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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永烨淡淡问道:“他待你好吗?”
如果他待你好,能让你开心,他实在不该苦苦纠缠。
而思昙却当然道:“他护我数百年,从未伤害、强迫于我。没有他,你也不可能复活再得到如今的权位。你说他对我好不好?”接着又补充道,“反正是比你待我好的。这数百年因为眼瞎便辜负了他,如今我幡然悔悟,余生只想与他相伴。”
思昙一字一句重如铁锤,一下接着一下将永烨的心砸成一滩血水,“等你伤好,我便不会纠缠你了。”
没想到永烨会如是说,也不知怎的,思昙的怒气便一下全部消解,淡淡道:“如此最好。”
两人之间回归平淡,便继续前往大荒山天界大军驻扎之地。而在快要赶到时,本应在妖界游玩的揽荷却浑身是血面色苍白惨然地赶到了思昙面前。
在永烨看清眼前之人是揽荷时,思昙早也闻到了突然出现的血腥之气和被血腥之气覆盖将无的丝丝荷花香,不由呼吸一窒,正想开口问是谁,揽荷便撑着最后一丝气力急忙道:“哥哥,白凤他带走了幽萤和羽儿。”
此时他们皆是驾云而行,眼看揽荷说完便要从百尺高空一头栽下,永烨立即招来一片云托着揽荷,接着瞬间将揽荷与思昙带到地面。
将揽荷轻轻放在地上之后,永烨便在揽荷身旁变出一个软垫将思昙放在上面。
听到揽荷似有若无的声音,思昙便确认揽荷身受重伤。如今又晕了过去,思昙哪还稳得住,永烨一将他放下他便着急查看揽荷的伤势。
可他此时乃目不能视的废人一个,越是着急便越是手足无措,焦急道:“揽荷,你怎么了?醒醒!”想到揽荷失去意识之前的话,“你说白凤带走了幽萤和羽儿,是白凤伤的你吗?”
这时,正在查看揽荷伤势的永烨道:“别担心,她只是暂时失去意识。”又见思昙心急如焚的样子,便心疼地轻轻捏了捏思昙的手,“待我先将她唤醒再说。”
揽荷的肩、腹受了两道看起来很严重的剑伤,伤口揽荷自行处理过,此时已无碍。内伤也受了些,不过很轻。她会晕倒乃灵力耗尽所致,想必是经历了一场苦战。
永烨安慰完思昙后便给揽荷喂了颗治疗内伤的药,接着轻轻按着揽荷的手腕给揽荷输送灵力。不多时,见揽荷睫毛微颤似要转醒,永烨便收回手,道:“她已无碍。”
永烨刚说完,揽荷便睁开了双眼,看到正为他担忧的思昙,心内温暖不已不由抓住了思昙的手,“哥哥······”揽荷道。
见揽荷醒来,思昙忙将人扶了起来,“你还好吗?”
揽荷靠在思昙的臂弯中笑了笑,“谢哥哥关怀,揽荷无事。”接着撑直身体看向永烨,“谢陛下出手相救。”
“无碍。”永烨答。
“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们不应该安稳待在妖界吗,怎得受如此重伤?”思昙忙问道。
“是白凤······”揽荷解释道。
不久前·····
妖界,羽儿一手拿着刚买的糖油果子,一手牵着幽萤那白白嫩嫩的小手,二人边吃着香甜的糖油果子边蹦蹦跳跳地漫步在妖界最繁华的集市中。
身着粉荷衣衫的揽荷被眼前天真烂漫的两个人儿所感染,一时便忘记了眼前的忧虑,身处比人间年节还要热闹繁华的集市,也生出了几分游乐之心,边瞧着摊铺上的那些稀奇玩意儿,边悠闲地跟在两小人儿身后。
