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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对他来说,早已是一枚失去了用途的棋子,他将我放在他眼睛底下,不准我随意外出;纵然外出也要由他跟着……哈,他这是怕我出去给他惹事、丢人了!”
尹母一听也慌了,“哎哟,竟然是这样!哎哟,这可怎么好,怎么好啊!”
仿佛因为听见大人惊慌的声音,那孩子就越发扯着脖子哭。尹母走过去将外孙抱进怀里去,祖孙两个是相拥而泣。
听着母亲和儿子的哭声,尹若自己反倒慢慢平静了下来,擦干眼泪起身去补妆。
“若若?”尹母惊问。
尹若从梳妆镜里望着母亲,清冷一笑,“……且让她杜兰溪再得瑟一时。我心里的那个秘密藏了很久了,如果她再敢惹我,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
陈璐走进茶舍雅间去,一路经过绿植盆景、小桥回廊,及至掀起帘子见到那坐在檀木座椅上的修长男子,心还是止不住地跳,眼底压抑不住地泛起了泪光。
“月大哥,别来无恙。”
座上人正是月明楼。
从前两人的关系只差一步就能成为夫妻,可是一切的一切却都在那一天被打碎,曾经倾心喜欢的人,成了妈日日夜夜在口中咒骂着的仇人。
陈璐心中倒是并不如母亲和家人一样记恨月明楼。父亲陈志才这些年在官场所为,陈璐也是看在眼里的;表姐也打着父亲的旗号,明里暗里做过许多过分的事,这些陈璐更是清楚的。她知道父亲早晚一天会东窗事发,这不是举报人的错,其实是父亲自己有错在先。
只是她却明白,因为父亲的案子,她跟月明楼之间的缘分便已彻底断了。
所以当月明楼忽然打电话约她出来见面时,陈璐惊讶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月明楼抬眼看见陈璐眼中的泪光,便笑着让,“陈璐,坐。”
月明楼亲手给陈璐倒茶。茶香飘满小小雅间,与周围盆栽绿景合为一体。
陈璐吸了口气,“月大哥你今天找我来,是有话要说吧?请你说吧。”
月明楼点头,抿了口茶,“陈秘书长的案子要开审了,我是关键证人。陈璐我打开天窗说亮话,有些事如果我自己担了,那么陈秘书长的量刑便会轻了不少。”
陈璐眼中一亮,“月大哥,你真的肯?”
月明楼点头,“陈璐,我可以做这些。我只要求一件:将那只镯子还给我。”
。
翡翠珍贵却易碎,这样想来,有一点像这个世界上男女之间的爱情。
初相爱时海誓山盟、至死不渝,就像这冰种的翡翠一样硬翠而光亮;可是其实一旦遇见现实的阻击,轻易地便碎了。
月明楼捏着母亲遗留下来的翡翠镯子上了天台,站在母亲亲手伺弄的小花园儿里。
又是夏日,小花园儿里又是浓翠欲滴,与这翡翠镯子的翠色互相呼应。月明楼深吸了口气,推开小花园的木门——那个案子终于要开庭了,曾经小心掩藏了多年的秘密就要揭开。他今天要带着这手镯来告慰母亲,也是来告诉母亲,也许要很久很久不能来见,希望母亲不必想他。
是他对不起母亲,让母亲去世了这么多年都没办法替她报仇;而这个仇,他也许永远也不能报了。
小门推开,花影摇曳,他看见花影深处立着一个人影。穿简单的亚麻白衬衫、蓝色工装裤,正举着喷壶踮起脚尖来给花草浇水。
金色的阳光透过花草的缝隙倾洒下来,在小花园里笼起一顶金色的小小帐篷也似,那些金光柔柔地在那人的发顶罩起一片反光,仿佛她的发上有金色的火焰在灼灼地燃烧。月明楼的心都漏跳了一拍,呼吸一重。
仿佛,仿佛,仿佛很多年前,那时候还小小的他,悄悄爬上天台来找妈妈,然后看见妈妈就这样站在浓翠荫里,周身都绕着金光。
那时候小小的他,以为妈妈是一个天使。
“谁!”
