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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约比试的规则是不涉及性命安全。”祁云晟幽幽地道,“现在比试已经结束了。”
“你!你不能这样!”牛旭慌了,匆忙逃窜。
“我为什么不能这样?”祁云晟阴沉着道,“如果不是我有办法逃离,早就随着碧晶兽一起进了鱼肚子!”
以往这个时候,祁云晟会直接喊席婆婆出来结束战斗。但是现在,因为太过烦躁,祁云晟反而不想让席婆婆出来。
如果连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劳驾席婆婆动身,那他是不是太没用了一点?
“哇啊——!”
祁云晟放出来的攻击击中了牛旭,但似乎是因为没有命中要害,那牛旭翻了个身,竟是陡然加速,要从祁云晟眼前溜走!
“给我停下!”
见状,祁云晟更加恼火,追了上去。但是情绪越不稳定,他的灵力便越松散,完全没有发挥应有的实力。虽然有灵眼帮助他确定对手的方位,他的出招又没有瞄准效果,因此总显得容易打偏。
那牛旭也显露出了在海上打渔时练出来的身手,顺利躲开了祁云晟的几发攻击。
眼看他要离开海岸,就在祁云晟犹豫要不要把席婆婆叫出来的时候,海面忽然起浪,将那牛旭高高抛起,落回了海岸边!
有人!
灵讯传递了新的信号,祁云晟第一时间捕捉到了那没有现身的存在!
“真弱。”
似乎是发现了他的眼神,那人微微撇开头,话中带着几分轻佻。
这话一出,祁云晟内心的无名火烧得更旺了。
“要你管!”
“哼。”
听到祁云晟态度恶劣的回应,男人冷哼一声,从上方跃下。
那人一身简单的长衫,将精壮的身材勾勒而出,发冠上镶嵌着淡蓝的宝石,泛着淡淡的光辉。男人眉目间带着王者那睥睨众生的气度,明明只是一身简单的出行装,却还是让人无法忽略他身上久居上位的气息。
“你敢吼我了?”
男人下来后,对祁云晟道。
祁云晟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气急之下做了什么!
从小到大,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因为对方的地位与实力,自己是不敢去反抗的,而且很多时候他也没有反抗的必要。但祁云晟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会吼余渊。
还是已经成为鲛人皇的余渊。
祁云晟瞬间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盯着余渊,就怕这人突然发难。
席婆婆应该能顶住他的吧?
“虽然有点勇气,但还是,菜。”
鲛人皇落地之后,不断向着祁云晟走来,不过面上一点生气的迹象都没有,反而带了几分兴味。
余渊没想到,不过是上岸散心顺便依江何湖所说,寻一寻祁云晟活跃的地区,没想到一上来就被他把人给找到了,而且还目睹了方才那一幕。
作为久经战斗的好手,余渊自然看得出来祁云晟浑身上下都是问题——这个人大概不怎么和人战斗的,招式简单粗暴,命中也很成问题,遇上耿直些的傻对手还有点用,但是遇上那种比较灵活,擅长逃跑的人,就跟不上了。
不过想到那个老太婆,余渊也不奇怪。看她的那个样子,肯定会出面把难处理的敌人先料理掉。
看着祁云晟摆出来的应战姿势,和已经在旁边等着的老人,鲛人皇皱起眉头,不是很乐意见到这样的场合。
怎么搞得好像自己要对他动手一样!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祁云晟紧张地道。
“整片无垠海都是我的地盘,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余渊得意地道。
他现在可不是当年那个弱小的自己了。现在的自己,拿到了鲛人皇的位置,掌握了海宫,也将无垠海纳入他的地盘范围。只要他过来,自己就能保证他的安全。
余渊(自认)展现资本的话语,听在祁云晟的耳朵里,就多了几分威逼的味道,甚至还感觉到了几分挑衅的意思。
看着祁云晟更加紧张的模样,余渊停下了脚步。
在离开前,江何湖耳提面命,让鲛人皇好好想想如何与心上人友好相处。不然后边的什么送礼约会流程是走不起来的。
第一步,要先破冰,先卸下对方的防备。为此,鲛人皇必须知道心上人为什么对他有这般重的戒心,遇上了就那么紧张。
其实江何湖自己内心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但是这种事情,果然还是得本人去感受一下,不然说再多,他还是会沉浸在那股迷之自信之中。
余渊其实并不想承认林顺……现在的祁云晟似乎不喜欢他这件事。明明上辈子能够顺利来投奔自己,这辈子却先跑了,在外游荡了那么久才被他找到。
他一定是受了很大的委屈,才让他保持这么一副浑身是刺的模样,连自己都被算进了可疑人物里。
所幸现在的余渊,衣着打扮是符合江何湖的要求的——不能太强调鲛人皇的身份,过大的地位差别是无法拉进距离的。
服饰简单了,看起来也更加亲和一些了。
“既然如此,我先走了。”祁云晟一边说着,一边往后挪动,甚至连牛旭都不想杀了。
“为什么那么怕我,我又不会杀了你。”余渊见状,不悦地道,“我刚刚说错了吗?你就是菜。”
说完,他加快速度,来到那倒地的牛旭面前,手指轻划,那牛旭的腿肚子立时爆开一条血口,“要追杀别人,首先断他的行动。”
再来,便是双手。“其次,断他反击。”
“最后,才算结果性命。”余渊正欲进行下一步,忽然停住了手,“我说你菜有说错吗?你刚刚打得简直乱七八糟。”
“……”
余渊的话太过一针见血,同时还在自己面前展示“正确做法”,祁云晟不由得怔住了。
他没想到自己无礼地吼了余渊之后,竟然没有被他攻击,反而是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指导?
