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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医馆
作者:载川
文案
不知山中有一医馆名为“概不赊账”,馆主是一相貌二十三四岁的男大夫,名为陆尤。为人一毛不拔,见钱眼开,还是个死颜控,实乃医患关系之源头。
这是一间替妖怪看病的医馆。
陆馆主就是个大妖怪。所以这是个大妖怪给小妖怪治病的故事(并不是
有一天,小妖怪带来了一个跌落山崖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的人类杀手江淮,总之看在脸的份上,一时色迷心窍'划掉'的陆馆主把他留了下来,开始了新奇的养成或是引狼入室的生活(心)
CP江淮X陆尤,HE。作者智商不够,无狗血虐心阴谋一波三折,随便打怪扯皮谈恋爱。面瘫攻X事儿逼受……噫
PS。龙马太卡,搬运过来。
……结果JJ也很卡好吗!
内容标签:灵异神怪 因缘邂逅
搜索关键字:主角:陆尤,江淮 ┃ 配角:子宴,傒囊,苏问,时七 ┃ 其它:走过场的妖魔鬼怪
之一、江淮
少年沿溪而上。
清澈的水流中倏而飘过一缕缕血色。又行数十步,远远见一人匍匐在地。
少年近身将他翻过来,这人相貌生得很美,却已是濒死之态,身上衣料已被鲜血浸透,露出的伤口更是触目惊心。他去探鼻息,又摸了摸手腕,从不远处扯来一堆长条树枝,念了句咒三下五除二编出一张网来,将那人拖上,向山深处走去。
不知山深处有一医馆,名为“概不赊账”。远离尘嚣,清幽至极。馆主姓陆,单名一个尤字。此人规矩颇多,脾气古怪,但求医者甚多,只因其医术卓越,据说生死肉骨也不在话下。
陆馆主有个秘密。
这秘密不为人知却又人尽皆知,因为“概不赊账”只医妖魔精怪,不医人。
陆尤倚在藤椅上,纡尊降贵似的伸出一手搭在来人脉上,另一只手夹着卷书,目不斜视道:“哪儿不舒服啊?”
傒囊涕泗交流鬼哭狼嚎:“陆先生,我头痛眼睛痛手痛脚痛哪里都痛,您一定得救救我啊!”
陆尤慢条斯理道:“哦,哪里都不舒服啊……那剁吧剁吧回炉重造吧。”
傒囊:“……”
陆尤这才舍得把眼睛从书上移开,瞥了眼傒囊的脸:“最近又到处撩人了?”
傒囊辩解道:“只是遇到在山中迷路的人类小孩,带他们回去做做客而已啦!”
陆尤挑眉:“你很闲?”
傒囊不服气道:“这怎么能叫闲呢,我是热情好客呀!”
陆尤:“你还治不治了?”
傒囊:“我好闲,我特别闲。”
陆尤哼了一声:“把他们打哪儿来送哪儿去,往后不要再捡阿猫阿狗回去。”
傒囊捧心道:“陆先生,您真是医者仁心妙手回——”
陆尤摊手:“十两。”
傒囊顿时哑了,面露难色,搓手道:“陆先生,最近手头有点紧,能不能……”
陆尤:“不能。”
傒囊:“可用别的来抵?”
陆尤哂笑:“呵,还是有备而来?”他放下手中的书,“来吧,倒让我看看是什么稀奇货。”
傒囊从外面拖进来一人,死气沉沉的,满身泥泞血污,纹丝不动。
陆尤不悦道:“把我这儿弄这么脏,你是想死还是不想活了?”
傒囊探那人脉搏道:“我在山涧捡到的,大概从崖上坠下来的,还没断气呢。”
“凡人?”陆尤一瞥,继续低头翻书,“叉出去,不医。”
傒囊连忙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陆先生,上天有好生之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呀!”
陆尤眼皮都不抬道:“上天有,便找上天去,我又没有。出去,别脏了我的地方。”
傒囊心思一转,锲而不舍道:“我看您这儿一人忙不开,也缺个帮手。喏,这正好有个现成的,不就捡来用啦?”
