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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陆尘潇还是忍不住用了尊称,他打量了一下大自在天现在的打扮,左右衽穿反,衣领乱糟糟,头发也没有梳,若不是衣服本身就是一件不染污垢的法器,恐怕大自在天现在的形象能再糟糕一百倍……但现在也已经足够糟糕了。陆尘潇纠结了半天,也没能找到一个确切的形容词,“这个形象……”
“怎么了?”大自在天低头打量了一番,委实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我这不是挺好的吗?”
从哪个角度都得不出“挺好”这个结论吧!
陆尘潇简直都要被这个状态的大自在天惹得抓狂了——如果太史飞鸿带他过来,是为了毁了陆尘潇心中的白月光形象的话,无疑,他做的非常成功。当然,这也得力于大自在天自己持之以恒的自黑行为。
“我来吧。”余琏倒是很了解地叹了一口气。
大自在天皱了皱眉头,最终也没有抗拒余琏的靠近。余琏飞快地拆了大自在天的腰带(陆尘潇的眼角又是一跳),又飞快地把他重新穿好,整理好衣襟,拍平褶皱,然后,掏出梳子梳顺长发,余琏的手艺竟然不错,帮大自在天编了一条柔顺的长辫子,老老实实地垂在背后。最后,余琏拿出一张手帕,打湿,让大自在天闭眼,认认真真地帮他洗干净……眼屎。
围观完全程的陆尘潇心情是崩溃的。
……余琏到底为什么把这一系列的过程做的这么熟练啊!
不,不,他一点也不想深究这个!但是脑洞止不住……有种自家后宫正在默默给他带绿帽的奇怪感觉,不对,大自在天并不是他的后宫……等等!余琏也不是吧,他也没有同意那种关系吧,不,他现在脑子真的有些乱。
余琏搞定了一切之后,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指责:“你就不能腾出点时间,好好的收拾一下自己吗?”
“太麻烦了。”大自在天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
陆尘潇插口道:“可是您……你在还是魔主的时候,还是很……干净的。”他这句话说得很是艰难。
“但问题是……”大自在天回答得十分理直气壮,“那时候,这种事情也不是我自己做啊。”
余琏:“……”
陆尘潇:“……”
掀桌!
这难道是说,陆尘潇的一颗蠢蠢的初恋心,应该献给魔主的侍女手艺才对吗?!
别开玩笑了!!
陆尘潇痛苦了三秒,然后无情地倒戈了:“太史飞鸿,拜托你……给大自在天安排一个侍女吧。”
太史飞鸿淡然地笑了一下,深藏功与名:“呵呵。”
“你们过来就是为了纠结我的衣服吗?”大自在天觉得这群人实在太无聊了,他看向太史飞鸿,“魔祖残魂那个,你还要再等等,我这边的研究陷入了一个僵局,大概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出成果。”
“哦,我不着急,你慢慢忙。对了,这一位有点问题想要问你。”
“什么问题?”
大自在天的目光落在了陆尘潇身上。
陆尘潇又被他的目光刺痛了,但这种痛苦与他曾经在大自在天身上感觉到并不一样,硬要描述的话,就是一种内心被珍藏的宝物被证明不值一提然后还被人扔到地上反复踩了两脚但你并不觉得被踩了多痛苦痛苦的是你居然发现自己曾经把这么一个破玩意儿当做宝藏简直是一个傻逼……
陆尘潇痛不欲生。
但他还要把那个问题重复一遍:“太史飞鸿究竟为什么要入魔?”
“这个嘛!是我最近伟大的研究啦,我感觉我真是一个天才离大道又近了一步哈哈哈……”一个姿势,两个读解,被收拾干净不和某只鹦鹉打架的大自在天,看起来还是很有魔主震慑天下的气质的,“还是从那个弱渣苏婴身上得到的启示。”
他对陆尘潇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你等到晚上,再去看看太史飞鸿,就懂了。”
“我还有一个问题。”
“说吧。”
“现在……”陆尘潇颇为难以启齿地问道,“你现在和太史飞鸿是什么关系?”
