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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诚感觉今天身上的鸡皮疙瘩是起不完了,赶紧接过燕衡手里的柚子叶,揉在手里反复地搓着:“活人体内怎么会有死气?”
“那便是令陶施主举止反常的根源所在了。”燕衡盯着姜诚把手仔仔细细擦了一遍,心稍稍放下了些。
明明是当事人却被当作教学案例放置在一旁的陶施主本人感觉心情有点复杂,虽然不清楚姜诚这个大歌星为什么会和一个道士关系这么好,但是他听得出来自己身上这问题是因为邪物作祟,听描述似乎还已经潜伏了好久了。
陶齐伟急得一把抓住燕衡的手:“这位道长,那怎么才能去除身上的死气?我有钱,多少钱我都愿意出!我还没有孩子,我还不能死!”
被陶齐伟抓上的那一刻,燕衡脸上闪过一丝僵硬的表情,很快他就镇定自若地借用巧力挣开了陶齐伟的手说道:“此事已稍有眉目,施主不必太过担心。”
姜诚心知燕道长对于刚才陶齐伟过分热情的举动膈应的慌,笑嘻嘻地把手搭在燕衡的肩膀上对陶齐伟道:“燕道长可是全国天师联盟排名前5%的特级天师,你就算不相信他也要相信权威机构的认证嘛。”
这一次燕衡没有再闪身,无奈地瞥了姜诚一眼,低声斥道:“别玩了。”
“我没有在玩啊,我们关系好嘛。”姜诚觉着面瘫道长因为隐忍而变得丰富的脸部表情简直好玩死了,憋着笑又伸手在他肩膀上揩了把油。燕衡抓住姜诚的手,小声警告道:“再玩以后就不许鸿运和你来往了。”
这句话杀伤力太大了,姜诚立马收敛了不规矩的手,有点委屈地嘀咕道:“那我就去狮子山开露天演唱会,吵死你。”
陶齐伟从没有像此刻这般觉得自己闪亮无比。
那边的节目组已经拆完了布置和温颖道了别,执行副导这才发现今天一直安分守己的姜祖宗和姜祖宗的朋友居然不见了,四下找了找才在拐角旮旯里找到了和陶齐伟对立而视的姜诚及燕衡,好奇地问道:“你们在和陶总聊什么呢?我刚给怀导打了电话,他们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你们准备一下我们马上要走了。”
“没什么,就突然想炒股了,问问他哪支股票前景好。”姜诚的表情看不出一丝破绽。
执行副导信以为真,感兴趣地来凑热闹:“是吗?刚好我也买了几支,要不陶总你也帮我看看这几支潜力怎么样?”
好在陶齐伟在这方面涉猎深,突然提起来也不会露怯,三两句话就和执行副导谈论起了股票市场的问题,听得执行副导感觉不虚此行。
温颖其间也来过一次,见几人围在一起听自己丈夫开金融大讲堂,脸上浮现出与有荣焉的笑容,特地去厨房泡了几杯茶给几人。她一边将茶分给众人一边笑道:“我这人啊,对理财投资这方面不感兴趣,但是我特别崇拜会理财的人,所以我老公就是我心目中的偶像。”
执行副导一边喝茶一边调侃道:“那温姐您也算是迷妹嫁给偶像的典范了。”
姜诚对投资不感兴趣,他的理财观念向来是有多少用多少,刚刚拿来做借口的投资股票现在听来真是无比痛苦,然而为着不让温颖和执行副导起疑心,只好在一旁故作高深地喝着茶不时附和两句。
等到姜诚打第三个哈欠的时候,他忍不住悄声问燕衡道:“你听得懂吗?”
