠结要怎么面对他们吗?”余渊撇嘴道,“你们之间绝对有血缘关系,一个两个都选择了逃避。”
如今祁景硕大概和席红瑛在叙旧,他们不是忽略祁云晟,而是祁云晟自己避开了,跑了出来。
不想面对,难以面对,所以逃避了。祁云晟遇上复杂的事情时,经常会做出这样的选择。这与他的性格有关,说不定也是遗传。”
“感觉发生这样的事情反而难以面对。”祁云晟感叹道,“长老和族长那边,估计是在一边调查母亲的情况,一边商讨如何应对我们。这个时候我们不该拖延时间,只是……果然难以接受。”
“他们搞不起风浪了。”余渊道,“你大可不必担心。你现在有大半时间,慢慢琢磨就是了。”
这样的体验很新奇,祁云晟听着余渊用简单粗暴的话来宽慰自己,不知不觉就笑出声来。
“在笑什么?”
“余渊。”
“嗯?”
“多谢。”
祁云晟长舒一口气。
说来惭愧,让祁云晟想开了,正是现在明明不擅长却还要努力安慰他的余渊。
一切都已经改变了,他也不是当初的他。纵然过去十分渺小卑微,但如今的他,已经做出了改变。
或许还没成为顶天立地的强者,但是现在的他,最起码也能说上一句没有辜负母亲的保护。
他的身上承载了太多。
看祁云晟确实想开了,神情也是云开雾散的模样,余渊心情不错,笑道,“这样才对嘛!”
“我觉得我得调整一下心态,以及……”祁云晟笑着摇摇头,“我觉得他们比我还紧张。”
不管是母亲,还是那位父亲。
在母亲现身之后,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有点乱。而那男子,也没了刚出现时的游刃有余。
余渊本来是看突然出现的祁景硕不爽的,结果到头来人家升格成爹了,因此感觉倒也还好。
屋内。
席红瑛捏着桌上的茶杯,指尖勾勒着上边的花纹,“听那些长老的话,你被关起来了。”
“你也不是不知道那个人的性格。”祁景硕沉声道,“对不起。”
“……”
“我没办法脱身去寻你。”
“寻到了又能怎样呢?我大半时间是个疯子。”席红瑛叹了一口气道,“一点一点,一点一点,不知不觉,我的整个存在和意识,都模糊了。有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要做什么,只能凭着本能去行动。”
“不管你变成何种模样,我都不介意。”
“这种时候终于晓得将话说出口了?”席红瑛调笑道,但是笑意并没有太过明显,“关你那么久,没把你关得更孤僻吗?”
席红瑛一如当年,两人之间似乎没有经过岁月的磋磨。
但是祁景硕知道,一切真的已经不一样了。
他不擅言辞,也不会说太多的承诺与保障,只是道,“这一次,我不会让他们再随意污蔑你。”
“长老们想做的事情,哪有那么容易阻止……不对,那孩子的话,也许是做得到的。”席红瑛感叹道,“他的天赋太强了。”
“你现在如何?”
“以唤灵的姿态勉强活着罢了。”席红瑛道,“而且我恐怕给那孩子造成了不小的负担,只是他在强撑,没有说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