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是有点被宠坏了,有些任性、十分率直、甚至是天真的,可是她很好相处,乐观好动,几乎静不下来,善良而且没有心机。
雪儿非常喜欢说话,而且语不惊人死不休。
比如她会突然开口说:“林捷喜欢你。”
维德眨了好几下眼睛,过了十秒钟大脑才接收到她的讯息:“什么?”表情十分不可置信。
雪儿用力点点头:“是真的,我最了解他,他很喜欢你。”
她只觉得啼笑皆非:“我和他一开始见面便处心积虑要置对方于死地,你说这叫喜欢?那如果相爱岂不是要将对方碎尸万段!”
“我不会看错的。”雪儿十分坚持:“他很少动情,我上次看到他那种眼神大概是十年前,他初恋的时候。”
“那个女孩还活着吗?”她忍不住笑问。
林雪噗嗤一笑:“当然,而且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了。”
“真是万幸。”
“我是跟你说真的!”
“维德的脑袋是用高级水泥做的,你对她说什么都没有用的。”小森打开浴室的门,一跛一跛地走了出来:“我的脚真的好多了!谢谢你!”
“不客气,反正我学了三个月也只学到这个。”她耸耸肩。
“为什么?”小森对眼前这个蜜金色头发的美女十分感兴趣。
雪儿有些懊恼无奈地摊摊手:“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做任何事都不能专心,而且没有任何一件事可以让我保持三个月以上的兴致!你绝不会相信我到底学过多少东西!”她扳着自己修长的手指数道:“心理学、戏剧、医学、电脑、法律、文学、天文、地理、电影、摄影、运动、科学,我甚至学会打麻将,时间最长的戏剧我也不过学了一年。”
“怪怪!近乎全能!”小森摇摇头:“你一定有过人的天赋!”
“才怪!我大哥快被我逼疯了,从中学到现在,大概全美国的学校我都念过了。”雪儿耸耸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你只是好奇心旺盛罢了。”维德安慰她。
“从开始到上学旺盛到现在?”雪儿大笑摇头:“不!我猜不是,我只是容易厌倦。对任何事都是这样,我这一生从未认真做过一件事,我大哥最痛恨我不负责任,可是我的确如此,很多时候我只不过是在逃避责任罢了!”
维德没想到她会这样坦白。
看来她对林家的人全都估计错误,包括眼前这个看似脑袋空空的女子。
“我家的人都很病态。”林雪下了结论,果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只不过各以不同的方式和轻重程度不同而已,而我是最糟的一个。”
“说得象是无可救药。”小森摇头。
“当然有救,我大哥和小哥就得救了。”她又开心地笑了起来:“他们找到值得活下去的目标,找到真正心爱的人,现在只剩我和二哥了。”他若有所思地望着维德:“说不定老二也快得救了!”
“已经宣布戒严了!现在走在路口得用通行证,大使团在今天夜里,最晚明天清晨就得离境,沙仑尔不接受调停,这次的爆炸真的搞火了他,他连大使团都不接见,听说这次的爆炸目的就是要暗杀他,他可气疯了!一口咬定是反叛军联合城里的人做的勾当。”
“这下可好。”林捷呻吟,将近二十四个小时没有合眼使他出奇的浮躁,听到这种消息更是令人头痛欲裂!
大胖坐在肮脏的地下道,憔悴得可以:“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你们是不可能跟着大使团出去了,他们坚持多少人来就多少人走,连半只苍蝇都不能放行,不要说是你妹妹,就算大使团的团长是你老子也一样没用。”
“那当然也不必想把她们两个送上飞机了。”
“除非你想让你老妹陪着你一起留下。”该死!“他恶狠狠地诅咒。
大胖疲惫地叹口气,地下道里仍有不少人等着被他送出城去,脸上的绝望和惊恐都是十分沉重的压力:”沙仑尔那家伙我很了解,一旦他杀得兴起,是绝对六亲不认的。如果你们要走,得趁现在一片混乱的时候走,听说昨天有人看到放火的是外国人,你们的处境很危险!“”那你呢?我刚刚来的时候听到士兵们在谈论内奸,全城的人都知道你是做什么的,难保没有人会为了钱而出卖你!我没见过有人做地下工作,做得比你还公开的。“他苦笑,指指四周的老人及小孩:”要不然他们怎么会知道要来找我?这里很小,消息传得比什么都快,我是被逼上梁山的。“”那你还不走?“大胖无奈地摊摊手:”不走也不行了,他们早就想找个机会抓我,现在不走,再晚就走不了了。“林捷想了一想:”我们跟你走,你什么时候出发?“”今夜两点。
他点点头,站起身来,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大胖,你收不收旅行支票?”
“去你的!”他大笑:“你干脆给我信用卡算了!”
模摸糊糊的,她见到了棋。
他朝她微微地笑着,伸出双臂。
总忘不了他的怀抱,那么地温暖安全。
他有些孩子气的笑容,有些稚气的睡颜,实在令她恋恋不舍。
棋一直是个任性的男人;十分自私,凡事总先考虑到他自己,然后才是她。可是奇异地,有那么一段时间,她是什么都不在乎的,只是很认真、很认真地爱着他,什么都不求,只要他肯拨出时间陪她说话,她便比什么都开心。
只为了他而活着,甚至不在乎他已有女友,他们已交往数年,她什么都不在乎,只要棋肯让她爱他,肯在她的身上花点心思--可是他没有,在热恋过后,他迅速地冷却下来,再不肯多花一些时间在她的身上,总是敷衍着她,说着骗不了人的谎言。
棋一直是个十分差劲的骗子。
刚开始,棋什么花言巧语都不会说,只会带着她做尽各种疯狂的事,却笨拙得什么都不会说,只知道唱歌给她听、柔柔地吻她、温暖地拥抱她--那是她一生最快乐的时光,漂泊无依十多年,以为终于找到可以停泊的港湾。
可是没多久,棋居然也开始懂得花言巧语了!
