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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莘烛狐疑地看一看刑天,又瞥了眼白泽。
白泽微笑。
这个笑容眼熟,每次拜访画家时,禺强就是这幅虚假的笑容。
迟钝的莘烛举一反三:“你们谈恋爱了?”
白泽:“…………”
刑天:“…………”
被雷得外焦里嫩,刑天吐出一口浊气,才知道白泽这都是小儿科,真正想捶死的还是莘小烛。
莘小烛以一己之力扭转刑天的仇恨值,战神刑天直接暴走:“吃我一拳。”
莘烛施施然拎起行李箱,咧嘴笑了。
笑容就森冷。
刑天能屈能伸,“莘小烛快放下头质,有话好好说,快进古城吧,咱都别耽搁了。”
青龙好笑地摇了摇头,大泉山吵吵闹闹,温馨祥和。
“走吧。”他拍了拍獬豸的肩膀。
獬豸不太想走。
古城开放后,临街的这一条都改成了小商店,售卖各种小玩意儿。
很多东西都是雨城人自己做的手工,很具有本土特色。
莘烛环顾四周,选了一家店。
这家的店面最大,最奢华,气息也与其他不同,充斥着死气,又缠绕着生气。
两股气旋在店面上空交织,很让人觉得好奇。
青龙眯眼:“很奇怪。”
开门拨弄到绳索,绳索拽着门口的铃声,叮铃叮铃地响了起来。
天色晦暗,小店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木头味儿。
莘烛环顾一圈,这类似个杂货铺。
什么都卖。
他逛了一圈,在角落发现了最新上市的手机,而距离它不远的则齐齐整整地摆放着香炉。
迷一样的店面。
咯吱咯吱,木头被挤压,发出了呻吟。
一个坐在轮椅上的青年从内屋转出,他的目光死气沉沉,又隐隐含着希望。
是个矛盾的人。
就仿佛这一间店铺一般,被两股截然相反的气息笼罩。
“客人想买什么?”轮椅上的青年嗓音清冽,比獬豸的声线凉薄。
他看似在望着人,古井无波的眸却没有倒影。
未将任何人放在眼中。
青年的左手控制着摇杆,命令轮椅按照他的想法转悠:“不论是什么,我的小店都会卖的。”
刑天“啧”了一声:“小伙子口气挺大,卖脑袋不,任何火焰都不融化的。”
他的态度大喇喇,可内容似乎不太友好。
像抬杠。
但刑天是真情实意地在询问。
一天天被威胁脑袋,刑天也头秃,不,他连头秃的资格都没有。
按说被找茬,青年应该礼貌性地不满一下。
但他没有。
他活的像个牵线娃娃,眸底毫无波澜地道:“客人的要求很有趣,也许下次您来会有的。”
不会的。刑天吐出口浊气,憋气地看了眼莘烛,这货的火焰威力霸道。
唯一能抵挡它的只有他男人那股让人脊背发寒的力量。
饶有兴味地参观一遍,莘烛心满意足。
他指着铃铛,似笑非笑地道:“这个卖么?音色听上去不错。”
青年一怔:“这是非卖品。”
莘烛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旁边坐着个懒散的白泽。
青龙好笑:“…………”
獬豸则紧紧盯着几块木板的纹路,仿佛见到了绝世珍宝一般陷入了痴迷。
青年并不催促,半垂着头等待几人离开。
然而没人动。
青年很有耐心,并不催促。
安静地过了半个小时,外边的雨渐渐停了,仿若熟睡的青年缓慢抬头:“客人可以离开了。”
青龙微笑:“这场雨来的气势汹汹,我们的运气真不错,竟然停了啊。”
据说这场雨整整下了五天。
青年仿若未闻,轮椅咯吱咯吱地响,他滑到窗前眺望天空。
宛若深潭的眸闪烁着一抹奇异,转眼被痛苦替代。
莘烛招手:“再瞧瞧。”
几人离开小店,跟真的来此旅游一般,见到有趣的小玩意就逛一圈儿买一点纪念品。
期间,白泽买了两个小草莓抱枕,他一个,邢天一个。
刑天不但不感激,差点直接变态。
莘烛了然。想了想也买了一对儿牛油果情侣抱枕,他当然要有核儿的那个。
小白虎羡慕地呼气,莘烛乐了,掏钱买下三只,一人一个。
单身狗也有被关爱的权力。
小白虎与青龙对视一眼,情绪很激动。
这是妈妈送的礼物。
反观獬豸,捧着从小店儿掏来的木片,废寝忘食地钻研,被塞了个抱枕才恍惚地道了声谢。
莘烛的嘴角噙着一抹笑,小白虎扯了扯他的衣角:“妈妈,不回去吗?”
