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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先生请等一下!”小扬再度出声,结果连着喊了几声,那个家伙都当没听见似的,径直走向电梯。
虽然觉得这个家伙很没礼貌,可是碍于受人所托,小扬只得拿了钥匙跑到他面前,拦住他。
尹宣停下脚步,抬眼看他,“有事?”
“哼。”小扬气不过地哼一声,将手里的钥匙递给他,“巫小姐给你的。”
尹宣看着小扬手里的钥匙,愣住。
难得他没戴墨镜,小扬又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他,趁着他发呆,他便悄悄打量了个过瘾。虽然是个没礼貌的家伙,但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很好看。
而且看巫小姐红着眼睛离开的样子,分明是关系不同寻常。
小扬越想越有谱,再看看,忽然觉得这个男人眼熟极了。
“她说什么了吗?”尹宣看着小扬,问。
“没,没说什么。”小扬回过神,想了想又道,“只说你是这里的户主,哦……还说以后可能也没什么机会见面了。”
“谢谢。”尹宣抬手接过钥匙,走到密码门前,按下一串数字,上楼。
小扬挠了挠脑袋,坐回自己的岗位,还在思索那个男人到底是谁,怎么会那么面熟。随手拿了桌边的报纸来看,还是几天前的新闻,看到报纸上刊的照片,小扬猛地一击掌,“啊!原来是他!”
原来巫小姐和他就是前两天闹得满城风雨的人呐。
尹宣上楼开了门,低头发现自己脚上还穿着拖鞋,拖鞋上已经沾了泥,大概是在楼下绿化带那里沾到的。他弯腰脱了拖鞋,赤脚拎着拖鞋走进卫生间,低头将拖鞋上的泥洗去,COLOR走到他脚边绕来绕去,有些烦躁的样子。
将洗干净的脱鞋晾在阳台上,他弯腰抱起COLOR,抚了抚它的脑袋,“想她了?”
COLOR看着他,歪了歪脑袋,不吱声。
“嗯,我也想她了。”他笑。
COLOR乖乖地趴在他怀里,舔了舔他的手。
尹宣回头,看向放在桌上的钥匙,幽黑的眼睛里仿佛什么都没剩下,只剩下一片无边无际的空旷。
这里,原来应该是他们的家。可是,她把钥匙还给他了。
她不需要他的钥匙了。
早知如此,他就不该贪恋着这最后一抹温暖,不要让她发现他住在这里。那样……至少她偶尔还会回来看看吧。
他回来之后,第一次走进这里,是她离开的那天。他像今天这样,站在那里,看着她坐上薛子凯的车子渐行渐远。
密码没有换,门锁也没有换,他一路畅通无阻走进了房间,其实他不是不惊讶的,他以为她一定气得抓狂,然后换了密码,换了门锁,让他永远也进不来。
……鞋柜里甚至有他的拖鞋。
那天,他是以怎样的心情换了鞋走进客厅,房间打扫得很干净,墙上挂着他们的结婚照。
那一瞬,他以为……他和她还能回得去的。
他真的……那样以为过。
坐在出租车里,巫方园哭得涕泪满面,连司机先生都被吓到了。
热情善良的司机先生一路都在讲有关人生美好的话题,仿佛就怕她一个想不开从哪里跳下去似的。一路听着司机先生的谆谆教诲,巫方园哭笑不得,只得随便说了一个地址下了车。
坐在街边的露天咖啡厅里,巫方园正心不在焉地摆弄着手机,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倒把她吓了好大一跳,一看来电显示,正是她怨念了许久,害她失眠的罪魁祸首樊元初。
“喂?”吸了吸鼻子,她接起电话。
“园园,你在哪里?”手机那头,他的声音是一贯的温和。
那样的温和,仿佛泰山崩于前都能够不动于色,莫名的,带着一种能够令人安心的力量。
“干什么。”巫方园揉了揉鼻子,对于害她失眠的事情还有点耿耿于怀。
“来接你。”
“我在家里。”巫方园翻了个白眼,说谎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这样啊……”他顿了一下,又道,“那好好休息吧。”
“嗯。”巫方园挂了手机,侧头看着对面马路的人流发呆。
咖啡厅里面靠窗的位置,樊元初收了手机,看着窗外坐在露天咖啡厅里那个红着一双兔子眼睛,明显哭过的家伙,无奈的摇头。
“她就是那个女孩?”坐在樊元初对面的邹石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坐在外面的巫方园,忍不住出声。
“嗯。”
“也没什么特别嘛,怎么就让你牵挂了这么多年。”
“你不懂。”樊元初淡淡地道。
“嗬嗬,是,我不懂。”邹石笑了起来,“可是你不去看看她?”
