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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时候也是因为这件事,觉得至少在滕其波的事情上丁钰可以信得过,却没想到中间还有这样的一层瓜葛。
“来人!把丁钰给我关到水牢里!”
有人瞬间煞白了脸,那个叫青琉的小姑娘竟然还帮她说了话:“族长,要不等公安查出……”
族长早已暴跳如雷,整张脸都憋得通红:“这跟命案没有关系!这是叛族叛族!谁帮她求情的一并发落!”
与其说青琉讨厌雀氏的族人不如说她讨厌雀氏的□□,她还想要说些什么,手中就多了一根银簪。
她刚想抬头就听见身后的声音:“这是是丁钰给我的让我们进藏书阁的。”
丁钰……青钰吗?青琉低头端详着银簪,看到那个“琉”字,突然明白了什么。
如果黑龙仙君神像前她认了,怕是这枚发簪就能坐视了她通外敌的罪名。
叛族……
这个罪名太大,就连族长的亲孙女都要被关在水牢里,更不要说她这样父母早逝的人了。
如果没有后面的仙君显灵,怕是在水牢的就是自己了。
青琉终于收起了无谓的同情心,想要跟帮她的人道谢时,就见到了两个相偕的背影经过。
“不等了?”
“等什么?”谢木佑失笑,“你直接把人恁进水牢了。”
“刚刚那个警察过来不是说,案情有进展吗?”景安总觉得谢七应该是好奇心非常旺盛的才对,而且一些眼神也让他觉得壳子底下的谢七应该是很活泼的。但是从他们认识开始,谢七就仿佛遇事能躲就躲,仿佛什么都不想粘带。
“你要不要猜猜看谁是凶手?”
“这怎么猜?”景安摊手,他们这次离案件特别远,就连死者关系都没有弄清楚,这么说出来后却被谢七否决了。
“那是普通人的查案方式。”谢木佑摇摇头,敲了敲他的心,“你用这里试试。”
“提示也没有?”
其实景安是不太乐意动用心魔的能力,第一他潜意识里觉得这样的力量并不是件好事,第二是他对于人心的险恶已经不想再去探究了。
真的去听他们的心声,就会发现他们想要的太多太多,贪得无厌不知悔改。
也不知道谢木佑看不看出景安的情绪,但是他没有再提心魔的事,而是让他将灵力运用在耳朵上。
景安照着他说的做,就听见了远处警察在和族长交涉。
“他们说,稚舞的死嫌疑最大的丁钰,而族长坚持要用族规处置。”
“但是其他几个人的死亡,嫌疑最大的是——”
突然间,景安的耳朵被捂上了,后面的警察的话就听不清了,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谢七。
谢七笑得像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儿:“你猜猜嫌疑最大的是?”
“我认识?”
“我们都认识。”
……
雀氏的水牢和普通建在地下的水牢不同,它是建在怒江之下的。
怒江奔涌而过,有一处水流岔入了另一条水道奔腾至悬崖时形成了一处湍急的瀑布。
雀氏的水牢就是建造在这处瀑布之下。
高高的玄铁塔楼,一半的牢房无休止地被瀑布冲刷着,另一半瑟缩着一个可怜的女人。
丁钰已经没有力气哭了,她全身都在瑟瑟发抖,手脚都被泡得发白发肿。
她是下午被关进来的,下午有阳光时还能勉强维持着体温。这会儿夜幕降临,本来白璞城的昼夜温差就大,雀氏更是地处谷底。
每一阵风刮来,都冷得丁钰恨不得昏过去才好。
昏过去就不会冷了。
她眯着眼睛,突然笑了,喃喃道:“稚舞,那个血龙是不是你在报复我?”
稚舞死的时候大概也很冷吧,但可能还没她冷,毕竟她顾及这是自己的小侄子,直接给了他一个痛快。
她看着自己满是褶皱发白的手掌,这双手染了太多人的血。
直接的,间接的。她不干净,可干净的人又哪能在雀氏活下去?
就连族长爷爷,不也是为了自己,他恨她没能把滕其波追回来。
可追回来干什么呢?还不是为了他那仅余几天的寿命了。
滕其波,滕其是姓,波在苗语中是宝石的意思。
可不就是宝石吗?
八字纯阳,到哪里去找这样续命的好命格?
