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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没有伤口,体内还气血充盈。
流出去的血不可能回收,除非有人用秘术为自己输血,那种庞大血量不是仙修血肉之躯能做到。
也不可能是魔,魔族的血戾气很重,就算自己当时无法思考,也不可能察觉不出魔血来。
一直以来他都忽略了这件事,不是人不是魔,那么为自己输血换血的人一定是妖!并且兽态很庞大的妖!
得出这个结论,林池清无法冷静了。
陆墨之前几次三番向自己解释,深无路过龙王岛同陆墨交易,用秘法帮助换血,代价是陆墨失去记忆,成为妖王。
如此推算,陆墨的解释都是真的,是自己一叶障目执着被亲手所伤一事上,不肯相信。
若陆墨对自己仍然尊敬,没有背叛,那么当时孤舟里将自己重伤的“陆墨”是谁
回到深云门后,不信陆墨背叛而四处寻他,又一次被“陆墨”重伤并说恩断义绝的是谁
林池清脑子纷乱,理不出头绪,忽听外头魔修道嚷道:“他来了,起阵!”
暂时放下疑惑顺着门缝观看,如预料一样,用来困人的阵法被轻轻一踏便碎裂消散,几名魔修根本不是陆墨对手,坚持没有两招就死的死伤的伤。
战斗结束的太快,林池清甚至没有机会说话,眼前陆墨背影高大,冷酷的将一名受伤魔修踹飞,砸倒一片围墙。
那名魔修吐着血沫掏出一个信号弹,试图往天上扔。
林池清大惊,奈何没有修为,无法打开门,只能大声喊陆墨:“阿墨,快杀了他!”
陆墨解决完其它魔修本来就要杀那人,闻言忽然不动了。
林池清急道:“快动手杀他!”
陆墨如梦方醒,没有管魔修,反而转身奔跑过来,欣喜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他一剑劈开木门,脸上满是真挚欢喜。
林池清没时间回话,一把夺过寒渊剑,绕过他急步冲往魔修身前。准确毫不留情刺进心脏。
魔修露出死前狠毒微笑:”迟了!”
上空蓦然炸裂巨大烟火,爆出四个刺眼大字:妖王在此!
烟火久久不散,明明周围很平静,林池清仿佛已经看出无数奔涌而来的“猎人”!
他情不自禁颤栗,赶忙拉着发愣的陆墨掉头就跑,努力维持的最后一点形象也没有了。
陆墨疑惑:“师尊?”
林池清凡人之躯体力不行,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没有理他,余光瞪他一眼。
陆墨:“?”
但也明白这是逃跑,很快拿回主动权。将人不由分说抱起,脚下连点,已是数里之外。
两人闯进无人看管的客栈,林池清落地以后暂且放下尴尬,低低道:“不行,这里不够隐蔽。”
陆墨飞快将客栈搜索一遍,意外发现厨房下面有个地下室,里面干干净净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装房,墙壁更是严丝合缝。
他布下隐匿结界,打量这怪异地下室,稍微顺气的林池清合上地下室机关,神情严肃道:“魔主在这座城!”
陆墨还在研究地下室,不甚在意问:“他来这无名小城做什么”
林池清看着他:“我被抓之后,听魔修说魔族习得化血为灵秘术,既然魔主亲临此地并布下结界,一定是有强大的东西,应与这冰天雪地有关,也许是来自仙境的神灵。”
不论魔主想对付消化谁,妖王误入又被发现,已成送上门的盘中餐,没有放着不管道理。
他有些恨铁不成钢瞪陆墨:“即便你很强,也不能掉以轻心!”
