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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办。”宋思年认认真真地告诉苏雯,“能不能救回你真正的那位未婚夫,就看婚礼的婚宴这一晚上了。”
苏雯:“宋大师到底有什么想法,不妨和我说一说?”
宋思年闻言神秘一笑; “天机不可泄露。”
苏雯气得牙根痒痒,但想想曾清溪身家性命全系在宋思年一人手里; 她就只能忍了。
准备发婚礼请帖当天,苏雯特地带了请帖衬纸和钢笔去找宋思年——
“喏。”
宋思年一懵,“……什么意思?”
苏雯:“那天不是你说; 你要给那个谢顾问还是什么人亲自写请帖吗?”
宋思年愣了一会儿,失笑出声:“你还当真啦?”
苏雯:“——??”
宋思年摆摆手,“我那是说着玩的。”
苏雯:“…………”
这些做大师的,都这么不真诚吗?
宋思年似乎是看出了她心里想的什么,笑了笑,说道:“这只是我们之间的玩笑——他那天也说要亲自上门来取,你看都这么久了,他有过什么动静吗?”
苏雯想了想,“可我看那位谢顾问当时的反应,可不像是开玩笑啊……”
“……是么?”宋思年心虚了一秒,随后摆摆手,“那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就等曾清溪醒了,自己应付他吧。”
苏雯点头。“好。”
“对了,”宋思年一拍巴掌,“确实有两张请帖我得亲自写,以表诚意。”
苏雯:“嗯?”
宋思年微微一笑:“夏轩和,以及……白京。”
苏雯点点头,“这两人是清溪以前最好的朋友了,确实是应该郑重一些,还是宋大师考虑得周到。”
“最好的朋友?”宋思年闻言失笑,“那你未婚夫眼光可真不怎么样。”
苏雯眼神一闪,“宋大师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咯。”宋思年窝进轮椅里,懒洋洋地望着落地窗外的阳光。
苏雯看出这又是懒得给自己解释的反应,只得把火气压回去,她转身往外走,但到了门口时没忍住,回头问了句——
“其实清溪的身体应该已经可以站起来了吧?”
宋思年笑眯眯的,“你猜?”
“……”苏雯在心里写了n遍的忍字,才强撑微笑,“如果能站起来,那宋大师为什么还要坐轮椅呢?”
宋思年不假思索:“示敌以弱,多数时候都是极好的生存之道。”
苏雯一愣,继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两张请帖我待会儿来取,劳烦宋大师了。”
宋思年眯眼笑,“不麻烦,不麻烦。”
十几分钟后,回到书房里的苏雯抖着手拿起桌面上那两张红色衬纸——
“这……是宋大师您写的?”
宋思年眨了眨眼,“有这么惊艳吗?”
苏雯:“…………”
半晌后,她才憋着气从齿缝里挤出字音:“实在是……太惊艳了…………不过还是我来写吧,我怕他们欣赏不了。”
宋思年扔开手中攥起来很费劲的钢笔,“这可不能怪我,这还是我第一次用这种硬笔尖写字。……家里有毛笔和墨水砚台吗?”
“……”
苏雯并不信任地看了宋思年一眼,最后还是找佣人拿了出来。
“婚礼请帖……”宋思年一边磨好了墨,一边垂眼思索着,片刻后他眼睛一亮,“那就簪花小楷好了。”
苏雯原本只以为宋思年是起了玩心,不经意一眼瞥过去,却不由愣了神,然后跟着念了出来——
“余燕尔新婚,喜结良缘,翘盼临驾,稽候贵降……”
宋思年唇角微勾,笔尖不假思索地落下去——
“此值谢忱与”
毛笔尖蓦地停住,宋思年怔怔望着纸上顺手而为的名字,连眼神一并顿住。
——
这种感觉实在太流畅也太熟悉。
就好像什么时候,曾经像此刻一样,他坐在木桌前挥笔,有人站在一旁研墨,窗外阳光压沉了枝桠上的雪,透过雕花窗棱,落到了红色的喜纸上。
他迎着窗外抬眸,只模糊看得见桌边那人长身玉立,那张脸却藏进了旧时的冬阳里,影绰不清…………
“——宋大师!……宋大师!”
苏雯的声音讲宋思年蓦地拉回了现实。
“墨滴了!”苏雯语带可惜,“这么好看的字……我给您换一张吧。”
宋思年回过神,下意识地伸手按住了那张纸,反应之大拍得桌面都砰的一声。
苏雯被他吓了一跳,睁大了眼睛看向他。
“……抱歉。”宋思年将那张纸收到一旁,“走神了,我重新写吧。”
“哦……哦好。”
苏雯没敢吱声。不知道怎么的……这一刻的宋思年无论眼神还是语态气质,尽管他自己下意识地克制着,但还是透出如同封了冰的薄刃一样凌厉寒彻的温度。
须臾之后,两张婚贴书成,宋思年将衬纸递到一旁。
他抬头望着苏雯轻笑,“给夏轩和的那张便说是我亲笔而写;给白京那张,要记得隐晦提醒他夏轩和会到场。”
苏雯若有所思地点头。
等书房里的人退走,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自己,宋思年望着手边那张未完的请帖,眸光微微沉了下去。
按照宋思年的意思,婚礼的时间赶得很急。而曾家和苏家又不是小家门,单给亲朋好友的请帖就让专人送了三四天才送完。
等到婚礼当天,操持一切的苏雯就更是忙得头大。
而看到那个比平常还格外优哉游哉的“曾清溪”,苏雯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宋大师,这可是你要办的婚礼,你就这么漠不关心?”
