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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李星泽用来喜欢李穹的心思大概占据了他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精力,这一部分精力忽然之间回到了自己可以控制的状态下,李星泽都有点清闲到不知所措,所以他不得不思考自己有什么东西是可以通过努力得到的。从生下来就注定过着不需要努力的人生的李星泽一时之间还想不到什么需要他去全身心投入的事情,世界很和平,人类也不用他去拯救。金钱、外貌、才智,什么都不缺,作为一个人类来说已经很了不起了。
真的要说的话,他缺少的只有爱和自由吧。作为一个人类来说,太悲伤了。
李星泽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给予别人什么爱了,但自由的话还是能去争取一下,甚至想到“自由”这两个字他就变得轻飘飘很快乐。
把目前能想到的获取自由的助力都列进了计划单里,写完完完整整的几张纸之后,李星泽突然产生了一种“我原来是个白痴吧”的想法,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每一天都充实到不可思议。李星泽在这种繁忙的日子里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感,除了……
“唉。”
当再一次想着太叔静杭的脸射出来的时候,李星泽喘着气从床头抽了一张纸巾。
不得不说人生的初次体验可能真的很重要啊,自从和太叔静杭做过之后,李星泽每一次使用他的五指兄弟眼前都会浮现出太叔静杭的脸,原本用手做做就很满足的他对这种自助开始觉得索然无味了。很泄气地把纸团丢进垃圾桶里面,李星泽在结束之后格外想要见太叔静杭,可他又觉得不想因为这种冲动才去见太叔静杭。
啊啊,真是好烦啊!
李星泽把自己藏进被子里不想说话。
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去学校的李星泽被同位追问是不是被人打了,李星泽很直接地赏了他一拳头。同位一边揉着自己的肩膀一边问李星泽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感觉跟变了一个人一样。虽然不指望神经大条的同位能给自己什么有用的意见,但李星泽现在特别想找人倾诉一下。
“我有一个很想见的人,可是跟他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发生了一些,嗯……交易,不不,这么说也不对……好吧,是我得到了一些好处。最近我总是特别想见他,可我又觉得因为那种好处才想去见他……实在是没法接受。我不想跟他变成那种僵硬的关系,我觉得我们有一些很像的地方,好好了解的话说不定关系会不错。可是交易又是我提出来的,而且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觉得我们的关系只是很单纯的交易……”
“停停停!!”几乎都要捂住耳朵的同位终于大声制止了李星泽的碎碎念,拍着他的肩膀说:“兄弟你这少男心我可理解不来,不过既然想见就去见好了,什么好不好处的,先见到人再说嘛。”
“就直接去见?”
“对啊!你纠结也没用啊,不如直接去见面!用语言也好,行动也好,一举攻下!”同位给李星泽做了一个加油打气的动作。
看着同位傻兮兮的样子,李星泽觉得神经大条也挺好的。
当然在他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小白痴同位的时候,同位也在用慈爱的眼光看着他,心里还在说:我们家的傻孩子啊,连谈个恋爱都不会呀。
一旦决定遵从内心的想法,李星泽迫不及待地想要行动起来,当他发现自己甚至连太叔静杭的手机号都没有的时候,就立刻用和同位出去玩的借口跟家里说了谎,背起书包就光明正大地翘课。不知道太叔静杭任何其他信息的李星泽只能跑到之前与他相见的酒吧里面去,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他按捺不住想要跑起来的心,冲动到跑到一半的时候他都笑出了声,但还是笑着跑完了剩下的路(虽然之后肚子疼了)。
又是工作日又是白天,酒吧里果然是一片萧索,看起来跟快倒闭了似的。
跟之前一样的酒保见到李星泽风风火火地跑进来,指着他胸前的校徽说:“小朋友你还是个高中生啊,这里不能进哦!”
李星泽根本顾不上大量长相很妖艳的酒保,直接问:“太叔静杭他今天来吗?”
“哎呀,我们这好像没有这么一个人啊,小朋友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怎么,跟这个人有什么事啊?”酒保撑在吧台上对李星泽说。
“可是他明明!”李星泽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噗,真可爱。”酒保指指身后的方向,特别开怀地笑着说:“他在后面洗杯子呢。”
“……谢谢。”
不情愿地跟性格差劲的酒保道了谢,李星泽又是跑着去了后面的厨房,推开门的时候他就看见了那个袖子撸到胳膊中间,把手全都埋进泡沫里的人。太叔静杭还以为是店里的什么人来了,头也不抬地回应了一句“还要一会儿吧,洗好我拿过去”,根本不往门边看一眼。
李星泽咳嗽了一声,放缓声音说:“是我。”
一瞬间就反应过来的太叔静杭很惊讶地回过身子来,沾着白花花的泡沫的指尖有点泛红,他盯着李星泽看了好一会儿,好像不知道怎么开口似的,皱起了眉头。
“我没有你的电话,所以就来了。”李星泽主动解释。
在围裙上擦干净了手,太叔静杭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他在柜子里翻了翻拿出一罐碳酸饮料递给李星泽,说:“现在还是白天,你要等很久。”
“不是……”
“那你是来干什么的?”太叔静杭眯着眼睛说。
我来是干什么的呢?我只是来见你的呀。
李星泽握着冰凉的易拉罐在为自己找一个合理的借口,但最终扭扭捏捏地说了一句“白天不可以来吗”。
不会说话十级的李星泽的意思,一般人真是不好理解,太叔静杭的脸色从懒散平淡到有点震惊,又突然变得通红,然后扭过身去专注地洗着自己的杯子。
好像也意识到自己的话略有点歧义的李星泽,仿佛是精虫上脑被人抓包了一样,也羞耻到极点了。他把手中的饮料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放下自己的书包走到太叔静杭旁边,也洗起了杯子。他没敢看太叔静杭的脸,小声嘀咕道:“我不是说那种事情。”
“狡辩。”太叔静杭的回复也很小声。
“才没有!”
