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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让那一声低笑后,又低声道,“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你的性向…现在看来,我好像不用问了。”
齐让突然就狗胆包天,凑上去问道,“要帮忙吗?桐哥。”
陆桐不甘示弱道,“我看你比较需要帮忙吧,让哥。”
齐让觉得这种事完全就应该从善如流,“对,需要你伸出援手,桐哥。”
第30章 男朋友
陆桐其实有一个瞬间的犹豫,不管是驭妖术还是锁妖塔,都让他和齐让的将来充满了太多的不确定性。
但眼下,情感和本能显然已经凌驾于理智之上。陆桐自我安慰,就算被齐让发现了,就算他无法接受甚至要将自己这根天师界反骨拔除,那也是以后的事,眼前的活色生香,不睡还是男人吗?
那必须忍不了啊。
陆桐在黑暗中喘着粗气,深夜里只有小个位数的气温,外面能听到冷风呼呼在刮,但等两个人互相帮助完,身上还是都已经大汗涔涔。
陆桐先跑去洗澡了,齐让很快出现在了淋浴间简陋的帘子外面,陆桐探了个脑袋出来,在水声背景音中道,“你要来给我捡肥皂吗?”
“我觉得,捡的那个人好像是你。”
“哟,让哥你居然还知道这个梗。”陆桐拉起帘子十分欢迎齐让和他一起挤在小小的淋浴间里冲澡,主要他还没上下其手过瘾。
齐让挤进了淋浴间,陆桐问他,“什么叫捡肥皂的人是我?你是觉得互相帮忙不够过瘾想真刀实枪,所以要先和我分个上下吗?”
淋浴间面积小,两个大男人一起洗地方有点挤,齐让手一滑,把旁边不锈钢架上的沐浴乳肥皂全打在了地上,陆桐愣了一下,随即看着地上的肥皂乐不可支,“来,让哥,决定上下的时候到了。”
齐让摇头,“不用分,随你选。”
“这么大无畏?”
“改天试试,你就知道了。”
等两人磨磨唧唧洗完澡,累到倒头睡下,天边都已经隐隐开始发白。
这一觉下去,直接睡到了中午,陆桐先起来刷牙洗脸,过了会齐让跟进来从背后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眼睛还没全睁开,搂着腰摸进了牛仔裤里,不过被陆桐义正严辞地拒绝了,“会精尽人亡的。”
最后战胜了原始欲望的是另一种原始欲望,饥饿。
过了情人节,第二天的古镇人流量明显就降了下来,不过又是周日又有情人节余温,比平时还是热闹许多,两人在离客栈不远的饭店点了几个古镇特色菜,以及家常菜。
等上菜的功夫,陆桐在看手机上几条未读消息,牛季发微信说他已经安全回到家,还有的消息则来自手机淘宝,天眼和子母符都有新订单,不过陆桐一时半会也发不了货,还有一个新的捉妖订单,昨天夜里拍下来的,只是他一直没顾得上这会才看见。
陆桐马上回复道,“在吗?不好意思,刚刚看到你的订单。”
对面倒是回的很快,“你好,老板,你看到我的订单地址了吗?能去吗?拜托了。”
陆桐刚才倒是没细看,他的宝贝详情里从来对地理位置没有任何限制,最多就是包不包路费的差异,不也就是类似于包邮不包邮的区别。
不过眼下买家问了,他就专门去看了看,老长一段,裕龙省刑家庄市芒下县南溪乡泥弯寨猫轱辘村,地图上都没法精确定位找到的地方。
陆桐对买家道,“去是都能去,就是找起地方来,怕是有点难度。”
买家忙回道,“我可以在芒下县县中心和你碰头,带你过去。”
“这样的话就没问题了。”
陆桐和买家约好时间地点,其他事宜决定见面再说,他问齐让道,“有个新订单,下午我要退房出发了,你什么计划?”
“哪里的订单?”
