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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蛇记-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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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脸上露出阴冷森然的笑容,道:“我炮制得她正在妙处,你们难道没有听见?那痛不欲生的嚎叫是多么美妙,那丑态毕现的哀求又是多么有趣——而现在,全被你们毁了!”
  众人听他呢鲜妍美丽的双唇竟然说出如此恶毒的话语,都不由感到脊背上一阵冷意。
  这名自称秦俣人的女子,一面以怨毒的目光环视众人,一面慢慢道:“你们敢坏我兴致,就要有以身相代的觉悟——啊!”
  她骤然发出一声惊叫,神色剧变,身体晃了一晃,仿佛被一阵强烈的情感冲击得站立不住,几乎跌倒在雪地之中。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均是错愕万分。只见秦俣人剧烈喘息着,向前踉跄几步,颤抖着伸出手去,面上又是震惊、又是狂喜,语无伦次道:“是你……你来了!”
  那纤手指处,正是人群中央的雒易。
  沈遇竹心头浮起不祥的预感,下意识攥住雒易的手。
  雒易微微蹙眉。他虽不明所以,也察觉得眼前之人古怪危险之至,不是易与角色。不待下令,周遭护卫的武士已然抽出宝剑——却见秦俣人五指一挥,优游娴雅如手挥五弦,只听尖锐之物破空厉响,在场众人的兵刃骤然折断,纷纷跌落雪地之上!
  雒易还不及惊骇,秦俣人飘渺迅捷的身影比剑影更快,就在这瞬息之间,已然纵身掠至了眼前,攥住了他的手腕!
  耳畔传来众人惊呼之声,雒易只觉如腾云驾雾一般,身不由己被她挟制着飞奔起来。
  他恼恨无比,正待运功相抗,忽见女子另一只手指间银光一闪,数枚牛毫银针便弹射而出,丝毫不误地钻入他风池、膻中、列缺几处大穴,霎时功体被封,竟是动弹不得!
  雒易只听得耳畔寒风呼啸而过,好似千百条利刃在刮擦着脸颊。可恼四肢面庞都无法控制自如,口鼻被迫灌入冷风,只觉得五脏六腑冷得像是被剥离出来一般,双目更是被蛰得剧痛。他心中着恼,数次想要震脱束缚,然而一运内息却觉得如石沉大海,竟是波澜不起。
  鱼在勾上挣扎,秦俣人如何察觉不了?当下催动内力,本已迅捷之极的身法更是加快了几分,雒易只觉自己的躯壳简直如抖开的旗帜一般,“呼”的一声被风扯得笔直,愈发难以自控。
  也不知秦俣人在雪原上奔驰了多久,广袤无垠的雪野上隐隐现出一座方圆千仞的巨大雪山,山顶仿佛被利斧平平削去一般。越往前靠近巨山山麓,冰层愈见破碎。一条大河蜿蜒经过,不计其数的冰岩漂砾林立,忽而如牛角抵牾,忽而如狼牙交错,忽而双峰并立,高逾百丈,只露一线青天。
  秦俣人腾跃其间,在薄脆冰岩上如蜻蜓点水般略一借力,倏尔纵身而去,非但速度不减,身姿更是灵动飘移、宛若流云,显然对此地迂回繁复的地形熟稔非常。
  不一会儿,秦俣人已挟着雒易奔到了山脚一处谷地,倏地止住了脚步。她将雒易向前轻轻一递,他只觉得巨大的惯性牵着身体往前飞驰,砰地一声砸在冰面之上,着地之后身不由己一个踉跄,径直冲进山麓旁一个隐秘的洞穴之内,在光滑曲折的冰道之上直冲出数百步方止。
  雒易暗暗心惊。他一生之中驰骋战场,手刃敌寇无算。如今虽然负伤在身,未复往日巅峰状态,但在她面前竟如稚子童蒙一般,毫无招架还手之力。想不到天底下竟有如此超卓高妙的武功!这世上到底还有多少这般隐匿暗处、深不可测的奇人异士?
