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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中午吃了火锅晚上又吃羊肉王廌觉得自己明天绝对要上火,但是算来算去都怪他爷爷今天没事儿干给他寄馓子吃。于是心安理得继续吃得满头大汗。
吴琅觉得饭桌上进行安利实在是一个绝佳的时机。
“老王老王。”吴琅双眼亮晶晶地顶着正在吮‘吸大拇指的王廌,“我给你推荐一首歌呀。”
王廌知道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心说听听无妨,点点头:“你说吧你说吧。”
他吃得开心就会很好说话。
“叫我的爱是你的地狱,是前年入团的两个新人唱的,去年剧场第一次唱这个歌,当时可火了呢。”吴琅煞有介事的,“剧情就是说一个百合故事。”
王廌对于吴琅的爱好实在是不敢苟同:“咿,你什么时候还喜欢百合故事了?你下面是不是还要告诉我你喜欢看钙片?”
吴琅‘啧’一声:“瞎说,那人家歌写得确实好我就不能喜欢了呀?两个小姑娘看着也很赏心悦目嘛。”
“行吧。”王廌敷衍一问,“说啥的?”
“就是说两个女孩是青梅青梅,结果有一天嘛,一个女孩发现另外一个在房间里贴满了她的照片,发现另外一个女孩喜欢她,她受不了,觉得很恶心,的,这么一个故事。”吴琅讲起来还有点脸红,“你觉得怎么样?”
江星渡本来老老实实垂头吃羊肉,动作突然顿住了。
他轻微转动角度以便自己能够接收到王廌脸上的表情。
“还好吧,我就知道剧情肯定会很浮夸,现实生活中哪有这种事情。”王廌皱着眉头,感觉自己听了个小说剧情,但是给吴琅面子,还是问他后续,“那后来呢?”
吴琅想了想:“后来她们没有在一起嘛,被恶心的女孩离开她们居住的城市,剩下的那一个女孩后来发现自己还是有点喜欢她的,但是故事就这么结束了,唉。。。。。。是个BE 啊。”
“我还以为在一起了。”王廌对于这个结局觉得有一点奇怪。
吴琅:“你也觉得应该在一起?”
“倒也不是,只不过是根据女团的那种。。。。。。甜甜的风格做出的推断罢了。不过这个故事也有问题吧,既然喜欢为什么一开始不说清楚?还要用这种正常人都不会接受的方式,说到底选择这么做的那个人就很蠢啊。”王廌摇摇头。
江星渡插话:“所以你对这种爱怎么看?觉得扭曲吗?”
王廌想想:“做了蠢事但是当事人心里还是挺苦的,憋了很多年说不定也有自己不能说出来的理由吧,再说了爱谈什么扭曲不扭曲,只是时机不太对而已。至少我不觉得恶心。”
江星渡眉眼弯起来,嘴角上翘。
能用这么平和的语气去说这样的事情,王廌真的是个温柔的人。
“很像是小说里的剧情。两个女孩子演这种比较激烈的情节,应该会接受到不少人的关注,所以才选择这种内容来编排歌曲吧。”江星渡下了一个评价。
王廌不能更赞同:“哎,老江懂我。”
吴琅倒是嗅到了机会的味道,转向江星渡:“豇豆你也听听呗?我可喜欢这两个女孩儿了。人美歌甜,cp感贼强。”
江星渡迅速埋头吃,根本听不见吴琅的声音。
17。
果不其然王廌第二天就上火了。
不仅如此,肠胃一时之间承受不了两次重大打击,直接在早上把王廌送进厕所待了一个小时。
王廌对着镜子仔细打量,嘴角长了一个泡,舌苔下面压了俩。
他嘴唇翕动着无声地骂了一句脏话。
今天上不上班呢。王廌在心里左右权衡。
易生给他发了一份文件,他没有下载下来,不用猜都知道是要他辅助大学讲座工作的相关事项。王廌毫无兴趣,不想这么快就认输,一时之间又找不到好的办法。
江星渡头发长了,能在后脑勺松松散散扎起来,两边刘海弯曲着遮住了眼尾,看着颇有艺术家的气质,他正‘嗡嗡嗡’地剃掉下巴上的胡茬,瞄到王廌在洗脸池边发呆,朝他走过来。
“呆什么呢。准备好了我送你上班去。”江星渡说。
“思考今天去不去。”王廌含糊地说。
江星渡扬起下巴:“怎么不去呢,今天吴琅不上班,你也不去?”
王廌犹豫了一会要不要告诉他,他正犹豫的几秒钟江星渡就结束了手头的工作,摸着光滑的下巴非常满意,他瞥一眼王廌脸上犯难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出什么事儿了?你说吧。”江星渡叹了口气,把王廌揽过来,“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
毕竟我只能看见你手机里的短信听见你的电话,我又不知道你每天能面对什么事情。
王廌垂下头:“唉,新加坡我不去了呗。”
江星渡眼神凌厉起来:“怎么回事?不是说你去吗?”
王廌伸手耙耙头发,从手腕上解了一根皮筋在后脑勺扎起来,满不在乎地说:“谁知道,我老师说所长不同意,让我辅助所长去做高校讲座,就不去新加坡了。”
“什么意思啊,之前怎么不通知现在要去了突然通知你?”江星渡皱着眉头,“你被阴了吧。”
王廌胡乱扎了一个柴火堆,挽不上去的头发掉下来垂在颈窝。
“这种东西我也不能左右。我和老师说啊,你怎么不让所长他们看看我的文章再说呢,老师说他也没办法。”王廌推着江星渡往客厅走,“算了算了,喝豆浆喝豆浆。”
江星渡被他推着走,思考片刻,说道:“你老师应该是百分百向着你的,我怎么现在觉得有点串通的嫌疑呢?”