兰溪猛地回头,惊见立在几杆修竹之下的他。
同样地身形修长而笔直,同样的眉目狭长,宛若银刀裁剪而出。
兰溪按着心跳,恢复了从容,放下喷壶,拿起园艺剪刀,小心修剪花枝,“原来是总裁。总裁总喜欢这样走路不出声么?”
“嗯。”他并不否认,“我小时候经常这样悄悄走上来,或者吓我妈一跳,或者藏在花草后头跟我妈捉迷藏。”
听他提到母亲,兰溪不由得又回眸望了他一眼。
他这个人极少主动提起母亲,若是提到便都是他伤心至极的时候……可是他此时满脸都是笑。他此时提起母亲来,也许只是因为恰好置身在这小花园儿里吧。
见兰溪望他,他继续笑,指了指身旁的这一丛竹子,“我妈经常在这里跟我玩儿挖宝的游戏。我们会将想要送给对方的礼物,小心地藏在竹子下的土壤里,然后让对方来找。找见了就送给对方,看着对方的笑……”
“哦。”兰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简单应了声。
他凝着她,轻轻地笑了,“好了杜兰溪,话不投机半句多。你继续在这里吧,我走了。”
他含笑转身,含笑让自己用力迈开步伐。
其实他刚刚都没看清整个花园儿,只看见了花园里的她。她的头发剪短了,蓬蓬的就像一朵蒲公英。
花园里的花儿姹紫嫣红,也许开得正好,可是最美的却只是那一朵朴实无华的蒲公英。
有她守着这些花儿,母亲亲手栽种的这些花儿,他就放心了。
再想到她给儿子取名叫小花儿,他的面上便笑得更加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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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背后的人
更新时间:2013…6…7 0:59:58 本章字数:3272
开庭的那天,月家全家人的心都被高高地提起来了。第一天的庭审不过只是掀开一个序幕,还不会涉及到关键证人与证据的出示,可是月家的气氛还是紧张起来。
只有小花儿不知愁苦,到处找人陪他玩儿,可是这个时候谁还有心思逗他呢?兰溪便跟席勒太太带着小花儿去了早教中心。倒不指望在那儿能让小花儿怎么成神童了,就是想把他扔进小孩儿堆里去摸爬滚打去。
她不想说,她也是不想被月家人看出来她自己焦虑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是恨他怨他,可是却仍旧不希望他出事。这世上就算有人可以伤他,也只可以是她自己才行。
临出门走过书房门口,隐约听见郑明娥老太太说,“……当初将那镯子给了她,就是要个报应。今天终于等到了。骅”
听见门外有脚步声,里头便停了声音。兰溪虽然没听懂具体在说什么,可是一路到了早教中心,心里却还是奇异跟着乱的。镯子,她想到当初郑明娥送给陈璐的那一只。
兰溪这时候接到尹若的电话,尹若说正好在附近,约兰溪出来喝杯咖啡。
兰溪将小花儿托付给席勒太太,便走进隔壁商场顶层的咖啡屋里去膨。
尹若今天依旧那样美,精致的碎花衬衫,小小金属镶尖儿的领子,更映衬得她下巴尖尖,双目盈盈。
见兰溪来,尹若便笑了,“……我在想,如果让小天知道了我单独约你出来,他会不会撕了我?”
兰溪坐下冷笑,“怎么,他就护着你护着到了这个地步?他生怕你单独见我的时候,我会伤害你吧?”
尹若笑得娇媚,“嗯,你说是,那就是吧。”
尹若抿了口咖啡,“其实今天如果不是他要出庭,那他也不会放我一个人出来的。”
尹若今天约她出来,就是想炫耀的么?兰溪冷笑着点头,“哦,你们俩甘愿为对方画地为牢,将自己囚困在彼此身边,哦?够言情的呀,下次把这个梗提供给蜘蛛当小说算了。”
尹若依旧自在地笑,不置可否,悠闲地转头望着窗外的人来车往,半晌才缓缓说,“……我知道你恨我,因为那场车祸。其实兰溪你难道都没想过,那场车祸真的只是一个巧合么?”
