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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室内只有暗淡的光源,周围的一切都在传递一个讯息——眼下的局面很危险。
“族长到底有什么事呢?”席红瑛表现出了不符合她年龄的成熟,看着眼前的男人。
“我想,你这个聪明的孩子应该能猜到。”
“恕小辈愚钝。”席红瑛轻笑,“我好像并不知道呢。”
“资质测试的结果,你已经知道了。”男子放下茶杯,瓷器磕碰的清脆声在室内回荡。
“司祭备选。”席红瑛也没有绕弯子,看着眼前的男人,“好像是很难得的结果呢。”
“以你的才能,会获得这样的评定并不奇怪。不过测试结果出来和公布,中间是有一段时间的。”
“那么,族长的意思是?”
“被选为备选的存在,是可以放弃资格的。”族长缓声道,“对于你来说,放弃成为司祭备选,也能升任祭祀之位,这结果不会有任何奇怪的地方。”“!山!与!氵!夕!”
“为什么我要放弃。”席红瑛忽然道。
“我想你应该明白这其中的利害。”男子道,“司祭备选之位,有人比你更加适合。”
“可是现在司祭备选是我。”席红瑛道,“资质评定测试里,一次只会出一个司祭备选,对吧?”
席红瑛是司祭备选,那么便意味着其他所有拥有司祭备选资质的族人,最多只能拿到祭祀之位。因为“司祭备选”意味着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司祭。
两人的话语兜兜转转大半天,最终还是回归了最根本的目的。
“放弃司祭备选之位,成为祭祀对于你来说,已经足够了。”族长站起身,负手而立,“那孩子,比你更适合成为司祭备选。”
“族长这是准备暗箱操作?”席红瑛一针见血地道。
“我只是想安排出一个最好的结果罢了。”
“既然如此,我明白了。”…
“他果然做了这种事。”祁景硕咬牙。
“听起来……像是族长弄巧成拙了?”祁云晟感叹道。
听他们二人的意思,他们是准备趁着资质测试离开的。那么以母亲的性子,即便是成为了司祭备选,也不会甘心留在奚泉府。但是族长将她找过去,准备暗箱操作让父亲成为司祭备选,这反而让母亲选择了坚持。
资质评定的阵法是先祖流传下来的,除非本人放弃,否则其他所有人包括族长都无法修改结果。
“不如说他提醒我了。”席红瑛道,“我这人啊,吃软不吃硬。原本我在结果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准备要放弃这个资格继续逃离了,但是那老头找上门来让我放弃,便让我意识到了一件事。”
她看向祁景硕,“如果我放弃并且离开了,你是绝无可能离开奚泉府的。”
“当年我意识得到你接受司祭备选之位背后有隐情。”祁景硕道,“但我没有想到……”
“这种事情太正常了。”
因为这涉及到背后的暗箱操作,同时也考虑到祁景硕的性格,席红瑛并没有透露背后隐情,只是突然变卦。
而这,祁景硕自然是能察觉得到的。不过他并不清楚这背后的原因是什么。
最终的结果,席红瑛惊掉众人的下巴,成为了司祭备选,而祁景硕则是连祭祀之位都放弃了。
有祭坛的职务,对于他来说反而不方便出去。
他代席红瑛去游历,见识太虚界的山山水水,将那无垠海记录下来,炼制成海图,只为有朝一日可能再度安排的逃离计划。
“我不知道你想到什么复杂的方面去了。”席红瑛干脆地道,“因为有种解释了会很麻烦的感觉,并且你也有可能沉不住气,我就暂且搁置了。”
祁景硕长舒一口气,道,“我不会去逼问你变卦的原因,我会等你再度准备离开奚泉府。”
不善言辞的父亲,不会准备太多的花言巧语,只会将真心捧出。而这似乎也是两人之间的默契。
“母亲成为司祭备选了……那么族长有没有为难你?”祁云晟忍不住道。
“如果我是普通的祭祀,确实有可能被为难,不过嘛……我可是司祭。”席红瑛道,“孩子,别小看司祭这个位置。”
司祭等于是先祖选出来,管理祭坛的存在,对于祭坛的管理事项有着绝对的话语权,这种时候,连族长都无法去干涉。
司祭有特殊的传承知识,详细地阐述了管理祭坛的细节,因此族长想干涉,司祭也可以以“传承”为由拒绝对方的干涉。
传承是无法被外人获取的。先前那些外人对席红瑛搜魂,除了让席红瑛疯了以外毫无所获,便是因为御灵一族的传承不仅只有御灵一族可以开启和修炼,还因为它是独属于司祭个人的存在。
他们注定没有任何的收获。没有血脉,便无法获得传承。
“我原本的打算是上台之后,等景硕翅膀硬了,不会被族长钳制住,就可以离开了。”
“但是母亲做了很久的司祭吧?”祁云晟道。
“对呀,挺久了。”席红瑛歪着头,似乎是在回忆过往的细节,“因为我发现,祭坛的问题还是挺多的。”
席红瑛是个大胆的变丨革者。她打从心里厌烦奚泉府内部的闭塞,也随时准备离开奚泉府,但这不意味着她会敷衍对待这个职务。
正如她对祁景硕说的那样,这是责任。
责任担上肩了,就要尽力做到做好。
席红瑛大肆修改礼制,简化和省略了很多繁琐的部分,同时倡导新的风气,也对祭坛各处进行了不同程度的翻修和处理,这让因循守旧的礼长老和义长老非常不满,但是因为席红瑛的权力在那,他们无法干涉,便视作眼中钉。
其他三位长老对于席红瑛的举动并没有那么讨厌,只是他们不会明着说出来,白白得罪礼长老和义长老。
“那么母亲是觉得做得差不多了,便准备离开吗?”祁云晟有些好奇,“那么母亲你准备怎么卸任司祭?”
