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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凭美貌当剑圣[穿书]-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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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永昼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原本打好的有关息城长篇大论通通丧失用武之地。
    “这有什么?”他微微一嗤,满不在乎,当即和穆曦微夸下海口:“三百年前我浑身是伤,一样隔着魔族大军,越阶杀了魔主。要是我那会儿是现在的状态,少说一手能打…三个魔术吧。”
    穆曦微目光炯炯盯着他。
    他倒不是好笑落永昼吹牛吹得过分到夸张的地步,一拆即穿。
    原来剑圣…也有过这样艰难,这样生死挣扎的时候。
    说罢落永昼自己也愣了。
    原主一切有关三百年的记忆锁得很死,他压根无从得知三百年前究竟发生过什么破事。
    可是刚才落永昼那么一说,却像是发自本心,根本无需思考,无需去回忆里翻检寻找。
    就好像…他三百年前当真亲历过那么一场往事,铭心刻骨,因此直到连回忆都忘得干干净净的现在,还是会不可避免想起来。
    穆曦微神使鬼差之间,牛头不对马嘴地问了一句:“您为什么要一直戴着金面具呢?”
    这个问题好奇了穆曦微很久了。
    旁人戴面具不是因为面容不雅,就是留有无法痊愈的旧伤,用以遮掩一二。
    但落永昼显然不是此类人。
    若不是百年前他与大妖魔主决战时面具被劈碎,恐怕天下尚不知落永昼真容。
    这可真是问倒了落永昼。
    他答不上来。
    对金面具,落永昼没那么多所谓,不戴无所谓,戴了也没什么要紧。
    但原主那么些年,金面具从不离身,想来一定是有不愿意离身的原因。
    落永昼没法说,只能唔一声转移话题:“说起来曦微,为师是不是还没教过你白云间的功法心法?”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穆曦微无言道:“应当是这样的。”
    这师徒做得。
    做师父的没想起来传授徒弟口诀心法,做弟子的也忘记去请教师父修行疑问。
    货真价实的表面师徒。
    落永昼也有点尴尬,清咳一声道:“择日不如撞日,我现在就讲给你听罢。”
    说罢他手一甩,玉简似雨哗啦啦地掉,坠地的响声楼上楼下皆听得清清楚楚,疑是地动山摇。
    穆曦微随手翻了两卷,发现都是可以出现在话本里的绝世功法,不由得有点心情复杂,面无表情。
    若是让陆归景知晓他师叔把白云间的家底整个掏给自己弟子,估计也会像穆曦微一样心情复杂,面无表情。
    落永昼给完了功法,又讲起剑法:“白云间基础的入门剑法,讲究的是一个——”
    他忽的语塞,根本想不出自己应该讲什么。
    正常情况,凡是有点修为造诣的,皆会在门派中,或者四处游历,去向晚辈后生讲道,一来是为造福后人,二来也是为巩固自己的心得。
    独独落永昼没有。
    他倒不是敝帚自珍,吝于分享的性子。
    只是落永昼的,实在没法讲。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提剑,闭眼,深呼吸,你看到剑法的那刻,自然知道该怎么练了。
    这能怎么讲?