  他一面思量,一面背靠着冰壁,张目而望。这洞内竟是十分宽阔宏大,洞穴上方豁开两三处缺口,明光润泽如水倾泄而下,再被洞顶上遍布着的晶莹冰锥层层反射,将这巨大洞穴照得流光溢彩,精美辉煌。只是洞穴边缘处尚有许多晦暗幽深的**口,不知通往何处。
  然而在这通透明亮的洞穴正中,醒目地安置着一口巨大的三足铜鼎,正自翻滚着蒸腾出一团团阴冷诡谲的雾气。雒易凝神一看,才辨清许多蛇蝎毒虫正在巨鼎的边缘簌簌爬动,不住进进出出,给这洁净无瑕的所在,染上一层森冷可怖的色彩。
  正在这时,秦俣人弓身走进了洞内,随手将腰后红伞往壁上一搁,举动十分自然,显然此处正是她惯常休憩之所。
  雒易方才被秦俣人高妙超卓的身法所震慑,又回忆起她善于役使毒虫,性情又恶毒残酷之至,心下忌惮,愈发不敢轻举妄动,心道:“这怪人修为超卓,硬拼无益。她留下我性命不杀,显然是别有所求。我须得稳住阵脚,静观其变才是。”


第87章 我心匪席
  委蛇记 · 周不耽
  字数:5521
  更新时间:2019…03…29 13:12:43
  正在心内盘算,却见秦俣人旋身迈进一侧洞穴,好一会儿,才姗姗而来,拂袖坐在了他身侧。只是一语不发,托着下颌,秋波脉脉地凝望着他。
  雒易满腹疑窦,但既然已经抱定静观其变的宗旨,索性以不变应万变。近看之下,愈看清她桃目杏腮,妆容鲜妍,衣襟皓腕之上幽幽香氛袭人。雒易这才意识到,方才她竟是自行先去奁镜前重梳花钿、再施脂粉了。
  他正自困惑,却见秦俣人禁不住嫣然一笑,轻声呢喃道:“阿檀,你真是一点未变。”
  雒易紧蹙双眉,还未开口,便被秦俣人伸出双臂紧紧拥住。雒易浑身一震,振臂极力推阻,对方却是纹丝不动。但听她呼吸缭乱,语无伦次道:“阿檀,我真想你!这三年多来,你杳无音讯,人人都说你死了,可我总也不信,从来也没有放弃在江湖上四处打探你的消息……这些时日来,我追着那一星半点的蛛丝马迹,从郑国追到宋国,到了燕国,又到了齐国……阿檀,你究竟去哪儿了啊?”
  话说到后来,已是语声哽咽,珠泪涟涟。
  雒易最恨生人接触,此刻被她紧紧抱住、不住挨蹭,更是阵阵毛骨悚然,浑身都炸开了寒栗。秦俣人察觉他奋力抗拒,松开双手,柔情脉脉地望着他:“阿檀,都这么久啦,你还生我的气不成?”
  雒易心道,这家伙言语颠倒行事错乱,不可大意松懈;但看她言语神态,却和方才浑身杀气的模样大相径庭。心中一动,翻转手腕,指着列缺穴,冷道:“过去之事暂且不提,你封我穴道,毁我功体,又算什么?”
  秦俣人一怔,禁不住粲然一笑,道:“我这是用凝冰击中了你任督大脉上几处要穴,愈是用劲冲关,愈是受阻。你只需宁心静神,引导精气自百会穴以下沿经脉逆行三周,便可以解开啦。”
  她注视着他,面上浮起迷惑的神色,道:“阿檀,这点穴之法还是你教给我的,怎么如今……你连这都忘了?”
  雒易冷冷道:“谁说我忘了?”
  “那你……?”
  雒易一面暗中调息,一面漫不经心、信口胡诌道:“我故意这样问你,就是为了看一看你究竟有没有将我说过的话,字字句句都放在心上。”
  秦俣人笑逐颜开,一时秋波熠熠,光彩照人。忽然她又想到了什么,眼中又染上幽怨无限,恨声道:“我日夜将你所说所言放在心上,可你呢?阿檀,你与我说句实话,你心里……究竟有没有我?”