像两个小孩子一样无聊的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怼来怼去,李星泽手一滑还砸了一个杯子,太叔静杭用简直称得上是怨念的眼神在看他了。不过两个人干活肯定比一个人要快得快,妖艳的酒保先生过来拿杯子的时候,李星泽和太叔静杭已经把杯子都整齐地摆好了,两个人正在把水池擦得闪闪发亮。酒保先生瞥了一眼垃圾箱里碎掉的杯子,搭上李星泽的肩膀在他耳边悄悄说:“我的杯子可是很贵的哦,小杭一晚上的工资才能买一个呢。”
李星泽很不好意思地给了太叔静杭一个充满歉意的眼神,也不晓得对方接收到了没有。
“所以啊,你得赔我两个杯子,Cash or credit card?”酒保勾着嘴角笑了笑,不等李星泽回答,他就招呼太叔静杭过来:“这个小朋友是你什么人啊?”
太叔静杭瞟了酒保一眼,“以前的同学。”
“哦~把你折腾了一晚上的同学啊~”
“……”
回避似地不去看酒保,太叔静杭保持沉默。
被排除在对话外面的李星泽又窘迫又尴尬,正在他犹豫要不要解释点什么的时候(虽然也没什么可解释的),笑得一脸邪魅的酒保欺身上前一把拽掉太叔静杭的围裙,把他推到李星泽身边,还说着“不要害羞,你们现在就是要好好玩的年纪”。李星泽接住身形不稳的太叔静杭,抬头诧异地瞪着酒保,对方悄悄对他伸出了两根手指,还做口型说“杯子”。
这个奸商!
事件的主人公太叔静杭对自家老板宛如智障的行为已经是司空见惯了,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让李星泽等他去把衣服换下来。酒保先生在后面嚎着“制服难道不好吗”。等太叔静海走出视线范围内,酒保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套子塞给李星泽,很鄙视地说事后不清理就带上套啊。李星泽大脑一短路,跟酒保说了一声谢谢就收下了,还得到了三个字——收费的。
换上了自己衣服的太叔静杭看起来根本就是个初中生,他把双手都揣在外套的口袋里面,穿着很普通的卫衣和牛仔裤,没戴眼镜。李星泽看见这幅打扮的太叔静杭,问他不戴眼镜不要紧吗。太叔静杭解释说是老板说他不太像个成年人,怕被人举报雇佣童工才让他带上的。这个理由李星泽不是很信,但他觉得那个不靠谱的酒保难得做了一件好事,不然太叔静杭被什么坏人盯上了可怎么办,都有人敢给自己这么高大的人下药,要欺负太叔静杭的话还不是很简单的事情。
“走吧。”太叔静杭站在李星泽面前垂下了眼睛,他说:“不过太贵的酒店我付不起。”
熟悉的感觉又出现了。
这张脸上到底隐藏着什么让人觉得熟悉的东西呢?李星泽想到了很多的词去形容,只是哪一个都不合适,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绝对不是什么暗示着好心情的词。有点冷淡有点懒散还有点无所谓,笑起来也是无精打采的,长相也不算精致好看(李星泽觉得自己应该还是符合这四个字的),李星泽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个词叫“处‘女脸”,那太叔静杭算不算是典型的处男脸?尽管李星泽最清楚他不是。
“不走吗?还是说你想光天化日之下……”太叔静杭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看李星泽。
“我没这么想!”李星泽连忙解释说。
当然不是说李星泽不想跟太叔静杭做,不然他也不会总是想着太叔静杭自`慰了。而真的面对太叔静杭的时候,李星泽就有种下不去手的感觉,从心里觉得做那种事情并不让太叔静杭感到快乐,烂俗点说就是能得到他的身体却不能得到他的心吧。
嗯?
自己想得到他的心吗?
李星泽嘴巴里鼓着气使劲摇了摇头,这种说法好像是他喜欢上了太叔静杭一样。喜欢一个人难道不应该像是自己喜欢李穹那样吗,所以这一定不是喜欢的感觉。
“你跟我来!”
从酒吧的位置再穿过一条街就可以站在海边吹风了,李星泽并不了解太叔静杭到底是为了什么而低落着,但这种时候去看看海总是没错的。不等太叔静杭提出什么反对的意见,李星泽就抓着他的袖子往海边大步走起来,太叔静海个子比较小,在后面迈着腿小跑才能跟上他。等李星泽一个箭步跨坐在围栏上回过头来对太叔静杭张开双臂的时候,他才发现太叔静杭在他身后捂着肚子气喘吁吁地看着他。
“抱歉……”李星泽赶紧跳下来跑到太叔静杭身边,“我走太快了。”
“没事儿。”太叔静杭摆摆手,学着刚才李星泽的样子爬上护栏,和他面对面,“你坐回来吧。”
太叔静杭的表情格外正经,李星泽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在夕阳的余晖里太叔静杭仿佛是不经意地说了一句“真好看”,李星泽要很久之后才知道太叔静杭说的是他那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笑脸,当然那时候李星泽已经牢牢把人抱进自己怀里了。
早秋的海边,空气里没有了闷热的感觉,海水的味道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将海面映得像是燃烧起来一般的圆日很快就被吞噬掉了,岸边的灯火三三两两的被点亮。当太叔静杭打了一个喷嚏的那一刻,两个人身边的路灯突然亮起来,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