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味,就名为江星渡。单靠着嗅觉王廌就能准确分辨谁是谁。
他的脸往上挤在江星渡的颈窝,双脚堪堪着地还是在这个人微微弯腰的情况下。
这个拥抱来的气势汹汹又极度卑微,甚至有些幼稚,认错的姿态也像一次酒后撒娇。
王廌抑制住了自己想要拍拍他后背的手。
可怜又可恨。
“。。。。。。我不知道要怎么说,把你越推越远,又不甘心只做兄弟。我是最懦弱的人,又是个畜牲。”江星渡说话的时候王廌能感觉到他身体轻微的震动。
“……要说对不起先把监听撤了。”王廌冷淡地说,“家里客厅监控可以留着,防贼。”
江星渡停了停,才说:“不行。”
王廌一秒起火,想把一盘拌面都扣这个人头上。
“那你错什么?你给我添什么堵?我要吃饭了,滚蛋!”
“我是错了,可我早说你也不会接受我,晚说你又跟了别人,你让我怎么取舍?”
江星渡把他搂得更紧,茫然无措似的,说话颠三倒四:“那你给我一个方法把你藏的严严实实,我不知道怎么做,你教我,你教我。”
他跳跃性地给自己提出了一个建议:“关起来吗?王廌,你愿意被我关起来吗?”
王廌被他抱着感觉自己酸奶和面条都要涌到喉咙口了。
人前人后反差太大,王廌立刻想到的竟然是平时那个风度翩翩的花花公子的形象,和现在这个可怜虫两相比较,他的火气突然转变成发酸似的想笑。
王廌惋惜:“你这脑子。。。。。。不去医院可惜了。”
“你现在头脑清楚吗江星渡?那我再跟你说说,你不可能关的住我,客观情况下你家里还没有这种实力能够无视社会规则和法律,主观上来说,我的求生手段和求生意志很强,再说了,你真的……”
王廌艰难地移动双手放在江星渡温热的脊背上。
江星渡浑身一颤。
“你忍心吗?”
王廌摸了摸他汗湿的后颈,语气里甚至带了点温和:“你冷静下来,有错认错,我跟你再谈谈。”
王廌心里骂了十万八千句:谈。妈的。和强`奸犯谈谈。真好脾气。
小时候江星渡经常有这种情绪失控的时刻,发疯起来像个满身都是刺的野猪,双向的长刺,一头扎着他自己,一头对准任何对他想要施以援手的人。
那怎么办,江星渡情绪不稳定,现在根本没有足够的理智支撑,可以直接送去心理辅导了。
他不够明白这么多年江星渡到底在心里压了多少狗屁倒灶的垃圾。
突然破空传来一声惊呼:“我日???刺激!!”
吴琅站在门口,懵得像只狍子。
“等等。。。。。。怎,怎,怎么肥事?”
30。
江星渡没有回头看吴琅,他直接瘫在王廌身上。
王廌这才意识到这个人在生病,在持续发烧,很严重。
八成烧坏了脑子。
托江星渡发烧的福,吴琅对于二人的拥抱没有做太多的评价,而是认为王廌在支撑江星渡病重的身躯。江星渡房门紧闭还锁死,钥匙没在他身上找到,吴琅自己的房间又乱得像猪窝,王廌当着吴琅的面不敢言语,只好同意让江星渡睡自己的房间。
“真好,看见你们俩抱在一起,兄弟情深,还和好了,我特别开心。”熬夜过头的不清醒的吴琅这么说。
王廌沉默了很久。
“。。。。。。我下去买药。”王廌说。
半夜江星渡还有些迷糊,两人大费周章让他吃了药,然后扶他躺下等他出了一身大汗,过了几个小时才退烧,王廌让吴琅看一会儿,自己出去把客厅里剩着没吃完的面条和酸奶解决了。
吴琅困的睁不开眼,只能让他先去睡觉。王廌叹气也没用,自己卷了备用被子去躺沙发。
次日吴琅必须去上班,王廌请了一上午的假在家里看江星渡。
他在王廌的被子里睡得昏昏沉沉,全然没有攻击性的一张脸,嘴唇破了皮,颜色依然是质地很淡的粉红。
王廌面色复杂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张脸。
他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同情这个家伙,但是他就是心里不快。看这个人把自己搞得十分糟糕,连带着王廌都脸黑了很久。
他在厨房熬粥喝,到了饭点左右犹豫了半天。
当然不可能端给江星渡喝,他就去看一眼,万一江星渡醒了,就让他吃,要是不醒,就饿着,反正也死不了。
王廌揣着如此打算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一脸苍白的江星渡正靠墙坐着,听到脚步声立刻把眼神投向了王廌。
“昨天你让我冷静下来和你谈谈。”江星渡的声音有一些虚弱,“现在可以吗?”