王廌提起来这个事儿就烦:“我要是知道就好了,我也觉的他有点奇奇怪怪的,但人家是我老师,你说怎么办?”
江星渡抿抿嘴唇。
“我今天还是照常上班吧。”王廌头疼,“我要是不去还真是落了把柄,显得我多小家子气似的。你也不用担心,我有后手呢。”
江星渡:“你自己斟酌着办,需要就找我。”
王廌当然不能坐以待毙。也当然知道江星渡应该没有这个运作能力。
只不过是对他的安慰罢了。
再者说他从来没有借助过江星渡的力量,不管是以前现在还是以后。
他有一个学姐,已经提前去了新加坡,在那边准备接待研究所里的人,老师遮遮掩掩不告诉他最后那个去演讲的人选,总不能不让他自己问出来吧。
王廌之前太过自信,认为同一个年龄段除了他应该不会有人还能有这个能力。现在触到暗礁才知道自己想被换掉也只是分分钟的事情,他确实感到了挫败。
挫败和该争取的要去争取又是两码事了。
如果接任的是一个高手,那他可以认了这个结果,如果是不如他的人。。。。。。不如他,王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总归心里可能会好受一些。
如此下定决心他倒也没有昨天那么难受,有些失落,这失落却还没到能够动摇他脸上表情的程度,这种不算光彩的事情研究所里肯定也没有什么人知道,现在王廌无比宽慰自己待着的研究所净是一群大仙儿了,平日里都不太出声的那种,对王廌的事应该也不会在意。
没什么过不去的,王廌把杯子里的豆浆一股脑干了,去抽屉里翻找清火的含片,自己告诉自己,多大的事儿。
舌头下面压着薄荷的清爽,在江星渡的车上补了二十多分钟的觉,王廌下车的时候又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年轻家长。
吴琅认为最神秘的老山羊表情贴在他的脸上。像一个沉甸甸的贴纸,像一个薄膜护具。
和江星渡告别之后王廌进了研究所。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修剪草坪的大伯和教化的阿姨看起来并不知道这件事情,进门相互问好的同事也和平常一样是根本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姿态,根本没人在意的。
王廌的心情渐渐好起来,直到他打开办公室的门,心里的包袱真正完全放下。
里面是愁容满面的庄浮生,见到王廌的第一瞬间就恨不得跪下来,眼泪都要从眼眶里挤出来流成小河。
“求求你帮帮我,我的任务做不完了。”
王廌心说,这个孩子看起来也很正常。
学姐表达了对于王廌被阴的愤怒,并且表示一定会帮王廌暗中观察。
这件事情到现在可以说是根本没有发酵,所里没有任何消息,他的老师今天悄无声息,没有来找王廌。
王廌都有些惊讶自己的承受能力,现在他竟然都不觉得心里很难受。
可能下意识觉得不是自己的错,所以归结于别人就好得多。
往深处想,这种事情就是可遇不可求,无所谓。
这几个月也不是没有得到什么收获,至少每天点灯熬油也学了不少东西,就算是去不了新加坡,但是文章改一改,说不定也发得掉。
无所谓无所谓。王廌跟自己说。
稍微整理一下自己最近的事情,说起来很惨,表面上装作没事,最后也就会真的没事。
也不过就是失恋了,然后到手的机会不见了。
王廌帮庄浮生找书,翻笔记,给他讲解。
庄浮生偷看了王廌的脸色十几次,发现王廌和平常一样,也就放下心来。
王廌想了又想想了又想,还是把易生发过来的文件下载保存。拖进一个命名为‘垃圾’的文件夹,满心满意都是膈应。
还是那句来来回回来来回回讲的话,那可是王廌的老师啊。这份工作虽然比外头好一些,但还是最好乖一点不要和上司产生什么龃龉。
含薄荷含片含了一整天,泡来得快去得也快,下午又还给王廌一个完好无损的口腔。
任务突然被卸掉,他一时实在无聊,没事儿干,坐在位子上看电影看了三四部,一边玩微信小程序,在三人小群里不断转发复活,平均十分钟一条,把吴琅烦得要死。
以往王廌不会在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或者一个小时的时候提前开溜,他是个不太在意时间的人,因为喜欢这种工作,他会有意识地留下来多做一会儿,并不觉得自己是在亏损。可今天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王廌就准备好了站起身要走。
他懒懒散散地和庄浮生打了个招呼,就往外走。
太阳还没下山,像是一层带点橘色的糖壳,过分甜腻的颜色铺在研究所大院里的广阔的草坪上,王廌下台阶下到一半生生止住了脚步。
大门就在三四米开外,他的角度能看见中央大道和两侧的草坪。
干嘛啊。
王廌骂了自己一句。
不就是一个机会飞了吗,你至于这么消极怠工吗?本来就是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中途换人了,所以呢?所以就能这么敷衍地去对待工作了吗?
他心里的责任感在咕噜咕噜冒泡,压不住泡沫的可乐瓶盖即将翻倒。
王廌紧紧攥着双肩包的带子,犹豫了一分钟之后毅然决然转身,往办公室走去。
一转身就碰上了他们所长。
霍权界。
美学界大牛,比王廌的老师还要传奇的存在。王廌之前很奇怪为什么这些大牛的名字都这么潇洒,霍权界,易生,还有一个所长叫雷霆,随便拎一个出来都像是电影里的名字。
他收回胡思乱想,对着面前的老人有些局促地欠了欠身,向他问好:“霍老师,您好。”
霍权界已经六十多岁了,年轻的时候有一米八五朝上,现在虽然脊背微微弯曲,也有一米八左右。人们无法评价他的长相是好还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