陆桐给齐让看了那个又长又拗口的地址,齐让道,“像是很偏僻的山村。”
“估计是,我刚刚查了查,芒下县,是裕龙省四十几个省级贫困县里的倒数第一,GDP年年垫底。”
齐让想了想道,“那就肯定不会有网络有信号……我计划,给你当跟班。”
正好菜上来,陆桐一边动筷子一边道,“我不付劳务费的啊。”
齐让表示无所谓,“肉偿就行。”
“让哥你认真的?就我们的关系,你居然还想要报酬?”
齐让反问道,“所以,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陆桐想了想道,“炮友?”他用的倒是疑问句,还补充道,“互相帮忙打炮的,不就是,炮友?”
齐让都被他气笑了,“对不起纠正一下,这个叫,男,朋,友。”
“有区别?”
“区别?一个走肾,一个走心。”
陆桐痛心疾首,“你居然不想和我走肾?我真是看错你了。”
齐让扯下白斩鸡鸡腿塞他嘴里,“走肾更走心那种,别演了,吃你的吧。”
等吃饱喝足结完账,再把房退了,陆桐和齐让一起离开了古镇。去芒下县的路不好走,得转几趟车,很长一段车程是在有卧铺的长途大巴上度过的,两天后终于抵达了芒下县。
陆桐来到了和买家约好的县中心,这个县城最繁华的地方,也是整个县城唯一一家超市,说是超市,放到大城市里可能充其量也就算个小卖部。
大门店招上有红艳艳的“好多多”三个大字,陆桐看见了门口那个疑似买家的男孩,有些意外,因为男孩看起来才十五六岁的样子,倒是男孩已经在他迟疑的视线里跑了过来,“陆老板?”
“是我。”
“你比我想象中年轻好多。”
陆桐道,“你也比我想象中,年轻好多。”
男孩摸了摸头,“我们继续出发吧,县里每天只有一辆去南溪乡的中巴车,错过就要等明天了。”顿了顿,男孩补充道,“然后我们还得走上几十里山路,才能到猫轱辘村。”
“走?”
“对。”男孩道,“泥弯寨十多个村只有一两个村子修路通了电,猫轱辘是最偏僻的一个村,所以……”男孩有些紧张,像是怕陆桐反悔不接这个单子了,不过陆桐挥了挥手,“行了,走吧。”
男孩在前面带路,陆桐顺手勾着齐让的肩膀,对他道,“走了男朋友,开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生欲让我把意识流车都删了
第31章 淫龟
去往南溪乡的中巴车会在每天下午一点半发车,车程在两个小时左右,由于路不好,具体时间要看天气,天好不到两小时就没抵达,天气不好起来就不好说了。
男孩带着齐让和陆桐坐进了中巴车,坐在最后排,座椅上的套子印着男性疾病的广告,带着无法洗净的各种污渍,整个车厢都有一种闭塞和脏兮兮的感觉。
一直到中巴车发车,男孩似乎才松了一口怕陆桐反悔不肯接单子的气。
男孩说他叫胡小弟,猫轱辘村人,在刑家庄市里打工,陆桐道,“现在雇佣起童工来,还挺明目张胆嘛。”
胡小弟道,“我实际上是十六,不过报户口那会都是虚报的,我身份证上已经满十八了。”
陆桐让胡小弟说说他这个订单的缘由,胡小弟突然问道,“陆老板,你们听过一个河伯娶妻的故事吗?讲一个地方经常闹洪灾,当地豪强巫婆勾结,说要给河伯娶妻平息洪水,把姑娘沉水,后来被揭穿的故事?”
“听过。”
胡小弟叹道,“我这个订单吧,和这个故事,也有点像。我们猫轱辘村是泥弯寨最偏也最穷的一个村,偏僻到进出村子都很难,村里人一辈子都是靠天吃饭种地为生,基本没人识字。
我吧,已经是我们村二十来年唯一一个有学历的人了,南溪乡小学毕业学历,在我们村已经算是头一个文化人了。
也不知道从哪年开始,村里开始祭河伯,说河伯可以保佑我们风调雨顺,庄稼丰收。不过话说回来,自打拜了河伯,村里好像也确实是没再出现过荒年,有个词怎么说的来着,叫,旱涝保收了。
但就是和那故事里一样,河伯他要娶妻。不过不是沉水,就是……那啥,你们懂吗?”