陆墨被师尊忽如其来的怒气一怔,想明白对方生气原因,心头荡漾温柔,很想笑,抱一抱他。
但是忍住了,低头垂头丧气,有些可怜道歉:“都是我的错,害师尊一起被困。”
林池清看他如此模样,心中更加愧疚,微微别开脸颊,小声说:“不怪你,是我错了。”
陆墨本意求安慰,得到这么个回复,颇为疑惑,林池清目光飘忽不定,不肯与他对视,解释:“若我早些信你,就不用寻龙王途经此地。”
不寻龙王,就不会经过火城,也不会误入魔主的杀局。
他的态度已经很明显,果然,陆墨只怔了片刻,而后反应过来,抑制不住的兴奋,他说:“师尊,我太高兴了,你能相信我,我实在太高兴!”
陆墨很想抱住那个故意站在烛火阴影区域的男人,可是又怕破坏这份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
师尊那种性子,能放低姿态主动示弱道歉,可别把人吓跑了。
于是陆墨与林池清并肩,微微低头,温柔道:“不怪师尊,是我自己想找龙王,害我们误会三百年的人,一定纠出来一天打八百遍!”
第64章 师尊很不会撒谎
陆墨口吐凶言, 将害他被师尊误会这么久, 不知道是谁的人设计出一千种刑罚。
林池清安静的听着, 微微侧眸,这个角度看,能隐约看到他逆光的眉眼, 并没有戾色,很温柔的注视自己。
陆墨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林池清感觉心跳不受控制加快,砰砰, 砰砰,快要冲出胸腔,抑制不住的想,陆墨他对我, 会不会有一丁点不一样的感情?
怎么可能呢?那只是孺慕之情, 大约是久别重逢,误会解除后的情真意切表露方式。
不要自作多情!
林池清有些落寞,收回视线,低头凝视自己的鞋尖,听陆墨在身侧絮絮叨叨,恍若隔世。
当年的孩子在自己没有参与的那些最重要年月成长为参天大树。
从前木讷寡言谨小慎微是他, 现在强大冷酷反骨戾气也是他, 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仿佛两种截然个体。
这种想法让林池清心有不安, 可他又明白,陆墨仍是陆墨, 不管什么性格,背负多少鲜血,他始终是自己的徒弟。
是那个跨越三百年时光,仍旧喜欢将“师尊”挂在嘴边,尽心尽力无微不至关心师尊的徒弟。
林池清目光从鞋尖飘乎,时不时悄悄的仔细打量陆墨。
分开时,徒弟还只到肩膀,现在不但超过自己甚至高出五指,少年稚嫩消失了,成年的陆墨容深邃坚毅。
多年以前,自己一直期望少年能独当一面,成为远近闻名寿与天齐的大妖,也为此努力。
少年终于名震天下,最艰难的岁月,自己却在闭关舔舐伤口。
林池清觉得愧疚,心疼,夹着难以言喻的不甘。
少年终于翱翔天外,却不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这样什么也没有做的自己有什么资格奢求更多感情呢?
那三百年的天各两方,毕竟太久了,久到师徒相伴的几年岁月,不够那人独自经历风霜残酷的零头。
林池清眼睛泛酸,卑微的想,若是当年没有猎杀龙王,自己和徒弟现在是如何模样?
师慈徒孝一辈子?未对徒弟抱走非分之想,淡然一笑看之娶妻生子?
然而没有重新来一次的人生,一步错,步步错,时光一刻不肯停下脚步,漫漫时间长河里的人奔跑着也无法追上。
滔滔不绝的陆墨停下咒骂,发现了身边人心不在焉,疑惑注视片刻,拉扯林池清衣袖,乖宝宝一样问:“师尊说这样好不好?”
什么好不好?好不好什么?林池清被拉出飘远的思绪,有些怔愣,回不出话。
陆墨改拉衣袖成握住手腕,将看起来冷厉实际发懵明显的师尊强行转过身,面对面再次问:“好不好?”
