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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我的世界是本书-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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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咒的主人已经死了。
  杀人者不做二想。
  片刻之后,诸恶老祖从道路的尽头出现,他显然心情很不错,哼着歌,脚步轻快,正在饶有兴致地观察自己所造成的惨状。他拐过一个拐角,少年谢庐溪就进入了他的视野,愣了一下。显然,在诸恶老祖的认知里,谢庐溪早该死了。
  正因为觉得他肯定活不下来,诸恶老祖才懒得亲手杀掉他。
  但谢庐溪的求生意志远超常人。
  诸恶老祖惊讶地咦了一声:“你还没死啊?”
  谢庐溪回答了这个问题——他非但没死,而且还有能力冲过来,死死抓住诸恶的手臂。诸恶对他的胆大妄为很是吃惊,一时之间,竟然忘了躲避,被他牢牢抓住了手臂。谢庐溪逼近了他,气若游丝,但语气却很坚决:“……你抢了我的对手。”
  “……”诸恶老祖显然是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批判。
  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而谢庐溪说完了这一句话,像是耗尽了浑身上下最后的力气,双手一软,直接往前栽去——他当然没有栽进诸恶老祖的怀里。诸恶又不是什么慈善家,脚步轻轻一侧,身子一歪。谢庐溪就整个人栽进了泥土里,发出了好大一声闷响。
  “啧。”诸恶用脚拨起谢庐溪的脸,“搞了半天,还是要死的。”
  他没有一点留念地化作遁光走了。
  然而这远远不是结束,一炷香左右,诸恶老祖去而复返。他脸色愉悦的表情消失了,反而说不出的阴沉,嘿了一声,又踹了一脚谢庐溪,还是少年的剑修仍旧在昏迷中,只是挡在脸上的头发,被诸恶老祖的动作拨开了一点。
  “长得倒是俊俏。”诸恶老祖公允地评价了一句。
  蓬头垢面不掩国色。
  谢庐溪的外貌虽然还没有达到他成年的一半俊秀,但毕竟模子还在,即便是俊男美女层出不穷的修真界,他依然是其中的佼佼者。
  诸恶老祖一伸手,就将谢庐溪卷进了腋下。他看着谢庐溪身上的鲜血滴答滴答地就染湿了他的袍子,不由不悦地皱起了眉,随即冷笑一声:“算你走运。”
  然后,他就把谢庐溪带走了。
  诸恶老祖去而复返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他差点和太衡剑派的十几位剑修迎面撞上,单独一两个他不怕,但数目一多结成剑阵,哪怕大自在天也是要赞避锋芒的。诸恶老祖也不例外,而且,他猜到了这群人在附近徘徊的理由——这是为了谢庐溪。
  这个小鬼是太衡剑派里的什么人?
  既然这个家伙很重要,那么,这样轻易地死掉就太可惜了。
  诸恶老祖虽然敌人不少,但向来是“安内”大于“攘外”,他上一次借用太衡剑派的势力铲除了素素,虽然对正道的印象依然不佳,却留下了“可以借用他们的力量帮自己打到目的”的印象。后来,他这种战术被尚非雀复制,成功地让诸恶老祖这个名号消失在世间。
  不过,当年的诸恶老祖是不知道这些的。他对待谢庐溪的态度,和未来对待太史飞鸿也没有什么不同。毕竟是同一个人——不过,夺舍虚言的陆尘潇还是十分小心谨慎,主角身份也给予了他足够的威慑。相比之下,谢庐溪就没有这份幸运了。
  场景猛然一换。
  尸山血海消失不见,换作了一间光线颇为明亮的房间,却是诸恶老祖就地寻了一家大户,出钱霸占了对方的一间精舍。按照诸恶老祖的习性,事情本不必如此麻烦,但大隐隐于市,他暂时还没有和正道那群死对头对上的想法。
  床上传来一声轻微的呻/吟,却是谢庐溪醒了。
  “命真大。”诸恶老祖感叹道。
  “前辈……救了我?”谢庐溪声音虚弱地问。
  诸恶否认:“不,只是你运气好。”
  谢庐溪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这个时候,房门被人推开了,走进来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她看了一眼谢庐溪,就情不自禁低下头,不胜娇羞:“……是,是我这些日子在……在帮你更衣换药。”
  回顾着这段记忆的陆尘潇,瞅瞅这个,看看那个,终于确定这位凡人少女痴心错付,谢庐溪连她的面容都没记住。
  谢庐溪半分反应都没给她。
  少女也很羞涩,一个未婚姑娘衣不解带地照顾一个男子,傻子都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偏偏谢庐溪表现的就是个傻子。
  “换药的时间到了,还请公子……”
  “别碰我!”
