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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日都遭受着撕心裂肺的痛苦。
每敲击一下,他便感到天旋地转,大脑嗡鸣。
这样的日子绵绵无尽,他终于积蓄了力量挣脱逃跑,可却被术士抓住。
雨城只花费相当于现今五千块的东西就重新掌控他的生死。
那时的他是怨恨的。
术士使用术法将他锁进刚出生的孩童身上,并用锁头与锁链将他拴在了夔牛皮鼓上。
锁不坏,灵魂就会永远禁锢在雨城。
夔牛的灵魂在人类的躯体死亡后进入新的婴孩身体继续守着雨城。
他逃不掉。如此循环往复,他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
每次只有一只胳膊可以动。
雨城的人会祭拜他,会送瓜果蔬菜乃至人类女性祭品,可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他想拥有自由。
此次重生,世界开始高速发展,他通过手机学会知识,有了一定的把握。
无法选择怎么活,那他可以选择怎么死。
魂飞魄散就不错。
莘烛眨眨眼,在夔牛的头上拍了一下:“这算什么。”
青龙叹气,有妖兽作孽,肆意斩杀人类,同样也有被人类玩弄于鼓掌中的倒霉神兽。
“小可怜儿。”
刑天狠狠一拍腿:“雨城的人真不是东西。”
刑天:“我要是你,肯定天天泡澡,天天下暴雨,给这群玩意淹成酸菜。”
夔牛:“…………”
这倒是个办法。
不过他的力量不够,第一位前辈雷雨范围是一个省,到他这里就只有这么个小城市了。
莘烛“biubiu”拍拍他的头:“你很不错。”
即便遭遇不公,还能维持冷静。
不是冷静,夔牛张张嘴,他只是,只是哀莫大于心死,他真的活不下去了。
莘烛道:“我很看好你,光灵魂就足以引起这种规模的雨。”
若重获身体呢?
拿回鼓后,夔牛大概类似于半人马的存在。
他们是神兽,可细分的话,他们又属于器灵,修炼一下没准能拥有仙器的特殊属性。
夔牛踟蹰,哑着嗓子:“你们真的是来帮我的么?”
他的声音沙哑,最后几乎失声。
“对。”
莘烛:“跟我回泉山。”
点亮的一抹光再次黯淡,夔牛埋头闭眼,被带走有什么用,继续成为别人手里的牵线玩偶吗?
那还不如……
一捶头凿在脑壳,夔牛惊愕地睁眼,讶异地望着莘烛:“你敲我?”
这感觉真新鲜,他竟然被人打了。
别看夔牛活的久,但环境特殊,他的性格还很单纯,雨城人也不会刻意的教导他。
一双双眼睛既敬畏又冷漠。
不过,最近似乎还多了许多不屑。
那是第一批外出求学、走出雨城的唯物主义知识分子。
莘烛缓缓收回手:“是糟糕,不过比惨,泉山员工有太多比你精彩,还可以让人亲自体验。”
夔牛“啊”了一声:“什么,我没讲故事。”
莘烛点头。
刑天咂摸了一下:“憨憨的小牛。”
莘烛乐了,这形容词。
夔牛的耳朵动了动,他听见了铃声,眸光冷了几分:“有人来了。”
门推开,六个五十来岁的男人鱼贯而入,热络地招呼夔牛:“小牛啊,吃没吃饭呀?”
