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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欢突然心灰意冷,知道自己解释再多都没用,一言不发的从梁凤蓉身边走过,然后迈开步子跑出了章家。
她活了这么几十年,从没觉得自己像现在这么失败过,其实就只不过是个小小的计谋啊,就因为她设计过詹苑青,所以就认为她会做那些事,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
他竟然还跟她说该不该继续走下去。
他是想放弃吗,想回到詹苑青身边去吗。
她不知道跑了多久,跑的肺腑里发疼,再也没办法跑下去,弯腰蹲在马路上,想哭,却再也哭不出来,原来这八年里,为他流的泪太多了,多到已经没有眼泪可流了。
“谢欢,你跑的可真快啊,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挺能跑呢”,章盛光跑到她面前喘着粗气,“要不然…当初也该和我一样报体校说不定能拿个长跑冠军啊”。
“你别跟着我,让我静一静”,谢欢猛地站起来,用力把他推开。
章盛光被她推得后退了两步,勾到后面的马路边沿,摔倒进花坛里。
谢欢上前一步想扶他,又转过身穿过马路往另一边去了。
“该死的谢欢,你等等”,章盛光拍着灰尘一扭一扭的跟上去,刚才屁股扎到花坛里的蔷薇,弄得他疼死了。
谢欢回头看他一瘸一拐的模样,跑的更快,冲进了一家酒吧,要了两瓶洋酒,也不用调酒师帮她配,直接倒进杯子里就往喉咙里倒。
章盛光推开熙熙攘攘的人群,挤了进去,没好气的抢走她的酒杯,“***,有你这么喝洋酒的,不要命了”。
“你别管我,詹苑青那个臭三八,早知道我就应该更狠点,就会泼自己洗碗水以为我不会啊,我也会往自己身上泼,我也会拿刀往自己身上割一刀,说是她想杀我,只是我做不出来”,愤怒、心痛、难受像潮水一样涌上来,谢欢发泄似的拍着桌子,“这么白痴的计量,你们说他们怎么就那么蠢啊,我谢欢有那么笨那么白痴吗”。
章盛光看她像只斗败失恋的公鸡在发狂,好笑又好气,幸好这是酒吧,不然别人准把她当疯子。
“其实他不是蠢”,谢欢忽然靠近椅背里,双目凄然的摇着头,“他是不相信我,他不会再相信我的”。
“不相信就不相信,你不是说你不会再执着了吗,难道你谢欢说话就像放屁一样的吗”,章盛光突然抓起她胳膊把她捞起来,在她耳边用尽全力的大吼。
洋酒入喉咙里,虽然没有开始就醉,可这会儿谢欢被他一摇一吼,眼前开始犯晕,喃喃的道:“这些日子我早想过要放弃的,可总是争着最后一口气,怕舍不得,怕后悔,怕自己一时的不坚持就会错过这辈子最爱的人,怕没办法跟他一辈子”。
“我也是这么想的,怕以后没办法像喜欢你一样的喜欢别人,我看你还是放弃吧,你再不放弃我哪里来的机会”,章盛光也跟着低低的道。
“可我没想到这样拖着、缠着,反而让你越来越讨厌我,我这辈子最害怕的就是你讨厌我”,谢欢继续着自言自语,“也许我不该再苦苦纠缠了,太累了…”。
“累了你就在我怀里休息吧,我也已经等得够久了”,章盛光犹豫了一会儿,慢慢俯下身,印上了那片沾着酒香气的玫瑰红唇,很软,他迷醉的叹了口气,这一刻仿佛等的太久太久。
光子哥,谢谢你
更新时间:2012…11…1 14:07:39 本章字数:3153
她的鼻息与他的纠缠,让他更想继续深入。
“章盛光,我还没醉”,谢欢手抵住他胸膛,水光潋滟的眼睛竭力的睁亮。
“没醉就好,正好你听清楚我说的话了”,章盛光握住怔忡的她手腕弯腰把她拉到后背上,“不过你不能再喝了”。