他说他爱她、珍惜她。可是他再也不肯陪她,任她苦苦守侯永远不会响的电话,永远不会被打开的门。
她知道棋的热度已退。
所以的理由和诺言从那时侯开始堆砌,终于成了两人之间无法逾越的城墙。
她提出了分手的要求。
棋打过两通电话,他们终于在电话里吵了架,天知道江维德风度该死得好到无法和他当面吵架,只能在电话里吵!
然后便是分手。
每个夜里她都在等电话,等他来敲她的门。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防线脆弱得可怜,只要他肯出现,她必会毫不犹豫地扑到他的怀里,恨恨地痛哭一场!
可是他没有。
棋放过了她。
因为棋最爱的人是自己,他不会冒险让自己受到伤害。同时棋也是个懒惰的人,他更不会花那份心思起找她,要她回到他身边。
爱棋的女人很多,或许是太多了。可是可以和棋长久相处的人却很少,因为棋从未珍惜过任何一个女人对他的爱--他早已习以为常。
棋对她的爱充其量是打电话,除了打电话他不会做任何一件事。
而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该对这一点感到庆幸还是悲哀!
有些女人很笨,明明知道不值得,却偏偏死都往里面跳!
她正是其中之一,既无法甘心接受棋给她的待遇,又无法恨他,无法将他连根拔除,以至于弄得自己痛不欲生!她最大的悲哀在于她无法欺骗自己,无法闭着眼认定棋爱的人是她!
直到分手,棋仍不认为自己有错,他以他的方式来爱她。他不明白她究竟在抱怨些什么?不满些什么?
她也只能默然。
她要的东西其实很简单,可是他永远不会懂。
她一点都不恨他、不怨他,她早已明白棋是这样一个人,妄想改变他是她一生中最大的错误!
他们错在都将对方看成是自己想象的样子,而事实并非如此,他们的感情观没有交点。
她由失望变成绝望。
有首歌是这样唱的:因为我爱你,所以我要远离你。初听时深觉可笑,后来才知道那是一份如何深刻的悲哀!
她无庸置疑是深爱他的,所以永远无法想象自己痛恨他的情况!
她太懦弱,懦弱到没有勇气去痛恨任何人,尤其是棋!她绝不要怀着对他深切的恨意而离开他!
迷朦中有冰冷的液体自眼角滑下--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自那绝望的梦中走出来?
她是如此地想念着他!
如此如此想念……
他坐在床畔,凝视着她,并没有忽略自她眼角滑落的泪水。
即使是在极度疲惫的梦中,她仍摆脱不了过去的那份感情。
他轻轻为她试去那抹泪水,考虑着要不要将她自梦中唤醒--他不禁无奈地笑笑,是现实的梦境还是虚幻的梦境?
若她仍没打算放过她自己,他又有何能耐救她于苦海呢?
听说中国女郎痴情,现在他见识到了;为了一份逝去的恋情,将自己放逐到这种地方来,到底该说她是痴还是傻?
他想知道一切,也知道她不会告诉他;他们才相识多久?怎么仿佛已是一生一世?
他忍不住为自己突来的浪漫好笑起来。
向来他是个不爱思考的人,任何事都凭着直觉行事,所以他选择成为一个摄影师,一份完全依凭感觉的职业,他做得十分愉快,现在当然也不必改变。
只是--在短短的时间内他所思考的东西,已远远超过正常范围。
叹口气,现在他实在不应该再去深思她的心理问题了,半躺在她的身边,感觉象是到了天堂,他已疲惫得想永远不要再移动半分半毫。
雪儿在三分钟前,听完他所带回来的消息后已一阵旋风似的卷了出去,满脸杀气,他想到大使团的团长可能会有的遭遇之后,忍不住有些同情。
雪儿鲜少发怒,可是一旦让她发起大脾气,她连白宫都能拆掉!而现在她正十分生气,因为她才到一个钟头,他们已叫她收拾行李准备回去,而且不打算让她完成她那伟大的使命。想着想着思绪已漂浮到远方,那个有江维德微笑的地方。
“该死!”她忿怒地骂道,将门使劲摔上。
他们竟然告诉她,她不能带自己的哥哥离境。因为他可能是个间谍!
哈!林捷自小到大连闲言闲语都不屑听,更别说是探人隐私了,而他们居然怀疑他可能是个间谍!
她没听过更好笑的笑话!
雪儿气得俏脸发绿,可是她并非不讲理,若她坚持要带他'奇''书''网'们三个人走,必会危害到其他团员的安全,引起国际纠纷。
若光是带林捷走还有办法可想,问题是再加上江维德和小森,她们都不是美国公民,大使团的人也无能为力。
“真是该死!”她怒骂。刚刚她几乎捏死大使团的金森先生,可是对方只是一迳以无辜的眼神望着她,她砸烂房里所有可以砸的东西,仍不能稍减她的怒气。
她绝不能把他们三个人丢在这里不管,即使她必须亲手宰了那个该死的新希特勒!
既然正常的管道行不通,她就必须另谋他法。
若换成在美国,她有大哥林奇撑腰,什么事都难不倒她,可是她现在中东,鞭长莫及,一切都必须依靠自己。
“这个该死的蛮夷之邦!”她忍不住怒骂,将手上拿着的小皮包用力丢了出去。
“哎哟!”不偏不倚正好丢在一名中东男子的脸上。
“对不起!”她有些歉然地奔了上来:“对不起!你有没有怎么样?”
“差点被砸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