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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时间对记忆中少年的形象越发深刻,他的容貌、性格,还有表情似乎都刻印在脑海深处,有时候卫卿看着茹桑都会恍惚。
但更让他气丧的是印象如此深刻的原因不单是要完成系统给他的任务,还有某些他不愿意细想承认的东西。
这些都是他说出决裂之语时所没有想到的。
“师父又跑神了。”
清清朗朗的声音唤回卫道长时不时跑偏的思绪,一抬头就对上一张黄底黑字的任务单。
“师父要不要和徒弟一道出去转转?”茹桑问的轻松,心里却有几分忐忑。
三年来师父对外一如往昔,清清冷冷中带着点温润之意,可茹桑很清楚这个男人更孤寂了些、更疏离了些。
所以趁着这次外出任务,他想解解师父的心结,哪怕只是散散心也好啊。
卫卿是不清楚小徒儿意图的,他只是抬起眼皮撩了一眼,刚想拒绝便看到熟悉的三个字,拒绝的话在舌尖打了个转儿便吞了回去。
“……好。”
因着三年前玄天秘境的突然关闭,正道修士议论纷纷,局势骤变,而魔道在这三年内也发生了巨大变化。
以煅鸿魔尊为首的逍遥魔宫三年前突然多了个领头人,还是一个籍籍无名之辈,当即无数魔人不服,最后却都臣服于此无名之辈的铁拳下。
这消息一传出魔道大惊,逍遥魔宫里的可都不是善茬,那么多人都打不过一个籍籍无名之辈?
而且生性狷狂肆意,颇有几分唯我独尊之意的煅鸿魔尊也能忍得他人分权?
可这事实还的确如此,哪怕外界派再多人查探得到的结果依旧不变——魔道,出了个厉害人物哩!
更让人震惊的是一年前,这位厉害人物居然脱离魔宫自建一派,其狂妄让不少魔道大佬看不过眼,派人前去示威却反被羞辱。
一时间,此门派树敌无数。
直至一月前,忍无可忍的众大佬发出约战令,明面上是互相切磋,暗地里不就是联合好要挫挫那人锐气吗?
被约战的对象对此并不关心,烫金请帖被随意扔在寝殿某个角落,而寝殿深处则传来暧/昧无比的喘息声。
段弘之屏退跟上来的人,踏入寝殿时刚巧云收雨歇。
作者有话要说:
大噶大年初一快乐呀!
PS:这两天的更新都会比较晚……
第44章 044出任务
雕花红木大床雍容贵气十足,暗红色的床帐随风飘动,露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来。
空气中暧/昧气味浮动,余韵过后低低的喘/息如最致命的诱/惑撩人心弦。
段弘之以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这小子搞得他都想找人泄泄火了。
“出去。”淡漠的声音从纱帐内传来,冷冷的,并未受□□干扰的样子。
眉头一挑,生性桀骜的煅鸿魔尊不爽了:“我说你小子忒不厚道,有美人儿怎么不和兄弟分享分享。”
他说着翻掌成爪,快速抓向浮动着的纱幔,但比他更快的一只手疾电般闪出,扣住他的手腕,动弹不得。
“煅鸿魔尊可是忘了你我只是合作关系”清朗又贵气十足的声音穿透纱帐,一个人影缓缓浮现。
穿着一身鲜艳红衣的男子从纱帐中走出,上挑的眼尾,高挺的鼻梁,单薄的红唇,最惹人注目的还是那双赤金色的眸子。
如此美艳又如此禁欲,高不可攀。
段弘之讪讪收回手,微侧身子企图绕过这和他身量一般高的男子看到他背后的景象。
对方倒很坦然,任他打量,这叫段弘之疑惑了——明明床上没别人啊。
“啊,原来钟老弟你是在自给自足啊。”段弘之了然,露出个“我懂我懂”的暧/昧笑容。
钟吾懒得理他,直接道:“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哎,既然咱俩现在是合作阶段,那我这个同盟肯定要向着你啊。”正事上,不着调的魔尊向来不含糊。
“有话直说。”单手支腮坐在软椅上的男子淡淡道,眼角眉梢还有未尽的春情。
段弘之在他身边坐下,摸摸鼻子道:“这不是老弟你最近被魔道那几个糟老头子排挤,我这个做哥哥的看不过去嘛!”
