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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点不同,雪貂和满则是非常懂行,他们将窗上迷雾符文散去,定睛往里一看,吉莉躺倒在门口的沙发上,一动不动。
雪貂见状,抬脚踹门。但是门上被人施加过坚硬的防护符文,硬踹是踹不开的,雪貂手边并无可用的魔导器具,即使是骑士也不会在悠闲过节的日子里随意带剑上街吧。
满这个时候,却伸手握住门上把手,看着雪貂焦急的侧脸,道:“借过。”
满拥有高等种的血统,不用凭借魔导器具便能徒手施用魔法,虽然徒手施用的时候并不如借助魔具时所带来的效果,但对付一个木门上的防护应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们走近漆黑的房间里,雪貂特有的夜行种的裂痕瞳孔越于深黑的地方越将熠熠生辉,在满摸黑要找烛台时,雪貂摇了摇沙发上吉莉,探上她的颈脉,是活着的,她身上也没有明显可见的外伤,倒在这里像是睡着了。
这时,雪貂发现了她额间的琥珀其中流动着异样的光,夜行种的眼睛另一个特点便是能够在任何事物中捕捉到魔力的流脉。
雪貂唤着满过来,并用手指着琥珀提醒他注意,满端着蜡烛来到沙发跟前,他上手将琥珀中的暗藏的符文消除。
片刻后,吉莉悠悠转醒。看着面前两张熟悉的面容。
“你们。”她糊涂起来:“我……糟了,表演!”
然而当她强站起身时,忽闻一声巨响,窗外遥遥远远瞧见的绿湖汀的一角便这样轰然倒塌。
吉莉不可置信:“不……不……不。”说着便夺门而出也不顾还有没有爆炸的危险径直冲向绿湖汀的方向。
雪貂不放心地追了出去,满也不好落后。便三人一路跑向绿湖汀剧院的大门。
门口已被巡逻队的人把手。
可吉莉却偏要入入内,她求着巡逻队的人放她进去。
满和雪貂见巡逻队的人态度强硬,便拉走吉莉:“你进去太危险,我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我想进去,哪怕就看一眼。”吉莉眼中已啜起泪花。
说着,绿湖汀周围的大地又一次震动起来,然而这次是极小规模的仅围绕着绿湖汀内部左右,并未波及外侧,如同余震。
这时天空中寻荡的扩声海螺嘶哑作响:“内场已无诅咒迹象,屏障降阶,所有巡逻人员速到内场清理检查。”
吉莉忙道:“没有危险了,我可以进去了吧。请放我进去。”
可是门口的巡逻队却十分强硬地将她推了出去。
正当吉莉不依不饶之时,一道白色的身影慢慢朝他们走来:“克恩斯的哥哥!”
朵夫卡夫欣喜道:“你们来了?格莱怎么没跟着你们一起?”
“他先回家了。”雪貂心里庆幸格莱早早回家并没有在绿湖汀里。
而朵夫卡夫则以为是方才格莱救出她之后与他们在路上相遇后便回家的。她没有多想,悄悄娇声“哦”了一声,他没事就好。
同时,朵夫卡夫很快注意到吉莉一脸的迫切而巡逻人员却一脸的刚硬不近人情,道:“你们这是要进去?”
吉莉点点头。
朵夫卡夫便昂起头,她可要好好的在格莱的朋友面前展示自己,朝守门的巡逻队发号施令:“我是木风长女,未来的木风女公爵,让他们进去,出了任何后果由我一人承担。”
巡逻队其实并不认识这个娇小的女孩子,他们也不认识什么木风公爵,木风氏族的领地离这里远着呢,他们并没有闲心去印证女孩说的是真是假,但是最后一句话,遇到危险他们自己承担,这倒让巡逻队的人有了松口的可能。
“你们进去快点出来,里面正要工作呢,可别打扰。”巡逻队员见吉莉十分渴望,也不好太过阻挠。
剧院内,被赶来的修医强行按倒在地包扎伤口的克恩斯余光瞄到一群非巡逻队制服的闲杂人等走了进来,他担心地起身,却抬头发现这群人皆是他熟悉的面孔。
“克恩斯,你受伤了。”朵夫卡夫一眼就看到剧院内的克恩斯,不过她仅是惊呼一声,却没有像平时那样立刻黏过去。
克恩斯听到这一声令他骨颤的女声,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却见朵夫卡夫很平常地站在远处并没有要折腾他的意思,他反而惊讶道:“你怎么没扑过来?”