  在诸恶老祖看来,这小姑娘的错纯粹只是她伸手想扶起谢庐溪,偏偏她想碰的那只手,是谢庐溪握剑的那一把。
  陆尘潇也想起了更多的细节。
  实际上,在昏迷的过程中,谢庐溪从来都没有松开他手中的剑,旁人贸然靠近,还会被他攻击。
  无奈,诸恶老祖最看不得这副模样,手贱就抢走了谢庐溪的剑。即便是很多年之后的陆尘潇,也不得不承认,其实这个举动虽然贱,但其实还……挺爽的。当然,想到这个被他欺负的活像个被强的小姑娘的少年是谢庐溪,那就更爽了。
  但谢庐溪就是个手里非得捏着点什么东西的习性。
  丢了剑,他的手徒劳地在空中挥了挥,触到了一个东西,就下意识地攥着了——诸恶老祖的左手就这样惨遭谢庐溪的绑架。诸恶老祖试着抽出来,未果,似乎是刚刚被夺走了心爱的宝贝,失而复得之后他越发眷恋看重一样。
  “再捏着,我就砍了你的手。”诸恶老祖举起了谢庐溪的剑,剑身亮如明镜,倒影着剑修少年的面庞。在睡梦中被这样威胁了,他也只是皱了皱眉,蜷起身子,将诸恶老祖的手往怀里藏,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护食的小兽。
  诸恶老祖无奈叹了一口气。
  他把剑递了回去:“好啦,还给你。”
  凉冰冰的剑柄贴着谢庐溪的手很久,他才迟钝地反应过来,这是从小到大都陪伴他的灵剑,五指张开,略一回旋就握紧了它,姿态熟稔,犹如自身肢体的延伸——糟糕的是,谢庐溪似乎也没有放开诸恶老祖的手的想法——他现在一手剑,一手诸恶,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似乎有些开心,一起往怀里塞。
  喂喂,给你点颜色你就给人开染坊了?
  诸恶老祖一用力,谢庐溪也用力,两相对抗的后果就是,谢庐溪的伤更重了,而诸恶老祖的手背上,也多了两条被人用指甲划出来的伤痕。诸恶老祖忍不住疼得嘶了一声,对谢庐溪的恶意又哗哗的往上涨了不少。
  诸恶老祖一触即放。
  而这位对谢庐溪一见钟情的小姑娘,却展开了艰苦的战斗。有那么好几次,她都险些被谢庐溪削掉一只手,只是谢庐溪身受重伤,本能反应几乎没有什么威力,才让这个凡人小姑娘活蹦乱跳到现在。但对于那把剑仇恨值也是妥妥地,下意识就想控制它,导致了谢庐溪的过激反应。
  谢庐溪看对方的表情,和审视一个想要夺走他最后防御的坏蛋没什么区别。
  白瞎了那张祸水般的面孔。
  诸恶老祖想,当然,这个“想”是陆尘潇依靠回忆自动补充说明的。从谢庐溪的视角,只能看到诸恶老祖靠在窗台上,一身艳红色的长袍明亮耀眼,他弯了弯眼角,像是在笑。
  然后,谢庐溪的剑又被抢走了。
  这种突发情况惊得谢庐溪整个人从床上炸起来了。诸恶老祖上次反应慢了半拍,导致了自己左手被抓,这次有了准备,自然不会被谢庐溪打到。
  冷冰冰的剑柄尖抵在了谢庐溪的额头,刚好按在他眉心的红痕上。
  谢庐溪的瞳孔有着细微的扩大,诸恶老祖可以清楚地看见自己在对方瞳孔里的倒影。他笑着说:“如果你不想让我把这柄剑拗断,就乖乖听话——”
  谢庐溪眼底立刻燃起了愤怒的火焰。
  诸恶老祖很喜欢谢庐溪此刻的表情,这表示对风恨他入骨,却对他一筹莫展。这让诸恶老祖的心情很好:“这样才乖。”他收回了剑,收手的时候,顺理成章地就在谢庐溪那张小脸上捏了一下,留下了一个红印子。
  谢庐溪的脸瞬间就涨红了。
  无论是当年的,还是如今的,陆尘潇都不会怀疑,只要这个时候的谢庐溪手上还有任何一个武器,他都会毫不客气地在诸恶老祖身上捅一个洞窟出来。

  ☆、第十四回曾忆否(二)

“喂,你叫什么名字?”
