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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都收了,人又没犯错,岂有退回去的道理。”思昙道。
“你退不退?”天佑见思昙如此维护古小粟,一下就恼了。
见天佑真生气了,“为何要退,殿下为何从昨日起就与那小小的新兵过不去?人也算一众新兵中出类拔萃的,他可是有何处得罪了殿下?若真有得罪,他既是思昙的副官,思昙在这里代他向殿下赔个不是。”
思昙这一说,不仅显得天佑肚量很小,非要逮着一件小事与人计较,且还将思昙与古小粟化为一边,单单将他隔出来对着,天佑便更生气,“我为何你不知吗?”
“我如果知道怎会向殿下发问?”思昙如实答道。
“都这么久了你竟然不知吗?你为何不知?”说着顿了顿,到底还是将“你心里究竟有没有我这句话咽下去了。”
听了天佑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思昙依旧一副不明所以,不过见天佑似乎真的很生气,“殿下,古小粟真的是个可造之材,我保证他以后定会出类拔萃。”思昙看了看天佑,“殿下,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再生气了?”思昙原本不是会哄人的,跟天佑相处了这么些年,别的没学会,哄天佑倒是一哄一个准。
每每见思昙放低姿态,一副可怜兮兮的小白兔样,天佑就算再气也气不起来了,再说这件事原本就是他心眼小爱吃醋,也怪不得思昙,瘪了瘪嘴,“你真不打算退了古小米?”
思昙无语,“殿下!”
“那好吧,你若不想退了他,那便罚你给我暖床一年。”天佑道。
以前天佑也罚过思昙暖床,不过那是寒冬天气,如今这炎炎夏日的,“暖床?”思昙莫名道。
“你这是认错的态度吗?既知道错,我说什么便是什么,休要质疑我。”
思昙也不知怎地就笑了,“只要殿下不生气,思昙什么都听殿下的。”
见思昙笑,天佑也不由笑了起来,“这才乖嘛!”说着捏了捏思昙的脸蛋,勾着人的肩去睡回笼觉了。
接下来十几日,便如同一日,卯时一到思昙便去校场督促练兵,大多时候天佑都会跟思昙同去,督促一个时辰便又将思昙拉回去睡回笼觉。回笼觉睡上约莫一个时辰,两人用过饭食后便又会去校场练兵,有时也会偷溜出军营找乐子。总之,每日校场、寝殿、营外三点来回转悠,天佑该吃的醋还是得吃,且随着一日复一日越来越喜欢思昙,醋味也渐有加重的趋势。
很快,便到了第二十日。不得不说,相比第一日,这群兵们进步神速,完全不像刚入军营操练了不过二十日的新兵蛋子。不过就算他们进步大,但还是欠缺不少火候。与思昙的攻防战最后以思昙夺得主旗而告终。
原本自信满满的兵们如今却输给了自己不过十二岁的少将军,在忍不住赞叹少将军英明神武的同时不禁垂头耷耳,灰心丧气,且接下来还要面临绕校场跑三百圈的送命惩罚,兵们的脸色一个比一个白。心道经与少将军一战,他们已清楚己方劣势短处,此时若少将军放他们一马,他们日后定当肝脑涂地,拼命操练,纠劣补短,五十日后绝不会输给文宇将军的队伍。
可思昙却不是善纵人心的,既然输了,便要接受惩罚,于是思昙一声令下,众兵们心内一片凌云壮志瞬间化成哀嚎不断。围着校场跑了一个时辰后,且一个个心如死灰,直到天佑噙着笑在凉伞下喝了口酸梅汁站起,兵们恍若再也看不见日头从东方升起的景象。
☆、(三十七)
天佑看戏般起身将战士们期待的目光尽收眼底,接着忍笑摇了摇头,又坐下了。这时,有幸免受惩罚的古小粟来到思昙面前,“少将军英明神武,战士们操练时日甚短,自然不是少将军的对手。我看。。。。。。”
思昙无言看了古小粟一眼,古小粟鼓起勇气,“我看不如少将军饶了他们这次,日后他们定会勤加操练,绝不会再让少将军蒙羞。”
“输了便是输了,你身为监军,竟还来求情?你是想加入他们吗?”
