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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红晕蓦然染上她的双颊,她不禁低下头,就怕被他瞧见。
要是让他知道她还对那个吻念念不忘,不知道他会怎么想?搞不好他会以为她是个无可救药的花疑!
可是……虽然明知道自己不该胡思乱想,但她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
以前在学生时代看的罗曼史小说情节一幕幕地浮上脑海,让她脸红心跳,不能自己。
她不禁要想,如果等会儿他又企图吻她,她该怎么办?是要让他吻呢,还是要反抗到底?
还有,万一他……打算做出比亲吻更进一步的举动时,她又该怎么做?是要拚死抵抗,和他撕破脸吗?
方舞影的心绪纷乱不已,忍不住悄悄抬头瞥了翟令驹一眼,然而一看见他的表情,她的身体不由得一僵。
看来……是她多虑了,他那一脸浓眉紧锁的模样,根本看不出会对她有什么“不良企图”,反而像是在伤脑筋该怎么把她给“休”了。
不知为何,方舞影忽然感到一阵抑郁,整个胸口闷闷的,彷佛掀起了一阵难受的抽疼。
她有些无精打采地瞥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上十一点了。
“呼──”她吁了口气,打了个小呵欠。
今天折腾了一整天,真是有种身心俱疲的感觉。
原本她想说只是去户政事务所补发个身份证,用不了太多的时间,所以只请了上午的假,没想到却因为一连串的“意外惊吓”,耗去了一整天的时间。
由于太过错愕,整个思绪变得异常混乱,当她想起自己应该要打电话回公司去请假的时候,早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公司根本没有人接电话。
这下子该怎么办才好?要是李经理以为她恶意跷班,那可就惨了!
唉……
方舞影在心里叹口气,对于她爸妈擅作主张地将她送给翟家当媳妇儿的行为,实在是感到头疼不已。
再想到自己竟然连一场婚礼也没有,就突然晋升成“已婚妇女”,她更不禁觉得呕极了。
就算她真的要结婚,至少喜饼、喜帖、喜酒、婚纱照这些一般正常新娘该有的都要有吧?
之前她参加朋友、学姊的婚礼时,总是羡慕新娘子可以穿得美美的,不仅如此,她还曾幻想着自己为某个男人披上白纱的模样呢!
结果呢?她竟然什么都没有!这教她怎么能不介意?
唉……
“现在呢?我们该怎么办?”她忍不住再问一旁的翟令驹。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是上床睡觉的时候了,但……他们虽然现在“名义上”是夫妻,可不会真的要同床共枕吧?
光是回想起会客室里的那个吻,她就忍不住脸儿发烫了,再想像着他们相拥而眠的情景,她更是不禁心慌意乱。
翟命驹瞥了她一眼,她双颊美丽的绯红让他的心蓦地一动,目光几乎无法自她身上移开了。
该死!是因为她是他“新婚妻子”的这个身份作祟吗?要不然为什么他觉得此刻的她特别美丽,美得让他想亲吻、拥抱她,甚至是……带她上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该不会是该死地中了蛊吧?翟令驹皱起了眉头,在心里斥责着自己。
她和他一样都是这桩“婚姻”里的“受害者”,他怎么可以再对她做出过分的事?
“咳!嗯。”他清了清喉咙,说道:“已经很晚了,你应该也累了,还是先别想太多,早点休息吧!”
“但是……我要睡哪儿?”方舞影的脸儿微红,有些困扰地问。
总不可能他们真要同床共枕吧?
“别担心,家里多的是房间,除了我、我爸妈和我弟的房间之外,还有一间客房。”
“那我睡客房好了。”
“好,我带你过去。”
翟令驹帮她拎起那只行李箱,领着她走向客房,然而,当他伸手转动门把时,却意外地发现门把卡住了。
“咦?”
他有些诧异地挑起眉梢,再试了一次,发现房间门是真的被反锁住了。
不会吧!?他爸妈竟然为了要将他们两人“送做堆”,故意将客房的门给反锁起来?
“怎么了?门锁住了吗?”
方舞影讶异地望着翟令驹,心里开始有种不妙的感觉。
“别担心。”翟令驹安抚地说。“除了客房之外,还有我爸妈和我弟的房间,反正他们都不在,随便你想住哪间都行?”?
“嗯……”方舞影蹙眉应了声,心里却不像他那么乐颧。
既然他爸妈会将客房的门反锁起来,很显然就是想让他们睡在一起。既然如此,哪可能还让她有睡其他房间的选择?
她不抱任何希望地跟在翟令驹身后,见他试过了他爸妈的房间,又试过了他弟弟的房间,结果正如她所预料的──全都上了锁。
“可恶!那两只狡猾的老狐狸?”翟令驹忍不住低咒,他们这玩笑实在开得太离谱了!
“现在该怎么办?”方舞影问。
“我的房间让给你睡吧!”
“嗄?那你呢?”
“我去公司。”翟令驹说。
在他的办公室里,有一张舒服的沙发床,之前偶尔公事繁忙时,他也会直接睡在办公室里。
“那怎么好意思呢?”方舞影摇了摇头。再怎么样,也不该是他这个主人将房间让出来给她住呀!
“无所谓,来吧!”
翟令驹将她的行李箱搬进他的房间,自己则简单地收拾了一些衣物之后,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方舞影有些焦急地叫住了他。
翟令驹回头望着她,俊脸有些不悦,很显然还在为了他爸妈把房门全锁了的事情而生气。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他问。
“你……真的要走?”方舞影咬着唇,想到要自己一个人留在全然陌生的屋子里,她心里的忐忑又更深了。
望着她眼底那挽留的神色,翟令驹的心蓦然一紧,差点决定留下来。
可是,他留下来要睡哪里?难道要睡客厅的沙发吗?
