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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深灰色的大围巾在他的脸下围了两圈; 将半张脸遮在羊毛绒下。
白白嫩嫩的一团小法医,看着睡相就可乖巧。
应辞放轻脚步走过去,就在小法医的对面坐了下来; 没有多余的动作; 也没有多余的声音; 就静静地看着对方。
直到窗外的大圆太阳蹦出地平线; 阳光倾透下来,晃得方拾一眼皮微动; 转醒过来; 应辞才挪开视线; 装作刚进来的样子。
“应队。”方拾一掀开眼皮,就看见应辞从门外进来; 他出声打了招呼,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问道; “结束了?”
“嗯。”应辞微颔首; “休息得怎么样?”
“还能再睡一天。”方拾一勾着嘴角开玩笑; 他站起来松了松骨头; 透过打开的门,看见客厅里那三个学生还没起来; 问应辞,“接下去有什么安排?”
应辞还没回答,倒是口袋里的手机先响起来了。
应辞看了眼来电显示,是重案组组长,房锐宝的电话。
他挑了挑眉,看了眼方拾一,接通电话,他还未开口,电话里就传出老组长痛心疾首的声音,“应队啊,你们现在人在哪儿呢?”
“……新城。”
“还没回来?!”房锐宝叫了一声,隐约听见电话那头有人拍了桌子。
应辞“嗯”了一声,就听房锐宝碎碎叨叨地念道,“诶呀应队啊,我不是想管你的案子,老实说你的案子我听都不敢听,但是新城那边的老大都告状到我这儿来了啊!说你们调查案子都调查到他们那片去了,还拿警徽糊弄他们淳朴的新城人民!这不行的啊,这把他们的案子都给搅和了算什么?我们警察办案得分职能、分区域,不能手伸那么长,会影响和谐,很麻烦的……”
老组长一阵碎碎念,没有让应辞插嘴进去的余地。
对内,应辞所属的是特殊部门,老大只有一个,就是他,基本不受总署管辖;
对外,应辞这队人却是挂在重案组房锐宝下面的,外省的投诉直接找上了老组长。
老组长听了人家一晚上的谈心,也很糟心,害得他一晚上球赛都没好好看。
最后房锐宝以一段总结结束了谈话,他语重心长地说道:“应队啊,你这个出差也出了快十天了,挺久了,该回来了。你还把我们法医部门的方法医带出去,这给我们这边重案组带来了很重的压力啊!赶紧回来,知道不?”
房锐宝还有段话没好意思放在明面上讲,只敢在自己心里腹诽——应队你自己就是个法医大佬,干嘛还拐我们法医部门的大佬出去?浪不浪费人才?
老组长叹了口气,听见电话那头应队的应允保证,才挂断电话。
“组长组长,怎么说?”崔炎站在房锐宝的办公桌前,一脸紧张地问,“他们什么时候回来?这次分给我的那个现场法医不行啊!”
崔炎这次办的案子,到场的法医是朱凯文,就是那个刚从国外调回国内,张嘴闭嘴中英结合的那位,在万圣节那晚的游乐场里,和方拾一他们打过照面。
老组长把脸皱成了一朵菊花,义正言辞地教训崔警官:“都是警署同事,每个同事都是有能力有担当的!你这是在推卸责任,不利于警署团结。”
崔炎闻言朝天翻了个大白眼:“那成,您来和他搭档,我换别的案子带。”
“应队说了,今天就带着方法医回来。”老组长飞快地补上一句。
崔警官冷笑一声。
房锐宝深深叹了口气,摇头心道,现在的年轻人,一点也不尊老,就知道欺负他这个即将退休的老干部。
应辞那边,方拾一听见了听筒里老组长丝毫不带放轻音量的谈话,他忍不住好笑,眼睛笑眯眯地弯起,看热闹似的看着应辞。
等到通话结束,他开口问道,“挨骂了?”