“你大娘给你做了五花肘子,快来尝尝吧,还热乎呢。”
“这是上好的温茶,解暑又驱寒。”
系统想搓他脑袋,“是不是傻,解暑的东西还能驱寒呢?借口太不走心。”
莘烛默默地听着,随意摆弄着一个小挂件,似乎很是稀罕。
五十岁啤酒肚:“呦,小牛有客人啊。”
“小牛,要不你先吃点,我们帮你招待客人,唉,这天啊也太不好了,说下雨就下雨。”
“可不是,待会儿天再黑些我们就关门吧,晚上别忘了来大爷家啊。”
“对对对,今天可是一月一度的大日子,小牛。”
夔牛垂眸,掩住转瞬而逝的凛冽。
五十岁地中海热情地道:“客人好啊,你们从哪儿来啊,我们雨城是有名的古城呢……”
五十岁干巴瘦:“你们想买什么,我们都是雨城人,可以帮你介绍哈哈哈。”
莘烛瞥了几人一眼。
“就避雨。”他凉凉地吐出几个词。
獬豸本就性子凉,懒得说废话。青龙完全以莘烛的意志为意志。
至于刑天,不知什么时候插上耳机摇头晃脑打游戏。
莘烛一瞥:“带我一个。”
刑天的脚尖有节奏地打着节拍:“行啊,这把马上完了,你先登录,你战神大哥带你飞啊。”
“注意别揪头。”獬豸凉凉地道。
刑天:“…………”
忽然蛋疼。
跟没ac数的莘小烛玩游戏,敌对还好,十次一半气到变形,友方则玩一把炸一把。
就他妈跟吃了炸药似的,叮叮咣咣气直往上涌,没招。
六人碰了一鼻子灰,尴尬地挠挠头。
尝试了几次,碰了钉子。
六个老头就很窝火,态度也不禁冷了下来。
“要不现在就关门跟我回去吧,反正这些人不买商品在这里赖着。”
“现代社会人心隔肚皮的,听说小贼都团伙作案了,小牛你一个人又残疾,大爷也不放心。”
“可不,来,我来帮你关门。”
夔牛握紧拳头。
他半死不活是谁害的?
他用唯一能动弹的手摆了摆,凉凉地道:“不用,我晚上会去。”
“那……”
夔牛的眸光一冷:“怎么,我说的话你们不信?”
“呃,怎么会不信呢,行,那你待会儿去,大爷先回去了,不过尽快将不相干的人撵走的好。”
六人恶狠狠地瞪不速之客,在夔牛凉薄的目光中不甘不愿地离开。
门扉彻底紧闭,夔牛露出一丝虚弱。
看吧。
这群人防他如防贼。
夔牛咧出个嘲讽的冷笑:“既不信任我又妄图掌控我。”
呵,贪婪的人类。
莘烛饶有兴味地又戳了下他的额头。
夔牛的冷脸摆不下去,忍住抽搐嘴角的冲动,木着脸说道:“你在干嘛?”
莘烛:“你为什么没角。”
刑天抚掌,哈哈大笑:“因为他是小牛犊啊。”
嗯,有点道理。莘烛勉强颔首。
夔牛:“…………”
神经病啊!
平静无波的心湖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的并非是涟漪,而是滚滚的惊涛骇浪。
莘烛眯了眯眼,做出评价:“雨城人不安好心。”
莘大佬搓着下颌,他方才在那几人的身上感知到本不属于他们的福报。
他们抢夺的他人的福气,填补自身。
损人利己。
夔牛平复心情,冷静后又不淡定了,他已练就了钻石心,却在这几人几句话的挤兑下破功?
怎么可能?这影响也太大了。
小白虎扶着绵软的白泽回来,白泽晕晕乎乎,颤颤巍巍地指莘烛:“你赢了。”
莘烛咧嘴。
你连弟弟都送给我当了鹅子,别反抗了大白。
大白正确接收:“…………”
可恼的。
白泽着实有点惨,莘烛良心发现,给他喂了一瓶泉山水:“好点了?”
