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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干嘛跟你说?如果你再挡路,我可不客气了。”他放下木柴,装出凶神恶煞的样子。
“你干嘛?脸抽筋是不是?”小鹃不怕反笑。“丑死了。”
“你到底让不让开?”他对她大声叫嚷。
“你不说我就不走,看你敢拿我怎么样?”她才不把他的怒气放在眼里。“你敢动我,我就会告诉小姐。”
“你……神经病、疯婆子,嫁不出去的丑八怪。”他骂道。
“你……敢骂我……”她指着他的鼻子。
“怎么样?”
“气死我了。”她随手拿起地上的木头便朝他打去。“你骂我,我就打你。”
“喂——”他狼狈地左躲右闪。“你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别以为我怕你。”
“你这个混蛋,敢咒我嫁不出去。”她打得更用力,“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这才是我要说的。”他抓住她的木柴,用力夺了过来。
“你……”她捡起地上的木头就在他身上丢。
“喂!别闹,会出人命的。”话才讲完,一根木头便击中他的额头,他大叫一声,倒在地上。
小鹃也吓了一大跳,急忙赶到他身边。“喂!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她慌张地推着他动也不动的身体。“喂!你别吓我,又没流血,怎么会死?”
一说到死,她更怕了。“喂!”她摇他的肩膀,忽然想到人死了是没心跳的、她急忙将耳朵贴在他的胸口上。
“扑通!扑通!”的声音让她放下心,当她抬起头时,却见他嘴角微微的抽搐着,她立刻火冒三丈。
“敢骗我。”她捏他的脸。
“啊!”他尖叫着起来。“放手。”
“不放,敢骗本姑娘。”她两手一起捏,见他扭曲着脸,她忍不住笑出声。
“喂!”他拉开她的手。“你别欺人太甚。”他揉着脸,疼死人了。
“谁叫你装死。”她哼了一声。
“你这人很霸道,拿木柴丢人还这么理直气壮。”他站起身,不想再与她废话。
“谁要你骂我。”怎么好像他都没错似的。
“懒得跟你说。”他抚着额上的肿包。
“你这是什么——”
小鹃话还没说完,便被后门传来的敲门声所打断,两人都愣了一下,戴安立刻走到门边。
“谁?”
“我找聂刚。”
是女人的声音?戴安立刻拉开门栓,他一见到她,便立刻认出是昨天来这儿的那位姑娘。
“请问聂刚在吗?”王月欣提着一篮东西。
“大哥在中庭洒水浇花,你进来,我去找他。”戴安说道。
小鹃在一旁气得想打人,方才她问了那么久,他死都不肯说,这会见倒是挺大方的,还说要去找人。
“谢谢你,小哥。”王月欣甜笑道。
“哪里!”戴安搔搔头,有些不好意思,下一秒,不知什么东西打中他的后脑勺.他痛呼一声,转身就骂人。“你什么意思?”
小鹃报本没回答他,趾高气扬地走开,戴安连忙对王月欣道:“你在这儿等会儿。”
他追了上去.怒气冲冲地质问她。“你丢什么砸我的头?”
“少臭美,谁丢你,你有什么证据?”她嗤之以鼻,“若是小鸟拉个屎在你头上,你也赖我吗?”
“你……”他真想打她一顿。
“我什么我?见了女人就两目发直,鬼迷心窍。”她瞪他。
“我哪有两眼发直?”他大声道。“又不是死人。”
“还说没有,臭男人就是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离我远点。”她踹他一脚。
“你不要派人太甚。”他朝她吼。
“那你滚开呀!去同那个女人赔笑去。”她对他叫。
“什么陪笑?”他火大了,突然一个念头闪入他脑海。“嘿!等一下,你该不会是嫉妒吧!”他哈哈大笑。“你喜欢我对不对?”
“去死啦你。”她狠狠地踹他。“谁嫉妒?”