应辞:“……”
方拾一去把三个学生叫起床,收拾收拾准备上路,车刚开出两条街,秦浩忽然出声,不好意思地道,“应队,方法医,那个……李玉和老僧人还被我圈在盐圈里,估计这会儿也没敢出圈子。”
楚歌闻言咋舌,“没那么老实的人吧?待一宿不得待傻了?”
秦浩挠挠后脑勺,一行人还是先去把李玉和老僧人放出来,简单说了一下事情已经解决,然后再把王建强和朱盘龙两人送进三院里去。
方拾一在三院前台那儿问站岗的一个护士,“对了,你们这儿是不是有个叫方豪的病人?”
“我查查啊。”护士小声说道,边查边时不时拿眼角余光去偷瞄小法医,心里感慨要是天天能看到这样的美人,她双休日都愿意来上班。
方拾一微微弯起眼睛,温和地看着她,小护士偷瞄被抓了正着,顿时脸上通红,她找到方豪的资料,结结巴巴地说道,“那个病人前不久去世了,抱歉啊。”
去世?
方拾一微皱起眉头,看了眼电脑上的显示信息——
病人:方豪
死亡时间:2019/02/22
死因:中毒
急救医生:陈元良
送殓处:德勤火葬新城分区
应辞注意到方拾一的目光,他顺着看去,看见陈医生的名字,微微一顿。
“陈医生,这个名字有些耳熟。”方拾一说道。
小护士闻言,微红着脸主动解释道,“陈医生是我们三院的分配医生,经常会给病人定期做检查。方豪发病的时候,他正好在现场,给方豪做了急救,一直等到急救队来,把人救走,特别好。”
方拾一直觉这其中不太对劲,他皱眉问,“方豪犯了什么病?”
“癫痫。”
癫痫在有专业医生在旁边进行及时急救的情况下,还会致命?
方拾一追问道,“陈医生给他做了什么急救措施?”
“他给病人注射了肾上腺素。”
肾上腺素……
方拾一琢磨着,一直等到竹真真他们给王建强和朱盘龙接洽好了住院事宜,回到车里,开上了省道,才猛地反应过来,他转向应辞——
“是陈元良杀死了方豪?!”
坐在后排的竹真真、楚歌和秦浩三人互相看看彼此,一脸茫然。
应辞淡淡应了一声。
“咦?!”三个学生惊讶极了。
“陈医生的急救措施是给方豪注射了肾上腺素,而通常情况下,急救队的急救措施,第一件事情就是注射肾上腺素。假设陈元良给方豪注射的肾上腺素超过12cc,那么急救队的急救措施反而成了造成对方死亡的原因,过量导致方豪中毒死亡。”方拾一转向后排三个学生说道。
秦浩轻“啊”了一声,反应过来,他问道,“但是急救队难道不都会先问之前给病人进行过哪些急救处理的吗?”
“如果陈元良本身就是要方豪死呢?他不必多做解释,只要隐瞒一点信息就够了。”应辞说道,他看向方拾一,解释道,“徐莹婉的继父,是陈元良的亲生父亲。”
“啊……”后排三个学生恍然大悟。
如果真是这样,哪怕他们猜的没错,也有证据证明是陈元良注射的肾上腺素,和急救队注射的肾上腺素加在一起过量,导致的病人死亡,也只能说是因为一场救治医疗事故,根本没法给陈元良定罪。
方拾一心里清楚,他抿起嘴角,这么一盘算,当年害死陈凯的人,不是进了三院,就是全死了。
独独还剩一个李玉。
“那李玉不是很危险?我们就这么走了?”秦浩纠结地皱起眉头,觉得李玉真的是太倒霉了,全程都无辜被卷入其中,现在还要被一个心思缜密、逍遥法外的杀人凶手盯上。
楚歌含着棒棒糖,含糊道,“那倒不是,你们看今日头条上的最新新闻。”
他把手机递给秦浩,秦浩拿来一看,“市医院有个医生跳楼自杀了……就是他!”