“哦,我现在是他小弟。”
小弟小弟小弟小弟小弟……
陆尘潇就被这个词在脑海中无限循环着,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如何离开原地,到大殿旁的偏殿休息的。随着太阳西沉,夜幕降临,时间已经达到了大自在天所说的晚上。
然后陆尘潇所在的偏殿的大门,突然就被人踹开了。
还觉得自己在梦游的陆尘潇被人扑倒了,对方穿着一身洁白如雪的道袍,开心地在陆尘潇身上蹭来蹭去:“阿潇阿潇阿潇……我好想你,你想我吗?能见到你真是太开心了!”他一边说,毛茸茸的头发蹭在陆尘潇颈脖处,痒得要命。
这种语气——
这种行为——
这种状况——
陆尘潇下意识地就抽出了对方脑袋上的那根发簪,往远处一抛:“快,去捡!”
然后,这厮真的乖巧地蹦蹦跳跳地跑去捡,双眼发光,献宝一样地塞给了陆尘潇:“喏,给你!”
捏着发簪的陆尘潇心情很复杂。
如果说白天那位太史飞鸿陌生得他不敢相认的话,那么晚上这位……这手感,这气息,这腾腾的往外冒傻气的程度……
没错,这就是他养过的那只太史汪。
☆、第七回前因
根据太史飞鸿自己的解释,顺带夹杂着偶然路过的大自在天的补充,陆尘潇总算是大致了解了前因后果。早在很久之前,陆尘潇虽然亲自动手制作了太史飞鸿一号,和太史飞鸿二号,两者虽然有所不同,但出于同源,如有需求随时也能合二为一。
但太史飞鸿误交匪类,导致最终意外落入涂小血的手中。
说到这里,则需要插入交代一下涂小血的来历。
天焰山中尚非雀受制于自己金丹期的修为,为了增强实力,她曾经有违天道的炼制了一批阴毒的血魔,无奈撞上克制天下所有邪道大日天子金思渝,天焰山炸毁,她也身受重伤。而血魔受伤后反噬,越发凶戾。尚非雀镇压不住,她的双修道侣苏婴就只得动手将双方的主仆契约扯断,将数条血魔收入法器之中。
然而,血魔在法器之中相互攻击,彼此吞噬,最终形成的胜利者修为飙升到了出窍期,并且生出了灵智,苏婴为其取名为涂小血。但由于跟脚十分邪恶,涂小血的性格乖戾异常,嗜杀歹毒,思维有时候会陷入混乱——偏偏他现在的修为,屠杀掉半个魔道都绰绰有余了。
事已至此,再想让涂小血听令于尚非雀是不可能的了。苏婴只好亲自动手收服了涂小血,命令他照顾苏婉婉。
只是涂小血思维混乱,让他杀人可以,让他保护别人,那就是做梦了。
在苏婉婉以身涉险的情况下,涂小血果然把她忘了,开心地去屠杀低级修行者了,并且擒获了太史飞鸿。太史飞鸿身上有天道加护,对于涂小血这种不容于世间的产物,有着天然的威慑,所有脑子有问题的人,直觉都是非常敏锐的,涂小血不敢自己动手,就想出了一个笨办法,他将血魔之种种在了太史飞鸿体内,迫使他以杀入道,最终道心驾驭不住修为,爆体而亡。然而太史飞鸿却是有办法避开血魔之种对身体的的影响,他将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扫进了另一个分魂的意识体中,然而,即便是这样,太史飞鸿依然逃不开一个半疯的下场。
之后,太史飞鸿被涂小血带入了魔祖遗迹中,机缘巧合之下,他与苏婉婉一路遭遇了妖魔,两人深陷倒坍的洞穴内,苏婉婉受了重伤,她以为自己将要必死无疑,。而然,太史飞鸿背着她,独自用手挖出了一条通道,最终进入了魔祖所留下来的传承。