王廌避开他的眼睛:“行啊。”他走到床边拉了把椅子坐下。
“谈谈。”
这绝对是最后一次跟江星渡谈这种事情了,王廌在心里告诫自己,千万别生气。
江星渡的手腕上还套着王廌的老手串,看起来特别扎眼。
他貌似诚恳地说了一句:“我做错了,我想要你的原谅。”
“嗯。”王廌半阖眼皮,敷衍地回复他,“昨天也这么说的,说完跟我说监听监控不能撤,还想把我找个地方埋了。”
“你告诉我一个你能够接受的方法。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必须和你把事情挑明,挑明了你也不接受,我该怎么做?”他的声音有些柔软的沙哑。
“我怎么才能追求你?在我犯了错之后?”
听起来可怜巴巴。
“我很不想这样说,就算是我求你吧,江星渡,咱们就不能当哥们儿么。”王廌烦躁地握紧了拳头。
这太不像他了,不果断,不狠心。
可他本身就是个害怕失去的人,三个人的生活对于王廌来说太重要了。
这是远胜于爱情的安定。
江星渡的睫毛呼吸般轻轻翕合,他的瞳仁定定地注视着王廌。
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在江星渡和王廌的心里,对方的重要性都是无以伦比。
无以伦比到王廌这种人也会软下心肠来,江星渡这种人也会用尽手段。
“可是我很爱你。”江星渡这样说。
王廌闭上双眼,长出一口气。
“接受我,王廌。我是世界上最懂你的人,是懂得怎么去爱你的人,你不用对我表示出什么,张铭远他们读不懂你在想什么,可是我可以。”江星渡一边思考着如何打动王廌一边为自己争取,“我们的开始有些错误,错误很大。虽然我承认那是我一直想做的事情,只是你突然告诉我你愿意放`荡生活,我就失控了。”
王廌反问他:“那不是你想让我变成的样子吗?这几年来你一直想让我变成和你一样浪迹人间的人。”
“因为那样,我会离你近一些。”江星渡的眼睫颤了颤,低垂下去,遮住目光,不再看王廌,“你太好了,从小优秀到大,别人光看到我对你怎么好,都不知道你是怎样优秀的一个人,我知道,所以我害怕你和我越来越远。我想要你低到人世间来。”
江星渡平淡的声音里带着一点痛心:“我想看你出丑的样子,沉迷情`欲的样子,能够让我感到我是能够和你在一起的样子。”
王廌刹那间觉得这个语气和自己真像。
“。。。。。。我有什么好?拿不到钱的小研究员,身高肌肉都不在线脾气也不好的基佬,搞不明白什么是爱情还天天装逼。”王廌有条不紊地从以往得到的评价里指摘自己的错处,“别人对我的评价你不清楚?”