虽然他不觉得睡沙发真有多委屈、多不能接受,但是看着方舞影那美丽动人的容颜,翟令驹当场决定他还是去公司好了。
她太美、太容易让人动心了,否则今天在会客室里,他也不会情不自禁地吻了她。
倘若他们真知那几个老人家所愿地共处一室,要是他一个把持不住自己,对她做出更进一步的侵犯,到时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我去公司了,我会帮你锁门的,晚安。”翟令驹说着,当真抓了车钥匙就转身离开。
望着他大步离去的背影,方舞影想要开口挽留,却又说不出口,只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又不是她所捅出来的漏子,为什么要她承担后果?望着周遭陌生的环境,一股挥之不去的阴影迅速笼罩她的心底。
她回到了客厅,将所有的灯光全部打开,自己则抓了个抱枕蜷缩在沙发上,继继盯着电视,藉由那些嬉笑嗔骂的节目来排遣心里的忐忑与孤单……
※※※
翟令驹开着车,一路飘到公司去,并在公司楼下的便利商店买了瓶啤酒,带进办公室里喝。
一想到爸妈竟然瞒着他替他“娶”了个新娘,他就有一肚子的气。
其实他并不讨厌方舞影,只是他们两个人的认识并不深,就被设计成为一对夫妻,那种感觉在差劲透了。
他相信这件事对方舞影来说,肯定是种极大的伤害和打击。莫名其妙地结了婚又离婚,会不会让她以后对婚姻产生排斥?
还有,像今天这样面对着一个接一个的困惑与震惊,接着又被她爸妈给“丢”到他家来,不知道她会怎么想?一定是既生气又难过吧!
翟令驹想着想着,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才赫然惊觉自己的思绪竟直绕着方舞影打转。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该不会真的如了那两个老人家的愿,开始关心,在乎起方舞影了吧?
“可恶!”翟令驹低咒了一声,狠狠地将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
他将空罐子扔进垃圾桶之后,索性拿起一旁的档案文件,打算藉由公事来挥开脑中那抹盘旋不去的倩影。
然而,一张从档案夹中飘落下来的名片,却让他不由得怔住了。
那是几天前,方舞影随着她公司的李经理一同来拜访他的时候,她所交给他的名片。
望着那张小小纸卡上的娟秀字迹,翟令驹不由得想起了家里面那个甜蜜美丽的小女人。
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一个人待在家里会不会觉得无聊?
翟令驹抓着那张名片,思绪不由自主地飞到她身上,直到一阵电话铃声响起,他才猛然回过神来。
他掏出口袋里的手机一看,萤幕上显示着他父亲的名字。
“喂!”
“喂,令驹吗?是我。”翟母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有什么事吗?你们不是要去英国找令骅吗?怎么飞机还没起飞呀?”他没好气地问。
“还没呀!大概还要再过半个钟头才开始登机。怎么了?你就那么希望爸妈快点离开呀?”翟母有些嗔怪地问。
“当然不是。”
“那为什么你跟妈说话的口气那么差,好像根本不想理我似的?”
“为什么?你和爸自己心里有数!”翟令驹哼道。
虽然他现在看不见爸妈的脸,但他肯定那两个老人家一定在机场的候机室里窃窃地贼笑。
可恶!若他们不是他的爸妈,他还真想破口大骂哩!
“对了,令驹,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呀?为什么我刚才打电话到家里,都没有人接电话?”
“我就不能出来吗?”
“当然可以呀!你带舞影去哪里约会啊?”翟母笑呵呵地问。
“什么约会?你在说什么?我是自己一个人出来的!”
“什么?!”翟母诧异极了。
“我现在人在公司,而且在你们回国之前,我都不打算回去了!”
“可是……可是……那为什么我刚才打电话回去都没人接听?难道舞影也出门了吗?”翟母困惑地问。
“应该不会吧!都已经这么晚了,她一个女孩子不会不知道危险吧?”
“那怎么没人接电话呢?”翟母忧心忡忡地说。
“可能是她心想不可能是找她的电话,觉得不方便帮我们接听吧?”
“喔,这倒也是。”翟母顿了顿,又说:“对了,你怎么可以把舞影一个人扔在家呀?”
“一个人在家又不会怎么样,她那么大的人了,难道还会怕不成?”翟令驹没好气地说。
看来他爸妈还真是迫不及待地希望他们赶紧凑成一对啊!
“你说对了,她就是会怕!”
翟令驹愣了愣,忍不住笑说:“这怎么可能?”
她都已经二十几岁了,怎么可能还像个小女孩,害怕一个人独处?
“是真的!”翟母的语气顿时变得凝重起来。“听说舞影在读国小的时候,曾经被班上的几个男同学恶作剧,将她关在厕所里,直到半夜十二点巡逻的校警听见哭声才将她救了出来。”
“什么?竟然有这种事?!”翟令驹的心蓦然感到一阵揪痛,为年幼的小舞影感到心疼。
如果当年那些恶作剧的男同学现在出现在他的眼前,他肯定要将那群该死的家伙狠狠地痛揍一顿!
“就是啊!听说从那次以后,她就很害怕一个人独处,结果你竟然将她一个人扔在家里?如果是她熟悉的地方还好,但我们家对她来说是个全然陌生的地方,她一定很无助,很害怕的。”
“你们又没有事先告诉我,我怎么会知道?”翟令驹有些没好气地低吼。
真是的!要是他事先知道了这件事,怎么可能还会将她一个人留在家里?
“总之你现在知道了,赶紧回去吧!”
听着母亲急切的催促,翟令驹愣了愣,心里有那么一瞬间的怀疑,猜想这