“不着急,好不容易晴天,逛一逛,没准待会儿又下了。”
这话不假,才说完没多久,雨又噼里啪啦落下。
且来的毫无征兆。
就像是忽然决堤的洪水,哗啦啦地灌入人间,仿佛吹口气都能吹出个雨帘来。
莘烛嘴角的笑意加深:“回第一家店吧。”
小白虎抖了抖毛:“唉。”
他的毛毛。
莘烛好笑地帮他蒸干,人为助小白虎恢复蓬松柔软。
小白虎受宠若惊:“妈妈,谢谢您。”
莘烛“嗯”了一声。
至于被叫妈妈,莘大佬面不改色,习惯了,有太多的人叫他也不那么在乎。
第二次回到店里,这次却没听见铃铛的脆响,因为铃铛不见了。
活像是怕人抢似的。
莘烛瞧着有趣:“老板在吗?”
隔了好半晌,轮椅的响动才传过来,平静无波的青年终于破功,眼角抽了抽:“你们……”
怎么还来。
不是都让你们离开了吗。
莘烛的眸漆黑无光,骇的青年心脏发颤,藏在袖子中唯一灵活的手冒冷汗。
青年勉强维持脸上的淡定:“是来避雨的吗?坐吧。”
“这场雨很快就停了。”
“你们快点离开古城吧,古城不大,估计你们也参观完了,在天黑前下山,山下的酒店……”
话语被打断,青年愕然地瞪圆了眼:“你干什么?”
莘烛戳了下他的额头:“夔牛?”
青年:“!!”
第231章 带走惨兮兮雷兽夔牛
“夔牛。”
青年蓦然瞪大双眼; 紧绷的心弦崩断:“你们是谁?”
这些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能认出他?
古井无波的眸掀起惊涛骇浪; 夔牛的眸溢出一丝不算浓稠的煞气。
下一秒,来自西方之神的威压铺天盖地袭来; 夔牛的脸色煞变:“白虎?!这是白虎的气息!”
怎么可能?!
夔牛被困在原地动弹不得,外边的天也跟破了个洞似的噼里啪啦,雷鸣电闪。
莘烛摸了摸小白虎的脑袋:“做的不错。”
小白虎蹭了蹭他的手。
夔牛艰难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 这小孩是白虎??
是他眼瞎吗?白虎可是战争之神; 即便是化身,也应该两米八那么高那么壮才是。
小白虎想了想:“你愁啥; 你再瞅一下试试。”
刑天瞥了他一眼。
总觉得这话听上去怪耳熟的。
夔牛被警告,恍恍惚惚又战战兢兢地收回视线垂了眸。
没想到会引来白虎; 不知道等待他的是希望还是绝望:“大人,我没有伤人,只想平淡生活。”
反正他现在的身体也坚持不住了。
最后这段日子……
一根手指落在额头,打断了夔牛的思绪,他惶惑地抬头,与一双含笑的黑眸对视。
暖烘烘的像是个发光体; 在阴霾的雨天里犹如一抹璀璨的日晖。
夔牛呆了呆。
莘烛眉梢微蹙:“你的情况不太妙。”
青年的眼神闪了闪; 敛下眼睑,是的,的确不好。
满打满算他能活两个月。
至于重生……
不; 太累了; 他不想重生; 这种躺在床上一辈子或者坐在轮椅一辈子的囚禁日子他受够了。
莘烛摩挲下巴:“诶有点意思。”
山海经中记载夔牛状如牛,苍身无角,一足,出入水则必有风雨,其声如雷。
自古出三只夔牛,大夔牛被黄帝做成鼓,震慑敌兵,威服天下。
小夔牛被秦始皇杀死。
而今,这大概是第三只小夔牛了。
雨城并不临海,而外界之所以掀起了瓢泼大雨……
莘烛:“你莫不是泡澡了?”