陆桐没接到胡小弟的暗示,他脑子里只觉得既然有妖,那很可能就是,“吃人?”
胡小弟摇头,“村里在河湾上游给河伯搭了个祭拜的庙宇,每年农历二月,河伯娶妻,就在这个庙宇里,十六岁的姑娘,不能多不能少,十七岁老了十五岁太小,穿着新娘衣服打扮好了,送进去,夜里河伯就会来娶妻。
这一年里,这个姑娘就住在这个庙里不能离开,白天村里给送饭,夜里河伯会来过夜。到了第二年,姑娘十七岁了就不行了,河伯就要重新娶妻。
上一年那个姑娘可以回村子里,但河伯娶过的姑娘,以后就都不能生育了,所以回来了一般也不会再嫁的出去,而且我听人说,河伯娶过的姑娘,慢慢身上会长绿毛,我没亲眼见过,也不知道真假。
我还听说,姑娘夜里是看不见河伯模样的,但能摸到,河伯身上是那种冰凉粗粝的触感,还带着水藻味。而且河伯每天夜里都要那啥,连姑娘月事来的时候,都不放过。
今年河伯要娶那姑娘,是我……”
胡小弟忸怩了一下道,“我偷偷喜欢的姑娘,我想打工攒钱回去娶她的,但我也想要娃娃。
我在刑家庄市里,听人说遇到过妖怪的事,怎么想怎么觉得村子里这个事情,也像是这么个事。我就拜托那人替我也请天师,但要不我付不起价钱,要不一听地方就不乐意来。
陆老板,你觉着这事,能解决吗?是有妖怪吧。”
陆桐估摸着是八|九不离十,但不吃人不杀人,只为了和姑娘过夜的妖怪,他倒是还真没遇上过。
中巴车颠啊颠,颠到了南溪乡,今天天气还不错,三点不到就到了,齐让和陆桐在胡小弟的带路下走上了山路,半路遇上了一辆骡子拉的驴车,胡小弟诶诶喊道,“九叔,捎我们一程吧。”
“嚯,胡锁头回来了,旁边这啥人?”
“我工友,我请人来家做客。”
中年男人并没怀疑,他只是念叨人多了太重,骡子拉不动,回头又得多吃草料,浪费的紧,陆桐上前表示会付路费,他拿出来的不多,二十块钱零钱,中年男人立刻欣然同意了。
山路颠簸,陆桐在驴车上横躺了下来,把脑袋枕在齐让的腿上,西斜的太阳正好照下来,洒在驴车上,齐让伸手给陆桐挡照在眼睛上的夕阳日光,胡小弟看了两眼,感叹道,“你们感情真好。”
陆桐不知道怎么的哼笑了一声,让胡小弟惊讶的是陆老板那个一直不怎么说话也没什么表情的朋友还不知道是师兄弟,居然难得对自己扯了一点笑,让他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傍晚时分,太阳已经基本全都落下了山头,一条河湾出现在了眼前,胡小弟说,“估计还有半个小时我们就到了。”他话音刚落,陆桐突然坐直了起来,环顾四周,然后去看齐让,齐让显然也发现了,他们步入了一层隐隐约约的白色水气雾障之中。
这雾障笼罩四野,将天、水、地全都囊括了进来,一路往前,视野所及,都处在这雾障之中,也包括了整个猫轱辘村。
驴车停在了一处田埂洼地处,胡小弟告别了那个中年男人,还没来得及去看河伯庙,几人就先遇上了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胡小弟说那是村子里最有威望的老者,大家都喊一声六叔公。
六叔公显然不像中年男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