    落永昼回想起来,原主入门 的时候,祁横断曾经一边维持着高傲冷面师兄的样子,一边暗戳戳热切得像个老妈子,时不时嘘寒问暖,问原主剑法要不要指点。
    被原主看一眼,冷冷淡淡一句浇灭了所有热情。
    好像说的是“多谢师兄好意,这种看一眼就会的剑法无需指点。”
    越霜江在那儿唯恐天下不乱,笑眯眯地添油加醋说“横断,那是因为你菜啊,别拿你自己来揣度你师弟的水平嘛。”
    气得从此祁横断看到原主,都是下巴高昂眼角斜看,还让原主好生疑惑过一段时间他师兄面部构造是不是有点异于常人。
    穆曦微一直在等着落永昼说下去,却一直等不来他下一句话。
    他看见眼前剑锋迎日光一闪,幽幽出鞘,落永昼从床上站起身:“罢了,我讲不大来,还是演一遍吧。”
    剑柄在他掌上一转,落永昼似有怀念,笑道:“许久没有认认真真用过剑招了。”
    等他稍有造诣之后,全凭剑道中意境取胜,到后期更是简单粗暴,直接剑气剑意碾压,自然很久没像模像样依葫芦画瓢使过完整剑式。
    他刚刚躺在床上时,坐没坐相,浑身懒得好似没骨头,吹口气都要担心他散架。
    拿起剑就完全不一样。
    落永昼依旧是乌发披满了背,也不三头六臂身高九尺,轻薄衣衫下瘦削优美的肩胛骨顶出,整个人看上去清清瘦瘦的。
    但他仿佛换了个人,也像是换了个地方。如头顶群星苍穹,脚踏黄土厚地。
    也唯独天做盖,地为基,方才配得上他那么一个人。
    穆曦微屏住呼吸:“师父,房内的空间逼仄,你要不要换个地方?”
    他看见落永昼对他勾起唇角笑了笑。
    下一刻,他手腕一抖,剑尖抖出了一弧清光。
    剑刃肃肃破空,在穆曦微耳畔成了凤啸龙吟,蛟螭咆哮之音。
    剑尖原本抖出的清光仅有一线,却在空中如水波一浪一浪地散开,杀机无限。
    那每一毫,每一厘细小到微不可见的剑光里,都隐隐有气机轮转成一轮光芒闪烁。
    便是这一点芥子般的光,内头蕴含了纯粹剑道真意,分可以再度如炸开烟花般,浩浩荡荡分出无数剑气,扫荡千军万马,合可以为惊世一剑,斩杀至高的强者。
    在一轮剑光寒芒下,穆曦微浑身上下血液冻结,心跳加速,连害怕也忘了害怕,只顾着愣怔怔盯着落永昼一剑发呆。
    白云间入门剑法最基础的一剑起手式而已。
    到剑圣的手中,竟可以发挥这样的威力吗?
    剑锋收势,剑光如归鸟还巢,只剩下一点影子证明曾经存在过,其余的皆被圆融无暇收进鞘内,滴水不漏。
    真正能收能放,滴水不漏。
    穆曦微回味得入神,直至看见落永昼鬓边沁出的一点薄汗,唇也被染得微红,方才醒悟过来,扶了不知道身体出什么问题的落永昼去床上。
    他掌下能勾勒出细瘦的腰肢,和支离突兀出一点伶仃之感的肩胛骨,穆曦微不敢去细思只隔了一层薄薄衣衫下的肌肤,究竟是何等触感。
    他压住心头狂跳,只顾恭敬低垂着眼帘,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看,把他扶回了床上。
    落永昼那张脸杀伤力太大了,他此时根本不敢看。
    “诶?曦微你是不是至今没把得心应手的佩剑?”
    落永昼恰好扫过穆曦微那把无论是样式还是质地皆普通极了的佩剑,嫌弃道:
    “换了这把,回头我给你寻一把更好的。”
    论起藏剑,白云间虽说为剑修门派,还是归碧海的珍奇宝剑数量当属第一。
    落永昼已经开始认真琢磨起下回见面,该怎么坑蒙拐骗秋青崖:
    “曦微你想要什么样子的?”
    穆曦微撞进了他眼里一泓桃花春水里,那般温柔潋滟的色泽,直把人迷得恨不得撞死在里面才好。
    尤其是他素日里那般骄傲,眼睛也是冷冷的,狂得什么都装不下。
    谁不想成为化铁石心肠为绕指柔的那个?
    尤其铁石心肠还是天下第一,美人榜首,为他这会儿的一点温柔——
    真是赴汤蹈火,死了也甘愿。
    穆曦微还是没守住自己最后一点心神,一个转眼又跑得人影都不见。
    他脊背贴在墙壁上,听着自己咚咚如雷的心跳声。
    为什么是自己?