“……”燕衡没有回答,但是脸上神情似乎是在理直气壮地说着“听不懂”。
“那我们先撤?”姜诚觉得学术氛围太过浓厚,他这个学渣在此环境中无法呼吸,比了个手势和燕衡打商量道。
本就站在话题圈外的燕衡放下茶杯,极为顺利地在没人关注的情况下撤离了这个小型学术交流会现场。
“哎,燕衡你等等我!”姜诚发挥一百二十分的演技喊了一嗓子,对几个沉迷探讨哪一个版块前景更好的朋友们说了声“抱歉”,挤出包围圈去找走到室外的燕衡。
燕衡站在别墅门口的台阶上,背着手盯着别墅前面花园中大片紫堇花,目光显得渺远。
“燕道长啊,你怎么跑也不跟我招呼一声?”姜诚追出门,手扶在膝盖上喘了一阵才缓过劲,见燕衡没搭理自己,奇怪地跟着他一起看向花园,“这有什么好看的?我家别墅前面种的可比这个贵多了。”
燕衡收回视线,想了想又从口袋里捏出一片柚子叶递给姜诚:“没什么,你要注意。”说着俯身拿起来时便提在手上的三脚架和摄像机往外走去。
姜诚捏着叶子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燕衡刚才要表达的意思是“我没在看什么,你刚刚接触了不干净的东西,自己要多加注意。”
“这个人哦,你多说两句会死吗……”姜诚捏碎了手上的叶子,仔细地把手里里外外擦了一遍,跑到燕衡身边用满是叶子碎片的手抹上他的衣服,“你也要注意啊小同志。”
作者有话要说:
燕道长:别玩了,回家再♂玩♂
第19章 桃花锁其九
和山是一座名不见经传的小山,具体无名到什么程度呢,大概就是连早锻炼的老年人都不稀罕来。其他B市的山,山上山下公园广场修了一堆,和山像是被遗忘在角落里的小朋友,只有城郊的几户人家叫得出它的名字。
不过这样野蛮生长的山也偶然会受摄影师的青睐做一做时尚大片的背景,自然的野性被模特时尚的妆容中和得刚刚好,浑然看不出一丝造作。
姜诚说了“明天一起”,本来的设想是早上睡到自然醒,和燕衡舒舒服服地吃过早饭,最后不紧不慢地开车去和山转一转,看到月老祠就让燕道长进门去看看究竟,自己则在野蛮生长的山头拍几张自拍发微博,省得再让罗天放念叨自己总不记得固一固颜粉。
结果真正到了出发的这天,早晨六点姜诚便被似有若无的食物香气给勾醒了,躺在床上翻了几翻后味道依旧萦绕在房间里久久不散,他只好掀开被子下床去看看是哪家邻居这么勤劳。等姜诚走到餐厅时才发现,原来是自家灶头上咕嘟咕嘟煮着食物,高冷的燕道长正举着勺子缓缓地搅动着锅里的食材,满身烟火气息的他看起来有一种别样的诱人感。
看着这样颇具冲击力的画面,姜诚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而燕衡听到身后的响动,回头看到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姜诚,镇定自若地往汤里择了点盐说道:“起来了。”
“唔……”姜诚不好意思地走到料理台边洗了洗手,“你怎么起这么早?”
将汤头的浮沫稍稍撇去,燕衡奇怪地看了姜诚一眼:“今天不是要去月老庙?”
“是啊……这和早起有什么关系?”姜诚感觉自己的脑回路和燕衡并搭不到一块去,“难道你出门上山都是要挑时间的么?”
“早晨至正午是阳气愈来愈旺盛的,到了正午时分邪祟对人体的侵害最小,再晚些起,若是路上再耽误点功夫,到了下午你或许会感到不适意。”说话间燕衡稳稳地将锅中的汤倒在了碗里,“把汤端出去吧,去洗把脸,开饭。”
姜诚依着指令端着汤走出了厨房,心里有一丝融融的暖意。
吃过饭,姜诚开着车上了路,听着导航“前方100米左转”“前方200米测速”心里一阵烦,最烦躁的那宗还数端坐在副驾驶座上神情淡漠的燕衡丝毫没有要和自己搭话的意思。烦烦躁躁地开到了目的地,结果副驾驶座上的那位还对自己情绪毫无知觉地下了车直接往山上去,走了几步才转过头看向拿着车钥匙站在原地的姜诚,眼神中是无言的催促。
得了,感情自己的生气电波半点都没有传到人家那里去。姜诚自讨个没趣,锁了车认命地跟上去,半开玩笑地和燕衡抱怨道:“燕道长,你们直男是不是都不关注周围人情绪的?”