冷冷一眼瞥来,嬉皮笑脸的魔尊大人不敢再拐弯抹角,直接甩出一张请帖:“这东西我相信你也有。”
正是那什么劳什子的约战令。
“依我看多半是鸿门宴,不去也罢。”段弘之为自己倒了杯茶,轻啜一口,“不过不去肯定会被那群人编排,所以……”
顿了顿,握着茶杯的魔尊瞄了眼风姿卓越的“好兄弟”,对方看都没看他,一副“你爱说不说”的样子。
“好吧好吧,我的建议是你找个恰当的理由不去,别跟那群老东西犟。”
“我知道。”容貌俊秀无双的男子应了一句,“这段时间我本就有事。”
“什么事?”段弘之顿感好奇,这家伙这些年来除了修炼可没把心思放在别的上面啊。
“白河镇附近的小村庄出现邪祟魔物,听下属回报还有人打着我们魔门的名头行事,我这个魔尊怎么能不去看看呢?”他轻笑一声,段弘之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怎么就觉得事情不简单呢?
哎,算了算了,钟离朔早就不是三年前可任他揉搓的小家伙了,如今便是他都不知对方修为深浅。
只要于魔道无害,他不会去管对方做些什么,这也是他们约定好的。
钟吾坐在位子上直到煅鸿魔尊离开才起身走向床榻,红色纱幔轻拂,被他气势所震陡然拨开,露出里面的光景。
雕花红木大床周遭是一圈薄薄水晶雕刻而成的屏障,还可起显示播放影像作用。
此刻那清透水晶屏上显示的俊美男子正是风华无双的子染道君,一颦一笑,与高冷疏离中又带着点儿温和。
每一块水晶屏上显示的内容都不一样,有子染道君用餐图、打坐调息图、处理事务图、观风赏月图等等,最后也是最大的一幅正对着床头。
那是一幅水汽弥漫的沐浴图,图中主角一头乌黑墨发披散肩头,腾腾水汽中白嫩躯体若隐若现,殷红两点上盘着几缕发丝,格外惑人。
男人略微昂起头,掬起一捧水洒在脸上,晶莹的水珠顺着轮廓分明的脸部线条滑下,滑过高挺的鼻,丰润的唇,汇聚在下巴处重重砸下。
钟吾伸手摸上图中人微眯着的眼睛,顺着上挑的眼尾摸到一簇簇绒绒的睫毛,上面的水珠半挂不挂,沁着十足的春色。
远远望去逼真不已的一幅图像,里面的人好似真的在邀请他一般。
摸了摸唇角,刚纾解完欲/望没多久的青年突然笑了:“师父,徒儿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呢……”
山间密林多志怪妖邪,茹桑表示一带三挺不容易的,虽然身边有师父帮衬。
想到师父,茹桑忍不住微侧首瞄了眼跟在四人身后面瘫着一张脸的小少年,咳,这是师父跟他出来做的伪装。
【为师虽然随你一同去但并不会过多干涉,任务还需自己完成。】
男人的原话,他自是连连点头应承下来。
然后他就瞧见师父往屏风后面走了一遭,出来时就是一副娃娃脸的少年模样——这模样和师父还有几分相像,茹桑忍不住想师父少时是不是就这般可爱。
可爱师尊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告知他【为师这是为了便宜行事,不影响你。】
茹桑忍着笑,千恩万谢,没有拆穿师父他老人家此举真正用意——怕被掌门师叔念叨呗。
于是缩小版的卫道长跟着徒弟,拎着三个小拖油瓶,一行五人浩浩荡荡向任务目的地杀去。
