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筱铭只是接过,并没有打开,手肘撑在桌面上,掌心对着自己的下巴,对他一扬眉,“你很想知道我跟他的事情?”
李展风想了想,在她面前的会客椅上坐好,眨眨眼睛。苏筱铭如果自己展开这个话题,也就是说准备对自己公开,那自己也没有什么好顾虑,只需要听,不用做过多的表示。
“没错,我是瞒着我爸,不过我想,即使我不说,你也能看的出来。”
苏筱铭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意味深长,李展风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所在——他若是敢把今天这事情向外透露半个字,面前这个看似无害的女人便要发挥她可怕的手段。他亲眼见过许多,自己还不想尝试一番。
李展风很自然的把双腿搭成“二郎腿”的样子,坐姿像个香港的普通混混一般,脸上不羁的表情正是说明自己得到这个答案也没什么作用,更不会到处去乱传。他在澳门香港生活了这么多年时间,做的又是这些个生意,沾染上地痞习性也无可厚非,反倒为他这么多年都没有归宿找了借口——一个吊儿郎当的男人,除了逢场作戏,又有几个女人愿意拿出自己的真心去与他拼一拼。
他一摆手,对苏筱铭说:“你明知道我要的不止这个答案。”
苏筱铭一愣,心里已经知道他想了解什么,却还是故意吊着他,不往他要的答案前进,只是接下自己的话,说:“不错,我们早就认识,当年在英国留学,他正好跟我在同一所大学的同一个校区。也根本不是他当上劳什子法律顾问之后我们才知道彼此。你是知道我性格的,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心交给另一个人,就算我爱他爱的发狂……也不可能。”
李展风思考似的点头,似乎对苏筱铭的坦白很是满意,只不过带着一脸了然的笑容让苏筱铭分明看出——他已经不是当年的李展风,只要是他想知道的事情,就一定会知道,说再多别的事情掩盖都没有用处。
她索性一笑,摇摇头道:“罢了,知道总有跟你说的一天。”
“昨天你做了一件冒险的事情,把她带去我们的小金库,就不怕……呵,我知道你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可是谁能保人心不会变呢?”
李展风一改方才零散的态度,一本正经的坐好,带着三分严肃的口吻对苏筱铭陈述,不得不说,这样的他看起来说要多了,苏筱铭不住点头表示自己同意他的看法,却是不变的淡定,
仿佛秦韵遥根本不足以造成威胁一般。
等他说完,又过了一会儿,苏筱铭才慢悠悠的开口道:“我赌她……不敢。”
李展风伸手在她面前的桌上,忍了许久还是拍打下去,有些着急的说道:“你根本没赌注,你怎么赌?如果输了,全都完了,这六年的一切毁于一旦,你赌的起吗……”
苏筱铭平静听完他说的话,又是停顿,思索了很久才开口道:“说到底,你一直都信不过她。”
“她是秦桑的女儿,我如何能信她?”
李展风将手收回,拍在桌角,使劲的刺痛自己的神经,提醒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动怒,只是发抖的肩膀出卖了他,让苏筱铭看的一清二楚。
叹了口气,苏筱铭起身拍拍他的背,说:“那是你跟秦桑的事情,和他女儿无关,我一直希望你不要纠结于这件事情,没想到事与愿违,都过了二十年,你还……”
“是我激动了,对不起。”
他倒是没让苏筱铭说个完整,先堵住她的嘴,但仍然不与她直视。
苏筱铭只道一切都还掌握在自己手中就好,整理好自己的语言,缓缓道:“我不是赌她不敢,而是肯定她不敢。第一,她在广州算得上叫的出名字的人物,比她大一辈的人有时都要让她三分,她又何苦抢着我们家的东西呢?更何况,如果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她在广州这地方是绝对呆不下去,我想她也不会傻到拿自己祖宗的基业开这个玩笑。第二,昨天我明跟她说了,这个所谓的小金库我只带她一个人去过……好吧,现在就算算上Cyril,两个人,如果我们的东西有什么闪失,你觉得我是怀疑她呢,还是怀疑我的枕边人。没理由,没动机,还没有能力,我想不用多说,你也该明白了。”
李展风耸耸肩,看样子已经将心情平复下来,慢慢说道:“你说的很对,她是秦桑的女儿,并不是秦桑,我跟他的事情……不该牵扯上她,但我……有时候情绪就是这样奇怪,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诚如你刚才的分析,其实我只要稍加判断便可以得出一样的答案,但我……我就是做不到,我没法这样心无旁骛的面对她,就算她当年说过爱我,我也做不到,做不到去面对她,去接受她,纵使……”
“纵使你当年也喜欢她。”苏筱铭说完这一句,不意外的看到李展风惊愕的表情,然而她一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不过是狗血了点罢了。其实这不难看出来,你当年……还真是好笑,央求我带你来澳门,素了这么多年没找个女人,这还不够明显?”
他颓唐的摇头,靠在椅子上不动,喉结上下滑着,有些可怕,苏筱铭还从未见过这样的他,就算在他最失意的那些日子里,也不是这种模样。
“不过都已经过去了,韵遥根本没跟我再提起你。”
苏筱铭看着窗外,有些恍然于当年的往事。
秦桑是大律师,那时候在B市也算律政界的头号人物,李展风的爸爸受人委托,花重金买凶杀人,不料找“凶”的过程中刹车失灵,在路上一连撞死七个人,经过公安介入调查之后才发现,这七个倒霉蛋儿正是要被杀的那七个人,所有的罪证都指向李雄这个中间人。再加上有秦桑担任原诉人律师,案子很快就结了,只是到最后李雄都没认罪,为了还自己清白在监狱中自杀。
事情远不止这么简单,苏毅的人脉很快就查到这事情原本就是个陷阱,刹车失灵也是被人动了手脚,但李雄已经死了,这事情就不了了之。
“你想什么,这么入神?”