陆尤丢书笑骂:“混账!给我个死人做甚?我可没有特殊癖好。”
傒囊接过书,揉揉额头,再接再厉猛拍马屁:“陆先生医术高明,随便治一治不就好了?况且,您看这脸,这样一等一的美人儿死了怪可惜的。”
陆尤终于来了点兴致,探过身去,不屑道:“你上一次同我说这话是见到雨师妾的时候,你眼中的一等一能有什么——”
尾音戛然而止。
傒囊笑:“怎样?可还合心意?”
陆尤沉默许久,冷哼一声,一脸倨傲地拢起双手:“抬进去。”
又道:“唉,小心点,血别溅地上。”
傒囊:“陆先生,他能活下来吗?”
陆尤:“死了就丢园子里做花肥。”
傒囊擦擦冷汗,小声祈祷:“你可一定要挺过来呀。”
傒囊将伤患拖至卧房,依照吩咐褪去血衣,又避开伤处擦净身体,才显出一点人的样子。
这人生得极为俊逸清隽,即便是昏迷中,依然锁着眉头,薄唇紧闭,显得有些冷淡刻薄。
陆尤怕脏怕累,只管坐在一旁动嘴皮子。见榻上那人整洁许多,才不紧不慢地挪过去。
他从袖中取出一只小巧的罐子,扣开,俯身掰开嘴,将一颗泛着幽光的妖元喂了进去。
傒囊守在榻旁道:“这位公子有些面善。”
陆尤嗤笑:“你看谁都面善。”
傒囊沉思片刻,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这人是兰亭的寒江雪!”
陆尤没听说过此名,也不甚在意:“哦,还是个名人?”
傒囊滔滔不绝道:“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我在悬赏榜单上见过他的画像!他是江湖杀手组织兰亭的头号杀手寒江雪江淮。此人出了名的狠毒利落,杀人不留痕迹。而且仇恨颇高,甚至有人肯出黄金五百两取其项上人头……”
言至此,傒囊一个激灵,不由分说抱住陆尤的大腿道:“陆先生!陆馆主!陆神医!钱乃身外之物啊!”
陆尤:“……”
陆尤嘴角一抽:“我是那种言而无信之人?放手!”
傒囊抱得更紧:“不放!正是因为知道陆先生说话不如放屁,我才不能放手!”
陆尤:“……”
榻上传来一声轻轻的低吟,江淮眼睫微动,似是要醒过来。
估摸是妖元起了作用,陆尤撇开傒囊,摸了摸他的脉象,又依次划过手脚道:“筋骨已续,只是这皮外伤还得养两日。”
陆尤打开一盒药膏,刮了一指,揉向江淮的伤口。
腹部隐约有凉凉的触感。江淮睁开眼,便见一青衫男子俯身在旁,青丝绾向一侧垂下,面容姣好,眉目却有些清冷,觉察到他醒来,抬眸看了他一眼,唇角微扬,冷清的眸子里霎时漾起一片潋滟水光。
陆尤道:“醒了?”
江淮张了张口,只觉喉咙干哑,发不出声。然而很快他也说不出话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竟全【防】身【和】赤【谐】裸,一【防】丝【和】不【谐】挂,只覆了一层不知什么动物做的皮草,而眼前这人对此毫不介怀。
江淮勉强出声:“你……”
陆尤手下摸得面不改色,替他回答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这里是我家。”
江淮脸色更白了,惊恐万状地盯着陆尤那只放在他腹部的手。
陆尤心领神会道:“摸几下又不会怀孕。”
江淮:“……”
傒囊惨不忍睹掩面而遁:“陆陆陆先生,我想起家中还有事先行一步!”
江淮到底是历经出生入死大风大浪,很快稳定心绪,道:“多谢先生搭救。”
陆尤:“哦,那你要以身相许吗?”
