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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无人好私语-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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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窝囊。
  “你叫什么?”思昙向来不会主动和人说话,更不会主动问一个人的名字,听到思昙的话,那小子和紧跟思昙上擂台的天佑同时惊了。
  当然那小子的惊是因为自己的顶头上司跟他说话了,立即慌乱行礼道,“小,小的名叫古小粟。”
  “哦?”思昙本就觉得这小子眉目之间似乎有些熟悉,如今听到他姓古,不由想起古修霖来,才发现这小子的眼神清澈与古修霖的眼神颇为相似。“年岁几何?”
  一问到年岁,古小粟便由慌乱变得哆嗦。此时非战乱之年,自然征兵对象是成年男子。见古小粟神态,思昙确认古小粟谎报了年龄,原本打算若真是这样便将他赶出军营。如今得知他姓古,思昙就不这般打算了,好歹与古修霖有同姓之谊,没等古小粟回答,“我正缺一副官,你便跟着我罢。”
  没想到思昙竟没怪罪,且谁都知思昙是皇帝亲封的未来大将军,这一句话的功夫就由裨将连跳几级,古小粟这下便也顾不得别的情绪,立即欣喜跪地道:“是,下官领命。”
  这下,这古小粟有多高兴,那纨绔便有多愤怒,且有过之而无不及,当即用浓厚的恨意剜了思昙一眼,又装作不屑地笑道:“这乡下小子一没背景,二没军功,武功也平平,少将军看上了他哪一点就要封他做官?”说着仔细打量了一下古小粟,随即笑意更深了,“这小子模样倒像个女人,莫不是少将军看上了其皮相才要将其拴在身边好贴身侍奉?”
  天佑来军营之前,御史大夫与他打过照面,说其子生性顽劣要送去军营历练,请天佑多多关照。御史大夫为人为官皆刚正不阿,又乃朝廷一品大员,不管怎么说,天佑都应该关照的。故眼见其子的卑劣不堪,天佑原本也想关照一下,可如今倒好,他却当众却对思昙出言不逊。藐视军规顶撞上司暂且不说,对思昙出言不逊这事他不能忍,就算是天帝之子也是该教训便要教训的。
  可没等天佑发难,思昙却冷冷道:“你不服?”
  思昙一冷面便威慑力十足,纨绔自然心虚,可越是心虚他便越要撑面子,“你不过是麻雀飞上了枝头,如今你那枝头也没了,我爹乃正一品朝廷命官,就算文宇还是大将军也要给他面子,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不服又怎样?”
  “那好,你既认定我的副官武功平平,那你再与他比试如何?若他输了,不等你动手,我自会诛他九族,我也自领军法。”说着看向纨绔,“若你输了,杖责四十。”
  纨绔虽自负,但也不是不清楚自己与古小粟的能力差距,他从小没挨过打,不知被杖责是何滋味,但他却打过人,三十板子下去,府中一丫头就一命呜呼了,不由联想这四十大板,心想,怕是会去他半条命。于是乎,正要出口的“比就比”一直哽在喉咙。
  擂台之下的众人见好戏似乎要收场,当即起哄逼那纨绔,纨绔的脸面眼看挂不住,无意看了眼天佑,天佑竟给他使了个放心的眼色。
  纨绔心想,之前他娘说太子会关照他,此前他不信,如今一看却是可信的。有太子关照,又有他爹在后,料思昙也不敢杖责他四十。那乡下小子怂包一个,也不足为惧,当即就将喉咙的话吐出了口。
  “很好!”思昙道,随即看向古小粟,“若给我丢脸,自裁谢罪罢。”
  先不说思昙这一前一后的威胁,单就思昙救他,包庇他加上赌上自己认可他的恩情,古小粟便心里感激如同再造,他一心只想报答思昙恩情。纨绔的身份再如何高贵,也未再给古小粟造成一丝威压。
  就算古小粟满是懈怠,纨绔也不见得能赢,如今古小粟一门心思想赢,一场比下来,纨绔自然是输得灰头土脸。
  当即 ,还未等纨绔从地上爬起,思昙便一挥手,两人便上前将那纨绔提了起来。
  纨绔自然心虚,“等,等一下!”