燕衡正拿着手上的罗盘专心探路,没怎么听清姜诚的话,习惯性地反问了一句:“嗯?”
“算了,”看到燕衡在认真做事情,姜诚不好意思瞎说话打扰,泄气地摆摆手,“没什么,我刚刚想明白了,和你打交道得有一张无比厚的脸皮和一颗无坚不摧的心脏。”
燕衡听了也没多解释,扬手抛了一个锦囊给姜诚:“这里面装了个平安符,你挂在身上就好。若是等等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这能稍微抵消一点不适感。”
姜诚接下锦囊周身摸了一圈,找不到能下手挂锦囊的地方,他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chocker,异想天开地把锦囊两端的绳子系了上去。好在锦囊不算大,绳子也足够长,视觉效果来看姜诚还是那个比较国际范的姜诚,并没有因为传统配色的锦囊元素增添半分土气。
两人一前一后在山中走了足有半个小时,姜诚感觉两腿酸软,看着前方燕衡不知疲倦的背影,此人居然还能保持着匀速前进的步子,丝毫没有停下来歇息的意思。
燕衡对于身后姜诚风起云涌的心理活动一概不知,他皱着眉头看着指针乱窜的罗盘,不时地抬手折几枝影响判断的槐树枝桠来确保两人走的不偏道。
沉默地又走了十几里,姜诚又累又渴,干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擦着汗摆手道:“燕道长坐会吧,这月老祠又不会长腿自己跑,你看那罗盘有什么用?”说着又啧啧后悔道:“早知道上来之前先随便找户人家问问路了,这样瞎跑真是在做白工。”
燕衡收了罗盘走到拿衣领给自己扇风的姜诚身旁,不着痕迹地帮他挡住了愈来愈晒的阳光:“配冥婚的月老祠只有走尸人和灵媒知道位置,你拿这个去问那些山脚下的住户,他们也是不清楚的,八成……”燕衡不再说下去,但他的眼神已胜过了一切有力的语言。
八成还会被当作神经病赶出来。姜诚默默地给自己补了一刀。
坐了一会儿,姜诚渐渐缓过劲来,正打算喜滋滋地和燕道长宣布希望组织继续前进,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了一阵乐曲声,不由又坐下来仔细地聆听歌曲到底唱的是什么内容。
“爱情三十六计,要随时保持魅力,我要自己掌握遥!控!器!”一个粗犷的男声用黑嗓实力演绎着甜甜蜜蜜的小情歌,姜诚感到自己前二十几年用钱和爱认真塑造起来的音乐审美在这一刻轰然倾塌。
“睫毛弯弯眼睛眨啊眨,话说到嘴边怎么会!转!弯!”男声一曲唱罢,意犹未尽,很快就搭配着冒着粉红气泡的BGM来上了第二首。
姜诚听着嘴角抽搐,跟燕衡解释道:“其实我们当代流行音乐不是这样的……”
燕衡的表情则显得有些微妙,他看着不再乱转的罗盘指针指向歌声传来的方向,意味深长地回姜诚道:“所以这不是当代的产物啊……”
姜诚听得懵懵懂懂,但还是在燕衡那句“歇息好了我们就上路”之后拍拍腿又站起身来,跟在燕衡身后七扭八拐地往偏道上走,一边走一边开玩笑道:“这大兄弟和Andy可能很有话聊,两个人都属于灵魂歌手那一派的。”
灵不灵魂歌手燕衡不知道,但是那个未曾谋面的仁兄是个灵魂做媒他已经确定了八分。
姜诚见燕衡步伐坚定地朝歌声传出的地方走,遂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只是这路越走越偏僻,又拐过一个斜坡之后竟然没有了石阶。
“还走吗?”姜诚踢了踢脚边的石子,耳边是余音绕梁的“春暖的花开带走冬天的凄寒”,“万一是什么人把录音机掉那儿呢?这地方不像是正常人会走的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