五人中唯一的女修宋晓晓仗着青春明媚没事就找头头茹桑搭话,一会儿崴到脚,一会儿看到蝶,叽叽喳喳的样子让茹桑一路很是头疼。
“宋师姐闭嘴吧,这路哪有那么颠簸,还不是师姐话太多,不专心走路。”另一个少年忍不住出声打断,不出意料得到宋大美人儿一个白眼。
茹桑见两人要吵起来连忙指着前方道:“地方到了,别吵,免得丢宗门的脸。”
两人悻悻不再多言,茹桑瞄了眼师父却见对方根本没在意这边,一双眼睛瞅着深山老林直看。
白河镇附近几个小村庄最近频频发生一桩灵异事件——村里嫁出去的新娘在送亲途中突然消失不见。
而就算不用送亲的新娘也逃脱不了这番厄运,在新婚当天都会莫名其妙地失踪,如同人间蒸发一般。
因着这件事,村里近期有亲事的姑娘们要么退婚要么推延婚期,人人惶恐不安。
有人说是鬼魅作祟,亡灵作弄,专门抢红衣服的新娘子。
这类流言越传越凶,很多人连红衣服都不敢穿了。
后来几个小村庄合资请了游方道士,可来的道士当天夜里就暴毙而亡,死因不明,一时间再也没人敢来捉鬼做法。
沉寂清冷了许久的村庄今日终于有外人踏入,激动的老村庄连忙领人在村口候着,远远的就瞧见五个身穿道袍的年轻人。
“仙人在上,请受老朽一拜!”
五人刚走近就见七老八十的老人家带着身后人向他们叩拜,一时懵逼,茹桑最先反应过来上前扶起对方。
两边简单介绍后茹桑领着人跟老村长进屋坐下,听他细细说明情况。
“这事儿啊想想就可怕,那都是活生生的人啊,怎么说没就没呢!”痛心疾首的老村长手里拐棍狠狠敲地,悲痛之情溢于言表。
茹桑适时表示安慰,听老村长哽咽着说了下去。
老村长说的内容和他们了解到的情况差不多,不过更加棘手些。
等村子里围观的人离开后,宋晓晓忍不住问:“茹桑师兄,这背后到底是有人捣鬼还是真的有邪佞作祟?”
之前和她顶嘴的少年张洋冷哼一声:“这不废话吗,游方道士无辜暴毙还能是人搞鬼?”
“切,什么游方道士,要我说根本是装神弄鬼之辈!”宋晓晓回怼他一句。
“好了,张师弟你也少说两句。”茹桑捏了捏眉心,苦口婆心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民间术士并非全然无能之辈,你师姐的考量没错。”
闻言,宋晓晓得意地挑挑眉,张洋撇撇嘴不说话了。
“依我之见咱们先查探一番,最好能引得那幕后之人或鬼自己出来。”茹桑提议道,“卫师弟怎么看?”
被突然点到名的卫道长转过脸看向青年,点点头表示每意见,小辈们的任务他们自己去搞就行。
得到首肯的茹桑精神一振,拉着三位师弟师妹商量怎么弄,卫卿在边上听着,不时补充几句。
等计划敲定后,第二日一早,沉寂许久的刘家村迎来了久违的喜庆。
红艳艳的绸缎灯笼布满了整条街,延伸到村口,敲锣打鼓喜气洋洋,竟是村长家的孙女要出嫁。
“哎,老刘头,这关头让孙女出嫁不大好吧?”跟刘村长关系比较好的几个同辈忍不住劝他,“起码等这阵子过去啊。”
穿着喜庆衣裳的老村长挥了挥手里拐杖,颇有些无奈:“这不是邻镇的亲家等不及嘛,我也不舍得让孙女冒险啊!”
他这话一出,众人不由有些同情。
老刘家孙女的婚事他们有所耳闻,听说亲家是书香门第,不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