“哎哟!”他抱着腿跳上跳下,但却意外瞧见她红了脸,他乐不可支的笑道:“哈!脸红了,你真喜欢我,可惜我讨厌你这个凶婆娘。”
“啪!”地一声,戴安整个人愣住,不敢相信自己被打了一巴掌。
“你这个杀手刀的混蛋,我才讨厌你。”她朝他喊,转身跑开。
戴安杵在原地,一脸诧异,他方才是不是眼花了,那个凶婆娘竟含着泪水!他抚着红肿的左颊,又揉揉眼睛,在原地呆了许久……许久……
“虞姑娘,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怎么从刚才到现在都不发一语?”潘荣昌盯着她。
“我没事。”虞妍搪塞道:“只是头有点不舒服。”
“那买不要到亭子里歇会儿?”他关心地扶着她的肩。
“不用,我不碍事;在花园走走会让我舒服些。”她轻柔地微笑。“你真是个体贴的人。”和吴连富比起来,潘荣昌可爱多了。
“这是应该的。”他的喜悦之情立刻溢于言表,虞姑娘这么说,表示他很有希望,他得更努力才行。“许久不见,虞姑娘更美了。”
虞妍笑出声。“昨儿个下午,咱们不是才见过吗?”
潘荣昌立刻涨红脸。“我的意思是……”
“我明白公子的意思。”她浅笑着。
他也微笑道:“在下最爱姑娘的笑靥,正应了一笑倾城,再笑倾国这句话。”
“公子太夸张了。”她摇头,但嘴角的笑容仍是绽放着。
真是人作呕!一旁的树丛中,聂刚的眉头紧紧揪着,便是打了结,他从方才听到现在,只有一句话可以形容他的感受。
鸡皮疙瘩掉满地!
其实他也不是故意偷听,只是碰巧瞧见他们,而他也正好顺路浇花,所以就跟了过来,谁晓得那个小白脸一路极尽谄媚之能事,他愈听愈不舒服,但是虞妍好像听愈开心,于是他更加的不痛快,难道她听不出来那人只会花言巧语吗?
“公子,我可以冒昧地问你一个问题吗?”虞妍抚过胸前的一缕发丝,无意识地将它绕在指上。
“当然,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偏头望着他。“公子吻过多少女人?”
聂刚差点让手中的水桶打到脚,他迅速出手接住自手中滑落的水桶,她……竟然……又问这种事。
这时潘荣昌仍未自惊愕中恢复,他诧异地张大嘴,一时之间无法反应。
“有什么不对吗?”虞妍被他的表情逗笑。
“不,没有。”潘荣昌这才回神。“小姐为何突然提这种事?”
“只是好奇罢了。”她回答。“公子没吻过女人?”
“不是……我是说……”他急得直抹汗,话都说不清楚。
“公子若不便回答就算了,虞妍并不在意。”她示意他不用这么紧张。“公子见了我想吻我吗?”
聂刚手中的水桶又差点掉下来,这个蠢女人竟然问这种事?他握紧双拳,以免冲出去摇她的肩。
潘荣昌又是一愣,但这次很快就恢复正常,她是在暗示他吻她?他不由得一阵窃喜。
“当然。”他的双手搭上她的肩,与她面对面,慢慢地俯下身。
虞妍在刹那间明白他的意图,她知道他定是误会她的意思了,正想阻止他时,他突然飞也似的往后飞去,还伴随着尖叫声。
“公子,小心。”虞妍话才刚落,他便“砰!”地一声撞上树干,整个人滑坐在地上,晕了过去。
“公子。”虞妍叫了一声,正想奔过去,却让人抓住手臂。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嘛!”聂刚咬牙道。
“这才是我要问你的话,你干嘛丢他?”她怒不可遏,他竟还有颜面出现在她面前。
“他要亲你。”他吼道,她还搞不清楚状况。
“哪又怎么样?你也亲过我不是吗?”她愤怒地揪住他的领口,脚跟踮起。“你是不是偷听我们谈话?”
“你要让他亲你。”他无法相信。
“是又如何?”他竟敢如此质问她,他以为他是她丈夫吗?
