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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在顾天行耳里却成了另外一个意思,他隐隐约约只听得李沐风怀里的那个孩子满嘴的“不要”“求你”,声音软软糯糯的,好像小动物一样,脸色不由自主地变黑了,“李宫主,大庭广众之下,你竟如此的……”
接下来的话他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就在他目光再次扫视过那孩子的瞬间,终于看清了那张秀气精致的侧脸。
不,怎么可能,太像了……
顾天行攥紧拳头,似是魔怔一般盯着那个方向,就连脚步都不由自主向前迈去,想要更凑近了看清楚点。
一抹雪白的衣袖猛地挡住他的视线,顾天行陡然间怒气上扬,厉声喝道:“你放开他!”
李沐风伸手捏了捏顾采被风吹得有些发凉的脸颊,温声道:“回房去,嗯?”
顾采怕他生气,埋首进他的胸/膛“嗯”了两声,根本不敢抬头去看哥哥目呲欲裂的眼神。
顾天行的心口猛地一阵抽痛,绝望道:“小采,我是哥哥啊!”
李沐风冷笑道:“顾家主莫非是对二公子思念过度了?这里可没有你的弟弟。”
顾天行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盯着顾采的侧脸,又抬起头惊怒地瞪向李沐风,“这么小的孩子,你简直是——禽/兽不如!”
“呵。”李沐风打量着顾天行绝望又震怒的复杂神色,微微勾起唇角,“总比有的人,连禽/兽都不敢做来得好吧……”
顾天行的表情一僵,顿时心如死灰。
有个在旁边观战许久的婢女迈着小步走了过来,捡起地上的暗器怯怯道:“顾家主,您的东西,这‘罗刹泣血针’在市面上可值不少钱呢。”
顾天行没搭理她。
小婢女继续道:“其实宫主大人拿走定魂珠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他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
顾天行忽然开口道:“那孩子……是谁?”
小婢女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很开心地笑道:“那是我们的小少主啊,宫主大人的弟弟,很可爱吧?”
顾天行冷哼道:“你们宫主是天孤煞星的命格,怎么可能突然冒出一个弟弟?”
“唔,是这样的……”小婢女嘴笨地解释,“有一天宫主大人从外面抱回来一个很漂亮的小孩子,就让我们认作小少主了,宫主大人平时可疼爱小少主了……”
顾天行当即黑了脸,“怎么疼爱的?”
小婢女突然正色道:“顾家主,您不可以问这么私密的事情。”
顾天行震怒地把手边的石壁劈裂了,“我就知道,果然是个道貌岸然的家伙!”
小婢女生气地站起来叉腰道:“不准说我们宫主的坏话!”说着又狠狠地一跺脚,“你才是道貌岸然的家伙呢,我刚才瞧你一直在偷看我们家小少主,我听说外面的男人都很邪恶的,哼,你一定是想来拐走小少主的,我要禀告宫主去!”
顾天行:“……”
另一边的小院子里。
顾采捂着耳朵,可脑子里还是隐约回响着刚才哥哥喊出的那句“伤风败俗!”。
伤风败俗,无疑是非常不好的事情。
可是,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无非是和将他视为弟弟一样疼爱的李沐风亲了一下而已啊。
兄弟间这样做,也有错吗?
如果非要说不对的地方,那么就是在大庭广众下这么做太过放浪形骸了,对的,以前哥哥也这么说过,在房里怎么亲密都没问题,可是到外面就不行了。
一定是因为这点,哥哥才那么训斥自己。
顾采懵懵懂懂的,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件很严重的事情,他很想去找哥哥解释一下。
守在门外的珠珠笑眯眯道:“小少主,您不可以出去的。”
顾采疑惑地抓着门把,“平时都可以的。”
“就今天不行。”纤白的素手微抬,又把他推了回去,“宫主大人吩咐过的。”
“哦——”顾采耸了耸肩,在房门合上的时候突然灵机一动,看向紧闭的纱窗。
不可以光明正大地出门,还可以爬窗嘛。
他立刻就在房里找了个凳子,踮起脚尖探向窗外。
一张清妍潋滟的脸出现在眼前。
顾采心虚地往后退,脚下的凳子一滑,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向上腾空,人已经被拉到了窗外。
“嗯,谢谢……”他抱住李沐风的腰道谢。
“想出去?”李沐风摸了摸他的脑袋,“是想去见什么人吗?”
顾采马上摇了摇头。
开玩笑,李沐风跟哥哥本来就不和了,他可不想引狼出洞什么的。
李沐风俯身与他平视,“小采,有时候我很羡慕顾天行。”
“呃……”顾采很想说其实你也不差的嘛,就算不是那种出身世家被万人捧的天之骄子,也照样能闯荡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还记得那一年那一天,大雪封山,他百无聊赖地坐在灯火辉煌的星辰殿,好奇地问着身边那位默不作声跪了一天的少年,“喂,你就是那个被大祭司推演为煞星之命的小阎罗?听说你是杀神转世,山下好多叔叔伯伯都想弄死你。”
“……”
“你再跪也没用,你娘永远不可能醒过来了,不过我有办法哦。”他变戏法似的从背后取出一盏灯,“这个是我的魂灯,快灭了是吧,这证明我在明天之前也会被山下那群叔叔伯伯弄死,既然都会死,我就把魂灯上的最后一丝气机祭给你娘,这样她就可以轮回转世了。”
“……”
“你真无趣,我都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了,你就不会说一声谢谢吗?”