  “杖责四十。”思昙没给他留任何余地。
  眼看自己被左右两个壮如牛的人拖走自己的挣扎如同蝉翼拂大树,想着若是行刑的若是这两人,那他不就没命了吗!于是大叫道:“文思昙,你敢为了一介草民谋害我这一品大员之子,若是我爹知道,定会要了你的命!”
  文宇将军姓文,思昙原也是这个姓,后来才被皇帝赐的皇姓,如今思昙姓祁,天下谁人不知,纨绔自然也知道,但却是不敢指着祁姓骂思昙。
  他这狠话自然是撼动不了任何人的,眼看他被像一床薄被一样铺在行刑的木凳上,“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救我!”
  闻言,天佑罢手制止了欲行刑的两人。于是,纨绔立即喜上眉梢,当即心道,早知这蠢太子如此好用,他何必抬他爹出来。
  此前,思昙是看见天佑对那纨绔使眼色的,他向来摸不清天佑心中所想,若是天佑念在御史大夫面子上有意放过,他也不是不能忍了那纨绔的出言不逊。
  众人眼看着纨绔拍了拍衣服站了起来,不禁咋舌,说什么军营里最是军纪严明,到头来,还不是官官相护,视律法如草芥。还有这少将军与太子,外面传的天花乱坠,如何地英明神武,今日一见,不就是两个随意让人拿捏的十一二岁稚子,不足为惧。
  在众人会失望或嘲笑或看戏的目光注视下,天佑合颜一笑,“我的意思是,你若是知罪,那四十大板便免了。”
  纨绔一听,有些懵了,“知罪?太子殿下的意思是?”
  天佑又一笑,“看来你是不知罪,你父亲让我好好关照你如今我也关照了,你却不领情,打吧!”
  “不,不是…”纨绔又被按了下去,“太子殿下这是何意?”话音一灭,重重的板子便落在了纨绔的屁股上,当即就啊——地一声哭天喊地起来。
  “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知罪,接下来的板子便免了。”天佑继续笑着说,似在跟人说笑般,看得一众新兵特别是刚刚咋舌的新兵不由心底发凉,倒吸了口冷气。
  几板子下去,已然皮开肉绽,纨绔这细皮嫩肉哪能吃这苦,听天佑发问能免去接下来的三十几板,连忙道,“我认罪,认罪,啊——”说着又挨了一板子,当即痛的眼泪鼻涕直往外飙。
  接着天佑不疾不徐道,“知何罪?”说话间,那纨绔又挨了两板子。
  “啊——我,我……”想了半天,纨绔也不知自己何罪之有。
  “看来你不挨完四十板子是不知自己犯了何罪了。”
  “我知,我知道,我不该提刀看那乡下小子。啊——”
  十板子下去,眼看纨绔的裤子上一片血红,天佑才缓缓道:“你藐视军法意图残害同僚罪其一,出言不逊顶撞少将军罪其二,犯了错便抬出自己父亲让御史大夫脸面蒙羞罪其三,少将军乃父皇钦点的虎符继承人,你当着我这个太子的面质疑轻视少将军,这与质疑、轻视皇权有何区别,这四罪加起来,四十大板算是便宜你了,你如今还要我教你认罪 ,我教你便是要你的脑袋!”说出最后一句话,天佑一改嬉笑表情,眼神看起来阴骛地像是要吃人。
  见状,一众新兵接连噤声,生怕天佑那眼神瞟到自己。
  “你们都给我记住了……”结果天佑还真瞟向自己了,木板打肉连同惨叫声历历在耳,新兵们不由地一个比一个站得直。“不管你们之前是何出身,如今进了少将军帐下,便只有少将军的属下这一个身份。谁若是敢对少将军有一丝一毫的不敬,管你是御史大夫之子还是山大王,你们的结局绝不会比那还轻。”说着看了眼屁股早已开花,如今连喊叫声都变得虚弱的御史大夫之子,“听到没有?”
