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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衣冠不整,胡子拉碴; 上好的衣服被他穿的不修边幅。
酸臭味窜入鼻翼,女人捂着嘴后退:“已经请了; 你待一会儿不行吗?都说了这世界没有鬼。”
小老头吓了个倒仰:“不; 你看不到; 你身后……”
被小老头一指; 女人也脊背发凉,仿佛被毒蛇爬上了后背。
她猛地起身; 抖了抖鸡皮疙瘩:“我说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能不能闭嘴啊。”
她跟小老头结婚两年; 一直捧着刚愎自用的老头。
但自他发疯后; 她就愈发忍耐不下。
叮咚。
文原快疯了,哆嗦着发白的嘴,牙齿凑对地上下打颤:“你信我……”
女人的美眸翻了个白眼; 这些天太作太烦了:“根本没有鬼。”
若是平日文原就不在意了,可近几日总有絮絮叨叨的话充斥大脑,他不禁怀疑起来。
猜想她嫁给他是不是真的为他的钱; 并且早已暗中与人……
越看越像; 疑似被绿的文原口不择言; “你想看我死?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见他恼羞成怒,女人心中咯噔,连忙软了态度。
“我当然担心你啊,亲爱的。”
我担心你个叉子。
女人面上委屈地抹眼泪,开始故意使小性子:“我一心一意跟你在一起,你却怀疑我……”
她泫然欲泣的哭诉道:“你觉得我惦记你的财产,好,那离婚吧!”
文原一见女人可怜巴巴连离婚都出口了,心就软了。
那点莫名的怀疑烟消云散。
文原被娇小的女人抱了抱,总算是找回了点自信心,顶着满嘴的胡茬就要亲嘴。
女人嫌恶地不行,还得忍耐着将人退出去的呕吐感,主动撒娇。
“下次不能这么说,否则,我就真的不要你了。”
文原顿觉自己魔障,点头应是。
“好了,有人来了,我去开门。”女人避之如毒蝎般快速起身:“你坐着,我来吧。”
文原刚想点头,耳边划过了一道幽冷的声线:“你老婆嫌弃你年老色衰……”
“去你吗!”文原又恼火又恐惧,抓起烟灰缸便反手扔了出去。
他力度凶狠,不留丝毫余地,玻璃材质的烟灰缸砸到地上,顷刻间四分五裂。
碎片四溅,锐利的边角崩起,文原躲闪不及哀鸣一声:“啊!好痛!”
“瞧,你女人看到了别的男人,她双眼放光,正在勾搭……”
文原脸色发绿,怒吼道:“闭嘴!闭嘴!”
龚真进入别墅,被撕心裂肺的吼叫给震的脑袋一懵。
刚出关接了任务赶了来,他就见安全监控部门的那个臭硬的小老头在发疯。
女人面色难堪,道:“他最近一直发癔症。”
“我知道了。”龚真点了点头。
他从凤山市回来后便心有所感,闭关多日修为精进了不少,现在身轻如燕、耳聪目明。
龚真有种感觉,若坚持下去,他将突破那个临界点进入新境界。
这种感知玄之又玄,他说不上来。
但龚真隐隐有预感,这并不会太远,他的机缘快到了。
女人愕然地道:“诶呀,这怎么流血了呢?”
“大师快请进,我去拿药箱。”
“好的。”龚真敏锐察觉此处的确不妥当,甫一进入周身便被阴气覆盖。
确认有鬼怪作祟,他摸出两枚柳叶沾了牛眼泪点在眼帘。
祭出黄符戒备,龚真对上惨不忍睹的鬼眼。
龚真顿觉辣眼睛:“…………”
话说有点眼熟。
孙二狗瞪圆了眼,指着他惊呼:“诶,你不是凤山市玄学副会长、那个龚平的爸爸吗?”
龚真瞳孔微缩,敛眉道:“你是什么人?”