朵夫卡夫一愣,随即低声喏喏道:“是这样的,我还没有考虑好究竟选择你们两个之间的谁,所以我想先等他长大,我再从中选择,在这之前,克恩斯,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谢天谢地,克恩斯内心感激涕零。
“雪貂。”克恩斯一见到他的哥哥也在擅闯危险之地的人里面,便率先叫住:“这里还没有清理干净,你们不能进来。”
雪貂听见克恩斯的呼唤本是打算故作看不见的,然而当他看到绷带外渗血的克恩斯朝他走来时,也是惊神片刻,不过他仍强硬道:“我也是骑士。”
满则看着失神的吉莉走向剧院破碎的舞台上,解释道:“是她执意进来。我们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吉莉提起裙摆朝已成一片废墟的剧院里走去。
她第一眼便望见那她心心念念许久,等待许久,为此筹备许久的舞台,如今被一根长柱砸下,劈成两半,却如她的梦想毁于一旦。
“不……不……”她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她还没来得及向全世界,向她的父母,那个不认同她的姐姐证明,证明她……这是她期盼已久的机会,不能因此就毁掉她为此付出的心血。
吉莉像是着了魔一样,她站到露天之下,沉默的立姿如欲展翼的白鹤,没有配乐,没有指挥,静悄悄地,只有她心底的韵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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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莱似清醒又似昏睡地过了几分钟。
视野重新被黑夜占领,当他重回神识时,面前的戈莉已几近疯狂,她的背后不知何时生长出一双残破的黑晶羽翼拢护左右,如落败的天神。
戈莉瞪大着眼睛,气息不稳,狼狈的模样似经过一场激战。她半跪在地,笑得虚弱:“哈哈哈哈……你原来……”
格莱不明所以,他更震惊地是戈莉的宽剑不知何时握在了自己的手里,手下剑身上污血浑浊的眼珠转到剑柄之下,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想不起来刚才发生了什么,可是对面的人似乎并不打算向他解释,只见戈莉浑身聚集起诅咒黑雾,黑雾如燃烧一般在她的身体上茂盛生长,仿佛要将她体内所有的诅咒释放,即将落下的蓄力一击将远超于之前所有。
格莱没时间胡思乱想了,他用尽力气提起宽剑,紧盯着戈莉的一举一动。
不料,戈莉的动作却在一刻停止,蓄势待发的诅咒黑焰忽地倒转收缩回她自己的体内。
“怎么……”不及一声惊呼。
不远处一座尖顶钟楼顶上,举着单筒望远镜望向远街的库里斯眉头蹙起,他安稳地坐在高邈的钟楼围栏横柱上,背靠着笨重漆黑的铜钟,稍远的半空中扩声海螺不停循环着刺耳的警报,他的脚下却是全城的灯火景色。
他微微收紧自己的手掌,望远镜里的戈莉霎然瘫倒在地。塞贴在他右耳耳郭里小巧的机械星螺闪烁起蓝光,星螺里传来远方的问候:“大人,初等诅咒之源的魔量出现异常削减。”
“是的,我放弃她了。”库里斯略有失望的语气:“戈莉得到过我最悉心的培养,她却没有任何进步,她一直达不到我的预期,作为一个半成品她并不算合格。我也不太喜欢她太过招摇的行为方式,这为我们增添了许多麻烦。你认为呢?桑尔。”