正在落地窗后晒太阳的宋思年闻言回头,一脸无辜,“这是你和曾清溪的婚礼,跟我有什么关系?”
苏雯:“……”
宋思年笑了笑,指指自己坐着的轮椅,“而且,我现在可是个残疾人,你想让我帮忙?……也不是不行,不过你想想我那天写的钢笔字,大概就能类推一下我处理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习惯的时代事务的效率了。”
苏雯想了想,作罢。——那不叫效率,大概只能算帮倒忙吧。
宋思年问了句:“那两张请帖送出去了?”
“嗯。也确保两人都会到场。”
“……谢顾问那儿,确定没送吧?”
“当然没有。”
“那就好。”
宋思年安心了。
而此时,婚宴会所外,一辆黑色轿车停下。
车内驾驶座上的男人转过头,沉眸望向会所。
作者有话要说: 房间里的宋思年:【突然哆嗦了下】……奇怪,哪来的凉风?
第37章
在经过婚宴一晚上的轮圈敬酒之后; 宋思年不得不对自己坚持坐轮椅这个决定感到庆幸。——曾清溪的身体到底还是活人身体; 对于酒精的敏感度和正常人没太大区别; 而事实证明; 显然曾清溪酒量一般。
在婚宴上坚持了一个多小时后; 宋思年就已经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给一直陪同介绍的苏雯暗示了下,宋思年便在那群他一个都不认识的“亲朋好友”里,以大病初愈身体不适为由,抽空“逃”到了宴厅外面。
临离开前他跟苏雯确定:“……我之前和你说的,已经安排好了?”
苏雯点点头,“嗯,没问题; 宋大师放心。”
“好; 那按计划——你让夏轩和到我之前说的地方找我。”
苏雯点点头; 转身回了宴厅。
宋思年转着轮椅到了楼梯口; 左右看看没人; 便站起来把轮椅抱上了楼。
老树作为唯一见证者,很是无奈:“主人,您这是何必呢?就凭那两个人类,根本没法对您造成威胁。”
好不容易爬上楼的宋思年放下轮椅; 身体还趔趄了下——
“……刚刚都谁给我灌的酒,待会儿折腾完了我得赶紧睡一觉。”他打了个呵欠; 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回答老树,“附体一具只是单纯魂魄离体的活人身体,比附体死人难多了……你以为我是怎么察觉到白京身上有曾清溪的魂魄气息的?”
老树诚实地回答:“不知道。”
宋思年:“因为这具身体并非死亡; 而是异常的魂魄离体,我本来就能感觉到排斥性——而在临时拘留所的时候,从白京踏进那个房间开始,那排斥性差点把我当场弹出去——之后仔细探查,我才在白京身上发现了和这身体残留魂魄气息很接近的痕迹。”
“可如果真是白京做的手脚,他为什么不直接把曾清溪的魂魄处理掉?”
“……他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我就不知道了。”宋思年耸耸肩,“不过想知道也不难——等今晚之后,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
“也对。……不过今天到场的宾客实在是太多了,里面有灵力气息的人也不少,一时还真分辨不出哪个是白京带来的捉鬼师——假如他真如您所计划的那样,带来捉鬼师来的话。”
宋思年点点头,“这点我也正奇怪着。按道理讲,如果他带来的是宋家的捉鬼师——还是习得摄魂秘术这种灵术级别的精英捉鬼师,那实在不应该灵力如此不出众。”
“如果带来的不是宋家的人……那主人您的计划就落空了大半了。”
宋思年皱皱眉,随后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网已经扔下去了,捞上来的是大鱼还是小虾米,都是要看运气的事情。”
老树:“……主人心态真好。”
宋思年:“一般一般。”
老树:“…………”
不多时,宋思年到了提前布置好的房间外面,坐着轮椅“走”了进去…………
夏轩和按照苏雯的提示上楼推开门走进房间时,屋子里窗帘拉着,灯也关上了,只有左手边的墙壁上泛着莹莹的亮光——
正在运作的投影仪吊在顶棚上。
而墙上的幕布前,正放着一部电影。
——
那是夏轩和第一次和曾清溪合作的电影。
也是在那次合作里,他不可自拔地喜欢上了那个笑起来天真无邪的大男孩儿。
夏轩和眼神一恸,下意识地攥紧了拳望向房屋中央。
坐在轮椅上的青年今天显然是认真打扮过了。微卷的栗色中短发被修剪得干净利落,白皙漂亮的脸上还架着一副银边的平光镜,青年穿着高龄的黑色毛线衣,下身米色长裤,坐在轮椅的腿上还盖着块薄薄的毛毯。
放在毛毯上面的十指修长,指甲都修剪得圆润漂亮——那手抬起来,冲着夏轩和招了招。
“轩和,你来啦?”
青年微微侧脸,轻眯起眼睛笑得和初遇时一模一样。
“……”
夏轩和眼神一颤,身形僵在了原地。
而房间里的“曾清溪”好像丝毫没有察觉到,只是又向他招了招手,“快过来坐啊。”
夏轩和缓缓地往旁边移落目光,这才发现在青年的轮椅旁边,还摆着一张藤木椅子。椅子的扶手和轮椅之间只有几公分的距离。
夏轩和微低下头,沉默着走过去坐了下来。
而“曾清溪”似乎对他的情绪上的低落一无所觉,仍笑着和他搭话,“你看,这是我们第一次合作的电影呢,现在想想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真叫人怀念呢……”
“……你真的怀念吗?”夏轩和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突然开口。
“曾清溪”愣了下,随后笑着问:“轩和,你这是什么话?我当然怀念了,这可是我们最值得珍惜的过去,难道你不怀念吗?”
夏轩和的声量猛地提了起来:“我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