自然而然,这份传承就被太史飞鸿负面情绪更多的那一面所继承了,这份传承集齐霸道,根本就不准任何人对其控制。血魔之种化作了涂小血的催命符,一身修为尽数被抽干,太史飞鸿的修为,在短时期之内,到达了一种可怖的成就。
而大自在天和太史飞鸿是怎么遇到了,又是如何狼狈为奸成了大哥小弟的,大自在天本人将这一段打断了,他似乎并不太想让外人了解自己的情况。陆尘潇心知肚明,也没有过多的询问。总之,这两人狼狈为奸的时候,太史飞鸿正在苦苦承受两个不同的意识的修为极端不同所带来的后果,同时,因为体质不适合修行,他从涂小血那里掠夺过来的修为也在不断逸散中,除非犯下滔天血案,来从其他人身上掠夺真元,继续维持修为——而这个办法,太史飞鸿自然也是不肯的。
为此,大自在天想出了一个解决的办法,既然太史飞鸿不能让真元老老实实的稳固在身体内的话,那么就建立一个流动的循环系统吧。就像是一汪水,放在空气里会不断的蒸发,但是如果能让蒸汽变成云在落成雨,总体的水量还是能保持不变的。而太史飞鸿也就是在身体里建设处这样的一个循环,让自己的真元在魔道和正道之间不断轮回。
这个构思让陆尘潇来评价,他只能说,太厉害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知识却隐隐约约做出了另一个评价:
魔道双修什么的……这已经是某点多少年都不屑于玩弄的烂梗了。
好吧,不管它是新奇梗还是烂俗梗,能管用就是好梗。
大自在天的主意,彻底的解决了太史飞鸿不能修行的问题,同时又因为涂小血(或者说是尚非雀)的友情大力赞助,突飞猛进,终于在前不久彻底一劳永逸,突破到了金丹后期。而道魔双修奥妙无穷,真的战斗起来,未必不能和普通的元婴修士一战。
陆尘潇表示他很理解——主角么?打遍天下无敌手才是正常的。
他一点也没有觉得颓废,一点也没有觉得自己在太衡剑派修炼的那几年毫无长进,一点也没有觉得自己的八百年活到狗身上去了……摔!人干事!给他留点自尊留点脸面不行!他好歹还是一枚金手指呢作者你到底有没有想过金手指的续航和升级问题?!
这个过分的世界真是让人一点都不想再爱了。
陆尘潇拒绝对太史飞鸿的修行问题发表任何看法,要知道,在此之前,他一直都在对方身上找自尊来着,然而,最后一块遮羞布都让发展中的太史飞鸿给扯掉了。
陆尘潇尽量让自己不沉浸于被比较出来的失败气氛中,当然,并不是他就没有可以找自尊的存在,比如万年金丹期的尚非雀,比如各种灵丹妙药没有停过但迟缓地涨到了金丹就没有再动弹过的苏婉婉,再比如身具两大妖魔血统然而依旧在花丛中被拖走的凌珏……不,做人不能这么没有追求,陆尘潇和他们到底有什么好比较的呢,说实话,彼此之间压根也不熟啊。陆尘潇甩开脑子里奇奇怪怪的想法,问道:“那你现在呢?”
太史飞鸿你现在如此高调地宣传入魔,又是想要做什么?
依照魔道双修的情况,虽然性格不得不分为魔君版本和汪汪版本两个,但如有必要,太史飞鸿完全可以展现出一派正气状态,完全没有必要宣称自己入魔。
这个问题让太史飞鸿忍不住苦笑起来,他先是指了指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大自在天:“你应该知道他的身份。”然后又指了指躲在梁柱后面,然而迤逦在地面上的云纱霞帔暴露了存在的苏婉婉,“她也……”
太史飞鸿松了松肩。
“你相信和这两人厮混在一起的我,是什么正经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