当了二十多年的续命仙丹,终于有一天人蛊反抗了,用嗜血蛊取走了族长最后一滴心头血。
丁钰看着皎洁的月,突然哧哧地笑了起来。
天道好轮回,没想到看起来最惨的翠羽,反倒活了下来。
她在族中眼线颇多,早就知道有一老一少来了雀氏族地。族长想要她们的命,最后却不得不把她们送走。
在强大的种族,也要臣服于天道的制衡之下。
翠羽若亡,雀氏安能独活?那两位是翠羽最后的血脉了。
这个道理他们也是刚刚才懂,才明白为什么这些年耄字辈的长老相继死去,就连雀氏的出生率都低得骇人。
丁钰惨笑,门却别人敲了敲。
“你过得挺悠哉的。”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来人,扑过去双手紧抓着栏杆:“你怎么……”
“我这么爱你,怎么舍得你受苦?青闵已经死了,你不如跟我走,离开这个地方。”苍白的手指伸进牢笼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庞。
月光下的人笑得很腼腆,如果谢木佑景安在这里,就会认出来。
这是他们一直想找的人——滕其波。
***
谢木佑有些后悔了,他忘了景安吃了那枚灵言丹。
心里想什么都憋不住,这会儿就连聒噪的大肥鸟羽毛都蔫蔫的,把脑袋埋在自己的翅膀下。
“你一点提示都不给我。”景安抗议,“我都快要渴死了。”
其实这样还没什么关系,关键是景安说的话,让谢七脸红可他自己还一副不自知的模样。
比如——
“你是不是比起我更喜欢那只大肥鸟?”景安一脸你不告诉我就是不喜欢我。
“你不告诉我你把你的角给我摸一下,一定很可爱。”景安的爪子说话的时候已经手欠地按在他的额头上了。
“你不告诉我,那你就告诉我别的,比如我们以前,就是我有记忆以前,我们认识吗——”
“停。”谢七赶紧打断他的话,提醒他:“你会怀疑丁钰是因为她反常而且有利可图。”
景安点头。
“那另外的凶手,也应当是反常的人。”谢七循循善诱道:“其实族长最开始方向没有错,外来的人是最可疑的,因为我们到了所以发生了命案。”
“外来人。”景安皱着眉头,脑海里浮现出了一男一女,纠结了许久把女人的图像删掉了,“你是说……”
谢木佑见他猜到了,也笑了起来:“对,就是他。”
一个明明很严肃刻薄的人,却不远万里地请员工去白璞城旅游。而且明明幼儿园已经可以开张了,却还不紧不慢地停留在雀氏族地……
幼儿园园长,那个在火车上哭泣的男人。
……
竹楼里的两人在分析案情,大肥鸟忙着整理自己的羽毛,两个精魄在卿卿我我。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离他们很远的地方冒起了荧荧火光。
第十六章 求雨
【三磕头; 神塔倒】
“幼儿园园长……”景安摸了摸下巴; 突然看向谢七; “你猜我们周围还有好人没有?”
“我呀。”谢木佑笑眯眯的; 他此刻心情很好,心满意足地回味着方才景安惊讶的神色。
至于幼儿园园长; 还真不是他刻意地去关注案件。而是丁钰请神时; 他看到了站在人群后的园长,周身萦绕着让谢七难以忽视的血气。连带着中年男子身上很久以前沾染上的怨气也重新有了生机。
雀氏的案子; 应该不是他第一次杀人才对。谢木佑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缕熟悉的气息,但转瞬即逝。
“你……”景安眯着打量着今天格外嘚瑟的谢木佑; 薄唇轻启,“你是人吗?”
谢木佑:“……”
“嗯?”景安倾身; 声音打在他的脸颊上,指头抚上了他的额头,“你是人吗?不是长了角吗?”
谢木佑眼明手快地捂住自己的额头; 似乎又回到了当初被景安支配的时光。
两人正打闹着; 突然见睡着了的大肥鸟惊醒了:“着火了着火了,羽毛烧着了!”
“鸟也会做噩梦?”景安抱臂看着给他一个舞台就能自导自演一出戏的白孔雀。
白孔雀抗议道:“不是梦不是梦。”边说边跳脚; 仿佛真的被烧到了羽毛一样。
“不是梦。”谢七斩钉截铁道,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做梦都是有预兆或者暗示的。
梦的要么是过去,要么是未来。
白孔雀既然能开灵智; 那必然有不寻常的地方。
“是梦兆。”
“不是梦兆。”景安喃喃道; 他的目光落在了远处。
“什么?”
“不是梦兆; 是现实。”景安指着远处的火光,“那个地方着火了。”
一出竹楼,谢七转身就跑,景安见他根本没有往大门口跑的意思,连忙叫住他,夜里的风很大,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我们去哪里?!”
谢木佑手上结了三个符,分别给自己、景安和白孔雀拍上:“避火符。”而两个机智的精魄早就看见火光时就钻进了谢木佑的背包之中,陪伴着主人的骨灰罐。
“我们去找族长。”
“你还管他的死活?”景安挑起了眉毛,之前的一幕一幕,族长把丁钰关押在水牢里是因为她放纵了滕其波而不是杀害了稚舞。他哪里还看不出来族长对于这位玄孙的死,心中早有了数。
“滕其波和嗜血蛊的事情要问明白,还有尹十三的事,放火烧尹宅的人身上的衣物纹有雀氏的图案。”
景安又气又急,虽然他知道谢七不会有事,可看着他这么上赶子往火海里跑,怎么都看不顺眼。
而且真被族长缠上了,救还是不救?
他们可以看着他自取灭亡,却做不到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扔在火海里。
谢木佑的手脚很快,几只千纸鹤放了出去很快就有了回信。
一行人跟着千纸鹤竟然来到了神明塔。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这些人没有躲,而是跪在神明塔前求神明保佑。
“你们是不是傻?遇了火还不赶紧跑?”景安没忍下他的暴脾气,整个塔前都回荡着他的声音。
他这一声下去,有小孩哇的一声直接哭了出来。
一个老妇人颤巍巍道:“出不去了出不去了。”
出不去?
谢七眯着眼睛远眺,只觉得这一幕何等的讽刺。
大门上的那只鎏金的孔雀在大火中被烧得发红,怒江的水声还能听见,但是却不知为何通往水牢也就是通往瀑布的路被熊熊的火势挡住了。
他越过人群走进了神塔之中,敲了敲跪在黑龙仙君神像面前族长的肩:“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不等族长发怒,谢木佑就不耐烦地问道:“嗜血蛊的作用是什么?”
族长张张嘴,谢七扯了扯嘴角:“我能请仙君显灵,但是你不能,所以乖乖回答我的问题。回答完了,仙君会显灵的。”
其实扒掉族长华丽的名头,他也不过是个年过八旬的老人了,只是拥有的太多,想要的也太多,那双本该慈爱的双目被权欲熏得只剩下算计。
谢木佑不愿意跟他墨迹,抽出铁铸剑便抵在他的脖子上:“说。”
“我说我说——”族长终于害怕了,知道这两人是块硬骨头,只得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