“她说她在家里。”樊元初说得有些无奈,以园园的个性,他现在出现在她面前,只能给她添堵。
邹石愣了愣,忽尔大笑,“哈哈,真是少见,你居然也会有这一天。”
樊元初不理他,自顾自低头喝了一口咖啡。
“诶,有人盯上了你的小公主。”邹石忽然道,语气里带着莫名的兴奋。
樊元初淡淡瞥了一眼明显在看好戏的邹石,看向窗外,然后微微拢起眉头。
花花公子(二)
她一直认为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非但不能解决问题,还会让自己看起来显得弱势。所以在巫方园眼里,掉眼泪这样的事情只有矫情的小女人才会做得出来,而她巫方园自然是极为不屑的。
可是人说话果然不能说得太满,凡事总要给自己留下几分余地,此刻巫方园脸上湿漉漉的泪痕和那双红得像兔子一样的眼睛就是最好的证明。
巫方园搅了搅手边的咖啡,扯扯嘴角,想挤出一个传说中的自嘲式的笑容。
是有多大的伤心事,那些眼泪才会止也止不住地外冒,其实说白了,也不过是些小儿女的情事,至于么……
可是眼睛却酸涩得很,嘴角微微一动,泪珠儿便滚落了下来,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单手撑着额,巫方园侧头望着对面的大街,一对牵着手的情侣甜甜蜜蜜的从她面前走过,她便望着人家那双十指紧扣的手发呆。
十指相扣,一生相守,听起来有多美好。
执子之手,与子携老,听起来有多美好。
“不要松开手,不要松开我。请你……不要放弃我。”
“我再也不跑了,再也不用你追了,你只要紧紧拉着我,不要松开手,好不好……”
尹宣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
巫方园狠狠捏紧了手里的咖啡匙,仿佛那是尹宣的脖子似的。既然已经消失了三年,既然不打算给她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他到底为什么还要出现在她面前。明明是他先不要她的,明明是他先松开手的,还以那样残忍决绝的方式,他为什么还能以那样的表情,说着那样的话。
明明……她才是被抛下的那一个。
她咬住唇,垂下眼帘。
冷不丁一只戴着铂金尾戒的手伸到她眼前,轻轻抚去了她脸颊上的眼泪,巫方园吓了一跳,忙抬头去看,只见一个穿着黑色燕尾服的男人正对她微笑,微卷的短发被夕阳渡了一层淡淡的暖色。
燕尾服?巫方园左顾右盼了一番,发现周围几个手执托盘的服务生都穿着燕尾服。哦,原来如此,是咖啡店的制服!
“不要哭了。”他说。
低低的,暖暖的声音。
巫方园下意识再次看向他,有些疑惑地在记忆里搜索这个人,我认识他吗?再细细打量了一下,一双勾人的桃花眼,挺直的鼻梁,丰润的唇。
嗯,是个美男。
……可是那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一个不认识的人为什么要帮他擦眼泪,还这样温柔地跟她讲话?