江星渡把头偏过去,还有点抵抗的姿态,闷声说:“我不觉得。”
“你应该早就跟我说的,在很早之前就该告诉我。”王廌十分无奈地看着他推拒似的侧脸。
“早点跟你说你会怎么做?”江星渡分析,“早一点你还没有那么重视我,你会在知道的第一时间远离我,现在反而好些,你太重视我了,所以你发火生气也好,最后看我生病还是硬不下心。”
王廌很想跟他说你真是个不要脸的流氓,但是江星渡说得对,他没有必要在江星渡的地位到底多重要上遮遮掩掩。
“你真是个混蛋啊。”王廌夸了他一句,“这么形容很不妥当,不过这算是一种恃宠而骄吗?”
江星渡露出一个幅度不大的微笑:“你的宠是完全没有暧昧的宠。我要是不说不做什么你一辈子都这样。
“我过分害怕了,知道性向之后我们两个的选择完全不同,我有时候觉得你瞧不起我,我又想让我的价值观和你的进行博弈,我想赢你,可我没有。”
王廌觉得这个人心思弯弯绕绕的实在太多,还不如直接送去做心理咨询:“所以呢?你明说我可能不会答应你,但是先决条件是三观不同就根本没办法谈恋爱吧?你一直都是花心浪荡不定性,和我完全是两种人,就算是你说你花心浪荡是什么犹豫踌躇又彷徨,还是在和我心里的标准背道而驰越走越远。”
江星渡“嗯”了一声。
他侧脸的线条干净利落,深刻凝练,神情专注地要命。
王廌猜测他的目光可能投向了衣柜,在上面不知道能看出什么花儿来。
“我确实。。。。。。”江星渡毫无滞涩只是稍稍停顿就把剩下的话说了出来,“很不干净。”
“观念不同就没办法追求你了吗?”江星渡喃喃似的,“这很重要吗,我们相处了二十多年,就像长在一起似的,这些不够吗?”
王廌几乎是有些挫败:“江星渡,这就不是问题所在,我需要你作为我的兄弟,而不是一个爱人或者一个情人,我想要安定的生活,就算是一辈子也找不到能够结婚的男性,或者我也会去尝试你的那种生活方式。都行,但是我不想破坏咱们三个生活的安定性。”
“我不需要你转变成我的爱人。”
江星渡突然说:“你记不记得你跟我说你专业的时候。”
王廌:“你在不在听我说话?!”
“那个时候你在酒吧里,我们看gogoboy跳舞,有人搭讪,问你做什么的,你说你是搞研究的,他还笑你搞的是男男活塞动力学研究。”
王廌早就忘了这茬子陈芝麻烂谷子了。
“你说你研究美学,你看gogoboy不带任何情`色,你欣赏这个时间和空间内他的舞蹈,也欣赏他身体的线条动作的点,欣赏他舞蹈之后留白里的意味,欣赏他的时候不加任何知识和功利,纯粹欣赏。”
王廌心说我当年就这么急不可耐地往外面卖弄学识吗。
王廌记不得了,当时他其实是有点生气的。
灯光嘈杂,音乐俗糜,他一脸不甘不愿和江星渡靠在一起在吧台边上喝莫斯科骡子。他喝了好几杯。那是一个燥热的夜晚,花花绿绿的黑暗里只有台子上仿佛没有骨头的雪白男性肉`体在冰冷的钢管上滑动,他的面容模糊不清,长筒袜破洞,露出婉腻的皮肤。
有人上来找王廌搭讪,江星渡的朋友之一,他顶顶看不惯王廌的做派,有心揶揄,纯属找事。
他听说过王廌是研究什么美学的,但他不清楚这些跳大神的到底觉得自己牛‘逼在哪里,直接上来向王廌发难。
江星渡打包票这发难的语言里还含有一些淫邪的邀请。
王廌根本不生气,他那张仿佛睡不醒的苍白秀丽的脸上一个瞧不起的蔑视神情都没有,他只是看着舞台正中间的舞男用波澜不惊的语调说出了这番话。板正的腔调不高不低,像只是在叙述一件艺术品。江星渡看着舞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