谢欢在他背上挣扎了两下,头晕的实在厉害,便没再挣扎了。
章盛光背着她走出酒吧,仰头看了下耸拉在自己肩膀上的小脑袋,心里叹了口气,遇到她还真是这辈子的宿命,“谢欢,八年前我哥出国的时候,你喝醉了我也是这样把你背回去的”泯。
“有吗”?谢欢迷糊着眼努力回想,“为什么我不记得了”。
“你当时醉的跟猪一样,当然不记得,我背着你还摔了一跤,鼻子都差点摔扁了,害我出了老大的糗,你还一直嚷着我哥的名字,为什么他要离开你”,章盛光帅气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淡淡的难过和伤感,“都八年了,你怎么就还跟从前一样呢,有点出息不好吗”。
“幸好每次都有我背着你这个醉鬼回家,要是以后没有我呢,我没在你身边呢,看谁会背你回去,醉死在街上都没人管你,指望我哥你就下辈子吧…”锶。
他絮絮叨叨,直到脖子里有滚热湿润的液体滴落,他一怔,再次仰头,她的脸埋在他脖子里,手指紧紧抓着他肩膀,声音哽咽孱弱,“光子哥,谢谢你”。
“谢有屁用”,章盛光嘀咕,没好气的在她臀上捏了一把,手却将她身体往背上抛了抛,走进了霓虹的灯影中。
路边不知名的咖啡厅里飘来阵阵低哑的慢歌:
“原来我已经无法自拔
我秘密的爱上你
你不必懂我真的不会喜欢你
我不想要你因为我变得消极
有你的城市下雨也美丽
从黎明後的太阳到深夜里的月光
……”。
身体很轻,她穿梭在陌生的人群里,四处彷徨的张望着,突然见到前方两个熟悉的身影牵着手说说笑笑的走上去。
“阿璟…阿璟…”,她匆忙的追上去,不停的叫他,扯得喉咙都要破了,他才回头,却只是冷冷的一眼便挽着一个陌生貌美的女子离开了。
“阿璟…”,她承受不住那份痛苦陡然惊醒,入眼,是香槟色的窗帘,天蓝色的被褥,陌生的地方令她低头看了看被子里,身上的长裤不翼而飞了,身上就穿了件短袖。
“你是在我的房子里”,旁边突然飘过来一个慵懒性感的声音。
她急忙回过头,穿着白色背心的章盛光靠在床头背上,狭长飞扬的浓眉皱着,下身用被子盖住。
谢欢只吃了片刻的一惊,昨夜在酒吧的事窜入脑袋里,后来好像是他被她回家,然后再他背上睡着了,她盱了口气,心放回了原地,安静的看着他。
“你不担心、不慌张害怕吗”,章盛光抱起两条肌肉结实的手臂,语气冷冷的,可古铜色脸上却挂着丝受伤和生气,“一大早醒来看到床上躺着的不是你未婚夫,而是另一个男人”。
谢欢敛起眉眼低头,声音低弱,“我刚才做了个梦”。
“我知道,你睡觉的时候一直在叫我哥,我都被你吵醒了”,章盛光切齿冷漠的说,他以为经过昨日她总能好点的,没想到连梦里都在叫着章思璟的名字,他的心真如钝痛一样。
“我梦到他跟一个女人在一起,无论我怎么叫他,他都不理我,还讨厌我的样子,跟着他的女人也不是詹苑青”,谢欢像自言自语的说。
他怔了怔。
“我突然觉得未来的事真的很渺茫,其实我也用不着那么讨厌詹苑青,也许她跟我一样在赌,我会输,可她也未必会赢,她花了八年的时间都没让一个男人爱上她,她继续留下呆在他身边,难道那个男人就会爱上她吗”,谢欢低低的道:“有一天,她就算嫁给了他,他会对她好,可他的心不在她身上,我若是嫁给阿璟,他固然会爱我,他不相信我,他认为我坏,我们可能会天天吵架,其实这世上又不止我们两个女人”。
章盛光皱眉,“我不大能听懂”。
“我也不大懂”,谢欢忽的扯唇笑了下,“只是突然觉得我的对手从来都不应该是詹苑青,而是一个叫章思璟的人”。
章盛光再次一怔,她已经掀开被子拿起旁边椅子上的裤子往腿上穿。
“你昨天不是很恨詹苑青吗,怎么不恨了”?