“我谢谢你了啊。”白泽抹了把脸。
“客气。”
白泽吐出口浊气,不再打闹,露出了凝重的神色:“雨城不该存在,它充斥着太多的黑暗。”
方才他和小白虎出去并非纯粹逛街,也是在探查情况。
和他接收的现状一般无二。
雨城腐朽不堪,像一坨散发恶臭的腐肉,它宛若寄生虫,汲取着夔牛的力量。
小牛确实惨。
再过一百年,夔牛会被吸成人干,魂飞魄散。
莘烛又戳了下夔牛的脑壳。
夔牛:“…………”
夔牛脸红,一本正经地道:“我是个男人,你不要动手动脚的。”
莘烛眯眼:“不,这身体到了极限,早该支离破碎,他们还饮鸩止渴给你续命,你会更痛苦。”
雨城的人会不知道,不,他们肯定明白,却枉顾受术者的意愿强加一层枷锁。
让他的灵魂和**的身体捆绑,每日遭受身灵的双重折磨。
“这是别人的身躯,你的话……”
“估计这么点大。”莘烛感知到夔牛的虚弱,不确定地在膝盖处比划。
夔牛:“…………”
呆了呆,夔牛整只牛都不好了,绝不可能!
莘烛勾唇:“待会儿动手。”
白泽懒洋洋地葛优躺,随意挥挥手:“我在这里等你们,你们应该需要一个人接应。”
小白虎忍不住了,吐槽道:“大白你不要为懒找借口了。”
白泽抬了抬眼:“哦,我晕车了。”
小白虎:“…………”
莘烛准备起身,青龙轻笑一声:“大人,这件事情交给我和白虎就可以。”
小白虎拍了拍心口:“对对对!我俩够了!”
莘烛:“好。”
刑天不干:“打架不约我?”
青龙微微一笑:“如果战神先生不介意脑子进水,当然欢迎。”
刑天:“…………”
事情定了下来,夔牛张了张嘴:“他们手里有奇怪的东西,你们要注意安全。”
小白虎呲牙咧嘴,很不屑一顾:“那点鬼蜮伎俩能吓唬住谁?”
夔牛:“…………”
小白虎蓦然一顿,摆摆手:“你不算。”
夔牛:“…………”
并没有开心。
最后,在夔牛震惊的目光中,只有两人离开。
夔牛紧张的心脏怦怦乱跳:“那群人手里有雷符,是从我身上提取的,你们太托大了……”
忽然他想起什么不说话,是了,就算他长到鼎盛时期,依旧是打不过白虎的。
没过一会儿,只听一声轰鸣。
虎啸响起,两分钟后,大白虎叼着一只叮铃铃的小鼓回来。
身后还跟了个闲庭信步的清隽青龙。
夔牛目瞪口呆。
就,就这么夺回来了?说好要大战的三百回合呢?说好了要一决死战呢?
略略略。
对于两位四象神明来说,这信手拈来,没必要。
夔牛目光呆滞,看的刑天痛心疾首:“本来就憨,现在更傻了。”
夔牛:“…………”
喂!
莘烛摆弄小鼓,愉悦地咧嘴,“准备好了吗?”
夔牛茫然地点了点头,事实上他都不知道自己准备好了什么,下一秒就一阵天旋地转。
等他再次有了意识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只小奶狗大的单脚夔牛。
夔牛:“…………”
夔牛想伸手瞧瞧,却直接摔了个跟头:“哞哞哞?”
莘烛蹲下:“挺可爱的。”
见是一只绿油油的牛样小兽,莘大佬的心情极好,他终于打破了必收黑色毛团子的另类诅咒。
呼噜了一把,莘烛满意:生活就应多姿多彩,看来染色剂不需要了。
夔牛:“哞!”
他他他!他真的重新活过来了,好轻松。
他尝试着蹦跳,一窜三尺高,仿佛下一秒就能上天。
不间断的灵魂疼痛感也消失了。
高兴几秒,夔牛蹦到曾用身体前,目光十分复杂,这就是他的身体,桎梏住他让他痛苦的牢笼。
曾经重若千斤的身体不知死活,不过,这脸上是不是开始长尸斑了?
这个角度看,不知道说什么。
刑天嫌弃地道:“雨城的人太恶劣了,这种尸体都给你用?”
小牛能够全部忍耐下来,毅力实在异于常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