  一众新兵不由咽了口口水,异口同声答道:“知道了!”
  这兵都还未开始练,天佑便用几句言语告知了思昙练兵其实不难。
  “知道便好!”说着天佑的面色又变得和善起来,转头对两行杖刑的打手道:“给我打足四十大板,狠狠打,留意不要将人打死了。“说完就朝思昙灿烂一笑。
  此前思昙以为天佑会因御史大夫而站在那纨绔那边,没想到他结果却是在为自己出气、立威。不由心内感动,一颗心也砰砰直跳,见天佑看向自己,他怕自己又脸红,便生硬地转过头对站在身旁的古小粟说道:“你干的很好。”
  古小粟一听思昙的表扬,他倒是不由挠了挠头脸红了。
  天佑一看,这不对啊,思昙何时对对人这般上心过,主动问名字年龄也就罢了,还直接让人跟着自己,不仅如此辞言厉色实则一心为他的逼人成长,如今还夸了他。还有那小子脸红什么,夸一句就脸红,他长这么大没被人夸过吗?如此夸张弄得像是他被思昙看上了似的。
  等等,不对,这小子长得还看得过眼,莫非思昙真的看上他了?不可能吧,这小子横看竖看也不如他一半好看,思昙怎么会看上他?
  可思昙如此在意他干嘛!想着想着,天佑便两步并做一步跨到了思昙与古小粟二人之间,“你伤才刚好,不能过于劳累,我看今日就到此为止吧!”见思昙要说话,天佑立马打断,“你要听话。”说着便抓住思昙的手往寝宫的方向走,又见古小粟不知接下来改做何地看了眼思昙又看了眼身后的新兵,于是打算跟上来,天佑便立马道:“你跟过来干嘛,也要休息吗,还不快去练兵!”
  “啊,练兵?”天佑这古小粟自己新兵一个哪懂什么练兵。
  见此,天佑心内无比嫌弃,不由心道,如此无能的一个人也不知思昙看上他哪一点。
  嫌弃归嫌弃,他可万不能真让他整日都在思昙面前打转,便道:“扎两时辰马步,练两时辰拳脚功夫不就行了!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说完便牵着思昙走了。
  

  ☆、(三十六)

  待回到寝宫之中,天佑立即又拉着思昙换了套轻便行装,“好不容易出了皇宫,走,我带你去打猎,烤野味吃。”
  “太子殿下不是说让我休息吗?”思昙就知道,天佑一定正经不过一柱香。
  “所以我带你啊,你就在一旁看着,乖乖等着我打猎烤肉给你吃。你看你瘦的,个也似乎没长了。你堂堂一个将军,这不让人看不起吗!”
  天佑言语之中的关心意味明显,思昙睁着双明亮的桃花眼看了看天佑,虽自从逸王一事之后,思昙早已习惯了天佑这表面贬低的关怀方式,却总是忍不住心内一暖,于是乎嘴角不明显地朝上勾了勾,又装做特别不情愿地道:“好吧!”
  想着马上颠簸,不骑马最好,于是招了殿外的近侍,“去备一顶软轿来。“
  “备软轿?”近侍与思昙一同疑问,只是思昙没出声。
  “备就备哪来这么多废话!”
  于是乎,思昙便被天佑牵着坐上软轿去一里外的树林里打猎。路上,被天佑无端吼了的近侍站在轿旁悄悄不平道:“若是担心人家少将军的身体那还非要去打猎干嘛!”
  坐在轿子里的思昙闻言笑了笑。思昙笑起来好看极了,自然轻易便引起了天佑的注意,不由问道:“你笑什么?”心道,今日可有发生什么好笑的事?
  没想到天佑会发现,于是立即收了笑容,“没什么。”
  他这一掩饰,可不就有鬼了嘛,于是乎不由便想起那个叫古小…米?管他古小啥的,“你看上他哪一点了?”
  “嗯?“这没头没脑的一句,思昙哪猜得到他问谁。
  “还装蒜,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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