  雒易心中冷笑,面上却是波澜不起,指天作态道:“若有二心,便教阿檀遭天打雷劈,万箭穿心而死。”心道:“我那个荤素不忌的舅舅也不知是否尚在人世,若他真遭天打雷劈,我也是乐见其成。只是我对他们这笔风流烂账一无所知,再夹缠下去,且不说露出马脚;光和这怪物再这样眉来眼去,酸也要酸死我了。”
  他挂念沈遇竹身负重伤,又有齐兵穷追不舍,心内沉重,不耐烦再与她周旋,在心中不住思索脱身之策。然而秦俣人极亲密地依偎在他身侧,伸手牵住他,笑道:“我便知道,你再见我,一定会回心转意……”
  雒易一触到她的手,便觉一阵冰寒彻骨。却听秦俣人“咦”了一声,道:“阿檀,你何时受了这么重的内伤?”她握住他的手腕查探脉息,又骈指覆在他双膝之上,神情愈发严肃,咬紧银牙,恨声道:“是谁敲碎了你的髌骨?还下了这么阴毒险恶的毒?”
  雒易道:“报仇就不必了。我一时大意,误被小人暗算,至于那罪魁祸首,方才已被你炮制尽兴、身首异处了。”
  秦俣人一怔,笑道:“原来如此。”她牵着他重又坐下,道:“你不必担忧,我这便为你梳筋导气,日后再佐以珍药慢慢调理,定叫你复原如初,再无后患。”
  雒易对这喜怒无常、言行颠倒的怪人始终戒备重重,正欲矫词推辞,却已被她一掌击中胸口,顿觉一股冰寒之气自膻中灌入四肢百骸,顿时手足僵木,裸身坠入冰河之中。
  他骇然万分,正巧被封的筋脉冲破窒碍,功体复原,手足一瞬恢复自如,更不犹豫,一掌“嘭”地击中秦俣人的心口。
  秦雨人正劲气凝于颅顶,正是系千钧于一发、门户大开之时,被雒易猛然一掌推开,顿时气塞胸膈,心肺剧痛,动作不由一滞。雒易趁机脱身站起,匆忙扫一眼往来时路径,但见那冰面陡峭冷滑,以自身当下状况,决计无法攀援而上。眼看秦俣人已然翻身坐起,再不犹疑,转身冲入旁侧的幽暗洞穴之中。
  疾奔数百步,狭隘逼仄的**豁然开朗,雒易骤然撞见明亮日光,眼前一花,却见洞穴内密密麻麻站了数十人,正齐刷刷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雒易悚然一惊,定睛看去,原来这洞穴中正矗立着数十具神态各异的白玉雕像。那雕刻者的技艺十分高超,以黛石描眉,以朱砂点唇,以异色宝石镶嵌成眼珠,连肌理骨节都是纤毫毕现。光线幽明之间,乍看去与真人别无二致。这组雕像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或俊或丑,或嗔或笑,形貌神情各有不同,却在脸庞手足等处都有或多或少的残缺潦草,似乎雕刻者有意留下这些不完满的缺漏,来证明它们仅是死物,而非活人。
  唯独其中一具成年男子的雕像,面目如生,轮廓鲜明,雕琢得精致异常,自发端至足底不曾有一丝粗率。雒易与它迎面对望,竟好似在对镜自照一般——那男子面目,竟和他有**分相似。只是雕像男子眉眼舒朗,薄唇畔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袍袖当风,显得分外散漫潇洒,又有一股不可捉摸的贵气,好似偶然游履人间的谪仙人一般。
  雕像的眼眸是用青蓝色的萤石雕镂而成,日光流转,显得那双眸子奕奕有神,凝眄顾盼,像是朝雒易投来似哂似笑的一瞥。
  雒易伸手抚着那蕴藉风流的眉眼,心内忍不住道:“便是你……二十多年前和亲生胞妹一段荒唐兽行,才有了……”
  他念及半生颠沛流离、命途乖蹇,似乎都是拜此人所赐,心内恼恨厌恶,不由掌下用力,几乎将那玉石雕像攥出裂痕。却听身后如鬼似魅的一声幽幽轻笑:“阿檀,你喜欢我给你塑的像吗?”
  雒易蓦地回身,却见秦俣人已然站在了身后。不及退避,已被她钳住了手腕。
  秦俣人气息紊乱,面如金纸,愈显得双唇鲜红如血,手下劲力不减,阴恻恻地贴近他的面庞:“阿檀,我有了个新主意……我不该治好你,我该一寸寸震碎你的心脉骨骼,让你变成一个不能动弹的残废……”
  她青色的面庞上泛起诡异的微笑,柔声道:“你一举一动、一饮一食,都要借我的手……那时候……你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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