    “……”
    “喂,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
    “……”
    “喂,你再不说话我就把这把剑插|进粪坑里去。”
    谢庐溪终于忍无可忍,很显然,唯独这件事是他绝对无法忍受的:“我叫……庐溪谢。”
    好吧,他还不算是半点戒心都没有的笨蛋,知道不说出真名。而在一旁围观到这个记忆场景的陆尘潇只想撞墙——他这个傻逼,他这个傻逼!谢庐溪只是把姓氏挪到最后了,他居然一直傻白的没有意识到庐溪谢就是谢庐溪,这个智商实在是他自己都想鄙视自己。
    “哟。”诸恶老祖把那把佩剑在手心转悠了一圈,“好巧啊,我也性陆。”
    谢庐溪冷淡地瞥了一眼他:“我的‘庐’和你不是一个。”
    “你又不知道我是哪个,如何能确定不一样。”
    “我说不一样就是不一样。”谢庐溪执拗地回答,不得不说,他虽然表情很严肃,实际上也很严肃,但对照起来委实想一个发脾气的小孩子。诸恶老祖呵呵地笑起来,那看起来委实有些讨打。
    “好吧,不是一个就不是一个吧。”诸恶老祖不再谈起这个话题,他眼睛一转,光华自生,“那么我们来聊聊,你怎么会出现在那么危险的地方。”
    谢庐溪又是郁闷地低下了头。
    “那么,陆前辈又是为何来到这个地方了?”
    这个提问不需要隐瞒:“我是来杀人的。”
    谢庐溪什么表情都没有。
    诸恶老祖期待落空,他本以为谢庐溪会皱着眉头说诸如“天有好生之德”或者“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哦,错了,后面那句话是佛宗的口癖。没想到,谢庐溪这个时候突然又蹦出了一句:“你抢了我的对手。”
    妈的,没见过这么死心眼的小鬼。
    “你除了这句话,还会说点什么?”诸恶老祖盯着他足有一炷香时间,然而谢庐溪只是眉目低垂,双唇紧闭,顽固倔强的像一块石头。诸恶老祖换了一个口吻,“好吧,你除了剑,还会什么?”
    谢庐溪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诸恶老祖在老巢见多了心机沉重长袖善舞如同心有七窍的魔道新秀,再一看谢庐溪这种闷葫芦一样半天蹦跶不出一个字的人,就显得无趣很多。不过,诸恶老祖也知道,这在正道才是未来的中流砥柱的模样——可这样,还能算人吗?
    “像个木头。”诸恶老祖笑嘻嘻地评价道,“我来教你做人的乐趣好了。”
    “不需要。”
    “哦,那我就把这把剑扔进粪坑里了。”
    谢庐溪身上犹如笼罩了一层寒霜,冷冰冰地盯着诸恶老祖。空气都几乎被这种冷冰冰的对抗冻住了。半晌,谢庐溪回答说:“好。”
    这个好字说的咬牙切齿。
    诸恶老祖却很满意,他伸出手,又拧了拧谢庐溪的脸颊:“原来你还是有情绪的啊,我还以为你就是一块木头转世呢。”
    几日之后,谢庐溪身上的伤好的七七八八了。虽然没有好透,但于下床走动无碍了。这样一来,他就立刻要求诸恶老祖早日“教他做人”——在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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