自从仑者山之后,有羽儿的地方不出十尺便能看到白凤的身影,此刻羽儿按照思昙的指示带幽萤与揽荷出来玩,白凤自然也如往常那般不远不近地在羽儿身后默默跟着。
三大一小就这样从街头走到巷尾,又从巷尾朝处于隔世绝壁上妖界最巍峨宏伟的宫殿漫步而去。
待行至人烟稀少的太湖水畔,一路上默默无言只是专心听羽儿给揽荷与幽萤介绍妖界风土的白凤像是突然觉察到了什么一般,猛然将森冷的目光投向不远处的一棵参天垂柳后。
垂柳后确实有一身影隐匿于此,然而未等这个身影做出任何动作,白凤如同一眼便心领神会般,趁其余三人松懈,上前一掌拍晕了羽儿。
明明前一瞬四人正轻松惬意地结伴同游,可这一瞬白凤就莫名其妙地“攻击”了羽儿,揽荷哪能及时反应过来?而幽萤正醉心于手里无风而动奏着欢快乐曲的风车,自然也未能及时反应。
只一瞬的空隙,白凤便扶着羽儿念动真言用捆仙索挟制住了幽萤。这时,揽荷才弄清眼前状况,不可置信道:“白凤,你此举为何?!”说着便去夺白凤怀中的羽儿。
但手刚伸出,一把寒意森森的利剑便从上劈了下来,揽荷忙撤守。再次看向白凤时,白凤已带着羽儿与幽萤消失在了原地。紧接着,那把利剑穷追不舍地朝揽荷刺来,揽荷这才分心看向执剑之人,“原来是你!”揽荷惊道。
执剑之人正是鹤儿,此前鹤儿在魔界受了盼真的指示,便像是知道思昙会受伤古修霖会带着思昙离开妖界一般肆无忌惮地混入妖界等待此时机会。
揽荷此前被软禁于魔界见过几次鹤儿,知道鹤儿乃盼真心腹,于是再次惊道:“白凤怎会与魔界同流合污?!”
鹤儿当然不会回答揽荷的吃惊与疑问,见揽荷似乎不愿放弃从白凤手中夺回羽儿与幽萤,便起了杀心。
揽荷精通医术,对战斗之法却相对薄弱,自然不是鹤儿的对手。鹤儿的剑又逼得紧,于是苦战两轮,鹤儿毫发无伤,她却受了两剑,灵力近乎耗尽。
揽荷清楚鹤儿的杀心,本以为自己会就此丧命,好在他们打斗的动静引起了妖界防卫兵的注意,千钧一发之际赶来相助,鹤儿才为了脱身留了揽荷一命。
那时白凤早已带着羽儿与幽萤不知去向。不过既然鹤儿出现相助白凤,白凤自然是和魔界脱不了干系,那么很有可能羽儿与幽萤会被白凤带去魔界。
凭揽荷一人自然是不可能闯入魔界救人的,忙将外伤处理后回到竹屋求助。但古修霖与思昙却早已离开。
想来也是,妖界结界乃古修霖所设,鹤儿这般高手闯入妖界古修霖怎会毫无察觉,揽荷猜想一定是发生了令古修霖顾不上处置鹤儿的事。
好在此前因担心思昙偷偷在思昙身上施了个毫不起眼的守护术法,凭借那术法,揽荷才能耗尽气力赶到思昙身边。
听了揽荷的描述,思昙的不可置信之情比揽荷更甚,“你说白凤与盼真串通!?”想想思昙便觉得不可能,“这不可能!”
自从他与羽儿进入仑者山,一路走来,白凤的所作所为他都一直看在眼里。为了能与羽儿在一起,白凤甘愿背离恩师。此后白凤的眼里便只有羽儿一人,他怎可能做出伤害羽儿之事。再说思昙习魔道之后,他对魔的厌恶之情溢于言表,又怎会与身为魔王的盼真联手?
再说白凤此前并不认识盼真,而盼真也与白凤毫无交集,他们又是何时串通的?若硬要说这一切都是事实,难不成······至今为止白凤在他眼前的所有表现皆是做戏?
若所是做戏,又是从何时开始的?