兰溪微微挑了挑眉,冷冷一哂,“你又想说什么?是不是这个世界在你眼中,人人都怀鬼胎,事事都有阴谋?我猜你可能想说,是有人安排了车子,趁着我情绪失控冲向路边的时候,故意来撞我?”
“很有可能哦。”
尹若依旧不置可否,可是那笑却看得兰溪心头火起。
兰溪就一拍桌子,“尹若你今儿出来就是找我说这事儿的吧?那你就直说吧,你再磨叽拖延时间,我也不会给你付费。”
“靠,杜兰溪,你拿我当三/陪小/姐啊?”尹若果然被惹毛了。
“那你赶紧说。”兰溪抱着手肘,“你要是再磨叽,那我真就当你是三/陪小/姐了!”
尹若咬着牙低低骂了声,随即面上又挂上神气的笑容来,“兰溪,我是真的羡慕你有个好爹啊。对比我爸那德性的,我就觉得你可真幸运,能遇上这样的爹。就算他是走黑道的,就算他也曾经丢下你们娘俩不管,就算他到底跟你妈离了婚——不过他对你倒还是真的不错的。”
兰溪听尹若提到爹,不由得眯起眼睛来。尹若这时候提起她爹来,准不是随便说说的。
兰溪恨得骂出来,“靠,说重点行不行?”
尹若翘了翘手指,看着自己的指甲,“我就奇怪啊,杜兰溪,你出国去了一年多,怎么连这层还没想明白呢?——现在咱们鹏城,所有生意兴隆的夜场外头的停车场,不都是你爹罩着的么?”
“那晚上咱们聚会的地儿也一样。那车子就是从停车场里开出来的……”尹若说着笑起来,“我明白你肯定没往这儿想过,其实我也被吓了一跳。都说虎毒不食子,我也真的没想到你爹竟然会派车子出来撞你啊!”
“你说什么?”兰溪哗啦站起来,双手砸在桌面上,“尹若我问候你八辈儿祖宗!你吃了大粪么,跑我面前来喷什么!”
兰溪这样大骂,尹若竟然没回嘴,依旧笑得那么甜美,起身召唤侍者付账,“杜兰溪,我可做不到你那么粗俗和小气。你上回连一杯咖啡的账单都不给我付,我却是要替你付的。我可做不到你这么卑鄙。”
尹若付了账单,还给了小费,并且轻声细语地替兰溪跟老板与在场的顾客道歉,“各位见笑了,我的这位姐妹因为众叛亲离,大家请原谅她的崩溃吧。”
“尹若你别走,你有种把话给我说明白!”兰溪顾不得旁人的目光,除了咖啡屋还扯着尹若的手臂。
尹若就笑了,“你扯着我问,没用。你去问你爹好了。那么多年,有那么多事他瞒着你那样久,我倒要看他老人家还忍心继续瞒你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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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溪让席勒太太先带着小花儿回月家去,她自己去了杜钰洲那。
杜钰洲正在屋子里忙碌着,兰溪开门进屋的时候,他正踩着两个凳子在天花板上挂一盏变形金刚形状的灯。
看见女儿进来,杜钰洲有些不好意思,讪讪地搭话,“哎,溪哥,我这么装饰行不行啊?小花儿会不会喜欢?”
兰溪站在门口环顾整个房子一周。杜钰洲独居的三室大房子,这么多年来都空得跟雪洞似的,可是这一回她都险些不敢认了,还以为走错了门儿呢。
墙面刷上了彩色乳胶漆,是那种带着卡通画的;屋子棚顶垂着各种各样的轻纱,整的如梦如幻的。地上就更是再难,一堆一堆的都是各种各样的玩具,几乎市面上能见着的,这里都有存货。
兰溪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湿了,“爹,你这是干嘛呀?要开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