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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了？很难吃？”杨夜有些诧异。
“没——”白哥哥摇摇头，“我就想起我妈了。你做的葱油饼，跟我妈做得一模一样。”
杨夜：“……”
顾良嘴角没忍住勾了勾。
哭完，白哥哥抹一把脸，放下碗筷，叹口气。“不好意思，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说出这种话，可能挺可笑的。”
见他着实伤心，杨夜和顾良对视一眼，目光也双双变得严肃。
白哥哥自顾道：“我弟弟叫刘君，他犯的事儿……你们都听到了。我叫刘然。我也有罪。我是医生。刘君干那事儿，害了好几个女学生。有的女生害怕毕不了业，有的女生怕丢脸……”
“总之，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她们不敢报警，或者等她们想报警的时候，已经过去很久，难以取证了。只有一个女生……”
“她发现自己被迷奸，隔日就带着一条内裤来我们医院鉴定。刘君得知了她的行踪，立刻给我打电话，让我帮帮他。我毕竟不想把我弟弟送进监狱，于是毁灭了内裤上的证据，还骗她说，超过二十四个小时，精液已经无法被有效检测，她报警也没用。她信了我……”
面对着两个陌生人，刘然把藏了半辈子的秘密说出口，他难过的同时，也长长呼出一口气，目光呈现出一种如释重负后的空洞感，里面隐隐有着几分自责和悲凉。
“我们是来这里赎罪的。我弟弟犯了大罪，我帮过他，我也有罪。他直接抽到了死者牌，被迫吃下有毒的甜品茶水，静静等着毒发身亡……下一回、下一回可能就轮到我了。”
刘然苦笑了一下，抬起头，看了杨夜和顾良各一眼。“你们也犯事儿了吧？不过，我们三个没有直接抽到死者牌和凶手牌，表示我们的罪行相对较轻，是这样吗？”
“谁都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口服型胰岛素、假死药、白月光、朱砂痣……都是现实生活没有的东西。所以鬼知道我们在什么样的世界里。”
杨夜看向刘然，“但是，适应规则、遵守规则、彻底摸透规则，最后才能打破规则，取得胜利。比如你现在可以多吃一点，休息两天，还得去下一个剧本。就是不知道……”
说到这里，杨夜看了眼旁边正一小勺一小勺喝粥的顾良，说：“不知道，下一个剧本，我们三个还会不会碰到一起。”
顾良头也没抬，只继续喝粥，慢慢悠悠，大概每次只盛半勺的样子。
喝了几口粥，顾良拿起一个玉米饼，先拿刀和叉把饼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三角形，再慢条斯理地往嘴里送。
等顾良吃下两小块饼的时候，杨夜已经狼吞虎咽吃下两个卷饼了。
啧，这也太秀气了。
杨夜在心里再度感叹。
等顾良慢慢吃完早饭，刘然早已经回房休息，杨夜则在客厅泡了一壶红茶。
“红茶？诶，我要来一杯。谢谢。等我洗完碗。”顾良说一句，开始收拾起餐桌来。
“我来洗，放着吧。”杨夜扬声说一句。
“没事儿。你做饭，我洗碗，应该的。”顾良不会做饭，洗碗倒还算专业，很快收拾完，就回到客厅跟杨夜喝茶了。
顾良看了一眼客厅的挂钟，打了个呵欠。“啊？才九点。我说我怎么这么困。幸好有红茶。”
“九点还早？平时不用上班？”杨夜问他。
顾良喝一口红茶，道：“我通常是10点、或者中午上班，然后加班到深夜。”
杨夜好奇地看着他。
顾良想起什么，解释了句：“我吃饭慢一点。只是胃不太好。”
“那你还喝茶？”
“没事儿。你泡得淡。”
杨夜靠在沙发上，受顾良影响，也打了个呵欠。“这红茶看不出牌子，尝起来倒是听高级的。有茶有酒，吃穿用度都不缺，系统好像还挺大方。只可惜，咱们的电子产品全被没收了，完全没法娱乐。这都算了，我想做点运动都没地儿。我本来还想着，去院子里跑跑步。今天早上我试了一下，开窗扔了个杯子出去，杯子马上被龙卷风卷走了。”
听了这话，顾良转头朝落地窗外望去，依稀可以看见外面是个庭院，可是除了近处的一些绿植草地，便什么都看不清了。
好似整个世界都被浓雾所笼罩，就像这个奇怪的游戏一样，让人难窥其貌。
“所以你说，接下来三天的同居生活，我们干点啥好呢？”话锋一转，杨夜在沙发上撑起一只手，看向顾良。
“谁跟你同居了？”顾良淡淡道。
杨夜笑。“白老大都死了，我吃你这回头草，不行吗？”
“真当自己是黄女友了？”顾良眉毛挑起来，“那变性去。”
杨夜：“你说话可真是太刻薄了。”
“才知道？”顾良语气平静。
杨夜叹口气。
——算了，嘴硬吧。我知道你其实是很温柔的一个人。
你会关心别人，也会关心我。不然你也不会去关禁闭。
喝完茶，顾良难得没有瘫在沙发上，而是站了起来，又四处翻找了下。
杨夜注意到，他取了些东西带在身上，并且似乎准备把它们带回房内。
“你在做什么？”杨夜问。
顾良答：“带点道具走。谁知道下个剧本是什么设定，万一是荒岛求生呢？我得备着点吃的喝的用的。”
“嗯。好主意。我也带点。”
“厨房的水果刀我看中了。别抢。”