没有什么好不好,陆墨自己都不知道好什么,不好什么。他只想想确认师尊是不是走神,随便问个问题诈一诈。
林池清眸低隐藏极深的困惑与在徒弟面前走神时的自我谴责无所遁形。
陆墨盯了片刻,验证心中想法,瞧见林池清欲盖弥彰的背转过身摩挲墙壁,似在寻找什么。
师尊说:“这密室有古怪。”
他暗暗咽口水,喉结滚动几轮,少时的自己真是愚蠢,师尊这么可爱,哪里冷漠高不可攀了?
近水楼台时不知道先得月,天天抱着不可说心思悲秋伤风,还自己给自己找一堆胆怯不敢靠近的借口,真是傻!
陆墨视线粘在师尊泛红的耳根处,心道,哪是冷漠啊,分明是掩饰害羞而铸造的假像。
他心中火焰燃烧,却也没揭破林池清的伪装,转移话题,亦步亦趋:“我先前搜客栈时,在客栈主人的房间里找到修仙用品,以及一件绣着苏字的衣服。”
林池清手上没有停顿,誓将自己说的谎圆到底。
陆墨:“火城一直以来由一个仙修门派守护,说是门派,也是家族,这个家族的姓氏正是苏。”
他把衣服拿出来横在林池清眼前:“当时衣服整齐叠放衣柜的顶端靠墙,很难发现,若是被遗忘那处的,应落满灰尘才是,而它十分干净,像刚放上去不久。”
“火城被魔修占领,一夜空城,是谁还能自由活动,将衣服整齐的叠放在那种不显眼地方?”
半个时辰前,懒的走路推门的陆墨漂浮半空,以风吹开大门,满屋被劫掠过的狼藉地面瞬间垃圾乱飞。
他被劈头盖脸砸到了,黑着脸烧毁那些东西,不知道怎么想的,没有返身后退,一根筋的想,脏死了,只有柜子上头能站人!
他跳上去,然后发现叠放整齐的衣服,想着师尊还在隔壁等着,只敢在背地里发火爆脾气,一脚踢飞衣服,然后发现不伦不类的图案。
后来仔细想想,那是龙飞凤舞的苏字,因为太潦草,一时没有认出来。
陆墨南征北战这么多年,经验之多,下意识认为有古怪,于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手掌摩挲字体,咔咔轻响,却是远离这间房的地方异响。
他展开灵识探查,发现厨房的墙壁开了一道小门,立刻带林池清一起前往密室。
陆墨云淡风轻尽量美化的讲述当时细节,故意把发脾气那一点隐而不说,只说发现柜子上有灵力波动才上去查看的。
林池清丝毫没有怀疑真实性,点头说:“苏家人镇守此地数年,不可能几日之间被完全屠。杀干净,一定留有后路,而火城只有这间客栈最精致奢华,内含修仙之物,必为苏家所有,加上发现密室,或许有关联,找一找,看有没有第二重密道离开火城。”
他说的堂而皇之义正言辞,仿佛早就想通其中关窍,刚才那番装模作样的谎言一下子完美圆了。
陆墨低头闷笑,肩膀微微耸动,片刻后回道:“好。”
这间密室实在空旷,没有作为机关的小物件,只能在墙壁上一点一点摸。
找了一面墙,密室外头响起细微对话声。
“魔主下令全员捕捉妖王,可把火城翻了底朝天,也没有发现踪迹!”
“急什么,只要结界还在,他就跑不出城!”
“可是结界以魔主血力维持,为困水神已后继无力,如今水神未屠,又出妖王,这怎么能吞的下?”
“正因为吞不下水神,魔主才先猎杀妖王化血为灵,到时候修为大增,还怕拿不下水神?”
“大半年前,妖王一人力战仙魔两道…魔主亦是手下败将。”
“那时从前,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何况如今灵气复苏,又有魔神自愿相助,天意要扶我魔族!”
外头叮铃哐啷的,有东西摔碎声响,那群魔修不知怎么回事,迟迟没有离开。
陆墨熄灭烛火,将自己和师尊的气息隐匿,外头那些人才走开。
魔修甲:“刚才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好像有人在看着我们,现在这种感觉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