“我?我是泉山员工。”孙二狗自豪地昂头自报家门。
他忌惮龚真的黄符,皱眉道:“你别用那个对着我,我难受。”
“对了,你儿子的伤势怎么样了啊?”他记得龚平被个外国佬给打伤了。
他长得丑,但在鬼屋中绝对是最受好评的boss之一。重拾了信心的孙二狗自信许多。
现在总归不会动不动就给人磕个头,结结巴巴地跪地求饶了。
龚真沉默半晌:“……多亏莘先生,他已恢复了。”
孙二狗是个无脑吹,他与有荣焉地摸摸鼻子:“那可不是,我们老板最厉害了!”
龚真:“…………”
龚真神情微妙:“你怎么在这?”
泉山的定位在炎黄国很奇特,他必须谨慎对待。
提起这个孙二狗就愤怒,有吐不完的槽,立马知无不言:“当然是为了惩罚这大坏蛋!”
文原竟然想杀他家老板,坏死了。
他絮絮叨叨地将前因后果讲出来,愤愤道:“要不是现代社会不能杀人……”
“杀人会被开除的。”眸光闪过一道戾气,孙二狗登时萎靡。
刚提起戒备的龚真:“…………”
孙二狗呲牙:“我现在有了铁饭碗可不能叫小妖精抢了,所以先吓唬吓唬这人。”
龚真嘴角抽搐:“…………”
不知道说什么。
孙二狗一拍脑门,忽然敌视:“对了你来做什么的?不会是救他吧?”
警惕的厉鬼不再热络,目光如看阶级敌人。
龚真:“…………”才发现吗。
他并不想得罪泉山,得知事实真相后就更不会出手了。
孙二狗愤愤不平地指责他:“枉我老板多次救了你儿子、你亲戚。你这臭道士!”
臭道士龚真:“…………”他什么也没说。
他摆手:“我不管。”
孙二狗一听,麻溜眉开眼笑:“这样啊,我误会你了,给你赔不是。”
孙二狗道:“有空就来泉山玩啊,我在医院当boss!”
他学起了貔貅大人的作风。
龚真:“…………”
女人拿着药箱回来,见龚真站在门口盯着沙发的上空说着什么。
她心尖一颤,浑身的汗毛倒竖,一秒都不想待了。
“小妖过来让我抱一下。”文原太害怕想汲取安全感。
咬着下唇,女人用了大力气才没将文原给推开,她忐忑不安地看向沙发。
但很可惜她肉眼凡胎什么也看不到。
女人道:“大师!”
龚真目光复杂地看向一对儿夫妻,“我做不了,这事我没办法。”
“什么?厉鬼那么厉害,龚道长你不是副会长吗……”
文原差点崩溃。
龚真道:“因果报应,我无能力为。”
“我只劝你们一心向善,悔过自新。”龚真拱了拱手甩袖离去。
这事儿,他表明了态度。
爱谁谁。
文原都惊呆了,他身居高位多年,只有那姓金的老头和文老不死能叫他吃瘪。
现在连一个啥也不是的臭道士都能肆意得罪他?
文原脸色难看,握紧了拳头。
等着!
内心想着无数折磨人的办法,文原却觉得耳边吹过一道冷气:“哈哈哈,没人能救你。”
“你这么坏,还是跟我一起玩吧。”孙二狗掐了他一下。
文原一个哆嗦,吓得脸色铁青,“啊啊啊!鬼啊鬼啊!滚开滚开!”
他一脚踹开了女人,拿着抱枕疯狂地拳打脚踢。
被踹开的女人捂着肚子哀嚎。
很快她便疼晕了。
再次醒过来时,她是在医院的病房里,她神色正恍惚,一个巴掌甩在脸上。
女人顿时火辣辣的疼,本就浑浆的脑袋直接炸了。
她怒目而视:“你,你干什么呀?”
文原七窍生烟:“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女人!我供你吃供你喝你却给我戴绿帽子!”