49、疯情,疯沉重
“没什么,想到了点儿以前的事情。”
苏筱铭眨眨眼,看着不远处的李展风,心中不知为何,一阵泛酸,可她也知道——自己的事情都没处理好,奈何别人的事情。咋说,他们也是有手有脚有思想的成年人,不需要自己圣母思想的泛滥。
苏毅嘴上不说,可是苏筱铭明白,他这辈子最大的缺憾就是没个儿子,因为这样,才会有三个跟苏筱铭年龄相仿的男生被收养在家中,他们与她的情感凌驾于亲情之上,她也无解这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李展风看着苏筱铭深锁的眉头,却也不明白她在思考的东西,只能点点头,叹了口气,问道:“她当真没再提起过我了?”
“没提起过你,不代表不想着你。我明告诉过她你在澳门,而她得知了这件事情之后,才决定要同我一起来澳门。秦韵遥……从小就像个迷一般,有谁能说的准呢。”
苏筱铭摊手,表示自己毫无办法。绕到桌子前,拿起黑色匣子,打开看了看,不禁哑然失笑,看着李展风,一字一顿道:“这就是你要给我的答案?”
李展风对这件事情倒显得得心应手多了,轻快的回答道:“澳门这里的老人都说过——只有死,才能活。因为被殖民了很多年,我知道他们的思维方式与内地人可能会有些许的不同,不过不妨碍我解析这句话。六年过去了……只有死,才能活,只有把命撇在一边,才能做最后的赢家。当然,要的是我的命,而不是你的命,这也算是……我报答老爷子的养育之恩。”
苏筱铭呆呆的站在原地,忽然拿起一只笔,朝他砸了过去,李展风并没有躲开,只是闭起眼睛,任高速旋转的笔重重击打在自己手臂上,也不发出一个声响。看着他的模样,那边的女人再也没了往日的淡定,快步走到他跟前,揪起领子大喊道:“李二胖,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听到这个称呼,李展风不禁将嘴角弯起,苦笑道:“你还记得小时候那个小胖子?”
他当然明白苏筱铭说的是自己要“送死”这个行为,而非刚才的不躲避——说白了并没有什么危险,只不过她常年没有在这里生活,不了解情势如何。
摇摇头,掰开苏筱铭的手,勉强笑了笑,转身往外走,只留下她一人在办公室内,直至他走出自己的视线,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
“筱铭……筱铭?”
Cyril看着自己身旁戴着眼罩、睡的很不安定的苏筱铭,越发觉得不对劲儿,估摸着她做了什么噩梦,摇着她的肩膀,心中有些紧张。从澳门到香港明明是坐船比较方便,可是苏筱铭却一定要坐飞机,他向来迁就她,也没问原因,就这么答应下来。可到这时候才觉得,苏筱铭一整天都心神不宁。
苏筱铭睡的很浅,被他的声音拉出梦境,扯下眼罩,拍着胸口不停喘气,半晌才转过头,声音很是干涩的说道:“啊?”
在一片很大很大的海中央,自己被扔了下去,弹起无比的浪,她挣扎着游到水面,使劲儿睁开眼睛,却看不清船上站着的人,她只给自己留下一个极为熟悉的背影。醒来之后的苏筱铭才发现,那人竟然是她自己……若是连自己都不能相信,那整个人生又有什么意思。
眼前很迷蒙,只有一个男人的轮廓,金色的头发,棱角分明的脸,她不用想就知道那是Cyril,猛地一把抱住他不动,越搂越紧,也不顾自己已经皱巴巴的衣服,只想这么抱着他,找到失去已久的安全感。Cyril只当她做了个普通的噩梦,拍着背安慰道:“好了,醒来就好,没事了……快到香港了,下飞机之后到酒店好好休息一下……”
“我有话跟你说……”
只用很短的时间,她恢复了过来。大约有许久不做噩梦了,而那种感觉真实到让她害怕,眼前的男人是她唯一可以依赖的对象,即使……自己还有事情瞒着他。
退出他的怀抱,苏筱铭将散落在脸颊上的头发一把抓到脑后,好让自己清醒一些,深呼吸一口气之后,总觉得自己方才说了句不该说的话,脑子飞速旋转,想找办法填补这句改该对他说的“话”。
——只因为一个梦就将自己的全盘计划告诉他,似乎太欠考虑了些,她做不到。
“香港迪斯尼乐园,或者海洋公园,你自己挑一个……”再抬头的时候,她已经是一脸的兴奋,还不忘眨眨眼睛,对着yril嘟嘟嘴,说:“我才不要回酒店睡觉,那多无聊,来这里就得玩的够本嘛……”
Cyril见她没事了,刮刮她的鼻子,失笑道:“这么大的人了,还是这样的性子,时间在变,你没变呢。”
苏筱铭佯装生气的模样,撇开头道:“怎么,希望我马上变老,好让你再出去找别的女人?”
Cyril的手指抚上她的脸蛋,感叹道:“我当然希望时间永远都停止在这一刻……这样吧,我们去迪斯尼,虽然在欧洲就去过,不过它在每个地方都有不同的主题,我想看看香港这儿的。”
*****
不得不说只有在香港的一天才是最为放松,或许也是为了排除自己心底的阴影,苏筱铭玩的特别疯狂,简直与学生时代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