“累了”,谢欢站起身来,将外套穿上身。
章盛光呆了半响,琢磨出一些话中的端倪来,猛地从床上蹦起来,“那你决定放弃了,就跟我在一块吧”。
高兴的大嗓门扯开在卧室里,谢欢匪夷所思的仰头看了床上站着的高大男人,下身就穿了条内裤,身子都会抵到天花顶了。
昨夜他说的话回荡在耳朵里,她愁苦的笑了笑,出了卧室。
“喂,你怎么不回答我的话啊”,章盛光光脚跳到地上跟了出去,“谢欢,你这辈子要是不嫁给我,你对的起我吗”。
“你…”,谢欢正想说话,突然王科长焦灼的打电话过来,“谢欢,你看了天涯网上的帖子没,有人在网上爆料这次塌桥事件的案子质监局的副局长和副书记都有参与,是咱们周检收了贿赂,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总工程师和风扬董事那几位”。
“没看啊”,谢欢心里咯噔了下,拿着手机慌忙走到阳台上,“这件事都是由专案组的那几位负责,周检一向信得过他们,应该不会有人说出去的”。
“所以我也就奇怪了,为什么网上会突然爆出这件事,现在帖子都回了上千条了,就怕省里的人也察觉到这件事会派人过来查”,王科长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总归是我们院里出了问题,我还想着趁退休好好赚一笔的,这钱还没捂热,就出了这档子事,肯定是周副检那帮人干的”。
“王科长,您别急,周检后台硬,不是那么容易倒下去的人,只要我们不说,没有证据,就算有人来查也奈何不了我们”。
“周检这个人一向心狠手辣,怕是怕有那么一天没法子让我们这群办事的人帮他出去顶包”,王科长说了会儿,忽然道:“说起来你进来没多久遇到这种事怎么好像很镇定的样子”。
“我是觉得周检一定会有办法的,而且现在急也没用,我们不能自乱阵脚,牵涉进来的都是几位大官,要拔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说的也是,我这心里现在稍微舒坦了些,你快点来检察院吧,周检怕是有事要找我们上去谈话的”。
挂了王科长的电话,谢欢只感觉这外面的天真要变了,她事先就感觉周杭松会在这件事上动手,那个男人早就在等着这个机会了,他要的不仅是除掉周鹏之,而是要把他那一帮人连根拔除。
她早已把这件案子的所有资料都复制给了周杭松,他现在有证据在手,只怕到时候会牵连多少人。
“喂,是不是你们检察院出了什么事”?章盛光一直有注意到她说的话,虽然对那些事不是很了解,但也猜的出一点点。
“是啊,是有大事要发生了”,谢欢正色的嘀咕,“我现在也没心情想感情方面的事,先放以后再说”。
“以后”?章盛光皱眉,“喂,我又不能一直放假,咱们还不如早点把这事定下来”。
“我不跟你废话,我还有事要忙”,谢欢白了他眼,匆匆的离开他房子,边走边找周杭松的电话打过去,“你下步要做什么”?
“过两天…省纪委书记会来我们市里视察”。
“我们怎么没听说过,你是如何知道的”。
“嗯…我自有内部消息”,周杭松淡淡的道:“各方面证据都有了,就是还缺个关键的证人,你还是差了点,你们科室的王科长最好了,他那个人要退休,胆小怕事,你来说服他怎么样”?
“我”?谢欢想起刚才王科长害怕的话,忍不住多了几分自信,“好啊”。
还他戒指
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