新闻底下的文稿内容纷纷猜疑:一个毫无劣迹、被人称道的医生,为何会突然选择走上自杀这条绝路?是私底下负债累累?还是不堪压力?
“老大是不是早就猜到了?陈医生跳楼不会是老大做的吧?”楚歌哐擦哐擦两下把棒棒糖嚼碎,问应辞。
“我只是看到他活不久,路是他自己选的。”应辞淡淡说道。
“哦……”楚歌被竹真真瞪了一眼,嘿嘿讪笑一声,缩了缩头颈。
回去的路很好开,一路畅通无阻,没有遇到交通事故,当天就开了回去。
方拾一先回了自己公寓,袁平把他念了一通,出差近十天功夫,没打过一个电话回来,简直像是人间蒸发了。
要不是知道应辞一道去的,袁平都想占卦寻人了。
他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小法医,“是不是身边有了应队就彻底忘记我这个老头子了!”
方拾一:“……”
他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嘿嘿干笑两声,对上这个照顾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小老头子,方拾一打着哈哈,“那是案子太费脑子,我哪有时间谈情说爱啊,连睡觉的时间都没呢。”
袁平一听,打量了一下方拾一,果然方拾一眼睛底下有黑眼圈了,袁平戳着拐杖,撩起袖子就要去找应辞,说他必须得好好和这个领导沟通一下,怎么能成天苛待下属!?
“你说说你说说,自从他把你借过去后,你好好休息过么???”袁平气哼哼地重重一敲拐杖。
“休息过,休息过,他比我还累呢。”方拾一连忙拽住小老头安抚。
袁平更气了,他一手带大的俊小伙,这就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对象说话了!
第121章 在线装酷第一百二十一
在线装酷第一百二十一天·对上小法医; 就像回到了读书时代; 对上班主任似的……
方拾一回到总署; 他的小跟班迷妹钱小森泪眼汪汪地扑上来,大喊一声; “方哥!”
方拾一被喊得虎躯一震,眨眨眼,头一回迎接到那么热烈的欢迎。
“你可算回来了呜呜呜呜呜呜——”钱小森扯着方拾一往办公室里走。
办公室的门一合上; 她就开始大倒苦水。
在方拾一“出差”的这近十天里; 钱小森就被安排借给朱凯文朱法医当助手。
“呜呜呜简直没有人权、没有言论自由、惨无人道!”钱小森严词控诉。
方拾一闻言挑了挑眉梢; “没有人权?没有言论自由?”
“是啊!!”钱小森用力瞥了一下嘴角; 视线往半透明半磨砂的办公室玻璃墙外扫了扫,没有看见朱凯文; 便大着胆子告小状; “就前两天刚接到的一个案子; 你不知道他多随性!分分钟就给定案了,一点也不严谨!害的我们还被死者家属给投诉了!”
“大概就花了小半天的功夫; 直接给定案自杀了,明明我看还有别的可能性呢!”钱小森说道,“我虚心请教吧; 他还把我驳回; 说我没经验; 不准我插嘴; 会影响到他的思路,说得跟真的似的!”
“平时我在方哥旁边叭叭叭; 怎么不见影响你的思路??”钱小森委屈得直叭叭叭。
方拾一笑了笑。
钱小森接着说,“他就是仗着自己在国外镀了一层金,回国就耀武扬威,装腔作势,觉得自己多了不得,成天端着架子。我看他资料上的历史成绩、经手案子也没多厉害嘛,方哥的那一沓扔出去,可不得把他吓趴下?”
钱小森这是刚毕业就跟着方拾一,被方拾一惯坏的,养成了习惯,遇到问题就爱提,撞上别的法医,各有各的脾气,朱凯文又是特别傲的人,不喜欢别人质疑提问,这就撞上南墙了。
方拾一问道,“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