他气呼呼地把自己的魂灯放在一旁,靠在少年的肩侧打了个呵欠,“他们杀上来的时候记得叫我起来,总归是不想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啊……”
少年的身体一僵,猛地将他推开,提着剑跑出了殿门。
雪山下潜伏的各大高手在一夜之间尽皆陨落。
第二天,杀神名动天下。
☆、8|所谓牵丝戏
顾天行皱着眉头坐在案前陷入沉思。
随从见他神色郁郁,试探地问道:“家主,您最近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吗?”
顾天行的目光飘忽,“我在落天宫看到一个和小采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
随从微微讶异,“可二公子明明已经……这断无可能,莫非是傀儡一类的奇门巧术?”
顾天行攥紧了手,“不像是傀儡,我一看到那孩子就想起小采,一颦一笑简直像极了,可那孩子当时就这么被李沐风那魔头禁锢着,抱在怀里肆意亵/玩,口中一直说着‘不要’却还是被为所欲为,他才多大啊,李沐风这个疯子!”
随从微微红了脸,“这种事情未免太过荒唐……想不到一向冷情冷性的李宫主居然有这样不为人知的癖/好。”
“他就是个禽/兽!”顾天行猛地捏碎了手边的玉简,“我当年根本就不应该放小采出去的,你还记得他那个时候把小采送回来是什么情形吗?十三城的高手追杀了他一个月,白桃花开了一路,杀神所过之地,再也找不到一朵白桃,全都被血染红了!结果他赶到青州,硬是抱着小采不肯撒手,最后还是顾家的老祖宗破关而出,废了他全身经脉,将他封入遍布十万杀阵的无底深渊才把小采抢了回来,后来小采受惊过度,醒来就不记得他了,结果那魔头从无底深渊杀回来后竟然还不死心,三天两头游走在顾家祖宅附近窥探,我当时就应该把他直接打死才对!”
他越说越生气,霍地站起来,“不行,不管那孩子到底跟小采有没有关系,我都要把他救出魔爪!”
一只碧绿的纸鹤“咻地”从窗口飞入他手中。
顾天行将纸鹤拆开,看到里面的字迹时突然松了一口气,“还好,我在落天宫安插的探子来报,那孩子在殿中一切如常,并没有遭受到什么恶毒的虐/待。”
随从额头滴汗道:“家主,您这一盏茶的功夫让人报一次信,是否太频繁了点?”
顾天行摇头道:“这间隔算频繁吗?若是小采本人,我根本不会让他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随从忍不住擦了一把汗,心道家主您竟然还有那个底气去指责李宫主,您这做法也是世所罕见啊……
顾天行突然道:“不行,我还是要亲自再到落天宫去一趟,探子随时可能被李沐风识破。”
他念着法诀,片刻功夫就已缩地成寸,来到了落天宫所在的武帝城。
“家主!”安排在落天宫的探子感应到他的到来,与他神识传音,“您怎么来了?”
“那孩子现在在哪?”顾天行抬起头望向半空中那座仙气飘渺的宫殿。
“在庭院这里赏景。”探子踌躇道:“只是——家主若是来了,难免会被李宫主觉察,到时候恐怕又起冲突……”
“我身负真龙气运,怕他作甚!”顾天行只要一想到那个跟弟弟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就这么被囚/禁在宫殿中任人为所欲为,眼眸竟不受控制地泛出血色。
落天宫的庭院之中,秋意正浓。
此时正是丹晕瑰染的暮霞满天,一位身形挺拔面容俊美的玉郎立于枫树之下,确实很容易惹得少女暇思。
立刻就有几个女孩子注意到了这俊美得不似凡人的来客,忍不住唧唧喳喳道:“是前几天来我们这里大闹过的顾家主。”
“芝兰玉树,貌若潘郎,果真名不虚传,就是我这样对男子不感兴趣的,也忍不住想去瞧。”
“哼,他伤了灵芸姐,我讨厌他!”
“咦?他的眼睛一直在瞧哪里啊,那边不是小少主吗?难道他对宫主大人怀恨在心,打算劫走小少主来要挟宫主?”
“如果这样就太下作了,他要是敢这么做,明天我就让全天下都知道这件事情,让他们顾家名誉扫地!”
立刻就有个胆大的少女挡在来人面前,凶巴巴道:“顾家主,不请自来不是大丈夫所为吧?”
顾天行笑了笑,那少女只觉眼前一晃,本来该在面前的人早已飘然而过,不由得愤愤地跟了过去,“要是宫主大人在此,哪容你这般放肆!”
庭院中央是一片绚烂的红,被风刮落的枫叶染没了整片大地,一个瘦小的身体弯腰微倾,不曾注意到头顶笼罩下的一片阴影。
一只修长的手抢先按住他的掌背,将地面上掉落的东西捡了起来,“麒麟血玉?这东西倒是名贵,只是不适合你,你身上的气机太弱,这种镇杀之物反而对魂魄有害无益。”
顾采的手颤了下,仰起了一张稚嫩的脸。
顾天行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情不自禁伸出手去触碰,“小采,我……”
一个黄衫少女拦住了他的动作,满脸肃杀之气,“顾家主,请您放尊重点。”
“灵珠郡主?”顾天行回过神来看向那少女,“有传言说你判出师门,效命于李沐风,我还以为是他们胡说八道,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那是我的私事,不劳顾家主操心。”珠珠冰冷道。
“我也没空管你的事。”顾天行俯低身体与顾采平视,温声问道:“几岁了?”
“顾家主您也未免太目中无人了!”珠珠的手里突兀地出现一把剑,右腕一抖,将剑尖抵在顾天行的咽喉,“别用那种黏黏糊糊的眼神盯着我们家小少主,这孩子不是你能碰的!”
“我不能碰,李沐风就可以肆意妄为?”顾天行轻轻拨开抵在致命处的那把剑,“我只是觉得这孩子长得很像我早夭的弟弟,情不自禁就爱屋及乌了,你觉得任何一个做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