被异样的眼光盯着,青年的瞳仁闪了闪,努力维持镇定:“不行吗?这应该不犯法吧。”
莘烛:“…………”
沉吟几秒,莘烛由衷地建议:“以后还是使用淋浴吧,浴缸不太适合你。”
青年:“…………”
青年面红耳赤:“我没有什么以后了,就想死前享受一下!”
他的情绪开始起伏,嗓音开始嘶哑。
莘烛上下打量他,从空中一抓,抠出条漆黑的锁链:“啧,这可真是,你想不想恢复自由?”
夔牛缓缓地张开嘴,惊骇地看着他徒手拎黑链,这东西可是……
他倒抽一口冷气:“你怎么做到的,你到底是谁?”
青龙微微莞尔:“这位是泉山大家长。”
泉山?
夔牛神色复杂,他知道泉山的,最近经常在热搜上见到,原来他深藏不露吗?
莘烛咧嘴,露出一口小白牙,“应该带貔貅小家伙来了。”
青龙轻笑地道:“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莘烛抓了抓脸。
他还没想到,回头扔给貔貅吧。
白泽好整以暇地围观,轻飘飘地开口:“夔牛的命运都不好呢,天生雷兽却个个被做成了鼓。”
夔牛的瞳孔骤缩,握紧了唯一能动弹的手,关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
莘烛挑眉:“那你说说呗。”
“成啊,我瞧小牛顺眼,给我招个助理?大老板同不同意?”白泽美滋滋地盘算。
莘烛:“…………”
莘烛一脸谴责地反驳:“私人助理你自己去招,别抢人才。”
白泽不太赞同:“我也是泉山人。”
夔牛:“???”
不太理解你们大泉山人。
不过作为香饽饽,夔牛有点受宠若惊。
白泽一秒破功,拍着巴掌:“莘小烛我发现了,抢人和抢生意都会让你炸毛哈哈哈哈!”
莘烛:“…………”
逗他啊。
他咧开嘴露出森森白牙,喷出两股烟:“小白带你哥去转转清醒一下。”
“卧槽!莘小烛你狠,不孝弟弟放开你哥,唔……”
白虎驮着白泽跑出店铺。
刑天大喇喇地打着节拍,手掌一下一下地拍着膝盖:“何必呢,何必呢,真可怜啊。”
夔牛:“??”
莘烛指了指门口:“那是白泽,你自己说一下。”
夔牛一怔,瞳孔骤缩。
原来如此。
难怪他即便将人送出去也没有用。
垂着头沉吟许久,夔牛勉强挤出了个憔悴的笑:“是的,我的确是夔牛。”
只不过比两位前辈更不幸的夔牛,他刚出生就被捕获了。
还没享受一天做神兽的感觉被剥皮做成了鼓。
剥皮很痛。
雨城之所以能成为小国,发展出势力,抗衡朝廷军队,抵御大虫侵害,与他的皮鼓有莫大关系。
皮鼓一代一代传下去,它成了雨城的圣物,而他的灵魂则被锁在鼓里不得超生。
他每日都遭受着撕心裂肺的痛苦。
每敲击一下,他便感到天旋地转,大脑嗡鸣。
这样的日子绵绵无尽,他终于积蓄了力量挣脱逃跑,可却被术士抓住。
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