“诶？别玩刀哦，小心把自己伤到。你娇里娇气的。”
“……？”
“这不是你用粉色围巾给人的感觉么。”
“……围巾还给我。”
“行。洗干净了还给你。你还帮我上药不？”
“你不说小伤吗？自己上吧。”
顾良脸黑了，杨夜就乐了。“诶，别气啊。中午给你做好吃的？”
杨夜说完这话，冷着脸的顾良总算露出了类似思考和犹豫的表情。
十秒后，思考完毕，顾良看向杨夜：“有排骨吗？土豆排骨会不会？”
“会，红烧的吧？”
“嗯。”
“行，等着吧，我一会儿去做。”
“多谢。”
望着顾良上楼的背影，杨夜对他有了新的总结——顾·刀子嘴豆腐心·喜欢粉红色·吃东西秀气·喜欢吃排骨·良。
第二卷 新手初级本：《画皮·长生》
第14章 画皮·长生（1）
事实证明，顾良带的那些道具，并没有能够被他带到下一个剧本里去。
不仅道具没带成，他自己的衣服、包括围巾，都被留下了。
他唯一还能戴上的，是手上那根红绳。
三天后的一大早，顾良醒过来的时候，身下的床还是那张床，不过房间里的一切都看不清了。顾良整个人被浓雾包围，放眼望去，四周只剩白茫茫一片。
很快，白雾中走来两个黑衣人，其中一个黑衣人手上拿着一个转盘，只是转盘上的文字很模糊，并不能叫人看清。
黑衣人开口道：“转盘上都是评级为简单的剧本。请抽取。”
顾良随手一转，转盘转了几圈，停了下来，指针指向一个模糊的剧本名。
黑衣人看都没看转盘，只说：“你的下一个剧本叫《画皮·长生》。”
他旁边另一个黑衣人抬起双手，展开六张卡牌，再道：“请抽取该剧本的角色卡。”
顾良随手抽了一张卡牌，翻开牌面，刚读完第一句话就愣住了：“你的丈夫王不老是本剧本的死者，你是他的第十任妻子，也是武林第一美女，衣美人。”
顾良：“……”
黑衣人开口道：“跟初始体验剧本不同，往后剧本相关的一切都进行了升级。包括这张卡牌。卡牌上有你的故事、时间线、剧情涉及的地图，乃至关键信息提示。最后的投票，也是通过这张卡牌进行。请妥善保管。”
顾良掂量了一下这卡牌的分量，心说这就是个超薄的平板呗。
“卡牌的使用方法，具体的剧情故事，你可以在路上慢慢看。现在请换好道具服，上轿，我们送你去下个剧本场地。”
黑衣人话音落下，顾良收起卡牌，抬眼望去，便看见前方不远处出现一辆通体漆黑的轿子。收回视线，面前那名黑衣人手里，则突然多了一套古装红裙和假发套。
合着简单体验模式的时候，一切都很简单，也没有要求人物的外形贴近角色。
从这个剧本开始，连造型都要跟着人物走了。
顾良开口问：“我可以拒绝换装吗？”
黑衣人：“可以。”
顾良：“很好。”
黑衣人：“拒绝之后，关小黑屋二十分钟，然后被强制换装。”
顾良：“……”
顾良望着衣服沉默了十秒，广播已经发出预警播放提示。
终于，赶在广播要播报对他的惩罚前，顾良拿走了衣服。“请你们转身。”
“你尽管换，我们看不见。”黑衣人开口。
看不见？
的确，刚才转盘转动的时候，他们也没看指针停在哪儿，就说出了自己抽到的剧本名字。
那他们是怎么谁知道的？
他们到底是什么生物？
顾良微微蹙眉，打量起那两个黑衣人一模一样被雾气笼罩的脸。
但他并不能打量出什么结果，呼一口气，只得换上古装女裙。
顾良有预感，下个剧本的整个演绎过程，他大概都会不太愉快。
尤其是，如果他这造型被杨夜碰见，那一切将会变得更不愉快。
他几乎可以想象出杨夜埋汰自己的样子。
换好衣服，顾良坐上黑色的轿子，被两个黑衣人抬着往不知名的地方走。
也是借这个机会，顾良好好研读了一下剧本。
这一回的剧本稍微比上一个长一些。
“本剧本一共有六个玩家。死者【王不老】，是武林第一门派逍遥派的掌门人。除了死者之外，另外五个玩家分别是，他的现任妻子【衣美人】，他的两个亲传弟子【大师兄】、【二师兄】，来门派驱鬼的和尚【慧大师】，来给王不老治病的【玉大夫】。”
“王不老之所以能把逍遥派发展到天下第一，是因为他习得了长生不老术，他活了几百年，内力自然极为深厚，是天下最顶尖的高手，得以广纳门徒，让门派日益壮大。”
“但鲜为人知的是，王不老为练神功，挥刀自宫，因此作为他第十任妻子的你，一直过着守活寡的日子，长夜寂寞，无限凄凉。”
神他妈长夜寂寞无限凄凉。
顾良：“…………”
槽点太多，无从吐起。
“两个月前，你去弘福寺上香，遇到了慧大师。数年前，豆蔻年华的你曾与慧大师有过一段情，只可惜他是出家人，你当时又已有婚约在身，只得与他分开。谁料嫁给王不老后，你过得并不幸福。这一回与慧大师重逢，你决定抛下一切，与他相守。”
“回到家后，你找人扮鬼闹事，随后向王不老哭诉，说逍遥派闹鬼，想请僧人来念经。王不老同意后，你就把慧大师请到了逍遥派住下，你每晚都会给王不老下迷药，等他睡熟了，就去和慧大师幽会。”
“这两天你觉得王不老有些古怪，你怀疑他可能发觉了自己和慧大师暗度陈仓的事，你心一狠，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找机会杀了王不老。”
“逍遥派有一种咒术，叫【画个圈圈诅咒你】，画下特定的咒符，写下被诅咒者的名字和生辰八字，他就会立刻猝死。不过这种咒术只能在特定的时间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