“我哪里对你不好,你给我戴绿帽子!我打死你!打死你!”
文原愤怒不已,耻辱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昨天得到自己的检查结果,得知已无法生育,可女人却怀了孩子。
到底是谁的种?!
文原暴跳如雷,老迈的身体也因愤怒而迅猛。
女人被发现怀孕也慌了神,但连续扇了几个耳刮子也不干了。
“你这个老东西打我!你有什么资格打我!你压根做不到一个丈夫的义务!”
她狰狞着漂亮的脸,想到自己的孩子没了,怨愤与恐慌齐齐涌上心头。
女人用力推了文原一把:“我就是给你戴绿帽!”
文原被推了个跟头,他倏地捂着心口指着女人,嘴巴大开大合。
痛苦溢上老脸,文原无声地求救:“救,救……”
冲动劲儿消散,女人颓然了下来,这才发现文原的异样。她彷徨地推他:“你,老不死的?”
这轻飘飘的一下犹如卡车碾压,文原彻底承受不住撅过气去。
女人的脸色变了变,“怎么办,怎么办……”
“要不,就一不做二不休……”
孙二狗飘在空中啧啧称奇,他可不能叫人死了,连忙按了铃。
铃声打断了女人的算计,让她悬崖勒马。
文原被从抢救室推出来,人救了回来但半身不遂了。
女人看着老人无助地躺在床上,解恨地用指甲掐了他一下:“你还怎么打我?”
文原怨怼地瞪他:“呜呜呜,呜呜……”
啪。
女人咧嘴笑了:“老不死的你还敢瞪我,信不信我挖出你的眼珠子!”
她伺候够了这个老东西,他杀了她的孩子。
她见他不好,就高兴了。
眼睁睁看这对夫妇反目成仇,孙二狗抓了抓脑袋飘走了。
这女人也不是好东西,但和老板没仇。
孙二狗准备汇报上去。
*
泉山火爆全国,它成了青云市着名景点,被馅饼业绩砸中,青云市市长很高兴。
有了泉山旅游热潮的带动,本就繁盛的城市搭顺风又发展了一波。
最近国家发了文件,准备弘扬炎黄自然风光与人文文化。
专家会对全国各地的名胜古迹或者新型景点进行评估,并有选择的推广。
他便想起了泉山。
青云市在炎黄国数一数二,可过去却是个纯粹的经济都市,旅游业发展并不突出。
如今有了泉山的异军突起,青云市如腾飞的巨龙连经济都翻了两番。
就像是活水溪流,它终将汇聚成大江大河。
这是个好机会,市长觉得泉山有竞争五A级景点的可能。
市长左右思考了一番,决定亲自拜访泉山。
烈日炎炎的夏季叫人无端端地烦躁,青云市就仿佛是个巨大的炒锅。
人们站在滚烫的地面上,随便动一动便汗流浃背。
但与这烈焰似火格格不入的是泉山,它凉爽舒适,带给人误入仙境的体会。
能够在炙烤的夏天活的惬意与潇洒,没有人会不喜欢不心动。
谁稀罕精致打扮了一番,妆容被汗水晕染。
泉山的酒店价格的确不便宜,但在可忍耐的范围,周围又可以度假游玩,简直是天堂。
这对于怕热的人来说,如同桃花源。
许多人哪怕为了解暑,也打了个包住进了心火酒店。
且很多人直接住十天半月。
这大大增加了泉山的接待压力,叫张少东不得不山上山下来回跑,今儿总算可以轻松了。
貔貅宝宝嘬了一口奶茶:“这种天可以开滑雪场……”
貔貅宝宝:“噱头不错。”
张少东笑道:“山下的酒店要开业了,你们去不去看?”
莘烛挑眉:“酒店?”
张少东笑着点头:“对,就闫总送您的超市隔壁。”
说起来这事儿也有趣。
在招收刑天入泉山时便在山麓建楼,等真正建好了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