他是在指导自己,还是单纯秀一下他自身的强大?
“人已经帮你处理好了,命留给你。”余渊摆手道,“现在他跑不了了,动手吧。”
祁云晟这算是彻底摸不着头脑了,“鲛人皇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你在不快点他就死了。”余渊不耐烦低声嘀咕,“果然这个称呼比圆圆还见鬼。”
上辈子也是,那人来了海宫之后,跟着其他人左一句尊上,右一句尊上,已经让他有些小小的不满。现在这句生疏的“鲛人皇殿下”让余渊恨不得把它塞回祁云晟的嘴里。
“……”
祁云晟尝试着出手,结果了那牛旭的命。
牛旭大概也不会想到,他今天的生活可以说跌宕起伏,大起大落,最终是鲛人皇亲自料理他,断去了他逃生的可能。
身下的人断去了声息,鲛人皇便也嫌弃地走到另一边。那臭老太婆的眼神看上去都恨不得冲上来了,让他没有选择接近。说真的,如果不是看在她一直保护那人的份上,余渊自己都想跟她动手了。
他分化期的头一次吃瘪,就来自于这个家伙!
在金阳城,没人敢惹他,也没有多少人够资格惹他,因此他在城主府里算是横行霸道的小霸王。而在所有人之中,他挑了那个有纯净眼神的那个来当自己的跟班。
其他人?太俗。林顺身份低微?关他什么事?他看上了便是看上了。
而后的他,渐渐把那小子放在了心上,便想着破除他的枷锁,给他一个惊喜——没想到那个阵法给他的惊喜更大。
那臭老太婆绝对没有留手,那一招一式绝对是奔着要杀了他而来。如果不是他自身实力过得去,恐怕就不仅仅是吃瘪能描述的结果了。
最终他选择撤退,退出了那山头的范围,那老人才没有继续追杀。
而他的身上,也被留下了明显的伤痕。之后被年纪尚小的他看见的时候,余渊只觉得丢脸。
他在那林顺面前,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强大形象,没有谁能让他低头。如今却弄得伤痕累累,实在丢脸!
之后余渊没有去动阵法,自然也没有再见到那个老太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余渊和席婆婆,可以说是相看两相厌。
现在,余渊也是想到那老人还要护着弱小的林顺……现在是云晟,才按捺着不动手。
“我为我方才的无礼道歉。”祁云晟见余渊确实没什么攻击的意图,想到上次打了个照面时对方的诡异态度,便尝试着放松了一些。
“不必道歉。”余渊听了,轻哼一声,“这又没什么。”
没什么?
没什么?!
余渊是这种随和的性格吗?这可能吗?
祁云晟蹙眉,看着现在仿佛褪去鲛人皇光环的余渊,心中满是疑虑,但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
“那么……”
过度的震惊让祁云晟浑身僵硬,道,“我先离开了。”
不管怎么样,还是溜之大吉吧!
余渊见祁云晟满心满眼都想着跑,内心的不爽便又翻涌起来。“跑什么跑,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就想问问,是我对你做了什么,才让你见我就想跑?”
余渊终于问出了这句话。原本他是打算等着祁云晟自己来给他解释的。
但是现在,他忍不住了。
祁云晟怔住了。
余渊对自己做了什么吗?
现在是没有的,但是他上辈子确实死于这个人。
他毫不怀疑余渊是会下那种命令的存在。因为他的性格从来都是阴晴不定,没有谁敢说自己完全清楚鲛人皇的想法。
喜怒无常,行事随意,余渊是“伴君如伴虎”这句俗语的最大具象化,让每个服侍他,接近他的人,都活得战战兢兢的。
但正因为这份战战兢兢,余渊鲛人皇的地位是无比稳固的。因为鲛人一族,是崇拜强者的,弱者连活在这个世上都是错误的。而无法修炼的他,在海宫里自然是食物链最低端,连寻常的宫女什么的,都能戏弄他两把。
在海宫活动的,不仅仅是余渊和余渊的部下,无垠海的那些鲛人家族也会来海宫观览游玩。
祁云晟能感觉到他们对自己的敌意和奚落。
但所有的恶意情绪,都抵不上余渊那无法捉摸的性格。
所以在死前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祁云晟其实是有了一种“果然发展成这样了啊”的解脱感。
这是不是一种必然结局,他不知道,但祁云晟知道,他见到了很多类似的结局。
鲛人皇不是什么仁慈的存在,涉及到杀伐血腥的事宜,他总是显得利落果断。祁云晟曾亲眼见到一名眼熟的侍卫被押出来,当场处死。
看客的冷漠和叫好让他不明所以,他询问那侍卫是不是犯了什么错,周围的人对他说。
因为那人惹尊上不高兴了。
迟早有一天你也会这样。
从那以后,那一幕成了悬在祁云晟心上的石头。祁云晟甚至连去跟余渊要一个“不杀”的承诺的都不敢。
因为他不知道结果。而且要来了承诺也没用,只要那人心情不好,这些“承诺”,又算什么?
他逃回了金阳城,没逃掉一个死。
看着眼前似乎和上辈子所见有些不一样的余渊,祁云晟心里的那块石头还是放不下来。他想了想,道,“不是想跑,只是觉得鲛人皇殿下与我身份有别,不敢冒犯,所以提前退去。”
“我没说你冒犯,你紧张个什么劲?”余渊道,“身份有别?这很重要吗?与我身份有别,地位比我低的人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