    他宁愿一开始就永不相识,自己仍是那个灰头土脸,万般挣扎为求一线生机的乡下小子。
    也好过如今一步步对自己师父一颗真心沉沦,享受的却是他对另一个人,被自己因一张相似的脸卑劣偷窃过来的温柔。
    那种永无出头之日的绝望不甘几乎要将穆曦微的心肺煎得透透的。
    穆曦微贴了墙壁好久,胸口几度起伏,神智才渐渐夺回主导权。
    他咬了咬唇,为定下一片慌乱的心神,索性练起落永昼教他的那下起手式。
    穆曦微的确是天资绝世,一教就会。
    也无法掩盖他初学时无法做到和落永昼一样收放自如,一剑砸塌了客栈整个第二层的事实。
    落永昼感应到这个动静,在废墟中欣慰睁眼,心中对系统道:“原来曦微这次跑,是因为得到我的教导允诺,心绪过于激动,又不善表达的缘故。”
    行吧,原谅他了。
    系统:“……”
    行吧,你开心就好。
    自己宠出来的徒弟自己受着吧。
    穆曦微的神来一剑可把宴还吓得不轻。
    他身影一动,即从一楼大堂跃到了穆曦微所在之地,连忙抓住穆曦微,急切道:
    “穆师叔,你方才出剑是因为有敌人埋伏,还是有魔族入侵?“
    说完宴还抽出了剑,打起十二分小心,警惕四顾,只等着在敌人露出端倪的时候,一剑把他斩了。
    穆曦微:“……都不是。”
    他歉意道:“我在练剑,一时没控制好力道,委实对不住诸位同门,此事我会一力补偿。”
    宴还:“……”
    他刚想说好好地在房间里练什么剑时,又见二楼摇摇欲坠的楼梯上下来一个人。
    落永昼此时戴上面具,穿了披风外袍,又出现在众人面前。
    宴还当即收了口,准备等落永昼训斥穆曦微。
    呔,希望剑圣经历这一次知道,找徒弟,还是找他这种顾全大局,绝不会在房间里乱练剑乱砸东西的好。
    然后宴还眼睁睁地看着落永昼侧头,向自己这里瞥一眼,留下一句:“我教的。”
    有剑圣做靠山了不起吗?
    宴还迅速改口:“果然就是威力不凡,连客栈这等坚固的建筑,都能被砸塌。”
    的确了不起。
    “啊!”
    “小心!”
    “这小二有鬼!”
    弟子零乱的喊叫响了起来。
    宴还听到,定睛看了下去。
    弟子们的惊叫并非空穴来风。本来小二好好的,热情笑容挂了满脸,低头弯腰穿梭在堂中,俨然是位好客的店家小二。
    然而等二楼塌了一角时,他忽然变了。
    死气那样突兀的罩在他面容上,削去原有的红润生光,小二皮肤森白,状似疯癫,呲牙裂嘴地向众人扑了上来:
    “我的客栈!我的客栈!”
    那凄厉高亢如哀鸣的声音叫得人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然而哪怕疑似闹鬼,店小二依然是个凡人。
    根本不用宴还出手,弟子们放下筷子,三下五除二,不慌不忙将小二捆了起来。
    宴还走上前两步,俯视着他喝问道:“客栈损毁是我们的过错,我们自会赔偿你损失。为什么不明不白打人 ?“
    小二呆呆和他对视了一会儿。
    他眼珠子里眼仁放大许多,几乎空洞洞地占满整个眼眶,不见眼白,只有无神的黑漆漆一片黑。
    小二被绑的时候像是茫然了一下,这会儿又哭天喊地,撕心裂地起来,捶地大哭:“我的客栈!我的客栈!”
    他指甲硬生生在坚硬的地砖上挠出一道又一道长长的抓痕,很快挠得血肉模糊:“你们是要我的命!你们是要我的命!”
    无论宴还和其他弟子怎么问,换了许多种问法,软硬兼施,得到的依然是小二两句“我的客栈”和“你们是要我的命。”
    其他客人面上毫无异色,好似根本看不见这一场惊人的闹剧,该吃饭的吃饭,该住店的住店。
    甚至有人不看损毁的二楼台阶,一脚踩空摔了个屁股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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