提到这个,祁景硕忽然陷入了沉默,别开头,似乎是想要避开什么。
而席红瑛则是神秘一笑,道,“这个嘛,其实也简单。”
“嗯?”
“司祭被要求一心一意对待祭坛,寻常祭祀可以有唤灵,但是司祭不能有。”席红瑛道,“你算是特殊情况,你对于传承的学习简直是跳着来的,什么有用就先学什么。而对于寻常的御灵一族来说,我们会讲一切基础知识都学完了,等到资质评定之后,才会着手开始创造一个契约唤灵。”
“所以?”
“所以如果有一个不能一心一意主持祭坛大事的理由,就能合情合理地卸任了。”席红瑛道。
“不能一心一意主持祭坛大事……不对啊?母亲您被掳走的时候,并没有唤灵!”祁云晟不解。
“傻孩子。”席红瑛感叹道,“能够分心的存在,可不止唤灵。”
祁云晟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母亲,想到母亲惊世骇俗的性格,心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一个想法。
不……不会吧?
“我觉得你想到了。”席红瑛道,“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卸任的理由就是你。”
祁云晟再看祁景硕,对方脸上已经出现了几分羞赧,似乎是不太想提起这一段。
怎么说呢……
祁云晟觉得,他能猜出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父亲这边隐忍且坚持,一心一意等待母亲转变想法——然后被母亲主动给……
绝对是母亲主动下手的。
难怪海图后边的讯息总有几分不对味在里边。恐怕父亲还没能缓过劲吧?
“虽然有点突然,但是我会负起责任。”祁景硕道,“谁知道就在等待她卸任的时机,发生了变故。”
之后的事情便是一团乱麻了。母亲被掳,在东云洲被关了起来。而父亲为了追查母亲的下落进入祭坛,结果被发现踪迹然后关禁闭至今。
现如今,一家三口才算是团聚。
“原来过去这般复杂。”祁云晟感叹道,“我所知道的事情还是太少太少了。”
“孩子,不必自责,也不必多虑。”祁景硕道,“事情总会过去的,不管是我还是你的母亲,都是这么认为的。”
“那么现在,要先洗掉母亲的坏名声。”祁云晟道,“虽然争锋大会被毁了,但是总有其他的办法……”
“并不需要其他的办法。”席红瑛道。
“母亲?”
“虽然我严格来说不算是你的唤灵,只是寄生于你体内的灵。”席红瑛道,“但是没有人敢不认你争锋大会冠军的名号。”
“啊?”祁云晟一时之间没有转过弯来。
“呵。”祁景硕明白了席红瑛的想法,解释道,“你只要告诉他们,那位前辈是你签下契约的唤灵,便没有人敢和你争了。”
从一开始,祁云晟就锁定了争锋大会冠军的名号。
有青叶在,也不用怕那些人不承认。
事实上现在万象谷之外的众人们还惊魂未定。
青叶的出现就像是一阵狂风席卷而来,重挫了他们脆弱的小心灵,在被魔音灌耳之后,很多人选择了闭门不出,窝在家里疗伤。
人世间为什么会有这么恐怖的存在。
他们还不知道青叶同祁云晟的身份,但是他们看得出来青叶站在祁云晟那一边。
席红瑛果真是个奇女子。
连带着她的儿子也是奇男子啊!!
徐娘子待在青院的办事处,有些头痛。
青院的那些孩子,现在一个两个都心神不定,稍稍接近赛场附近便吓得屁滚尿流,没一段时间估计缓不过来。
那些参赛者更惨,他们在擂台内部,直面那恐怖的魔音,在唤灵受伤之后甚至没人将他们救走。
他们现在一个两个都来向自己寻求疗伤之法,她也很头痛。
蓝衣修士的名声她也只是听过传说,谁知道真的能卷土重来啊!
“……确实是这个道理。”祁云晟道,“那么这次他们就必须澄清母亲的名声了。”
说完,忽然想到,“等等,有青叶前辈在的话,即便是族长和长老们,也没法阻止你们的行动了吧?”
“哦?”席红瑛道,“你想到了什么?”
“当年之事我也打听了不少的讯息,我也认为,奚泉府内有内应!”
不同于在奚泉府长大,对这里有归属感的年轻一辈,祁云晟要显得客观得多。
奚泉府内这样安逸平和的环境,天然具有凝聚力,出事之后很大概率会归咎于外因。这种情况下让他们第一时间怀疑有内应其实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因此不少族人会规避这个想法。
而有这个想法的人,也接受了“席红瑛是内应”这个说法。
而母亲不可能是内应,那么当初奚泉府内的事件,绝对有其他的内应。
“不过也不完全可以肯定有内应。”祁云晟道,“事实上我发现,不仅是御灵一族,传说之中的五灵,都遭遇过程度不等的针对和袭击。如今赤目狼一族已经灭族,腾蛇一族侥幸逃过一场血难,迷渊蝶木一族也发生过种子被盗的事件。如今只有鲛人一族还有青鸟一族没有明显的问题了。”
“五灵之中有三灵出过事,我当初也觉得这件事很蹊跷。”
“而且鲛人之中也有问题。”
当初澹台家的大小姐围堵无归岛的时候,祁云晟曾经偶然接收到些许灵讯,有鲛人在小声商谈对自己下手的事情。
可惜那时候情况紧张,没办法将他们捉住从而追问。他们早就随着大批的鲛人一起成为了无归岛的肥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