“别让你的眼泪弄脏了我调的咖啡,谢谢。”他再次开口,用一种极温柔的语调。
巫方园被自己的口水呛一下。
“续杯。”哼了一声,敲了敲桌子,巫方园板了脸道,美男又怎么样,她现在最不爽的就是美男。
“小姐,您的生日是什么时候?”燕尾服美男没有替她续杯,只是勾了勾唇,问。
“干什么?”巫方园皱眉。
“有惊喜哦。”燕尾服美男露出一个蛊惑人心的笑。
是咖啡厅的活动吧,巫方园侧了侧头,将有些散乱的头发勾到耳后,没什么心情跟他玩惊喜。
燕尾服美男似乎完全感觉不到巫方园的不耐烦,杵在巫方园面前就是不走。
“二月二十六。”感觉到周围已经有人在频频侧目,巫方园终于败下阵来,只想快点打发他走人。
“双鱼座。”燕尾服美男笑道。
巫方园疑惑地看他一眼,却发现他手里端了一杯香醇的法式牛奶咖啡。
“性格温和,浪漫而富于幻想的星座,只是应变能力缺乏了一点,总是习惯被人保护着。”燕尾服美男用一种极温柔的语调,讲着一种极欠扁的话。
性格温和?浪漫?富于幻想?习惯被人保护?开玩笑!这些怎么也轮不到她头上!巫方园有种想暴走的冲动,果然美男没一个好东西,都是很欠扁的物种。
“对喜欢的东西容易上瘾,推荐你试试温和的法式牛奶咖啡,加入牛奶的咖啡,很适合保护你的胃。”他说着,俯下身将咖啡放在她面前。
巫方园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唇,咖啡厅的新招术吗?哼。
“还有,双鱼座,是最多情的星座哦~”俯下身的一瞬间,他的唇贴着她的耳朵,轻声道。
一边说着,他微微侧了侧头,看向咖啡厅里面靠窗的位置,眨了眨眼睛。
“哎呀,那小子!”看着燕尾服美男风骚的样子,邹石轻呼一声,看向樊元初。
从他们这个位置看,好像他在亲吻巫方园一般。
樊元初挑了挑眉,抿了一口咖啡,然后放下咖啡杯,淡淡说了一句,“他皮在痒。”
邹石抖了一下,好可怕的气场……
被耳边的话吓了一跳,巫方园抬眼瞪他。
燕尾服美男已经欠了欠身,拿着托盘转身,踩着极优雅步调离开。
花花公子(三)
看着燕尾服美男拿腔作调地走进门来,邹石咧了咧嘴,忙唯恐天下不乱地招手,“盘子,过来!”
许盘见邹石挤眉弄眼的样子,轻笑一声,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不好意思啊,招待不周,工作时间,不方便聊天。”
“切,那你倒有时间调戏佳人呐?”邹石看了樊元初一眼,坏心眼地笑。
樊元初抬手拿起放在桌上的眼镜,慢悠悠地架在鼻梁上,这才回过头来,笑着打招呼,“好久不见。”
“不久不久,我们不是拍卖会上刚见过嘛,区区。”许盘笑眯眯地道。
“嗯,说来也是,如果不是我,你可真当了冤大头了,小胖。”樊元初点头表示赞同。
看到这里,大家明白了吧。没错,这位燕尾服美男正是李晓丽口中那个花大价钱拍下千年古玉的许家公子,那个以爱面子出名的花花公子,那个宁可烧钱买一块假玉回家,也不愿意当众被人拂了面子的家伙!
同时……也是那个幼时捏巫方园小脸未遂的……小胖!
许盘告诉我们,不但女大可以十八变,男大也是可以十八变的,当年的小胖如今已经成长为新一代的花样美男。
许盘嘴角抽搐了一下,“那还真是谢谢了。”
“不客气,朋友嘛。”樊元初点点头,一脸谦虚地道。
看着许盘俊俏的脸蛋由红转绿,再由绿变黑,五颜六色十分好看的样子,邹石差点笑断了气。
当然,坐在外面的巫方园是不知道这咖啡厅里头的硝烟弥漫的,她又坐了一阵,喝完了那杯不要钱的法式牛奶咖啡,然后从从容容地走出了露天咖啡厅。
想起那杯不要钱的法式牛奶咖啡味道还不错,巫方园回头望了一眼咖啡厅的名字,装潢得挺高档的样子,原来有一个极其恶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