古小粟被思昙堵得哑口无言,天佑原想说怎么哪都有你,结果见他聪明反被思昙训,天佑便浑身舒爽。
不过天佑如何看古小粟不顺眼,却是同古小粟一个想法,不仅要免去惩处,那些表现突出的,该赏还是要赏的,若不然,怎样激励一干将士奋发进取。离国以仁治国,自然不是拿一把刀架在将士脖子上逼其卖命的。
于是道:“小米说的对,你这处罚,确实严厉了些,不是每个人都如你这般无所不能的。”一夸起自家媳妇,天佑便浑身洋溢着自豪感。原先他就没怀疑过思昙会赢,结果真赢了,见思昙俊逸且鬼魅的身影闯过一层层防御与阻挠,最后轻松夺旗,那样的思昙,说不出地耀眼。霎时,他的心就只剩一阵狂跳,每日都会加深的喜欢也猛地一下让他整颗心都满得不能再满。
他的思昙,总是给他无尽惊喜与不可思议,就如同一小小天神,各方面都绝世无双,自然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思昙没记错的话,天佑一直都站在古小粟的对立面,些微吃惊之后,想来罚不罚也无太大影响,天佑向来聪慧,也比他有想法,他能顺便是顺的,“那依殿下之见,思昙该如何做?思昙全依殿下的。”
得思昙回复,天佑如同比赛胜利似的得意地看了两眼古小粟,于是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了思昙。
思昙依言照做,于是,三百名将士们便如同再生父母般对天佑感激涕零,发誓此后定当誓死为主,肝脑涂地绝无二心。
怀揣着那份决心,待到第五十日,他们还真打败了文宇大将军手下的铜墙铁蹄为思昙二人取得了历练的初步成果。
是夜,将士们大喜过望开起了庆功宴,宴上举杯推盏没有谁不为这一时胜利满腔热血,激动不已。不过谁也不知,这初步成果也不完全是凭将士们一腔热血或是思昙地狱式的操练得来的,还有一半的功劳是缘于思昙随手给的三本兵书。
那三本兵书原身在妖王宫宝库,思昙闯宫盗宝时曾扫过一眼,后文宇将军让他来军营历练,他无意中忆起又悄悄去了一趟妖王宫将之盗了出来。实则六界之中,怕是已无人知晓这三本兵书的渊源。此兵书乃上古时期一战神所著,上古时期,神魔妖征战连绵,众神皆已陨灭,三本小小兵书便辗转反侧,最后流落到了妖界的宝库中。既是上古战神所著,其精妙之处自然不是一般兵书可比拟的。思昙能得此书乃机缘,且也是后话了。
庆功宴行至一半,大多数将士皆已感到醉意。那第一日帮助思昙立威的纨绔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多日不做妖,见众人都毫无防范意识,便又跳了出来。
此前古小粟与思昙害他颜面尽失,还让他差点丢了性命。他当即就发了毒誓,此仇不报非君子。
他观察多日,思昙有些真本事,天佑又是太子,故这二人他自然是不敢动的,至少目前为时尚早。
但古小粟就不一样了,就算他这些时日得了些思昙的小恩宠颇有进益,可再怎么说,他仍旧是一个出生低微的贱民,只要他手段干净,出了事自然也不会查到他这个御史大夫之子头上。
就算查到他头上,他料想也无人敢为了一个贫贱之人将他下大狱。上回天佑就是例子,天佑嘴上说得再厉害,结果借他立了威之后还不是看在他父亲的面子将他好吃好喝供着,生怕他在自己手上出了差错没法向父亲交代。他算是明白了,天佑说得再吓人,还不是忌惮他的父亲。
于是庆功宴上,纨绔派人给古小粟的酒里下了蒙汗药,初战大捷,每人都沉浸在兴奋之中,古小粟首当其冲替思昙立了功,事后得到思昙的认可,他当然是比其他人都兴奋的,自然未曾料想到此时会有人在他酒里下药。这不,庆功宴进行到一半,他便被人悄悄从宴会上五花大绑拖到了四下无人的树林之中。
纨绔举着火把,看着古小粟将死之容,快意溢于言表,原打算将古小粟就此埋了促成古小粟偷盗叛逃的假象,结果一高兴,便想着人都到手里了,不好好折磨一番他怎能痛快。于是便命人给古小粟当头泼了盆凉水。
古小粟悠悠转醒,还未从眼下状况中反应过来,便重重挨了一拳,“让你狂!”纨绔踢完古小粟便上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怎么,现在不狂了?”