追溯记忆,思昙只觉得一股寒气直袭心脏。
回想与白凤相遇以来的可疑之处,唯一一处节点便是在仑者山之中。
那时,白凤明明是想将他二人当作闯山者诛杀。可一觉睡醒,白凤却突然态度大变,不但出手相救,还带他二人去见山神。若是没有山神相助,他二人是绝不可能得到聚魂石并平安从仑者山脱身的。
想到此处,思昙只觉头痛得厉害,伴随着千万根针扎一般的刺痛,思昙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白鹤在头顶上空飞过的画面。那样的画面乃他与羽儿刚进入仑者山所见。
接着,一个慈眉善目,生的十分温柔的女子出现在思昙的脑海。再下来,思昙便又看到了那片花蕊似骄阳花瓣似新月的淡白色花海变成熊熊燃烧的火海的画面。紧接着,那把不知从何处来的利剑再次刺入了思昙的身体,于是思昙一低头便看见了那截从自己腹部突出的阴寒利刃。
接着,思昙的身后再次传来了女子震耳欲聋、凄惨至极的笑声······上次看到这样的画面,思昙未能看到女子的面容。
而这次转身后,那慈眉善目,极其温柔的女子却浑身浴血,手里握着从思昙身体里拔出的利剑,扯着嘴角超思昙冷笑道:“是你,都是你,你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是我?”画面里的思昙与此时的思昙同时喃喃道。思昙总觉得那看似将他恨之入骨的温柔女子很面熟,思虑良久,他突然意识到他曾见过一个面容生得如此温柔的女子。只是那个女子双眼覆着白绫,以至于他差点忽略了那两张生得一模一样的面容。
而那面容温柔的女子,竟是仑者山山神!
然而思昙这才忆起,盼真曾与他玩笑他的真身其实是只白鹤。
“怎会?!”思昙惊道,难道他刚入仑者山见到的白鹤便是盼真?他二人早就熟识,此时所为乃早已预谋而后顺理成章?
思昙只觉一股腥甜从喉咙涌了出来。
然而刚拨开一片迷雾,更大的谜团却铺天盖地地朝思昙卷席而来。他为何会看见那些不属于他的记忆?那山神到底是谁?若盼真与白凤早有预谋,那么他们到底所欲为何?这些与他又有何干?!
思虑至此,思昙终是无法抑制喉中的腥甜将其猛地吐了出来。
见到地上斑驳的黑色血迹,”哥哥!”揽荷喊道。而永烨也一把将思昙揽在了怀中。
恐怕这一切修霖早就知晓,思昙想着,“修霖······”倒在永烨的怀中喃喃道。而一句话还未说完,思昙却失去了意识。
☆、(四十六)
此前古修霖不知揽荷精通医术,就算知晓,仙魔相克,揽荷修为又不高,他也不会认为揽荷能救治思昙。情急之下,加之别的考量,便带着思昙去找了永烨。
揽荷此时见思昙晕倒,即是医者,又精于此道,仙魔虽相克,但天下医理大致相同,触类旁通,揽荷也不是全无办法的。急忙探查了思昙的状况,得知思昙内丹被封,便对永烨道,“陛下,请解开哥哥内丹之上的封印。”
永烨早在天庭就听说过揽荷仙子的医名,闻言便将封印解开了。
很快,揽荷也探到了思昙此次反噬的古怪,按理说,思昙修为深厚,修炼也循序渐进,不可能造成反噬的。且这反噬来的着实蹊跷,不像是思昙自身造成,倒像是外力。可将思昙浑身上下检查了个遍,却没有发现这古怪在何处。
最后,思昙的身体既然没问题,为防万一,揽荷便进入思昙的魂海查看思昙的魂魄。不多时,只见揽荷眉头深皱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永烨见状,忙问道:“有何不妥?”先前思昙的症状乃走走火入魔造成的反噬,永烨自然想不到竟是思昙的魂魄出了问题。
六界之中,人、仙、妖、鬼皆有三魂七魄。三魂分别又为主魂、觉魂、生魂,七魄乃是指喜怒哀惧爱恶欲。魄可缺一二,魂却缺一不可,自然也不可能多一二的,除非是两个魂魄共生于一体。
而揽荷进入思昙的魂海后,却发现思昙的魂海中多了一觉魂。而那多出的觉魂正在吞噬思昙本身的觉魂并渐渐与思昙的其他魂魄融合。
揽荷也是第一次见此情况,但看那多出的觉魂十分纯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