聂刚眯起双眼,太阳穴上的青筋不住跳动着,他的模样很可怕,比昨天在柴房时还要骇人,虞妍吞了口水,但仍不示弱地与他对峙。
“以后我要让谁吻也是我的事,就算我和寿张镇的男人全亲了嘴,你也无权干涉。”她怒视着他。
熊熊的怒火在他黝黑的眸中燃烧。“你想被人当成荡妇对待是吗?”他猛地俯身摄住她的唇。
虞妍惊呼一声,甚至连躲都来不及,她极力挣扎,感到一阵屈辱,他竟说她是荡妇!她揪住他的耳朵,用力拉扯。
她一拉他的耳朵,聂刚不知为何,心中的怒气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觉好笑,他想起她剪了一桌子的耳朵,他离开她的唇,将她抱高,与他平视。
“你对耳朵真的有偏好。”他微笑。
“你还敢笑,你这个混蛋!”她扭他的耳朵。“你竟敢说我是荡妇!”她对他说。
“嘘……不要吼叫。”他忍笑道。
虞妍深吸口气。“放我下来,不然我就扭掉你的耳朵。”
“是你说要和全县的男子亲嘴。”他提醒她。
“我是这种人吗?”她火道。
“我知道你不是。”他倾身刷过她的唇。
他的话让她恢复了几许冷静。“那你为何那样说我?”她不高兴地说。
“你在生气,我也在生气。”他凝视她。
“那你也不该那么说我。”她还是不悦,但松开了他的耳朵。“我并没有打算让潘公子亲我。”
他露出笑容。“我那时不知道。”他覆上她红润柔软的唇,温柔地吻她,当她这么靠近他时,不一亲芳泽实在很难。
虞妍高兴地搂住他的脖子,他说过不再吻她,但如今却又亲了她,这表示他要做她的丈夫了不是吗?她热情地回应他,满足地在心底叹息出声,她总算对死去的爹娘有所交代——她替自己找到了一个丈夫……
“小姐……”
小鹃的尖叫声打断两人亲昵的接触,聂刚离开她的唇,放下她,皱眉地想着自己怎么又亲吻她,他的自制力究竟跑哪儿去了?
虞妍酡红着脸,无意识地掠开颊边的发,这才转向小鹃,镇定道:“什么事?”
“你……”小鹃指着聂刚,冲到两人面前。“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调戏我家小姐。”
“小鹃,你在胡扯什么?”虞妍皱了眉头。“我要和聂刚成亲了。
“啊?”小鹃张大嘴,双腿软了下来,瘫坐在草地上。“天啊!天啊!我一定是在作梦。”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聂刚揉揉眉间,事情怎么又变成如此?
“你们什么时候成亲?”
旺伯自树干后现身,手里还拿着扫把扫落叶。
“旺伯,你怎么躲在那儿?”虞妍的脸更红了,那方才发生的事不全让他瞧见了?
旺伯微笑道:“我可比你们还早到,还有,你们身后的那位公子也醒了。”
虞妍转身瞧见潘荣昌还呆坐在树下,一脸惊愕,他怀疑自己方才是不是听错了。虞妍要嫁给聂刚?不,这绝对不可能。
“公子,你还好吗?”虞妍上前。
“没事。”潘荣昌甩甩头,起身靠着树干。
“那就好,我正好有件事要告诉你——”
“等一下。”聂刚抓住她的手臂,制止她说下去。“我先和你谈谈。”
“谈什么?”虞妍大惑不解。
“跟我来。”聂刚拉着她往前走。
“喂!你这下人怎么动手动脚的?”潘荣昌骂道。
“没关系,潘公子,麻烦你等我一下。”虞妍喊道,她和聂刚渐行渐远。
当两人转过弯,避开众人的视线后,聂刚才放开她的手臂,他不希望他们两人的谈话有任何人听见。
“你怎么这么严肃?有什么事吗?”虞妍见他一脸正经。
他思考着该怎么和她说才不会伤到她,他昨天已伤了她一次,现在他必须审慎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