古小粟刚看清眼前人是谁,便又挨了一脚,“看你还狂不狂得起来,给我打!”
古小粟接连挨了几脚,头脑顿时清醒不少,但奈何自己被五花大绑,想逃却力不足,“你想怎样?”于是咬牙忍痛道。
“我想怎样?当然是想要你的小命。”纨绔见古小粟蜷缩在地,似是尝到了皮肉之苦,便挥退了帮手,“如果你能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将我这鞋底舔干净,发誓从此效忠于我,我可以勉强收你当个娈童。”
古小粟虽此前唯唯诺诺忌惮纨绔的身份,但自从思昙对他施以援手之后,他便有了超越生命的信仰,自然不会再做回从前那个贪生怕死的籍籍无名之辈,“你做梦!”
得此答复,纨绔似是遗憾地摇了摇头,“没想到这才过了几日,你便被那狗屁少将军养硬了骨头!”
“你侮辱我可以,不准侮辱少将军,少将军的名讳岂是你这等鼠狼之辈配提及的!”
“呵,没看出来你倒是个忠心为主的,我今日就将你在此地打死,看你那英明神武的少将军会不会来救你,只怕是今日一过,他连记都不会记得你这个贱骨头了!”说着便狠狠给了古小粟一鞭,“给我接着打,往死里打!”
随即,古小粟浑身便皮开肉绽,纨绔看着颇为解恨,嘲讽道:“怎么,你看起来都快死了,你那心心念念的少将军可来救你了?只怕是他此时正忙着给祁天佑暖床,芙蓉暖帐早就将你这等贱骨头忘到天边去了。”
只见奄奄一息的古小粟啐了口血,“不准你侮辱少将军!”说话之间神情看起来颇为悲壮。
“我看你和你的少将军都是一丘之貉,没有面皮的贱骨头!”
纨绔话音刚落,也不知古小粟哪儿来的力气,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猛地冲向了纨绔,“我杀了你!”
古小粟来势凶猛,纨绔毫无防备地被撞倒在地。接着,古小粟回光返照似的回击便又被一人一脚踹到在地。
一炷香之前,天佑四处嚷着随身携带的玉环不见了,侍婢们将寝殿内外天佑常出入的地方寻了个遍都未曾寻到其踪迹。接着便有一小厮说曾见一人鬼鬼祟祟出入过天佑的寝宫,那玉环怕是被偷了。接着,侍婢们就发现寝殿中还少了几样名贵的东西。
那玉环是前几日天佑刚寻的新鲜玩意儿,新鲜劲还没过自然是舍不得丢的,思昙便只好帮忙寻找那小贼,于是一凝神,林中那不小的嘈杂声便入了思昙的耳。
思昙赶到时,那纨绔正在让古小粟给他磕头求饶。凡人向来贪生怕死,何况古小粟这样在他面前便战战兢兢的胆小之辈,因好奇古小粟的选择,思昙就只在一旁看着。结果古小粟一没求饶还誓死捍卫他的名讳,眼见古小粟被踹翻在地,快要被乱脚踹死,思昙便鬼魅般地出现解决了正殴打古小粟的四个帮手。
见思昙到来,满脸是血几乎看不清人样的古小粟用尽全身力气朝思昙笑了笑,说了声“少将军,我就知道你会来。”
古小粟的眼神本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