“是,大人。那么我们是否应寻找下一位合适诅咒之源的人。”
“全权由你负责,桑尔,我相信你的能力。你也该学会培养自己的心腹了。”
“谢大人厚爱。”
联系切断,耳里的机械星螺暗淡下来,库里斯将望远镜偏移到远街上的另一人身上:他多想拥抱他,可惜他还有很长的时间需要等待。
他相信他们会永远在一起,只是时机未到而已。
冷清街上的格莱对这反转的一幕诧异非常。
戈莉忽然间在离他几步之遥的地方蜷缩在地,疼得喊叫。
格莱几乎立刻认定她遭到了诅咒的反噬,只能说她并不是成熟的诅咒使用者。
格莱走到躺在地面上痛苦的戈莉,没有犹豫地提起宽剑朝戈莉的心脏刺去,哀悦之眼迅速滑动到剑尖,一剑刺透心脏,停止了诅咒对她的侵蚀。
人的心脏是所有魔元素释放的基础通道,无论是诅咒还是其它的十五种魔元素,心脏一旦停止,就意味着无法释放也无法接纳任何元素。
“谢……谢你……”停止了她的痛苦,她堕落于深渊的痛苦。
戈莉露出初见时的笑容:“我没有想到给予我安息的竟然是你,你比我想象的善良。”
“……这是你死之前的幻觉。”格莱解释道。
生命消逝时是安静的,就像此时仰望着深沉黑夜的她。
远处绿湖汀上方的水晶球恍惚转动起来,里面现出一道熟悉的身影,意识逐渐涣散的戈莉微微睁大眼睛,剧场废墟之上,骄傲的身姿无忧无虑地旋转,黎明渐渐描绘出她的神采……
“幻觉……”戈莉长叹息着。
“你永远看不到你行为里的善……正如舞者永远看不到舞蹈中自己的美。”戈莉的目光逐渐飘远,远到那悬浮空中的水晶球里映出的废墟上的翩翩舞姿。
格莱没觉得戈莉的话里那两者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但出于对将死之人起码的尊重,他将脑子里不合时宜的疑惑压了下去。
“看你使用诅咒的样子很熟练,是有人教过你吗?”这个问题倒是已经在格莱的脑海中盘旋了好一阵儿,每次见到有使用诅咒的人,他都想这样问一下。既然她快死了,那她应该能把她所知道的告诉他,说不定他能从中得出一些关于库里斯的线索。
“……”
戈莉再也听不到人世间的任何声音了。
他还是问晚了。
天际升起朝阳。
格莱拔出插在戈莉身上的宽剑,戈莉大部分的血液已被诅咒侵蚀殆尽,即使身体千疮百孔也再流淌不出带有温度的鲜血,她的胸膛上仅留下一道月牙形的伤口。
第48章 绿湖汀
与雪貂二人生生错过的泰乔心急火燎地赶往吉莉的新家,然而他并不熟悉吉莉小姐的家的具体位置,多绕了好几条街、穿过各种七扭八拐的小巷才在他狭窄的视野里才现那棵吉莉小姐居住的街上极具标志的秋树,就在他以为自己终于不负辛苦找到了正确位置时,他先是听到一声从那条街上传来的女子痛苦的叫声,然后他小心翼翼地从小巷中探出头去,却看到令他最为惊愕的一幕。
一个少年手里拿着一把与他极不相称的宽剑,残忍地杀死了一个女人。
天边渐渐明朗,泰乔也逐渐看清了少年的面容,他大为惊恐:是,是那船上的少年。
是魔王……
另一边的剧院废墟上。
吉莉一舞将罢,台下的两个观众满和雪貂纷纷鼓起掌。
“吉莉·玛小姐?有些事我想我必要告诉你。”克恩斯因行礼而抬起的手缠着绷带,他走近舞台中央。
“您……”吉莉眨眨眼睛,看向自己身边的雪貂,再望向一身骑士短袍的克恩斯,即使之前她分别见过雪貂和克恩斯,但是在两尊一模一样的人却十分生疏地站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