江淮:“……”
陆尤无趣道:“瞧把你吓得。”他丢给江淮一套衣服,“换好了出来找我。”
江淮换好衣服,拾起一旁的寒蝉,他的佩剑竟未丢失,且也被一并清洗干净了。江淮心中忽有所动。倘若知道陆尤曾对寒蝉百般嫌弃,命傒囊洗了数遍才准许拿进来,估计又是另一番心境了。
江淮走到前厅时,陆尤正在用竹签压着讹兽的嘴,左右各捣了几下,道:“口疮。”又下结论补充道,“活该。”
讹兽疼得眼里直泛泪花,口齿不清道:“陆先生,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陆尤从药柜上择出一瓶药粉给他:“饭后外敷,一日三次。忌行骗戏言。今日烂的是嘴,日后损的是心。”
讹兽忙不迭躬身道谢,留下银子告辞。
江淮冷着一张脸,心中震惊不已,方才那东西分明是只兔子,却能口吐人言。那眼前这男子,又是个什么?
陆尤像是料到他心中所想,微微笑道:“害怕了?晚了。”
江淮收敛心思,冷静道:“先生对在下若有恶意,先前也不会施手援救。”
陆尤坦诚道:“不,我一开始的确是想提着你的头去揭榜。”
江淮:“……”
陆尤:“不过这么标致的人儿死了,陆某确是心疼。”
江淮神色晦暗不明,哑了半天勉强挤出两字:“……多谢。”他向陆尤行了一礼道,“江淮。不知先生名讳?”
陆尤道:“尤,水木尤清之尤,陆尤。”
江淮道:“陆先生,今日之恩,来日江某必当加倍答谢。……告辞。”
江淮转身欲走,不料陆尤忽的冷笑道:“你当我这里是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千年妖元给你吃了,凝露膏给你敷了,你现在跟我说你要走?兰亭第一杀手便是如此报恩的?啧啧啧!”
江淮隐有不耐之色,扶上腰间的寒蝉:“陆先生待如何?”
陆尤道:“不如何。要走也不是不可以,你若是能迈出我这医馆七步,我给你跪下。不过只怕江公子离不开在下呀。”
江淮按下杀意,不再多言,抬腿便出了医馆。可诡异的是,每走一步,四肢便沉重一分,连着呼吸也急促几分。他以剑点地,勉力支撑,终于到第七步时,江淮应声倒地。
陆尤笑吟吟道:“都说了你离不开我,还不信?”
江淮回眸冷冷地瞪着他,目光有如万箭穿心,恨不得将陆尤戳成个筛子。
陆尤扶墙虚弱道:“哦,我好怕啊!”
江淮:“……”
陆尤走到他身旁,摇了摇扇子道:“你体内这妖怪生前一直住在这儿,就认这片风水,出去了就作怪,陆某也无能为力。虽然可以强行将妖元分离出,只是妖元已同你肉身融合,此时分离无异于碎骨剖心,痛苦非常,谁受得住?“
江淮道:“我可以。”
陆尤一扇敲在掌心:“真对不住,忘了你是个奇葩。”他将扇子收在腰间,俯身一把揽上江淮的腰,另一手去抄腿弯,“不过我还是不能放你走。忘了告诉你,你已经被刚才那个小矮子抵给我当帮工了。”
江淮:“……”
江淮被陆尤抱回卧房。折腾一通,最后又回到这里。
陆尤把他放到床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在桌旁慢慢地喝。
江淮身上的乏力感已经渐渐退去,他暗暗握了握手指,确认力气回了八【防和谐!话说这个词为什么会和谐?!】九分,眼中寒芒乍现,寒蝉陡然出鞘,向陆尤刺过去。
陆尤面不改色,茶杯一掷,带偏了寒蝉的剑势。他身手极快,来不及看清怎样动作,江淮已经被他缴了械牢牢地压在榻上。
陆尤眼角一挑,一潭秋水登时便活了起来:“你想打过我?那下辈子得投个好胎,别往人道里跳。”
江淮灼灼地盯着他,心中却沉寂如死,此时他明白了一件事,陆尤这人深不可测,而自己无半分胜算。
陆尤细细端详了一番道:“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